第 89 章 探索歷史、創造生命

  眾人離去時，大多拖拽著一兩個袋子。喜氣洋洋的，也不覺得沉。

  高呼回家後要立牌子，日日祭拜。

  若是換個世界，江步這會說不定就被傳為財神了。

  高頭駿馬踏著黃昏，走在顛簸的小道上。

  小丫鬟玩了一天，累的已經睡去。

  流著口水，小嘴嘟囔個不停。

  

  最後還是江步親手給抱下馬車，放在床上。

  至於他，則是坐在房間角落的陰影中，默默整理起今日的收穫。

  江步知道大肆發糧換取情報，這種高調的行為會增加暴露自己的機率。

  但經過這些天的探查，他猜測姬家真正的話事人多半被牽制或是在沉睡。暫時騰不出手來對付他。

  他又沒有充沛的時間培養探子。

  因此才決定冒險一波。

  畢竟姬府中能打聽的消息基本已經飽和，就算在用心經營，也找不出什麼新消息。

  那些姬家子弟各個形同草包，吸收了他們的記憶也收穫不了什麼。

  但在機巧閣中，當問侍者造紙來源卻有意外收穫後，江步深受啟發。

  他不是神，不可能什麼事都做到面面俱到。

  一定會有那些他沒注意到的細節。

  而這些細節與一些不起眼的方面中，或許隱藏著真相。

  於是，江步出了閣子後，便策劃了這把『撒幣計劃』。

  與其苦苦查找信息，倒不如讓情報自動找上門來。

  就結果看來，非常好。

  排除掉傳言與浮誇的野史，再結合姬家老祖疑似穿越者的身份。

  剩下的信息足夠江步拼湊出，這段扭曲的歷史真相。

  ......

  三百年前，若換算成江步熟知的歷史，應該是在公元前546年。

  那時正逢第二次弭兵會盟。

  除了齊、秦。數十國家以晉、楚為霸主並納貢。

  各國內亂不斷，戰亂暫歇。

  這時沒人注意到，有一個異常憑空出現。

  32年後，即約公元前514年，晉國國君被架空。

  公元前509年，晉國霸權崩潰。

  公元前506年，弭兵會盟作廢。

  『晉』突然分裂出『盛』。

  同年，吳軍攻陷楚國國都，卻被盛國摘了桃子。

  吞併晉楚，合稱為『大盛』。

  自此，歷史的車輪開始跑偏。

  公元前496年，孔夫子離開魯國，開始周遊列國，後身陷盛國。

  多國聯軍藉口此事，共討盛國。

  聯軍敗，秦大敗。

  自此，以盛為霸主，各國來朝。

  再後，盛國以儒為尊，不容二家之言，強行給百家爭鳴時代畫上句號。又提高行商地位，與各國、域外胡商接觸。

  同各國定下第三次『弭兵會盟』，不再參與會戰。

  時至今日。

  盛國雖無統一天下之心，亦不許天下一統。

  戰爭連綿不斷，盛國內亂不止。

  卻從未衰敗。

  ......

  「那個穿越者或許先是一心做個富人，所以才搞出造紙術與活字印刷。

  這老東西倒也聰明，知道世道混亂，懷璧其罪的道理。沒搞出來火藥。至於指南針，呵，搞出來也只是便宜齊、吳。

  但後來某天，他遇到了詭異，從中獲得了什麼，並需要付出代價。

  而這個代價，或許與『時代混亂』有關。

  於是，他改變初衷，親手整出來個『盛』國。

  為了防止人心開化，他強行歪曲儒家思想，並藉此控制平民。

  以防天下一統，便簽訂條約，禁止各國聯盟。

  再後來，他退居幕後，扶持傀儡皇帝，並歪曲歷史。將一切促進民智開化與時代進步的學識扼殺在搖籃中。」

  分析到現在，江步已經有七成把握可以確定，這段扭曲時代是鄭澤他們所處世界的歷史。

  而非詭異世界的過去。

  那麼問題來了。

  這個世界為何存在詭異？

  那口井又為何會出現在小鎮中？

  刻下魯工與厭勝印記的，又是誰？

  「既然要我閉環命運，那便說明我未來本該出現在這裡。

  或許是那時我能穿越時空，又或許是被捲入某些事件中。

  但因為某些緣故，我失去了那段未來，因此才需要現在的我來完成，那麼——」

  就在江步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又一個念頭時，蠟燭忽然亮起。

  是那隻點蠟詭，它又來了！

  但江步看了眼後便不再在意。

  前些天他已經摸清楚了點蠟詭的行為模式。

  是視線。

  只要沒人看蠟台，到了時間它便會來點燃。

  在他初來那日，小丫鬟一直照顧著他。不曾回頭，兩人沒看蠟台。因此明得早。

  次日江步有意觀察，一直盯著蠟燭。直到看向窗外時，蠟燭才點燃。

  但除此之外，點蠟詭不具備任何規則與能力。

  不僅是它。

  打更人與守夜人同樣如此。

  就好像它們是被閹割掉所有能力的詭異。

  江步心底早有猜想，只是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去驗證。

  夜已深，住宅也完全在江步的監控範圍內。

  正好藉此機會試驗下白天觀機關術後的感悟。

  江步眼眸微紅，從牆壁上的影子中掙扎著鑽出一團蠕動的血肉。

  那血肉變幻為一個赤身裸體的人形，漸漸有了五官輪廓。

  從面目上看來，像是未被江步吞噬前的『姬江月』。

  這只是個開始。

  隨著江步身後血霧瀰漫出，『姬江月』的胸膛竟開始了起伏。

  再之後，他睜開的雙眼中漸漸有了神色。

  雙腿顫抖著，像個蹣跚學步的嬰兒般在室內走了起來。

  江步微微點頭，對自己的實驗頗為滿意。

  往常他倒是也能製作人體，但那些只能算是假體，比商場中的塑料模特好不了多少。

  不能大幅度移動，也不具備生命特性。

  他這次的造物，依靠『生命』的本能移動，雖然同樣沒有靈魂與意識。

  但『姬江月』卻可以進行簡單的思考。

  當然，因為『褻瀆修女』的能力範疇是情緒與生命，不包含血肉。

  因此，江步不能無中生有。

  他每製造一具這樣的身軀，便需要準備足夠的血肉。

  算上損耗的話，大概用兩頭豬，才能製造出一個人。

  這樣的造物同樣屬於『污染衍生物』，只是較弱小。

  當江步製造出來後，有意對比了一下兔巴斯，才知道對方的主人有多恐怖。

  他是靠著復刻人體結構與生命特徵，才製造出一具能簡單活動的肉體。

  而對方僅憑污染，便能讓衍生物擁有智慧。

  僅看創造生命方面。

  兔巴斯的主人，幾乎能稱得上是造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