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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2024-10-04 17:47:36 作者: 王朝柱

  延安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獨自大口地吸著煙,他一邊緩緩踱步,一邊蹙著眉頭陷人凝思。

  有頃,毛澤東駐步,命令地:「喬木!小李!」

  胡喬木、小李應聲相繼走進。

  毛澤東:「在今後幾天,如果收到德國進攻蘇聯的消息,立即通知我。」

  「是!」

  

  毛澤東:「小李,立即去軍委,給我要一幅世界地圖。」

  小李:「是!」轉身快步走出屋去。

  毛澤東:「喬木同志,權且停止手頭上審看歷史文獻的工作,幫著我搜集有關德國、蘇聯雙方在政治、軍事等方面的材料。」

  毛澤東的臥室

  毛澤東躺在床上,湊近床頭那盞油燈在審視有關的材料。

  同時,遠方疊化出一組第二次世界大戰歐洲戰場的鏡頭(用歷史資料片),遂又漸漸隱去;

  接著,遠方又疊化出一組德國進攻蘇聯的戰爭畫面(用歷史資料片),遂又漸漸地隱去。

  毛澤東放下手中的材料,遂微微地閉上了雙眼,但從他那緊鎖的眉宇可知:他依然在思索德國進攻蘇聯……

  毛澤東的庭院

  小李坐在水盆前,一面小聲哼唱《大生產歌》,一面在用力地洗軍裝。

  胡喬木有些緊張地快步走進:「小李,主席睡醒了嗎?」

  小李:「快了!」

  胡喬木:「快把主席叫醒,德國開始進攻蘇聯了!」

  小李一怔,猛地想起,他把手中的軍裝往水盆中一扔,大聲喊著:「主席!德國進攻蘇聯了!快著起床吧!……」

  毛澤東穿著睡衣走出臥室:「小李,把地圖掛上!」

  小李指著牆上的地圖:「早就掛在那兒了!」

  毛澤東走近一看,生氣地:「不是這一幅,我要的是那幅世界地圖!」

  小李:「是!」他急忙拿出那幅世界地圖打開,掛在牆上。

  毛澤東佇立牆前,認真地看著那幅世界地圖。

  胡喬木走進:「主席,洛甫同志打來電話,要求立即召開政治局會議。」

  毛澤東:「同意!」他轉身看著就要離去的胡喬木,「你留一下,讓小李去通知開會。」

  小李:「好了!」轉身跑了出去。

  毛澤東深沉地:「你立即趕寫一篇社論!」

  胡喬木一怔:「什麼內容?」

  毛澤東:「關於德國進攻蘇聯的,社論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叫《蘇必勝,德必敗》。內容嘛,要抓住四點來寫:一、德國出師無名,無法進行精神動員;蘇聯是為保衛祖國而戰,士氣民氣旺盛。二、德國資源短缺,生產能力已擴至極限,其戰略戰術長短優劣已大白於天下,蘇聯恰恰相反。三、德國四面出擊,形式上是外線作戰,實際上卻是內線作戰,出於被包圍被攻擊之中。而這些困難蘇聯是沒有的。四、德國內不穩而外孤立,而蘇聯則是內堅強而外多助。記住了嗎?」胡喬木:「記住了!」

  毛澤東:「你要在政治局會議之後拿出初稿,我修改審定之後明天見報!」

  胡喬木:「是!」

  毛澤東的窯洞會議室

  張聞天有些緊張地:「同志們!德國法西斯向偉大的社會主義堡壘一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指揮中心蘇聯發起了進攻,這實在是太突然了!但是,我們中國共產黨必須要立即接受這種現實,並以戰鬥的姿態迎接全世界法西斯一一尤其是德國法西斯向進步人類發起的挑戰!請同志們各抒己見,拿出辦法來!」

