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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2024-10-04 17:47:49 作者: 王朝柱

  延安中央大禮堂

  在熱烈的掌聲中搖出「《解放日報》改版座談會」橫幅。

  毛澤東示意諸位靜聲,嚴肅地:「方才,我講了《解放日報》在辦報方針方面存在的嚴重問題!我必須鄭重地指出:在根據地辦報,應該以宣傳我黨的政策、八路軍、新四軍和邊區、根據地為主,這樣才能區別於國民黨的報紙。」

  在毛澤東的講話中搖出博古、賀龍、凱豐、王震、胡喬木、丁玲等幾十位與會者。

  毛澤東:「全黨整風開始後,你們未做應有的報導,反而連載了《野百合花》、還有你這位副刊部主編丁玲同志的《三八節有感》等文章,請問博古同志你這位社長,這是馬克思掛帥辦報嗎?」

  博古、丁玲的特寫。

  毛澤東:「從你們這些文章也可以看出:近來頗有些人要求絕對平均,但這是一種幻想,是不能實現的!應當告訴這些人:小資產階級的空想社會主義思想,應該拒絕!這是革命隊伍中的左傾幼稚病!」與會者聽講的特寫。

  賀龍:「我講幾句外行話:最近,我讀了你們《解放日報》副刊上的文章,心裡很不是滋味!什麼延安一片『黑暗』,沒有『光明』,延安『衣分三色,食分五等』,這是什麼話?我賀龍不僅不想和主席、總司令搞絕對平等,而且我還希望我們的主席、總司令能吃得比我好些,身體健康一點,好領導我們抗戰!」

  

  王展:「還有些文章更不像話,認為我們延安的生活『單調』、『枯燥』、『沒有趣味』,可我王震為什麼就覺得延安到處都是生機勃勃、歌聲朗朗的景象呢?」

  賀龍:「丁玲,你是我的老鄉啊,你怎麼寫出這樣的文章?跳舞有什麼關係?值得這樣挖苦嗎?」

  胡喬木:「主席,關於文藝上的問題,是不是另外找個機會再談啊?」

  毛澤東嚴肅地:「不!請賀龍同志把話講完。」

  賀龍生氣地:「我們的戰士在前方保衛毛主席,保衛黨中央,保衛延安,你們卻在後方說延安黑暗。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就要『班師回朝』!」

  毛澤東的菜地

  毛澤東一邊掄鎬開荒一邊說:「喬木同志,你昨天講的話很不對,賀龍、王震他們是政治家,他們一眼就看出問題,你就看不出來。」胡喬木:「我覺得賀老總、王震同志講得太不留情面了,怕丁玲同志接受不了。」

  毛澤東:「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我這個小老鄉丁玲,方才賀老總來電話說:主席,丁玲看我來了!」

  胡喬木:「噢,還有這事?」

  毛澤東:「有!丁玲見了賀老總就說:不打不相識,你誤會我批評我,我就來看你。」

  胡喬木:「賀老總怎麼說的?」

  毛澤東:「賀龍對我說:來而不往非禮也,明天我去文協看丁玲,和她好好地談一談!」

  胡喬木:「這可有點出乎我的意外!」

  毛澤東笑了:「我記得有人說過這樣的話:風格即人。這就是我們的賀龍和丁玲啊!」

  胡喬木微微地點了點頭。

  毛澤東:「我想見見我們的大詩人艾青同志,請你帶上我寫給他的信,代我去請他。」

  胡喬木:「是!」

  毛澤東:「聽說延安美術家協會舉辦了一個諷刺畫展,你陪著我去看看,好嗎?」

  延安美協畫展

  毛澤東駐足一搞枯樹前,畫名叫《一九三九年所植的樹》。

  胡喬木引華君武走到近前:「主席,這位就是這幅畫的作者華君武。

  毛澤東:「畫家同志,這是延安的植樹嗎?我看是淸涼山的植樹啊!」

  華君武:「主席,這是諷刺畫。」

  毛澤東:「我知道!據我所知,延安植的樹有許多地方是好的,而你這幅畫呢,把延安的植樹都說成是不好的,這就把局部的東西、個別的東西畫成全體的東西了。」

  華君武:「主席,我懂了!」

  毛澤東:「說句外行話,漫畫是不是也可以畫對比畫呢?比方植樹,一幅畫畫長得好的,叫人學習;一幅畫畫長得不好的,樹葉都被啃光了,或者死了,叫人不要做的。這樣畫是不是使你們為難呢?」華君武想了想:「兩幅畫對比是可以的,但不能都這樣畫,不然漫畫所獨有的諷刺就不突出了。」

