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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2024-10-04 17:45:01 作者: 王朝柱

  上海宋美齡的下榻處

  周恩來在張沖的引導下走進燈光柔和的客廳。

  宋美齡微笑著迎過來,輕輕地握著周恩來的手:「我們又見面了,真是高興得很!」

  周恩來:「謝謝!我記得在西安和你說過這樣一句話,只要我們同心抗日,總是會有見面的機會的。」

  宋美齡:「周先生總是話不離題的,那就請坐下談吧!」

  周恩來取出一沓文稿,雙手捧到宋美齡面前:「這是我與張淮南先生商談的有關內容,後經我黨中央批准的條件,也是這次與蔣先生會商的基礎,先呈請蔣夫人過目。」

  宋美齡雙手接過這杳文稿,順手放在桌子上:「我一定認真拜讀!請入座吧!」

  

  周恩來落落大方地坐在沙發上。

  宋美齡:「我的阿哥子文,我的二姐慶齡,都讓我向你表示敬意,感謝你在西安事變中所起的作用。」

  周恩來:「如此行有時間,我一定要拜訪睽違十載的孫夫人!如果方便的話,我也想和子文先生交換對時局的看法。」

  宋美齡:「我一定努力辦到。周先生,你是怎樣看待這次和委員長的會商的?」

  周恩來:「這又使我想起了先總理的那句名言: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只要我們都順應世界潮流,不僅國之將昌,而且我們也會是抗日大潮中的弄潮兒!」

  宋美齡有些尷尬地:「對,對……」

  延安還是那座較大的會場

  毛澤東激憤地:「方才,我從哲學的角度批判了國燾同志的機械論和經驗論,說明張國燾路線毫無疑義全部是錯誤的!他這條錯誤路線是從什麼時候形成的呢?是他到了川西北以後!那時,他弄出一個聯邦政府,還要造出一個政治局。一、四方面軍會合之後,中央要求迅速北上,他按兵不動,中央盡力遷就他,給他一個紅軍總政委。但是一到毛兒蓋,他就反了,要用槍桿子審査中央路線,更為嚴重的是,南下後還自立中央,公然宣布解散由共產國際批准的黨中央,這是何等嚴重的路線錯誤啊!」

  在毛澤東的講話聲中搖出與會者憤怒的表情。

  張國燾低著頭作記錄。

  一個軍人站起,大聲說:「我提議,開除張國燾的黨籍、軍籍!拿掉他的中央委員和軍委副主席,大家同意不同意!」

  「同意!」與會的絕大數同志大聲說道。

  毛澤東:「我反對!」

  全體與會者愕然,相繼把目光投向毛澤東。

  毛澤東:「我們黨要立一個規矩:允許犯錯誤,也允許改正錯誤。當然,像國燾同志犯這樣的錯誤是黨章所不允許的!就是這樣,我還是主張給國燾以悔過自新的機會。」

  張聞天:「我贊成澤東同志的意見,對國燾同志應當留黨工作,以觀後效。」

  突然,張國燾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全體與會者把震愕的目光投向張國燾。

  毛澤東平靜地:「國燾同志,這是黨的會議,有不同意見可以發表嘛,你何必以哭來表達自己的意見呢?」

  張國燾哭著說:「我還能有什麼意見呢?我只有感謝黨組織的仁厚和大度,我只有感謝澤東同志以及與會的全體同志對我的挽救!請黨中央、請澤東同志和全體與會的同志不要再相信我的宣言,請你們看我今後的行動吧!」

  毛澤東:「宣言要聽,行動,我們也要看。根據思想批判從嚴的原則,國燾同志還要做好接受批判的準備。」

  張國燾一怔,忙又說道:「我願接受任何形式的批判,保證做到隨叫隨到!」

  杭州蔣介石下榻處

  蔣介石在室內緩緩地踱著步,似心神不寧的樣子。

  有頃,室外傳來了腳步聲,蔣介石急忙走到沙發前坐下,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張沖陪著周恩來走進客室:「委員長,周先生到了!」