  在張聞天的講話聲中搖出:毛澤東、朱德、王明、任弼時、陳雲、康生、博古、凱豐、鄧發等。

  與會者表情嚴肅,無一人發言。

  會議室的氣氛格外凝重,大有窒息之感。

  任弼時:「澤東同志,你考慮多天了,你就先說吧!」

  毛澤東取出一份材料:「開會前,我為政治局起草了一份《關於反法西斯的國際統一戰線》。文章不長,我摘其要者講一講,如果沒有反對意見,就作為中央決定發下去。」

  與會者微微地點了點頭。

  毛澤東:「決議的第一段指出:德國法西斯的侵略罪行,不僅是反對蘇聯的,而且也是反對一切民族的自由和獨立的;第二段指出:目前共產黨人在全世界的任務是動員各國人民組織國際統一戰線,一切力童須集中於反對法西斯奴役,為著保衛蘇聯、保衛中國、保衛一切民族的自由和獨立而鬥爭。第三段嘛,主要是講中國共產黨在新形勢下的任務。」

  張聞天:「有什麼意見嗎?」

  與會者相繼微微地搖了搖頭。

  王明:「還是要把中國共產黨在新形勢下的具體任務講清楚!」毛澤東看了看王明:「好!我就念吧。一、堅持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堅持國共合作,驅逐日本帝國主義出中國,即用此援助蘇聯;二、對於中國大資產階級中的反動分子的任何反蘇、反共的活動,必須堅決反抗;三、在外交上,同英美及其他國家一切反對德意日法西斯統治的人們聯合起來,反對共同的敵人。」

  張聞天:「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

  張聞天:「立即以中央的決定通報全黨!澤東同志,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毛澤東:「從現在起,中央政治局一一尤其是書記處要花大氣力關注蘇德戰爭的發展,適時調整我黨的戰略方針;其次,要留意國民黨頑固派一尤其是蔣介石的變化!」

  重慶黃山別墅餐廳

  華燈初上,樂聲低迷,一派娛樂昇平的情景。

  一條長桌,上面整齊地擺著西餐用的刀叉碗碟。

  蔣介石面帶笑靨挽著笑容可掬的宋美齡走進餐室,他們分坐在餐桌的兩端。

  何應欽、陳誠、陳立夫、戴笠等跟進,分別坐在餐桌兩邊。蔣介石高興地:「為了慶賀德國進攻蘇聯,夫人於今天晚上特備家宴款待諸同志。我提議:請夫人致詞!」

  與會者微笑著鼓掌。

  宋美齡:「為什麼要慶賀德國進攻蘇聯呢?一、蘇聯是赤禍的策源地,德國如果消滅了赤禍的巢穴,那也就幫著我們消滅了中國共產黨;二、德意日三國締結了軍事同盟,時下,德國從西邊向蘇聯發起了進攻,日本自應移兵北上,從東面攻擊蘇聯,這樣一來,日本帶給我們的軍事壓力就大大地減小了!」