  毛澤東點點頭:「有道理。」,

  華君武:「主席,有一次橋兒溝發大水,山洪把西瓜地里的西瓜衝到河裡去了。魯藝有些人下河撈西瓜,他們撈上來的西瓜不是交還給種西瓜的農民,而是帶回去分著吃了。像這樣的事能不能畫成漫畫呢?」

  毛澤東:「在魯藝內部是可以畫的,也可以舉行內部展出,而且還可以畫得更尖銳一些。如果要發表在全國性的報紙上,那就要慎重。對人民的缺點不是冷眼旁觀,而是要熱風。魯迅的雜文集《熱風》,態度就很好。」

  延安文協食堂

  賀龍跟著丁玲走進食堂〈釘量了一下食堂的環境:「丁玲啊,你們這食堂不怎麼樣!」

  丁玲:「賀老總,已費不錯了,有飯桌,有発子,是中灶,僅比毛主席低一等。」

  賀龍:「主席請我吃過飯,他那小灶也不怎麼樣,為了招待我,還是請王展搞來點菜,湊湊合合地搞了四個素菜一個雞蛋湯。」

  丁玲邊請賀龍落座邊說:「聽話音,你們晉綏吃的比延安要好多了,是吧?」

  賀龍:「也不怎麼樣!不過,我對文化人特殊優待!你問問何其芳去,在冀中打仗多艱苦?我還經常派人給他搞點特產吃!」

  廚師端著一盤土豆炒肉絲走到桌前,往餐桌上一擺:「丁玲同志,這盤土豆炒肉絲是特加的……」

  賀龍:「言外之意是不是另外付錢啊?」

  廚師:「對!這是規矩。」說罷轉身離去了。

  賀龍拿起筷子夾了一些土豆炒肉絲放在嘴裡嘗了嘗;「你們作家就吃這樣的飯啊?不怎麼樣嘛!去我們晉綏吧,保證吃的比這土豆炒肉絲好!」

  丁玲:「說老實話,延安吃得再差些,我還是喜歡在延安。」賀龍感嘆地:「因為延安有毛主席啊!」

  丁玲:「聽說你隨朱總司令到南泥灣去檢査了,有什麼新鮮的事?」

  賀龍:「有啊!我和老總檢查部隊,一不看辦公室,二不去指戰員的住房,你猜我們兩個專門去什麼地方?」

  丁玲搖了搖頭。

  賀龍:「我們專門去看廁所。」

  丁玲笑得把嘴裡的肉炒土豆絲噴了出來。

  賀龍:「不要笑嘛!你進到厠所里,那裡的糞便一陣風颳跑了,就說明戰士們吃得不好,營養差,生活有問題。」

  這時,廚師又把一盤素菜、一碗雞蛋湯放在桌上:「你們的菜上齊了!」

  賀龍:「丁玲啊,我不用去檢査你們的廁所了,保準是屬於那種一陣風就刮跑了的!」

  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老總,我們的賀龍同志不是文化人,可他的身上卻有著一種能和文化人打交道的魅力。他第一次來延安,就把何其芳、沙汀這些名人帶到了冀中;他這次來延安,又與丁玲這些作家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賀龍:「這是因為我從小讀書太少了,希望通過和讀書人交朋友,增加自己的見識。」

  朱德:「在我們黨內要養成一種蕁重知識、蕁重文化人的風氣,當然,我們還要幫著他們克服自身的弱點。」

  毛澤東:「首先是尊重!我也在努力和延安的作家、畫家、戲劇家、音樂家交朋友,解決文藝界存在的一些問題。老總,賀總,你們都看了恩來同志的電報了吧?」

  朱總:「看了!恩來歷數蔣介石一〇九起反共事件,應當引起我們高度的重視。為此,中央軍委應當儘快成立陝甘寧晉綏聯防司令部,應付不測事件的發生。」

  毛澤東沉重地點了點頭:「在正式成立聯防司令部之前,我希望賀龍同志先做調查研究,然後再解決如下三項任務:一、統一晉西北與陝甘寧兩個區的軍事指揮及軍事建設;二、統一兩個區的財政經濟建設;三、統一兩個區的黨政軍民領導。」

