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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2024-10-04 17:45:39 作者: 王朝柱

  第七六九團指揮部

  陳錫聯:「經過我與二營營長孔慶德、三營營長趙崇德實地偵察:敵陽明堡機場為臨時趕建的機場,有敵機二十四架,並駐有警衛分隊和地勤人員二百餘人。大部配置於機場北端,機場周圍設有鐵絲網和筒單的防禦工事。為此,我第七六九團黨委經過慎重研究,決定今天一一即十月十九日夜襲擊敵陽明堡機場!」

  在陳錫聯的講話聲中緩緩搖出:趙崇德、孔慶德等十多名團營級指揮員。

  陳錫聯:「下邊,我下達夜襲敵陽明堡機場的戰鬥任務:以第三營擔任夜襲敵機場、炸毀二十四架飛機的戰鬥任務,由營長趙崇德帶隊,負責實施!」

  趙崇德站起身來:「請團首長放心,我三營全體指戰員保證完成戰鬥任務!」坐下。

  陳錫聯:「為防止敵軍由崞縣派部支援,由一營擔任鉗制和狙擊救援的日軍,由一營營長帶隊組織實施!」

  

  一營長站起身來:「我一營全體指戰員,保證完成鉗制狙擊援敵的戰鬥任務!」坐下。

  陳錫聯:「以第二營為團預備隊,由營長孔慶德帶領第八連破壞王董堡的橋樑,保障第三營側後的安全!」

  孔慶德站起身來:「請團首長放心,我營保證完成戰鬥任務!」坐下。

  陳錫聯:「我團直屬迫擊炮連置於滹沱河南岸,戰鬥打響之後,準備支援第三營戰鬥!」

  迫擊炮連長站起身來:「戰鬥打響之後,團首長指到哪裡,我們的迫擊炮彈就打在哪裡!」坐下。

  陳錫聯:「同志們,我和我們的老首長劉伯承師長分手的時候,他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我們一二九師抗日的第一仗就靠你們了!同志們,我們有決心把敵人二十四架飛機全部炸毀嗎?」

  「有!」

  陳錫聯:「準備出發!」

  晉東北大路

  黑黢黢的夜,伸手不見十指。

  激戰的大地似乎進人了夢鄉,只有零星的槍聲和狗吠聲。

  陳錫聯與三營營長趙崇德率領擔任襲擊機場的指戰員,快步走在夜幕籠罩下的大路上。

  陳錫聯:「趙營長,負責剪斷機場四周鐵絲網的小分隊有多少同志?」

  趙崇德從背後取出一把大剪刀:「有一個排的同志,每人手裡都有這樣一把大剪刀!」

  陳錫聯:「負責炸毀敵人飛機的突擊隊呢?」

  趙崇德拍了一下綁在腰間已經捆好的手榴彈:「每個指戰員都是炸毀敵機的突擊手,每人都有一捆手榴彈。」

  陳錫聯:「如何實施炸毀敵機的計劃?」

  趙崇德:「全營分成兩個戰鬥隊,第一隊是負責爆破的,由我帶隊,剪斷鐵絲網,飛快地衝上敵機,打開機艙蓋,向著敵機的肚子裡投進預先捆好的手榴彈。」

  陳錫聯:「如果敵人發現了怎麼辦?」

  趙崇德:「那就由預備隊開槍壓住敵人的火力,確保炸毀敵機的成功。」

  陳錫聯:「可由誰負責協調、指揮呢?」

  趙崇德一笑:「陳團長!」

  陽明僅機場

  機場上有十多名執勤的日本兵,在機場上走來走去,檢查著停在機場上的飛機。

  有頃,有幾名穿好飛行著裝的日本飛行員走來,用日語交談:

  「你今天飛行任務完成得怎麼樣?」

  「很好!我投下一顆炸彈,他們就得死傷一大片!」

  「好!我的飛機到了,要登機睡覺了!」

  「我倒希望臨時接到飛行任務,看看夜間投彈的情景!」

  幾個執勤的日本飛行員登上飛機,打開機艙蓋,鑽進飛機艙里,坐在駕駛座上睡覺。

  陽明堡機場外圍

  陳錫聯、趙崇德帶領指戰員匍匐前進,逐漸接近鐵絲網。

  陳錫聯趴在地上,小聲地:「趙營長,剪斷鐵絲網,動作要輕,不要驚動敵人。」

  趙崇德:「是!」他把手一揮,第一個爬到鐵絲網邊,用力剪斷靠近地上的鐵絲,把手中的剪刀往地下一扔,帶頭向飛機爬去。

  沿著鐵絲網的指戰員,相繼剪斷鐵絲網,向著飛機爬去。

  陳錫聯向身後一揮手,輕聲地命令:「跟上來!」

  負責掩護的指戰員匍匐爬到鐵絲網前,把槍口對準前方。

  陳錫聯焦急地望著前方,聽著旁邊的指戰員在小聲說:

  「一百米。」

  「八十米。」

  「五十米。」

  「三十米……」

  突然,執勤的日本兵大聲喊了一句,隨即開槍。

  接著,所有執勤的日本兵開槍。

  飛機的機艙蓋打開了,飛行員拿著手槍射擊。

  陳錫聯大聲命令:「開槍掩護!」

  陽明堡機場的四周響起了激烈的槍聲。

  陽明堡機場

  趙崇德拔出手槍,一邊射擊,一邊沖向一架飛機,他登上一架飛機,打開機艙蓋。

  機艙中站起一個日本飛行員,舉起手槍,啪的一聲槍響了。趙崇德一閃,左臂中彈,他抬手就是一槍。

  日本飛行員倒在機艙中大聲嘶叫。

  趙崇德解下身上的那捆手榴彈,拉出線,冒著白煙,他往機艙中一扔,隨手又把機艙蓋關死,他大呼一聲:「同志們!快往飛機肚子裡甩手榴彈啊!」

  「轟」的一聲,手榴彈在機艙中爆炸。

  陽明煲機場外

  陳錫聯驚呼一聲:「趙營長!一一」

  機場中的飛機一架接著一架地爆炸起火。

  陳錫聯大聲地命令:「同志們!對著敵人和敵人的飛機狠狠地打!一一」

  陽明堡機場一片槍聲和爆炸聲,瞬間,陽明堡機場變成了一片火海。

  在襲擊陽明堡機場的戰鬥背景上,傳出深沉的畫外音,並送出相應的戰鬥畫面:

  「趙崇德營長的最後一句話『快往飛機肚子裡甩手榴彈』,就是最有力的命令,指戰員們毫不遲疑,端起槍,打死日本的警衛人員,把一顆顆手榴彈扔進機艙。接著,又端起槍對著機身狠狠地掃射。頃刻間,敵人的飛機相繼中彈起火,陽明堡機場的火勢騰空而起,燃成了一片火的海洋!

  「夜襲陽明堡機場很快結束了,燒毀敵人飛機二十四架,殲滅敵人一百多人,摧毀了日本軍隊在忻n會戰中的空中支援力量,減輕了敵人的攻勢,有力地配合了國民黨友軍的作戰,在全國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五台茹村八路軍總部

  左權指著地圖:「以上,就是夜襲陽明堡機場的戰鬥全過程。據說,連一向謙遜的劉伯承師長都高興地說:首戰告捷,打得好,打得好!」

  與會者聽後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朱德:「伯承同志到了什麼方位?」

  左權:「也就是在陽明堡打響的當天,他趕到了平定縣城以東的馬山村,與陳賡的三八六旅會合。」

  朱德:「電告伯承同志,在支援防禦娘子關的同時,不要忘了在太行山建立根據地。」

  這時,一個作戰參謀走進,把兩份電報交給左權。

  左權閱罷笑著說:「一一五師又發來了捷報!」

  朱德:「說說看!」

  左權:「一一五師開進敵後,楊成武獨立團與騎兵營連續作戰,收復廣靈、靈丘、蔚縣縣城,殲敵數百,繳獲頗多;同時,我第三四四旅相繼收復平型關、團城口、砂河鎮及繁峙、渾源縣城,斃敵數百,炸毀敵汽車幾十輛,完全切斷了張家口至代縣的敵後方交通線。」朱德:「向林彪、聶榮臻同志傳達中央軍委和毛主席的指示:留一一五師獨立團在恆山、五台山地區堅持游擊戰爭,一一五師主力轉移到汾河以西呂梁山脈。同時,向他們電告總部決定:聶榮臻同志留守五台山地區,創建晉察冀抗日根據地。」