  蔣介石端起酒杯:「我從不飲酒,為夫人預言的日軍將移師北上,從東面進攻蘇聯,乾杯!」

  「乾杯!」

  何應欽:「由於日軍移師北上,與德國從東西兩方形成夾擊蘇聯之勢,因此,我們又有了驅趕江北和華中的八路軍、新四軍到黃河以北的機遇。」

  蔣介石再次端起酒杯,得意地:「為早日實現敬之所預言的第二個『北』一一把八路軍、新四軍趕到黃河以北,乾杯!」

  「乾杯!」

  陳誠:「等待時機成熟,委座再以收復失地為名,親率黨政軍大舉北進,藉以完成統一中國的大任!」

  蔣介石興致極濃地:「好!這是第三個『北』。我們就給它起個名:叫『三北政策』!」

  宋美齡端起酒杯:「為『三家北進』的『三北政策』早日變成現實,乾杯!」

  「乾杯!」

  蔣介石:「戴笠,周恩來與蘇聯駐華大使潘友新一一尤其是那個武官崔可夫來往多嗎?」

  戴笠:「多!就在德國進攻蘇聯的第二天,潘友新大使和崔可夫就約見了周恩來。」

  蔣介石:「知道他們會談的內容嗎?」

  戴笠:「知道!據可靠的內線報告:崔可夫請周恩來電告延安的毛澤東,要他下令八路軍、新四軍開赴東北,牽制日軍北進。」

  何應欽:「很好嘛!你要從旁給蘇聯加把火,讓蘇聯人把八路軍、新四軍調到塞北去,我們就請委座給潘友新、崔可夫發青天白曰勳章!」

  蔣介石微微地搖了搖頭:「先不說毛澤東聽不聽蘇聯調遣,就說周恩來吧,他也不會按照史達林說的辦……」

  重慶周公館

  一輛軍用轎車停在門前,司機急忙打開車門。

  周恩來夾著皮包十分疲憊地走下轎車,衝著司機點了點頭,遂走進大門。

  周恩來穿過廳堂,一步一步地走上二樓,他打開屋門一看:

  董必武、鄧穎超、錢之光、許滌新等肅然站起。

  周恩來:「都請坐吧!」他把皮包交給鄧穎超,「重慶各界有什麼反映嗎?」

  錢之光:「據來自國民黨內的消息說:前年,蘇聯為了自身的利益,與德國簽訂了互助友好條約,使得東歐諸國很快為德國所滅亡。眼下,德國突然人侵蘇聯一一且被打得一敗塗地,活該!」

  周恩來:「這種看法是錯誤的!還有嗎?」m新??「重慶的民族資產階級的代表人物,對蘇聯在兩個月前與日本簽訂《蘇、日中立條約》很有看法!這就等於對日本說:你就放心地侵略中國吧!」

  董必武:「結果,蘇聯又有可能重蹈德國的覆轍,擔心從不講信義的日本從東面攻擊蘇聯。」

  周恩來:「所以,他們的駐華使館三天兩頭約見我,幾乎是命令我們把八路軍、新四軍開赴東北,牽制日軍北進。」

  董必武:「談何容易啊!如果日本未來的戰略進攻方向不是北進,而是南進,與美國爭奪南洋諸島,我們豈不幹了一件賠上夫人又折兵的蠢事!」

  這時,一位機要員手持電文走進:「周副主席,延安中央發來急電。」

  周恩來接電閱畢:「董老,中央來電,要求我們通過各種情報關係,務必搞到日本戰略進攻的方向是北進還是南進!」

  董必武:「看來中央也在為如何援助蘇聯傷腦筋啊!」

  延安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站在那幅世界地圖前邊看邊吸菸。

  朱德表情嚴肅地在審閱一份電文,他括了掂手中的電文:「老毛,我們絕對不能大搬家,再來一次長征!」

  毛澤東:「是的!你我在江西搞的那點家當,被他們派到中國來的教條主義者敗壞光了;時下,他們又命令我們離開延安到東北去打日本,先不說我們去東北是無後方作戰,就說我們能不能通過日軍的地盤開到東三省,結論也是肯定的:全軍覆滅!」

  朱德:「我真不明白,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呢?」

  毛澤東:「這僅僅是權宜之計!但是,我們的同志一一尤其是中央政治局、書記處的同志並非都這樣想啊!」

  張聞天窯洞的會議室

  毛澤東:「大家都傳閱了蘇聯請求我們出兵東北的電報,對此,我們中央必須有一個明確的態度。請同志們發言吧!」

  在毛澤東的講話中搖出:張聞天、王明、任弼時、博古、朱德、陳雲、康生、凱豐、鄧發等。

  許久無人發言,會議室空氣顯得十分沉悶。

  毛澤東:「王明同志,你的意見呢?」

  王明:「十分簡單!我們應當立即出兵東北,牽制日本帝國主義北進,與德國形成對蘇聯的東西對進。」

  朱德:「我不同意王明同志的意見!請問:我們分散在不同根據地的八路軍、新四軍如何集中?又如何通過敵占區?我們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這些根據地交給誰?」