  賀龍:「我一定完成主席交給的這三項任務!」

  毛澤東:「自從岡村寧次上任以來,他先以萬餘人兵力進攻冀東,接著又以萬餘人兵力進攻冀南,他突然又決定以五萬餘兵力對冀中區實行『鐵壁合圍』,妄圖占領這個天然的糧倉!」

  朱德:「幸好我們提前獲悉了這一重要情報,八路軍總部做出了冀中黨政軍機關立即撤到平漢線以西的大山裡的決定。」

  毛澤東:「老總,都安全地撤到平漢鐵路以西了吧?」

  朱德:「是的!冀中根據地,是賀龍同志幫著冀中的軍民打下來的,時下又被迫主動地放棄,我想他最能理解冀中軍民此時此刻的心情!」

  賀龍:「是的!主席,冀中的人民好啊!只要你一聲令下,我賀龍就……」

  毛澤東:「你呀,還是留在延安保衛黨中央!」他說罷取出一份電文,「老總,這是剛收到的彭德懷的電報,八路軍總部的日子也很不好過啊!」

  胡喬木走進:「主席,艾青同志到了!」

  毛澤東把電報交給朱德:「你們二位繼續談,我去會大詩人艾青同志!」

  毛澤東的院中

  毛澤東的院中有一張桌子,桌面上擺著一把茶壺、兩個茶碗,在毛澤東的面前有一個簡易的菸灰缸。

  毛澤東坐在椅子上邊吸菸邊說:「我認真地看了你寫的《我對於目前文藝上幾個問題的意見》,是比較客觀地反映了延安文藝界的情況。我寫了一些意見,提供你參考。」他說罷將寫在紙上的意見遞給了艾青。

  艾青接過仔細地看了看:「你的意見很好,我一定再作修改。」毛澤東:「改後可以送給博古同志,請他在《解放日報》上發表,以期引起注意。」

  艾青:「我離開重慶的時候,幻想著延安文藝界一定是我想像不出的樣子;但是我來到延安一年以後,發現在某些作家、藝術家的身上,依然頑固地保留著我所熟悉的上海亭子間的東西。」

  毛澤東:「所以,他們就一定頑強地表現著自己,與延安的新生活格格不人,生活得十分痛苦!」

  艾青:「主席說得十分中肯!」

  毛澤東:「誠如你的文章所指出的那樣,現在延安文藝界是有很多問題,很多文章大家看了有意見。說得嚴重一點:有的文章像是從日本飛機上撒下來的;有的文章應該登在國民黨的《良心話》上的。作為朋友,你看該怎麼辦呢?」

  艾青沉吟片時:「開個會,你出來講講話吧。」

  毛澤東:「我說話有人聽嗎?」

  艾青:「至少我是愛聽的!」

  胡喬木拿著一份《新華日報》走過來:「主席,郭老新創作的話劇《屈原》在重慶公演,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毛澤東接過《新華日報》看了看:「應該發電向郭老祝賀!」

  艾青:「但是,在延安上演《屈原》就不一定取得成功,就像魯藝等單位排了那麼多出中外知名的話劇,一出也沒有引起轟動。」毛澤東:「有道理!」

  艾青:「延安有個蕭軍,聽說主席很欣賞他的文采。據我所知,他就對延安文藝界一一尤其是對周揚等同志有不少意見。」

  毛澤東:「我已經給他寫過幾封信了,準備再和他談兩天!」

  清涼山萬佛洞

  毛澤東與蕭軍相偕走到萬佛洞前,他邊看邊說:「應當說,你蕭軍是我在延安交往最多、也最能說知心話的朋友。我看過你寫的材料以後,決定和你一邊參觀萬佛洞,一邊談黨的文藝政策。」