  彭德懷:「要明令指示:一一五師分家要分出團結來,林彪和聶榮臻都不要爭人爭槍。」

  任弼時:「羅榮桓同志一向堅持原則,由他負責分家!」

  左權又拿起一份電文:「我一二〇師挺進雁北,威脅大同,切斷大同至忻口之日軍交通線,並消滅敵人數百人,毀敵汽車上百輛。至二十日,第七一六團襲占了雁門關。」

  朱德:「好!請電告賀龍同志:板垣師團一定要恢復這條補給線的,要準備打硬仗!」

  彭德懷:「同時,還要電告賀龍同志,要尋機再打他一個伏擊戰!」

  晉西北一二師指揮部

  賀龍叼著大菸斗,沉穩地說:「同蒲鐵路北段被切斷之後,敵人只能靠兩條汽車路支持折口會戰:一條是從大同經雁門關至忻口的,一條是由靈丘經平型關、繁峙到忻口的。自忻口會戰以來,我們一二〇師的作戰任務就是要在這兩條汽車路上做文章。下邊,請肖克副師長布置下一階段的戰鬥任務!」

  肖克起身指著地圖:「我師繼張宗遜、李井泉指揮七一五團襲占雁門關,取得重大勝利之後,十月十八日和二十一日,我賀炳炎、廖漢生支隊在黑石頭溝兩次設伏成功,僅第一次伏擊就斃傷敵三百多人,炸毀汽車二十餘輛。接下來,由王震旅長指揮七一七團在王董堡附近設伏,切斷由平型關至忻口的交通線。下邊,請王震同志講話!」王霢起身指著地圖:「王董堡位於陽明堡以南,是平型關至忻口的交通要道,每天敵人都有近百輛汽車滿載武器彈藥經過這裡。自然天上有飛機掩護,地上有不下一個營的兵力護送。我計劃親率七一七團在此設伏,打它一個漂亮的伏擊戰!」

  賀龍高興地:「好!王鬍子,自忻口會戰以來,我們一二〇師雖然取得了一些勝利,但卻沒有打出像一一五師的平型關、一二九師的陽明堡那樣震驚全國的勝仗。這次,就看你們的了!」

  王董鑼附近的山地

  這是一條兩山對峙的山谷,谷底是一條南北走向的公路。

  山谷兩邊的山上依勢構築了掩體,我一二〇師第七一七團的指戰員隱藏在掩體和草叢中,由於他們頭上戴著用樹枝、野草扎的隱蔽物,與樹林、草叢合為一體。

  王震蹲在一塊巨石的旁邊,他頭上戴著用草紮成的隱蔽物,兩眼盯著山谷中的公路。

  有頃,遠方傳來隆隆的飛機馬達聲。

  王震嚴肅地命令:「注意隱蔽!敵人的偵察機來了。」

  我七十七團指戰員迅即趴在掩體和草叢中。

  四架敵機在上空盤旋,不久結隊飛去。

  接著,兩輛滿載荷槍實彈的日本兵的軍車緩緩駛來。

  王震小聲命令:「注意!敵人的開路車來了。」

  我設伏的全體指戰員拿起槍,把槍口對準山谷;接著,又把手榴彈擺在身旁。

  敵人的開路汽車大搖大擺地駛進山谷。

  滿載軍需物資和武器彈藥的汽車一輛接一輛駛進山谷。

  王震舉起手中的駁殼槍對天放了一槍。

  接著,山谷兩邊的山上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槍炮聲。

  山谷中汽車一輛接著一輛爆炸起火,山谷中完全被戰火與硝煙所瀰漫。

  在激戰的槍炮聲中送出深沉的畫外音,併疊印出相應的戰爭畫面:

  「王震親自率領七一七團全體指戰員,在王董堡的山上設伏,截擊敵人由崞縣北開的八十餘輛汽車,與有四架敵機配合的敵人激戰兩個小時,擊毀汽車三十輛,斃敵三百佘人,沉重地打擊了日軍由平型關至忻口的交通運輸線,使敵人進攻忻口的彈藥、油料供應瀕於斷絕,其攻勢頓挫!……」

  忻口前敵總指揮部

  衛立煌:「周先生,八路軍深人敵後,從側翼出擊,把敵人的幾條後路都截斷了,對我們忻口正面作戰的軍隊幫了大忙。」

  周恩來:「遺憾的是,作為一戰區最高長官閻錫山先生,老是計較一城一池的得失,結果,不僅北線的忻口、東線的娘子關難保,而且還損兵折將,連郝夢齡軍長也犧牲在戰場上!」

  衛立煌:「是啊!我們這些指揮員對貴軍的游擊戰很不熟悉,只會和敵人拼實力。從現在看起來,沒有把一二九師調去打陣地戰是對了。陽明堡燒了敵人二十四架飛機,是戰爭史上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我代表在忻口正面作戰的將士對八路軍表示感謝,感謝!」