  蔣介石站起身來,微笑著迎過去,握住周恩來的手:「恩來,歡迎你,我在西安的時候就說過,你可以找我談嘛!」

  周恩來:「是啊!我真的沒有想到,雙方在西安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最後還得和你談。」

  蔣介石:「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嘛!你轉給夫人的那個東西我看了,還有什麼話,今天都可以說。」

  周恩來:「我只想說明一點,中國共產黨是為了國家和民族的最大利益,才主動謀求與蔣先生、與國民黨合作的。因此,我們決不能接受『投降』、『改編』的誣衊。就這個意義上講,中國共產黨與國民黨的合作立場,是站在民族解放、民主自由、民生改善的共同奮鬥的綱領上的。」

  蔣介石:「好,好!只要你們回到三民主義的立場上來,一切問題都好商童。你是知道的,自從國共分家之後,致使十年來革命失敗,造成軍閥割據和帝國主義者占領中國的局面。對此,我們雙方都要檢查過去的錯誤。」

  周恩來:「我贊成蔣先生各自檢查過去錯誤的意見。」

  蔣介石:「你我這次交談不能說是國共談判,因此,希望中國共產黨不必說同國民黨合作,是同我個人的合作。」

  周恩來:「蔣先生,這是為什麼呢?」

  蔣介石:「你應該知道嘛,若想國民黨有一個統一的見解是何等的難嘛!」

  周恩來微微地點了點頭。

  蔣介石:「希望你們這次改變政策後,與我永久合作,即使我死了,也不要分裂。我們要商量一個永久合作的辦法。」

  周恩來:「我們認為,共同綱領是保證合作到底的一個最好的辦法。」

  蔣介石:「那你就趕快回延安去,商量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共同綱領嘛!」

  周恩來:「蔣先生,你有什麼具體辦法嗎?」

  蔣介石:「沒有,你們先搞一個嘛!」

  周恩來:「蔣先生對我方提的幾點合理要求一一尤其是關於陝甘寧邊區、紅軍改編後的建制……」

  蔣介石:「這些都是小節,容易解決。你們承認我是領袖了,就是有分歧,也是一家人中的事嘛。」

  延安毛澤東的住處

  凱豐:「延安有不少幹部在抗大。而抗大中又有不少四方面軍的指揮員,因此,應當借傳達《中央政治局關於張國燾同志錯誤的決議》的機會,在抗大掀起一個批判張國燾錯誤的運動。」

  林彪:「我們也想藉此提高抗大學員的路線覺悟。」

  凱豐:「我和林彪同志商量過了,分三步走:一、由我向抗大全體教職員傳達中央的決議;二、由林彪同志以校長的身份主持召開面對面的揭批會;三、由國燾同志作檢査。」

  毛澤東:「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邊,不准搞殘酷鬥爭、無情打擊那一套!開會那一天,林彪同志要親自出面去請國燾同志,見面要行軍禮,要稱張總政委;請到會場以後,要給國燾安排一把椅子,讓他坐著聽大家的發言。做得到嗎?」