  蕭軍:「為什麼你我要在這佛家之地談黨的文藝呢?」

  毛澤東:「用你們藝術家的話說:可以更超然一些嘛!」

  蕭軍:「說句心裡話,我真猜不出你的用意!」

  毛澤東:「好像我毛澤東做任何事都要有用意?難道就不能像彌勒佛那樣笑看天下嗎?」

  蕭軍:「我既沒有他的笑天下人的本事,也沒有他能容天下事的肚量。一句話:我看不慣就說,絕對不放在心裡!」

  毛澤東:「你自稱是魯迅的弟子,應該向魯迅學習吧?」

  蕭軍:「當然!」

  毛澤東:「你知道誰罵魯迅的時候最年輕嗎?」

  蕭軍:「周揚吧!」

  毛澤東笑了:「馮雪峰同志親自對我說:潘漢年同志和魯迅先生打筆仗的時候只有二十一歲。當潘漢年奉命請魯迅先生出面組建『左聯』的時候,他感慨地對潘漢年說:沒想到你這樣年輕,真是後生可畏啊!」

  蕭軍:「我也聽先生說過。」

  毛澤東:「如果魯迅先生也來到了延安,他還會記周揚他們的仇嗎?」他指著釋迦牟尼的像,「你說這位印度王子為什麼能造成一個萬佛歸一的局面呢?」

  蕭軍凝思不語。

  毛澤東:「你再想想看,他又為什麼能在中國擁有那麼多的弟子呢?」

  蕭軍:「我懂了,你還是希望我要想安心立命,必須看到自己的短處。」

  毛澤東:「更重要的是還要看到人家的長處。再者,文藝界不要搞宗派,要提倡流派,惟有如此,文藝界才有自己的萬佛洞。」

  蕭軍深沉地點了點頭。

  毛澤東:「換個題吧!我記得被宋仁宗以龍圖閣大學士下放至此的范仲淹,曾為這萬佛檷寫過這樣四句詩:鑿山成石宇,鑥佛一萬尊,人世亦稀有,神功豈無存。」

  蕭軍沉吟良頃:「好一個神功豈無存啊!……」

  毛澤東坦然地大笑:「好!聽說魯藝也有不少奇談怪論,我還得聽聽他們的意見。」

  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一手拿著筆,一手拿著本,十分風趣地問:「何其芳同志,你先給我介紹一下諸位老師的大名好嗎?」

  何其芳:「主席,這位是嚴文井老師,這位是周立波老師,這位是曹葆華老師……」

  嚴文井:「別介紹了!誰發言,誰就自報家門。」

  毛澤東:「這個辦法好!都請坐吧。」他帶頭坐在椅子上,「事前,周揚同志對我說:你們都是主張歌頌光明的,對吧?」

  「對!」

  毛澤東:「聽說你們有委屈情緒,那些主張揭露黑暗派的作家挖苦你們,說你們是沒有出息的歌功頌德派!為八路軍、為新四軍、為中國的老百姓歌功頌德有什麼不好呢?一個人沒有受過十年八年的委屈,就是教育沒有受夠!」

  與會者聽後笑了。

  毛澤東:「知識分子到延安以前,多數是按照小資產階級的幻想把延安想得一切都好。延安主要是好的,也有缺點。這樣的人,到了延安,看見了缺點,看見了不符合他們幻想的地方,就對延安不滿,就發牢騷。這是很自然的事。」

  何其芳:「我贊成主席的意見!每當我聽到罵我是歌功頌德派的話後,我就想起狂飆詩人柯仲平那首有名的詩……」

  毛澤東:「什麼詩啊?能不能當場朗讀一遍啊?」

  何其芳:「可以。」

  毛澤東:「好!我帶頭歡迎。」說罷笑著鼓掌。

  何其芳醞釀了一下情緒,富有節奏感地念道:「青年,中國青年!延安吃的是小米飯,延安穿的是麻草鞋,為什麼你愛延安?啊!我們不怕走爛腳底板,也不怕路遇『九妖十八怪』,只怕吃不上延安的小米,不能到前線抗戰;只怕取不上延安的經典,不能變成最革命的青年!」