  這時,一位參謀手持電文走進:「報告!閻長官發來急電。」

  衛立煌接過電文閱罷,沉重地:「周先生,娘子關不幸被你言中,今天一一也就是十月二十六日失守了!」

  周恩來沉默片時:「其實,我早就向閻先生轉述了毛澤東主席的意見:東線娘子關是事關山西全局的地方,他就是不肯派重兵把守。接下來,敵人必然揮師西進,忻口的後路就有被包抄的危險。結果,忻口會戰也就等於提前結束了!」

  衛立煌:「再接下來,也就等於宣告太原不保,整個山西就變成了敵人東控華北的制高點了!」

  周恩來:「更為嚴重的是,上海戰局也必將逆轉,南京的親曰投降派又開始活動了……」

  東海停泊在東海上的一艘日本軍親

  上海已經變成了戰場:激戰的槍炮聲、飛機投擲炸彈的爆炸聲混合成一支慘烈的戰爭交響曲。

  遠看上海,完全化做了一片戰火。

  化人艦艙指揮室:正在召開軍事會議。

  一個日本少將指著地圖,殺氣騰騰地:「華北戰場我已操勝券,東線沿津浦鐵路南下,現已攻克德州,不日,韓復榘就會拱手讓出濟南;中線沿平漢鐵路南下,現已拿下邯鄲,不久即可進抵黃河北岸;西線沿同浦、正太兩條鐵路向太原對進,山西很快就成為我們的附屬地。這樣,黃河以北的半壁中國就變成大和民族的領地了!淞滬戰場也接近了尾聲,我們在松井大將的指揮下,已經攻下閘北,戰鬥已經由海上轉為陸地,由郊外轉為市區。一旦皇軍攻占上海,中國的首都南京也就變成囊中之物了!下邊,請松井大將訓話!」

  在講話聲中緩緩搖出:近二十個日本上海派遣軍的師團長等將佐,他們肩扛中將、少將軍階,正襟危坐,肅然聆聽。

  松井石根:「方才,我上海派遣軍參謀長講了戰爭的全局。我作為上海派遣軍最高長官發布如下命令!」

  全體與會將佐肅然起立。

  疊印字幕上海派遣軍司令松井石根大將

  松井石根:「從即日起,我派遣軍對上海發起最後的攻擊!除去歐美諸國在上海的租界區,所有民房都可炸毀;所有不友好的中國人都可槍殺;所有工廠、商店、學校、機關的財產,都是我們補給的來源!」

  「是!」

  松井石根:「一旦攻占上海,我們立即揮師西指,蘇州、無錫有的是金銀和美女,我松井石根決定:給所有參戰的皇軍以完全行動的自由!」

  「是!」

  松井石根:「讓東方冒險家的樂園上海,在我們的進攻中變成一片廢墟吧!」

  南京汪精衛府邸

  周佛海:「據內部確切消息稱,閻老西請示了委員長,準備退守太原。」

  汪精衛:「晚了,晚了!慢說他的晉軍不是日軍的對手,就說他閻百川的治軍方略吧,更無法和他的師兄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賢二、東條英機等日本名將相比!」

  陳公博邊說邊走進:「我贊成汪先生之見!還是那句老話:中曰關係,只應為友,不應為敵!」

  疊印字幕國民黨中央黨部民眾訓練部部長陳公博

  汪精衛:「我們哪有條件與人家為敵!我不只一次地說過,以一個剛剛圖謀強盛的中國,來與巳經強盛的日本為敵,其結果是不問可知。所謂抗戰是以國家民族為兒戲,爭取抗戰最後勝利完全是唱高調!」

