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波斯戰爭

  古希臘人擊退了亞洲的進攻，將波斯人趕回了愛琴海對岸。

  古希臘人從愛琴海人那裡學會了貿易之道，而愛琴海人又是腓尼基人的學徒。他們模仿腓尼基人建立了殖民地。在同外國商人打交道時，他們更為普遍地使用貨幣，從而改進了腓尼基人的方法。到了公元前6世紀，他們已經牢固地控制了小亞細亞沿岸的貿易，快速占領著腓尼基人的貿易份額。腓尼基人當然不樂意了，但他們不夠強大，無法向希臘競爭者宣戰。他們坐等良機，最後機會來了。

  在之前的章節中，我講過有一支名不見經傳的波斯牧民部落突然崛起，踏上征程，征服了西亞大部分地區。他們並不野蠻，並沒有將臣服的對象洗劫一空，他們只要這些人每年進貢，也就滿意了。後來，波斯人的軍隊進發到了小亞細亞，他們想要古希臘人在呂底亞的殖民地向波斯國王俯首稱臣，按規定繳納稅費，希臘殖民地拒絕了。波斯人一再堅持。於是，希臘殖民地向祖國求救，戰爭拉開了序幕。

  事實上，波斯國王視希臘城邦為心腹之患，他認為這種危險的政治制度給其他民族設立了糟糕的榜樣。他擔心其他民族效仿希臘，不願意繼續充當偉大波斯王順服的奴隸。

  當然了，有愛琴海這道天然屏障，古希臘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高枕無憂。但就在這時，他們的宿敵，腓尼基人站了出來，提出要幫助波斯人，還給他們提供建議。腓尼基人保證說，如果波斯國王願意提供士兵，他們就拿出必要的船隻，把士兵載到歐洲。那是公元前492年，亞洲做好了準備，要摧毀冉冉升起的歐洲。

  波斯國王派出使者，發出了最後的警告，要希臘人奉獻出「土地和水」，以示臣服。希臘人立刻把使者投入旁邊的水井中，讓他們在那裡找「土地和水」，要多少有多少，這一來，戰爭自然是不可避免。

  但希臘人有奧林匹斯山諸神的眷顧。腓尼基人的船隊載著波斯軍隊靠近阿托斯聖山時，雷雨之神鼓起腮幫子，眉頭都快擰斷了，他使勁地吹著風，船隊在暴風雨中摧毀了，波斯人淹死在了海里。

  兩年後，波斯人捲土重來。這一次，他們直接駛過了愛琴海，在馬拉松村子附近登陸了。一聽到這個消息，雅典人立刻派出了1萬大軍，守衛在馬拉松平原周圍的山區。同時，他們派出了一位跑得很快的人到斯巴達請求支援。可斯巴達嫉妒雅典的名望，拒絕前來援助。其他的希臘城邦也效仿了斯巴達的做法，只有小小的普拉蒂亞城是個例外，派來了1千士兵。公元前490年9月12日，雅典統帥米太亞德帶領這隻小小的軍隊迎面對抗波斯人的大軍。希臘人擊破了波斯人的萬箭齊發的陣勢，衝進了波斯人的隊伍，波斯人從未見過這樣的對手，潰不成軍，希臘人手中的長矛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那一晚，雅典人看到燃燒中的艦隊映紅了夜空。他們焦急地等待著消息。最後，通往北方的道路上揚起了塵土。來者是送信人費迪皮迪茲，他氣喘吁吁，步履艱難，就快不行了。就在幾天前，他跑到斯巴達求救才回來，之後，他馬上了加入米太亞德的作戰軍隊。這天早上，他也參加了作戰，然後又自告奮勇，要把勝利的消息帶回他深愛的城市。雅典人看到他倒在了地上，衝過去扶他起來。「我們勝利了」，他輕輕吐出這幾個字，就死了，他死得榮耀，所有的男人都希望能夠死得如此其所。

  這次失利後，波斯人又試著在雅典附近登陸，但看到海岸有人防守，就走掉了。希臘這片土地再次贏得了和平。

  又過了八年的時間，這八年希臘人並不是沒有作為。他們知道，最後的一戰終將來到，可是怎樣避免這一危險，希臘人並沒有達成統一意見。有些人想要擴充陸軍。有些人則說要打勝仗，強大的艦隊是必要的條件。擴充陸軍這一派的領袖是地米斯托克利，艦隊這一派的頭兒是阿里斯提戴斯，他們彼此爭鋒相對，不肯相讓，什麼都辦不成，最後阿里斯提戴斯被流放了，地米斯托克利得到了機會。能造多少船隻，他就造多少，在他的打造下，比雷埃夫斯[53]成了堅固的海軍基地。

  公元前481年，波斯軍隊浩浩蕩蕩地出現在古希臘北部省份塞薩利。在這危急存亡的關頭，斯巴達，古希臘偉大的軍事之城，被選舉為總指揮城市。但斯巴達人根本不在乎希臘北方會怎樣，只要自己的城邦不受侵犯，他們就什麼都不放心上。斯巴達人沒有操心增強希臘關卡的防範。

  利奧尼達領命率領一個小分隊的斯巴達人守衛高山和大海之間的一條道路，這條路是塞薩利和南部省份之間的通道。利奧尼達謹遵命令，無比英勇地捍衛這一關卡。但是，有個名叫埃菲阿爾特斯的叛徒知道附近的僻靜小路，他領著一隊波斯人穿過了山區，從後面襲擊利奧尼達。雙方在塞莫皮萊進行了一場惡戰。

  夜幕降臨，利奧尼達和他忠實的士兵們戰死沙場，周圍是敵人的屍首。

  關卡失守了，大部分希臘領土落入了波斯人手中。波斯人朝著雅典進發，擊潰了雅典衛城的防守士兵，燒毀了這座城市。雅典人逃到了薩拉米斯島上。似乎一切都完了。可是，到了公元前480年的9月20日，地米斯托克利迫使波斯艦隊在薩拉米斯島和大陸之間的狹窄水域中與他交手，幾個小時之內，他就摧毀了四分之三的波斯戰船。

  這一來，波斯人在塞莫皮萊的勝仗就白打了。波斯王薛西斯不得不後退。他下令來年再戰，以見分曉。他帶領部隊回到了塞薩利，等待來年春天。

  此時，斯巴達人明白了這是危急存亡的時刻。他們走出了修建在科林斯地峽上的堅固城防，在鮑桑尼亞的帶領下，他們朝著波斯將軍馬鐸尼斯的隊伍進發。聯合起來的希臘人（來自12個不同的城邦，大約有10萬人）在普拉蒂亞附近進攻了30萬人的敵軍。希臘步兵再一次擊破了波斯軍隊的箭陣。波斯人曾經敗在了馬拉松，這一次，他們又敗了，再也沒有回來。非常巧合的是，希臘軍隊在普拉蒂亞打了勝仗這一天，雅典的戰船也在小亞細亞的密卡爾海岬附近擊敗了敵人的艦隊。

  亞洲和歐洲的第一次衝突就這樣結束了。雅典載譽而歸，斯巴達作戰非常英勇。如果這兩個城邦能夠攜手合作，如果他們能夠忘掉那些小小的妒恨，就能領導一個強大統一的希臘。

  但是，我的天呀，他們居然錯失了這一攜手歡慶勝利的時機，之後，再也沒有了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