  毛澤東聽後連聲說:「好!好……可惜我們有些來延安的作家因為自視清高,還過著像當年在上海亭子間裡的生活。」

  何其芳:「是這樣的!文井同志,你就把咱文學系嚴重輕視實踐、遠離群眾的情況給主席匯報一下吧!」

  嚴文井:「主席是知道的,我們魯藝四周住的都是農民,我們卻不和農民往來,除了有時候向他們買西紅柿和甜瓜,才同他們往來,才同他們說話。」

  毛澤東:「那你們靠什麼打發日子呢?」

  周立波:「我們每個人都自認為是大藝術家。農民當然是不在我們眼下的。我們彼此高談闊論,上下古今,天南海北,海闊天空,在我們的眼裡,農民算什麼呢?」

  曹葆華:「他們沒有文化,啥也不懂,而且連『百分』都不會玩,身上只有虱子。」

  毛澤東:「結果呢?」

  何其芳:「於是我們有的人坐在窯洞裡,就閉門寫自己五年以前,或者是十年以前的愛情。」

  周立波:「由於不熟悉延安的軍民,就只好在知識分子中找朋友,把創作視為個人情緒的表露。結果,有人公開提倡超階級的人性和愛,批評馬克思主義會破壞創作情緒。更有甚者,借主張還是雜文時代,罵我們這些歌功頌德派!」

  一位與會者:「主席喜歡杜甫還是喜歡李白?」

  毛澤東:「李白。但他有道士氣。杜甫謂之詩聖,李白則有詩仙之稱謂。詩聖,是人;詩仙,就不是凡人所能企及的了!」他說罷禁不住地笑了。

  另一位與會者:「主席看過《聊齋志異》嗎?」

  毛澤東:「看過!你們可以把《聊齋志異》當做清朝的史料看,其中一篇叫做《席方平》的就可以做史料看。」

  何其芳:「聽說中央作出了決定,準備以主席等人的名義召集延安文藝界座談會,是這樣的嗎?」

  毛澤東點點頭:「經過我的調查研究,以及你們所反映的情況,延安文藝界的同志們中間還有很多唯心論、洋教條、空想、空談、輕視實踐、脫離群眾等缺點,需要一個切實的嚴肅的整風運動。對此,你們這些歌功頌德派同意吧?」

  「同意!」

  深沉的畫外音,疊印出相應的畫面:

  「根據毛澤東的提議,中央書記處同意以毛,澤東、博古、凱豐的名義召集文藝界座談會,擬就作家立場、文藝政策、文體與作風、文藝對象、文藝題材等問題交換意見。四月二十七日,毛澤東同凱豐署名發出邀請一百多位作家參加文藝座談會的請柬,上書:『為著交換對於目前文藝運動各方面問題的意見起見,特定於五月二日下午一時半在楊家嶺辦公廳樓下會議室內開座談會,敬希屆時出席為盼。毛澤東凱豐一九四二年四月二十七日。」

  毛澤東、凱豐簽署的請柬推滿屏幕。

  楊家嶺中央辦公廳會議室

  請柬漸漸隱去,化出楊家嶺中央辦公廳會議室。

  同時,隨著熱烈的掌聲化出延安文藝座談會現場的特寫:

  一百多名文藝工作者濟濟一堂,滿面綻開出笑顏,幾盡忘情地鼓掌;

  毛澤東帶頭走進會場,衝著熱情鼓掌的與會代表微笑著點頭、鼓掌,走到主席台中央就座;

  朱德、陳雲、任弼時、王稼祥、博古、康生、凱豐緊隨毛澤東走進會場,與相識、不相識的代表握手、致意,相繼走到主席台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凱豐站起身來:「請安靜!請安靜!下邊,請毛澤東同志講話一一!」

  全體與會者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毛澤東站起揮手,示意大家靜聲。

  與會者漸漸地安靜下來,一個個幸福地望著毛澤東。

  毛澤東:「同志們!我們有兩支軍隊,一支是朱總司令,一支是魯總司令!即手裡拿槍的軍隊和文化的軍隊!」

  與會者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毛澤東:「由魯總司令領導的文化軍隊是團結自己、戰勝敵人必不可少的一支軍隊,而在座的作家和藝術家們,就是這支文化軍隊中的中堅骨幹!」

  與會者下意識地鼓起了掌。

  朱德插話:「你們為自己鼓攀,很好嘛!」

  與會者又有些難為情地停止了鼓掌。

  毛澤東:「你們這些魯總司令統帥的文化大將們,我們召開這次座談會的目的是什麼呢?主要是研究文藝工作和一般革命工作的關係,求得革命文藝工作的正確發展,求得革命文藝對其他革命工作的更好的協助,藉以打倒我們民族的敵人,完成民族解放的任務!」

  與會者熱烈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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