  周佛海:「所以我們以汪先生為中心,公開成立一個低調俱樂部,和蔣先生他們唱對台戲!」

  陳璧君:「如果說誰笑到最後誰是真正的勝利者的話,那我們和蔣先生呢,誰唱到最後落幕誰才是真正的英雄!」

  周佛海:「北平戰端一開,蔣先生不僅不趕快通過外交途徑進行和平調停,反而又在上海應戰,把一個好端端的大上海毀在戰火中!我真不知蔣先生是怎麼想的。」

  陳公博調侃地:「他呀,我看準是吃錯了藥!」

  汪精衛:「不!他是上了共產黨、毛澤東的當!他看不破共產黨是以抗日為招牌,利用中國幾千年來的民族意識,挑動中日戰爭,愚弄中國老百姓,藉以達到他們赤化中國的目的!」

  陳公博:「待到北線太原失守,東線上海淪陷,日本就會兵臨南京城下,逼迫蔣先生作城下之盟了!」

  汪精衛:「日本方面還有什麼消息嗎?」

  陳公博:「日本外相廣田公開表示:日本隨時都準備與中國直接談判,假如有一個與中國友好的國家一一德國或義大利勸說南京政府覓取解決,日本亦表歡迎。對此,德國元首希特勒作出決定:先調停中曰戰爭,若不獲成功,則公開支持日本。」

  周佛海:「德國駐華大使陶德曼已經訪晤我外交部副部長,表示中國與日本覓取解決的時機已經到了!」

  汪精衛生氣地:「豈止是到了啊!依我分析,再不打出和平的旗幟,連一個月也用不了,首都南京的城頭就插上太陽旗了!」

  陳公博:「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我等只有看蔣先生如何走下一步棋了。」

  汪精衛:「他都準備遷都了!」

  南京蔣介石官邸

  宋子文:「自淞滬抗戰以來,上海的工廠、公司已關張百分之九十;金融、股票都貶得快一文不值了!」

  宋美齡:「更為嚴重的是,日本軍隊開進上海以後,一個美麗的夜上海就付之一炬了!」

  蔣介石憤怒地:「你們從不想一想,自『七七』盧溝橋抗戰以來,才一百多天,我的部隊就損失了近五十萬人啊!」

  宋子文:「下一步該怎麼辦呢?」

  蔣介石:「作城下盟,我蔣某人就成了當今的秦檜;繼續打下去,我們這點看家的本錢一一二百多萬國民革命軍就和日本侵略軍拼光了!和,不能和,可又不能不和;戰,不能戰,可又不能不戰。難啊!」

  何應欽走進:「委座,葉挺將軍要求見您。」

  蔣介石:「還是為新編第四軍的事吧?」

  何應欽:「是!他提出近期要去延安一趟,和毛澤東、周恩來他們面商籌組新四軍的事宜。」

  蔣介石:「那就讓他去吧!」

  何應欽:「這樣做好嗎?」

  宋子文生氣地:「有什麼不好?不要忘了,現在是國共合作時期,希夷提出去延安一一併主動請示委座,說明他的做法還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宋美齡:「再說,葉挺就是不請示委座去延安,我們也無可奈何啊!」

  蔣介石:「子文和夫人說得對,上海失陷之後,長江以南大片國土也會相繼落人敵手,殘留在江南的共軍就像華北的八路軍一樣,我們想管也管不了!一句話,與其交給毛澤東管,還不如讓葉挺管。」

  何應欽低聲地:「是!」

  蔣介石:「好了,你們都想一想,南京就要失去做首都的價值了,我們國民政府的首都應該放在什麼地方呢!」

  南京國民政府會議廳

  林森站在主席台上,沉重地:「我受國民政府的授權,向本屆政府各部、各位委員鄭重宣布:從中日交戰全局考量,南京已經不再適合作為首都了!為了從長計議抗擊日本的侵略,經慎重研究,作出決議:國民政府遷都重慶!」

  疊印字幕國民政府主席林森

  緩緩搖出:蔣介石、汪精衛、張繼、孔祥熙、宋子文、何應欽、陳立夫、張沖等,一個個表情肅穆,有的還低著頭。

  林森:「下邊,請國民黨總裁、行政院院長、中央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介石同志就《國民政府遷都重慶與抗戰前途》發表重要講演!」

  與會者無一人鼓掌。

  孫中山先生的畫像懸掛主席台中央,十分威嚴。

  蔣介石緩步走上主席台,取出一沓文稿:「今天,我站在先總理的遺像前,心情是非常非常沉重的!正當我帶領大家努力完成先總理的未竟事業的時候,先是內亂,繼之又是外患,到今天我不得不向中外宣布:國民政府的首都決定從南京遷往重慶!」他有些激動,近似啜泣地講下去了。

