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鎮長的禮物
2024-10-04 19:53:08
作者: 黃衣觸手怪
「叮咚,叮咚,叮咚...」
「哎呀,來了來了,這誰呀這麼催...哎呦,明少爺,是您回來了!」
楊明退後半步,躲過女人熱情的擁抱:「張媽,幫我給外面司機付車費,多給點,人家也不容易。」
「哎。」
「對了,再整點吃的,我快想死你的手藝了。」
「哎哎!少爺您愛吃的,食材一直都有備好。」
看著女人小跑出去,楊明微微點頭,連鞋也沒換直接進屋。
就在經過大廳時,頭頂忽然傳來一聲威嚴的中年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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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知道回來?」
雕花螺旋扶梯上,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緩緩走下。
他是楊明老爹,楊鎮。
盛海市房地產龍頭級別的人物,黑白兩道通吃。
無數大佬見到他都要禮讓三份。
偏偏他家逆子,看到他沒有一點敬畏。
衣物上沒有口袋,楊明就抱著雙臂,睜著死魚眼沒精打采道:「喲,老爹還關心我的安危呢?這可真稀奇。能等我吃完飯再聊不?快餓死了。」
楊鎮臉頰微微一抽搐。
他下來後就聞到一股煙燻火燎的味道,這小子分明剛吃完路邊攤,還敢喊餓?
明擺著就是找藉口。
「你——」
他剛咬訓斥,就看到這小子捧著一壺水直接『咕咚咕咚』往嘴裡灌。
那可是足足1L啊!
但楊明卻沒有一點變化。
「哈啊,爽!早就想這麼一口涼的了,啤酒還是不得行,喝不慣。」
楊明甩起袖子剛擦嘴,動作一滯。
這衣服的質感...怎麼這麼像人皮呢?!
回憶起鎮長萬年赤膊的樣子,他打了個寒顫,默默放下手。
但在楊鎮看來,這小子就是喝水太猛,嗆住了。
「哼,沒一點禮數,看看你穿的什麼東西。」
說完,這老頭子向著餐桌走去,坐在主位上:「還愣著幹什麼,連吃飯都不會?」
我忍,等吃飽飯再跟你較量。
楊明呲著牙,在長桌另一端坐下。
......
沒過一會,餐桌上就擺滿了飯菜。
既有東方佳肴,也有西方菜色。
但無一例外,全是楊明喜歡吃的。
看他狼吞虎咽的架勢,根本猜不出他在不久前吃了近一千塊錢的燒烤。
就連楊鎮也被勾起了食慾。
直到楊明進食速度慢下來,他才嚴肅問道。
「你...和你同學,這一個多月究竟去了哪裡?」
在盛海市,楊鎮不能說是隻手遮天,也是極其了不得的大人物。
再加上鄭家的老東西出手,他們卻什麼也查不到。
仿佛這群孩子憑空消失了一般。
無奈之下,楊鎮只好對外放出消息,自家不成器的孩子出國遊玩,讓見到的幫襯兩下。
「......」
楊明把玩著水杯,視線盯著滾落的水珠,忽然說道。
「老爹,我要爭了。」
「你認真的?」楊鎮眼神凌厲,看向這個一度令他失望的兒子。
不...應該說是令他看不透的兒子。
楊明這小子曾是他的驕傲。
可自從某天后,他忽然變得懶散笨拙,不求上進。
不管楊鎮如何鞭策怒罵,他始終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態度。
卻沒想到在消失一段時間後,楊明忽然又開竅了。
「老爹,我媽的病你應該知道。」
楊明抬起頭,第一次同男人對視。
沒有一絲嬉笑與不正經。
那冷厲的眼神中,似乎隱藏著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楊鎮沉默了,手指點在餐桌上。
代理型孟喬森綜合徵。
這是楊明媽媽,蘇巧的精神疾病。
她在24歲的時候成為45歲楊鎮的第二任妻子,受盡恩寵。
在之前楊鎮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可當他老來得子後,還是相當興奮。
恨不得將楊明寵到天上。
直到,楊明百月前一天,蘇巧親手丟掉孩子,歪著腦袋乖巧的看向楊鎮。
「孩子?哦,他丟了。老公,晚上你想吃什麼呀?」
她說的那麼輕巧,沒有一絲情感波瀾。
仿佛丟掉的不是她的親生骨肉,甚至不如她懷中逗弄的貓咪。
當楊鎮將兒子找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年後了。
他知道是家裡的幾隻小狼崽出手阻攔,可他正在衰弱,逐漸有心無力起來。
他知道今後護不住這小子,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楊明身上。
可是...哎...
雖然不清楚兒子發生了什麼,但他這個當爹的,也該硬氣一回。
「你想從哪方面入手?」
「咔嚓。」
手中玻璃杯碎裂,清水灑落。
楊明眼眸深沉,漠然道:「就從...那些不守規矩的開始。」
回來的可不是狗崽子,也不是野獸那種高尚的存在。
而是一頭惡鬼,從地獄爬回來了。
......
鄭家祖宅。
書房中縈繞的檀香卻遮掩不住老人上了年紀的味道。
鄭澤跪在跟前,面無表情。
「家訓,第一條是什麼?」
老人的嗓音如快要倒下枯木的細微哀鳴,他轉過身,眼袋低垂,雙眼黯淡無光,臉上爬滿溝壑。
但腰背卻挺的筆直。
鄭澤輕聲道:「凡長輩之命,不可忤逆。」
「那觸犯的話該怎麼辦?」
「視情節輕重,最低仗二十。」
「嗯。」
老人點了點頭,拄著拐杖站起,朝身後兩人說道:「一百,不用留手。」
「是,祖父。」
鄭澤這時才抬起眼,聲音沒有一絲波動。
「太公,您老了。」
「...仗二百!」
鄭澤沒有反抗,任由兩人拉走。
門後,響起沉悶的仗責聲。
棒棒到肉,毫不留手。
每一棍,都是朝著將人往死里打。
鄭家每隔幾年,就有小輩因為忤逆祖訓,而被活活打死的例子。
但只要老頭子不死,這事情就能一直壓制下去。
老人轉過身,忽然劇烈咳湊起來。
看著掌心多出的一片血漬,他忽然笑了:「呵,沒想到老頭子我,把你看漏了。但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別想翻出來浪花。」
......
刑法結束,兩個執法人累的夠嗆,鄭澤卻跟個沒事人似的離開。
只是腳步微微有些顫抖。
回到闊別已久的房屋,鄭澤沒有太多感慨。
而是眼神複雜的將包裹解開。
要將同學們的遺物整理好才行。
「嗯?」
整理到最內層時,他忽然舉起一件異常的道具。
那是一塊,帶著金鍊子的懷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