  林彪:「請主席放心,一切都按主席說的辦!」

  毛澤東:「凱豐同志,你是中央的宣傳部長,要是出現越軌的行為,我拿你和林彪是問!」

  杭州宋美齡下榻處

  宋美齡削好一個蘋果,送到潘漢年的面前:「這是美國產的蘋果,準確地說叫蛇果,你品嘗一下,看看有什麼不同?」

  潘漢年雙手接過削好的蛇果:「謝謝蔣夫人!」

  宋美齡:「說到謝字,應當由我來說。去年,是你第一個把西安事變的準確消息通報給我的,又是你促使我下決心去西安,與周恩來先生一道和平解決西安事變的。」

  潘漢年:「這都是我奉命而為的。」

  宋美齡:「這我淸楚!今天,我以私人的身份和潘先生會面,一是表示我的謝意,再是希望我們更好的合作。」

  潘漢年:「請夫人放心,只要雙方促成了第二次國共合作,就是蔣夫人不提醒,我也會盡力而為之的!」

  杭州周思來的下榻處

  張沖:「周先生,你如何評價此次杭州之行?」

  周恩來:「剛剛開了一個頭。因為未來由我們起草的共同綱領合不合蔣先生的本意,那還是個未知數。」

  張沖點了點頭:「我有一個建議,不知當不當說?」

  周恩來笑了:「請講嘛!」

  張沖:「在你們的幫助下,經國先生就要離俄回國了,可否由你們請示一下國際,讓經國做蔣先生的工作呢?」

  周恩來:「當然可以!不過你我都清楚,誰也改變不了蔣先生。說到兒子幫助老子,這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潘漢年提著一籃水果走進:「周副主席,這是蔣夫人特意送給你的。」

  周恩來搖了搖頭:「我是無功而受祿啊!」

  潘漢年:「蔣夫人可不是這樣看的!」

  周恩來:「那是蔣夫人的事。漢年,為紀念這次杭州之行,給我和張淮南先生拍張照片吧?」

  潘漢年:「好!」取出照相機,走出門去,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指著門口,「就在這拍照留念吧!」

  周恩來、張沖站在門前。

  潘漢年按動照相機的快門,攝下了這有紀念意義的瞬間。

  延安操場

  林廉站在主席台上,大聲地:「方才,凱豐同志宣講了中央關於張國燾同志錯誤的決定。我希望同學們一一尤其是四方面軍的同學們以親身經歷,揭發、批判張國燾同志所犯的一切錯誤!」

  在林彪的講話聲中搖出:數百名學員不同的表情。

  張國燾坐在一把椅子上,低著頭在作記錄。

  林彪:「我宣布揭發、批判張國燾同志錯誤的大會開始!」

  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句:「打倒大軍閥張國燾!」

  頃刻之間,搡場的上空響起了「打倒大軍閥張國燾」等口號聲,真是群情激憤,達到了難以控制的局面。

  林彪、凱豐、羅瑞卿等伸手示意安靜,毫無作用。

  這時,一個學員走到台前,打了張國燾一拳。

  張國燾站起身來:「我抗議!我還是政治局委員,憑什麼動手打我!」

  林彪縱身跳到張國燾前,指著打人的那個學員:「把他押下去,關他三天禁閉!」

  幾個學員把打人的學員逐出會場,遂又出現了平靜。

  突然,一個中年學員跳上主席台,大聲罵道:「你們他媽的這是幹啥?是開批判會,還是開打人的會!」

  林彪命令地:「許世友,請下來講話!」

  許世友:「我姓許的就是要站在主席台上講幾句:你們說我們四方面軍轉移是逃跑主義,我許某人就不服!打不贏就換個地方再打嘛!請問你們中央紅軍從江西跑到陝北來,叫不叫逃跑主義?」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打倒土匪許世友!」接著學員們一擁而上,把許世友拉下主席台,強行讓他站在張國燾的一邊。

  許世友大聲反抗:「我要找姓毛的算帳!我要當面問他許世友是不是土匪!一一」一股鮮血從口中噴出,昏倒在地上。

  延安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在室內背剪著手,蹙著眉頭緩緩地踱步。

  賀子珍抱著嬌嬌走進屋來,她一看毛澤東的表情,有意地:「嬌嬌,找爸爸去!」

  毛澤東似沒有聽見,依然在室內緩緩鍍步。

  賀子珍大聲地:「嬌嬌,快幫著爸爸驅走心頭的愁霧廠。」

  毛澤東轉眼一看:

  嬌嬌本能地伸出雙手要找毛澤東。

  毛澤東雙手接過嬌嬌,在嫩嫩的面頰上輕輕地親了一下:「子珍,你是怎麼看待你們抗大出的這件事情?」

  賀子珍:「我說一定帶有傾向性,不客觀。」

  毛澤東:「為什麼?」

  賀子珍:「那個許和尚當著那麼多抗大的教職員罵你,我能說他罵得對?」

  毛澤東:「如果我毛澤東辦了該罵的事,你也可以說這個許和尚罵得對嘛!」

  賀子珍:「算了吧,我要真是這樣說了,你呀……」

  毛澤東:「我開始可能想不通,事後一定會感謝你!」

  賀子珍:「我呀,這次也變得聰明一些,把抗大學員中的一些議論,不帶感倩色彩地告訴你!」

  毛澤東:「這也很好嘛!」毛澤東坐在椅子上,對著嬌嬌說,「嬌娃,多難啊,連你媽媽都不相信我聞過則喜!」

  賀子珍:「我們那些老井岡的學員,一個個氣得不得了,說這個許和尚反了,敢罵我們的毛委員,要是在戰場上,老子崩了他!」毛澤東:「這是絕對錯誤的,而且也是不允許的!如果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毛澤東可不認你是不是老井岡!」

  賀子珍:「從那天以後,四方面軍的一些學員就成了運動的重點,校方要求他們表態:是站在許和尚一邊,還是站在你毛澤東一邊!」毛澤東:「怎麼把這個許和尚與我毛澤東拉在了一起?」

  賀子珍:「這是因為許和尚支持張國燾,罵你毛澤東嘛!由此開始,一場是張國燾水平高,還是毛澤東水平高的辯論在學員中展開了!更有甚者,某些領導還要求那些立場不夠鮮明的四方面軍的同學作檢查,連過去幹過哪些違犯群眾紀律的事也折騰出來,而且還要和張國燾掛起鉤來。」

  毛澤東震怒地:「胡鬧!這完全是胡鬧!」

  嬌嬌受了驚嚇,哇地一下哭了。

  賀子珍急忙接過嬌嬌:「你拿孩子出什麼氣啊!」

  毛澤東欲拿起電話:「立即給我接通林彪的電話!」

  遠方顯出林彪接電話的畫面:「主席,有什麼指示嗎?」

  毛澤東:「立即停止讓四方面軍學員人人過關的做法!」

  林彪:「是!」

  毛澤東:「許世友同學送進醫院治療了嗎?」

  林彪:「已經送進了醫院。請主席放心,大夫說:氣火攻心,沒有太大的問題!」

  毛澤東:「一定要做好安全工作,不准出事情!」

  林彪:「我已經命令瞀衛人員守住病房,不准他們借探視病人之機進行串連。」

  毛澤東:「這更是胡來!立即撤掉警衛人員,允許抗大所有的學員探視許世友同學!」他氣得啪的一聲掛上了電話。

  延安醫院病房

  許世友身穿病號衣服,坐在病床上罵道:「此處不養爺,自有養爺處!延安不讓咱們鬧革命,那咱們就再回到四川去!」

  在許世友的罵聲中搖出:十多個四方面軍的指揮員站在病房中,一個個氣不平的樣子。

  一個指揮員:「咱們都率部出川了,回去找誰?」

  許世友:「我早想好了,我的一個部下叫劉子才,留在大巴山打游擊,我們這些人回去和他會合,不要多少天,紅旗就又插遍通南巴地區!」

  另一個指揮員:「我們怎麼逃出延安去呢?」

  許世友:「我想好了,四月三日是星期天,當天午夜起事,殺幾個該殺的人,然後就從北門城牆下的水溝里爬出去!」

  一個年長的指揮員:「我們可以逃走,但不要殺人!」

  許世友:「為什麼?」

  年長的指揮員:「一、我認為殺人不對;二、容易暴露我們出走的計劃!」

  「對!有道理……」七嘴八舌地議論。

  許世友:「不殺就不殺!不過,我這口窩囊氣咽不下去!」

  年長的指揮員:「為了重舉革命的紅旗,你就忍了吧!」

  許世友:「好,忍了!成敗在此一舉,誰要不干就走,但不能壞大家重舉紅旗的正事!」

  毛澤東窯洞的院中

  賀子珍抱著嬌嬌在院中玩。

  張聞天走進:「子珍,回來過星期天了?」

  賀子珍:「對!劉英大姐好嗎?」

  張聞天:「好!她呀,一回到家就說我房間沒打掃,衣服髒了也不換,結果就忙著打掃衛生洗髒衣服。老毛呢!」

  賀子珍指著屋裡:「為提高我們抗大學員的理論水平,正在寫《辯證法唯物論》提綱呢!」

  張聞天點了點頭,他走進屋裡一看:

  毛澤東專心致志地伏案疾書。只見他的桌上擺著一搛參考書以及寫好的文稿。

  張聞天:「老毛,休息一下,我向你通報幾個好消息!」

  毛澤東放下筆:「失敗多了,就是愛聽好消息。講!」

  張聞天取出一份電文:「一、恩來回到了西安,電告他和老蔣那台戲唱得不錯呢!」

  毛澤東閱罷搖搖頭:「我們的這位蔣委員長曆來是說得好聽,真辦起事來,往往就會南轅北轍。不過,恩來爭來這個結果也不容易!下一個呢?」

  張聞天:「林老自黃帝陵發來消息說,人們聽說蔣委員長和共匪老毛同時題詞祭陵,海內外的炎黃子孫都蜂擁而至,估計清明節那一天會是人山人海。」

  毛澤東:「好啊!藉此向中外宣布,炎黃子孫團結禦侮,總是一件大好事。電告林老,一定把這台高潮戲唱好!」

  張聞天取出一紙:「少奇同志在三月份給我寫來一封長信,到今天才收到。他報告了平津、華北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救國抗日的大好形勢,各大中學校的老師和學生都在私下傳抄斯諾先生報導紅軍一一尤其是報導你的有關文章,這對促進全面抗戰將會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毛澤東:「好啊!我們應當多請幾個斯諾來延安就好了。」

  張聞天:「不過,少奇同志來信認為,黨在領導白區工作的過程中,一直存在著一條左傾路線,至今尚未肅清!我是不能認同他的看法的。」

  毛澤東接過信:「我要認真地看看他這封來信。」感慨地,「這幾台戲唱得都不錯,就是我們在延安的這台戲沒唱好!」

  張聞天:「我看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嘛!」

  林彪慌張地走進:「主席!大事不好了!」

  毛澤東鎮定地:「你那個抗大又出了什麼問題?」

  林彪:「許世友他們要發動反革命暴亂!」

  張聞天大驚。

  毛澤東冷靜地:「慢慢地講!」

  林彪:「他們躲在許世友的病房裡,詳細策劃了謀殺主席等人之後拖槍逃走的暴亂計劃。」取出一份材料,「這是他們幡然醒悟的同夥揭發的有關材料。」

  毛澤東看罷材料交給張聞天。

  張聞天看罷材料:「事關重大,老毛你看怎麼辦?」

  毛澤東:「立即將他們逮捕,請董老立案審査!」

  抗大禁閉室

  這是一間光線黑暗的禁閉室,只有一個不大的窗子。

  許世友戴著手銬、腳鐐,憤怒地望著窗外的遠天。

  監看許世友的是一位老兵,他走到門口,小聲地:「喂!你都當過軍長了,聽我這個老兵說幾句心裡話好不好?」許世友瞪了這個老兵一眼:「除了不准說姓毛的好話以外,什麼話都可以說!」

  老兵:「我就是要替姓毛的……不,替主席說好話的。」

  許世友:「不聽,不聽!」

  老兵:「你呀,還是個軍長呢!」

  許世友:「軍長怎麼了?告訴你,我是冒著槍林彈雨打天下爭來的,絕不是姓毛的封的!你可以對他說,我姓許的死而無憾,就是姓毛的不知道我的厲害!」

  這時,遠方突然傳來北方婦女上墳那特有的哭聲。

  許世友聽後怔住了:「是誰家死人了?」

  老兵:「誰家也沒死人!今天是淸明節,家家都要上墳。」

  許世友望著遠天,突然潸然淚下,近似自語地:「老娘,孩兒在這個世上活不了幾天了,每年清明節,也不能為你盡孝上墳了!」說到這裡,他禁不住地啜泣起來。

  老兵:「哭什麼!聽說,今天的黃帝陵可熱鬧呢!咱們邊區的林老和國民黨的要人都去祭陵了!明白嗎?這是國共合作的象徵,全民抗戰就要開始了!」

  許世友哽咽著:「祖國啊,我也不能為你盡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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