  王明:「我也請問:社會主義的堡壘、國際共運的指揮中心蘇聯亡了,我們中國共產黨怎麼辦?」

  與會者靜場,都緊張地注視著朱德和王明。

  毛澤東淡然地:「簡單!就像馬克思、列寧逝世了,他們所開創的社會主義革命事業依然在前進!」

  王明:「你……這是公開背叛蘇聯、不要國際主義的言論!」

  毛澤東:「不對!我們的國際主義,是以發展壯大世界革命事業為目的,絕不是相反!我與有關的同志商議了,我們努力發展、建設八路軍、新四軍,把數十萬侵華日軍死死地拖在中國的大地上,就是對蘇聯最好的支持!也就是中國共產黨執行的最大的國際主義!」

  朱德:「我同意澤東同志的意見!」

  張聞天:「我也同意澤東同志的意見!除王明同志外,還有誰不贊同澤東同志的意見?」

  與會者無一人發言反對。

  王明的窯洞

  王明心情極壞,捧著一本詩抄在大聲朗誦:

  德意日蘇盟何自?

  聯汪聯日費疑猜。

  座談虛報橫行者,

  國際中央安在哉?!

  願做漢奸緣底事,

  策同托派胡亂來;

  野心斗禹超斯季,

  馬列離開路線歪!

  孟慶樹:「今天這是怎麼了?又把去年寫的詩拿出來讀!」

  王明:「老毛對蘇聯遭受德國人侵作壁上觀,我真是氣極了!可不知為什麼?又一句詩也寫不出來,只好把去年寫的這首找出來,借詠詩言志!」

  孟慶樹:「你呀,還是正視現實吧!我聽說,老毛在《改造我們的學習》一文中寫的那幅對聯,就是給你畫的像!」

  王明一怔:「什麼對聯?」

  孟慶樹:「昕著: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

  王明:「龍落沙灘遭人欺,隨他說去吧!」

  孟慶樹:「我還聽說,康生向老毛進讒言:說你寫的那本小冊子(為中共更加布爾什維克化而鬥爭〉是左傾路線的理論代表,比李立三路線還左!」

  王明:「真是牆倒眾人推,破鼓亂人捶,康生這個小人也想把我當階梯一一往上爬啊!」

  毛澤東的窯洞

  胡喬木坐在桌前繼續審看有關的材料。

  毛澤東穿著睡衣、拿著一沓材料從內室走出:「半年多以來,我在審核六大以來的歷史文獻中,深切感受到主觀主義、教條主義對黨的嚴重危害。而這種危害,又是通過下發的這些命令、決定、指示等流毒全黨的,並形成一條更加完備的左傾錯誤路線,險些斷送了中國革命。因此,中央決定把它編成一本書,名字就叫《六大以來》。」

  胡喬木:「編書是對的,恐怕光編這樣一本書還不行!」

  毛澤東:「中央已經作出決定:九月份開始,在延安要掀起一場全黨範圍內的馬列主義教育運動!」

  深沉的畫外音,疊印出相應的畫面:

  「一九四一年九月十日至十月二十二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擴大會議一一史稱九月會議,討論黨的歷史上特別是土地革命戰爭後期的路線問題,批判主觀主義和宗派主義,拉開了中央領導層的整風運動的序幕。到會的有在延安的政治局委員毛澤東、任弼時、王稼祥、王明、朱德、洛甫、康生、陳雲、凱豐、博古、鄧發;列席者有李富春、楊尚昆、羅邁、陳伯達、高崗、林伯渠、葉劍英、王若飛和彭真;王首道和胡喬木擔任會議記錄。

  「在這之前,根據毛澤東的提議,中共中央先後發出由王稼祥起草的〈關於增強黨性的決定》和毛澤東起草的《關於調查研究的決定〉。同時,中共中央還把毛澤東主持編輯的(六大以來》發給大家,供大家認真閱讀,結合實際進行比較和分析,力爭得出正確的結論來。

  「『九月會議』開幕的那一天,毛澤東做了反對主觀主義和宗派主義的報告。他尖銳地指出……」

  延安九月會議會址

  毛澤東:「過去我們的黨很長時期為主觀主義所統治,立三路線和蘇維埃運動後期的『左』傾機會主義都是主觀主義。蘇維埃運動後期的主觀主義表現更嚴重,它的形態更完備,統治時間更長久,結果更悲慘。這是因為這些主觀主義者自稱為『國際路線』,穿上馬克思主義的外衣,是假馬克思主義。」