  與會者中竟然發出了哽咽聲。

  蔣介石突然昂起頭,大聲地:「但是,就戰爭全局來看,我們並沒失敗!從軍事上講,最重要之要點是什麼呢?不勝利要立於主動地位,就是退卻也要立於主動地位。今天遷都重慶,是我們主動而退,將來還可以主動而進的!因此,大體上說來,是不足為慮的……」這時,南京上空突然響起防空瞀報器的叫聲。

  與會的全體成員本能地站起身來,說著「防空!快防空……」向會場外奔逃。

  蔣介石看著這混亂的會場,氣得兩隻眼都快冒火了。

  國民政府會客室

  室外隱隱傳來時斷時續的警報聲以及瞥車的警笛聲。

  蔣介石坐在沙發上,故作鎮靜地喝著白開水。

  有頃,一位身著西裝革雇的外交官引德國駐華大使陶德曼走進。外交官客氣地:「委員長,德國駐華大使陶德曼先生到了!」

  蔣介石站起身來,禮貌地握了握陶德曼的手:「歡迎陶德曼先生為中日交戰事奔走。請坐!」

  陶德曼落座:「我僅僅是奉我國元首之命行事,談不上為中曰交戰事奔走。」

  蔣介石尷尬地:「這……是一切外交官的職責嘛!」

  陶德曼:「今天,我的職責是向委員長如實傳達日本的條件。」蔣介石:「那就請講吧!」

  陶德曼取出一紙外文稿子:「這是日本外務大臣廣田弘毅提出的對華和平條件,請委員長審閱。」

  蔣介石:「不!還是由陶德曼大使親自轉達的好。」

  陶德曼:「其要點為七條:一、內蒙古自治;二、華北不駐兵區域須擴大至平津鐵路以南;三、上海停戰區域須再擴大,由國際瞥察管制;四、停止排日;五、共同防共;六、減低日本貨進口稅;七、尊重外國人在華權利。」

  蔣介石:「還有嗎?」

  陶德曼:「廣田外相還讓我向委員長轉達他的忠告:如果中國政府現在不接受這些條件,日本決心繼續戰爭,直至中國最後崩潰,屆時再提更苛刻的條件。」

  蔣介石嚴肅地:「陶德曼大使,絕無遽爾接受斡旋之可能。」陶德曼:「什麼意思?」

  陪同的外交官急忙解釋:「委員長說,由於日本提的條件過分苛刻,他不接受你的斡旋。」

  陶德曼突然變色:「好!再見。」轉身走出去。

  陪同的外交官小聲地:「委員長,我……」

  蔣介石:「趕快去追陶德曼大使!告訴他,我們依然歡迎他繼續調停中日外交。」

  陪同外交官:「是!」快步走出去。

  蔣介石心緒難平,在室內鍍步。

  陳誠走進:「委座,死守上海已經失去了意義!」

  蔣介石:「這我還不知道嗎?但是,你得讓我對國人一一對外國人有個交待啊!」

  陳誠立正:「是!」

  蔣介石:「你立即去找作戰廳長劉斐,請他儘快拿出一個南京保衛戰的方案來!」

  延安張聞天的窯洞大院

  張聞天拿著一紙文稿在院中踽踽踱步,十分高興地哼著蘇聯民歌《三駕馬車》。

  毛澤東走進,循聲一看張聞天的樣子,驚奇地問道:「北線的太原、南線的上海都要失守了,你怎麼還能如此高興呢?」

  張聞天抖了抖手中的文稿:「老毛!你猜猜看,它給我們帶來了什麼特大的喜訊?」

  毛澤東沉吟片時:「不用猜,一定是共產國際發來了特大的喜訊!」

  張聞天一怔:「你怎麼一猜就猜對了呢?」

  毛澤東樂呵呵地:「我與諸葛亮有著同樣的預測天才,前知五百、後知五百!」

  張聞天認真地:「我才不信呢!說說看,你的根據是什麼?」

  毛澤東:「一、華北戰場傳來再大的勝利消息,你也不會如此高興。再說,這種消息是我第一個知道。二、南京、西安、武漢發來電報,你讓機要員給我送去,也用不著把我請來啊!再加上你讓我猜猜看,我想肯定是共產國際回話了,我們要的人他們給派回來了!」

  毛澤東:「那就把電報給我看看吧?」

  報,你讓機要員給我送去,也用不著把我請來啊!再加上你讓我猜猜看,我想肯定是共產國際回話了,我們要的人,他們給派回來了!」張聞天輕輕地拍了毛澤東的後背一下:「聰明啊!被你全都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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