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姬家
2024-10-04 19:53:14
作者: 黃衣觸手怪
「哈啊,奇怪,怎麼今天早上起來身體這麼舒服?」
嬌憨少女抓了抓腦袋,活動肩膀疑惑著。
但當她看到孩童下床時,險些跳起來。
「少爺哎!您等翠兒給您更衣。」
江步沉默不語,老老實實地攤開手,任由小丫鬟服侍。
或許是沒想到小少爺會起這麼早,小丫鬟有些慌張。
手忙腳亂地替江步換了衣物後,又一邊嘟囔著『盥漱』。
沒過多久,小丫鬟又急匆匆地跑了回來,左手端著一盞青銅杯,右臂環抱一個銅盆。
腳步慌忙,水沒少撒出來。
「少...少爺,呼,您用鹹水盥漱先,翠兒給您整理被褥。」
江步點了點頭,接過青銅杯飲了一口,有微微的鹹味,應該是鹽。
果真是大戶人家,要知道不管是哪個朝代,上位者對鹽的管控力度極高。
貴比黃金的說法可不是開玩笑的。
在平民家裡,過年慶祝才說不得能奢侈一次。到這卻只是用來漱口。
「呸。」
江步接過手帕擦著嘴角,沒什麼表態。
經過一晚上的了解與探查,他對這個世界有個大致了解。
他所處的朝代名為大盛,當今是盛弘帝十七年。
如今的皇帝,說起來是『天下共主』,但與傀儡無疑。
世家割地自治,諸侯虎視眈眈。但凡出現天災人禍,四方必起戰亂。
但盛弘帝氣運著實了不得,在位十七年雖無大功績,卻風調雨順,年年好收成。
什麼事都沒做,結果國力還在一天天增強。
這讓其他各國看得眼熱,偏偏內亂的厲害,騰不出手來。
原身所在的『姬家』,是首都京城的四大國公家族之一,亦是各國大姓。在各個國家,都能找到『姬姓子嗣』。
至於原身,江字輩,單一個月字。
姬江月,聽起來有些女氣。但在家族裡確是嫡系。
原身不怎麼喜歡自己的名字,因此一向要求下人以『江』代稱。
除此之外,江步再沒探查到有用的信息。
好像每一個姬家人,都不同下人對話似的。
當然,也可能單純是江步臉黑,沒刷出來有用的信息。
從過往經歷來看,可能性極大。
「咯咯咯~!」
雞鳴三聲,小丫鬟已經整理好了被褥,將枕頭壓好後來到江步身邊欠身道。
「少爺,該就餐了。」
「嗯。」
翠兒在前面帶路,不時小心向後撇兩眼。
往常不是要勸少爺好久才肯起床就餐嗎?
怎麼今天這麼主動?
莫非!
少爺開竅了!
小丫鬟忽然哼起小曲,時不時笑眯眯地看向孩童。
頗有幾分『好大兒初長成,吾心甚慰』的感覺。
江步嘴角微微抽搐,總覺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但看在吃的份上,他暫且忍耐。
經過東廚時,幾個碎嘴子下人正在議論紛紛,神色惶恐。
看到二人過來,連忙行禮散去。
但在江步感官下,毫無遺漏的聽了個完整。
「你們曉得,昨晚遭祟了伐?畜圈豁開嫩麼大一口子,整整少了三頭豬!」
「額也似看到嘞,嚇銀滴hin!」
...
江步不辯解,他承認是自己做的。
駕馭詭異的代價便是需要攝入鮮活的生命,最好是充滿痛苦的虐殺。
但江步沒那麼心理扭曲,保證幾隻小豬崽子走得很安詳。
他倒是也能吞噬活人,但除了口味不同外,沒太大區別。
反而會因為人心思複雜,增強軀體的污染。若非必要,江步不打算將人類列入他的食譜。
當然,那具浮屍比較特殊。江步藉助吞噬才能偽裝成原主的相貌,否則身軀本能還要狂躁。
就這,『褻瀆修女』的潛意識還是將這具身軀修整得漂亮幾分,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
江步瞧著身前『不大聰明』的明眼人,有些無奈。
「嘿嘿,少爺,今天好吃的很多喲!」
小丫鬟挎著籃子,瓊鼻微皺。
看她神不守舍的樣子,似乎還流連在廚房沒出來。
江步其實有些好奇,為何取餐還需要他這個主子陪同,但當路過花園,看到一堆壘起的石碓時,一切就明了了。
場景碎片再現,一名瘦弱的小女孩在跪地磕頭求饒,約莫著只有十一二歲,面黃肌瘦,額頭磕破鮮血直流。
但她的主子卻不依不饒,就因為女孩沒忍住偷吃了一塊肉,便將其活活剝皮斬首,將屍骨壘在花園做肥料。
傻呵呵的小丫鬟還一副天真,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興奮地聊起做菜來。
這孩子,似乎對廚藝有種莫名的興奮感。
江步沒有掃她的性,耐心傾聽。
但就在快到盡頭時,小丫鬟忽然將江步護在身後,身子下彎不敢抬頭。
顫聲說道:「川...川少爺貴安。」
「嗯。」
來者一身白衣,在這個朝代,白色並非是喪葬才穿的不吉利顏色。
而是『君子』『雅士』的代名詞。
但這位全名姬江川的,眼神淫邪猥瑣,跟高雅的詞彙完全搭不上邊。
他來到跟前,上手挑起小丫鬟的下巴,左右打量笑道:「還長得不錯,可惜我那位堂弟,是個痴的,不懂你的好。怎麼樣?考慮考慮從了本少?」
話音剛落,後方的狗腿子們便跟著鬨笑起來。
羞惱的小丫鬟臉頰通紅。
她雖然天天傻呵呵的,但不代表她不知廉恥禮節。
然而,欺辱她的是姬家少爺,而她...說好聽是下人,說不好聽就是奴隸。
完全只是主人的一個物件罷了,任人玩弄。
小丫鬟抿著唇,期待有人路過解救,一如往常。
但這次似乎並無好運,在姬江川得手前,不會有人來了。
就在小丫鬟心生絕望時,身側忽然傳來冰冷至極的嗓音。
「爪子不想要的話,就剁掉。」
一道寒芒閃過,月白色衣袂飄落。
姬江川足足呆愣數十息才反應過來,剛要咆哮,便被人一腳踹倒。
一股無法抵擋的巨力壓上胸脯,讓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螞蟻,會被輕易碾死。
「我不想聽你的廢話污了我的耳朵。」江步俯視著他,腳下加重幾分力度,將對方踩得哇哇直叫。
「再有下次,我會將你葬了做花肥。」
說完,江步扯住同樣怔在原地的小丫鬟,從避讓的下人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