  在毛澤東的講話中搖出與會者不同表情的特寫。

  毛澤東:「遵義會議,實際上變更了一條政治路線。過去的路線在遵義會議後,在政治上、軍事上、組織上都不能起作用了,但在思想上主觀主義的遺毒仍然存在!六中全會打擊了主觀主義,但仍沒引起一般的注意。主觀主義已不占統治地位,但還相當地存在著。我提議:克服主觀主義要從政治局同志做起,研究馬恩列斯的思想方法,以思想、政治、政策、軍事、組織五項為政治局的根本業務。而掌握思想教育是我們第一等的業務。」

  毛澤東有意停頓片時,巡視與會者的表情。

  毛澤東:「此次整風打倒的是主觀主義思想,留下的是同志。一句話:決不允許搞過去所謂無情打擊那一套!」

  會議室靜極了,甚至連呼吸都能聽得出。

  張聞天:「我先發言表個態:我同意澤東同志的意見:蘇維埃運動後期的路線是錯誤的。政治方面是『左』傾機會主義,策略是盲動的;軍事方面是冒險主義,打大的中心城市等;組織上是宗派主義,不相信有實際經驗的老幹部;思想上是主觀主義與宗派主義。這些錯誤在反五次『圍剿』中發展到最高峰。我是主要負責者之一,應當承認錯誤。我不是口頭表示,而是決心補課。」

  博古:「我是這一時期的主要負責人,應當負主要責任。遵義會議時,我是公開反對的。過去,我完全沒有實際工作經驗,只學了一些理論,學了一套公式教條來反對人家,給革命造成這樣大的損失,感到十分沉痛。現在,我有勇氣研究自己過去的錯誤,希望在大家的幫助下逐漸克販。」

  王稼祥:「我也是實際工作經驗很少,靠著在莫斯科學的一些理論辦事的。例如:我回國後參加四中全會反立三路線的鬥爭,當時不過是主觀主義反主觀主義,教條主義反教條主義。經過學習認識到:學了一些理論而沒有實際工作經驗的人,易做教條主義者,實際工作經驗多的人,雖不易做教條主義者,卻容易成為狹隘經驗主義者。」

  任弼時:「稼祥講得好!當年,我到中央蘇區毫無軍事知識,卻不尊重毛主席的意見而指揮打仗。在贛南會議上,毛主席反對本本主義,即是反對教條主義,我們當時就把毛主席的思想當做狹隘經驗論加以反對,這自然也是錯誤的。從歷史上看,作為主觀主義的思想統治,其中有些是經驗的主觀主義。」

  陳云:「過去,十年白區工作也深受主觀主義之害!自從少奇同志、劉曉同志到白區工作後才開始改變。現在檢討起來,少奇同志是代表了過去十年來的白區工作的正確路線。因此,我感到中央有些幹部的位置擺得不適當,要正位,如劉少奇同志將來的地位要提高!」

  康生:「過去,我在白區工作上與少奇同志是有分歧的。今天,我坦承自己錯了,少奇同志是正確的。我當時為什麼反對少奇同志呢?一、我當時犯了主觀主義;二、聽當時共產國際指導中國革命的同志說:少奇同志是機會主義;三、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中央發出告同志書,把少奇同志完全看成是機會主義者。結果,主觀主義的錯誤路線把白區搞光了!」

  毛澤東看了看王明傲岸不遜的表情:「王明同志,你也應該談談自己的意見嘛!」

  王明:「好!我先表個態:一、同意毛主席做的報告,蘇維埃運動後期的錯誤是路線錯誤;二、黨的六屆四中全會是在共產國際領導下召開的,其路線是完全正確的;三、我不同意博古、洛甫在中央蘇區的做法,他們是路線錯誤最主要的負責者。由於我不在國內,與我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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