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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4 14:56:05
作者: 蔡斌(宇劍)
身體健康,生理和心理都成熟的葛玉蓮其時三十五歲,正處如狼似虎性階段。在性關係上雖說不上多多益善,卻有求必應;陳倫二十七歲,剛結束苦難的囚徒生活,禁錮了五年的苦行僧,突然擁有一位成熟誘人的女性,如同飢餓的人撲在了香甜的大蛋糕上。
所有人都說婚外情危險,婚外戀虛幻。可處於熱戀和激情中的陳倫、葛玉蓮絲毫沒有覺察。既然她選擇了婚外戀,既然他扮演了不光彩的第三者。就把這不該發生,深受倫理和社會道德遣責的戀情看得很真。他們似乎下了決心,願為這沉重的愛付出一切,也不惜付出一切……
結束了勞改犯的深重苦難,重新擁有了正常人的生活及前所未有的大好年華。卻於新的生活剛剛開始,悄然進入不光彩的婚外情戀,於陳倫不知是福還是禍。
社會剛剛轉型,思想禁錮多年的人們,對婚外情怨恨太多時,昏昏噩噩的陳倫居然在危險真情里不分白日黑夜纏綿。
在顫顫驚驚的偷情生活中,他的情她的愛,使他原本的思維得到了一個升華,原本的人性,有了徹底的蛻變!
偷情這個領域,進步的東西還真不少,它會讓人絞盡腦汁,更會讓人的聰明才智發揮到極限。陳倫真實的感覺到,婚外情、危險的戀愛處於顫抖和恐慌中,夾縫中的愛本無比脆弱,但其得來的益處也同時很多。
婚外情緣開啟了人新的生活,啟發了人無窮的智慧,挖掘了人的潛能。從而使得進入角色的人,都較之過去更加聰明!
曾經過去的一些人們,把情感看得高於一切,甚至可為了一份殘缺的愛,一份並不深沉、真誠的愛,拋棄來之不易的生命。在一般人的思維中,愛是排他的。人不可能在擁有幸福家庭的同時,愛上另外一個人。
可現在,擁有家庭和孩子的她,愛上了婚姻外的另一個男人,而且愛得真摯,不顧一切,甚至願為了這份愛而拋棄現在的一切。她的愛,值得遣責嗎?
對婚外情,陳倫並不陌生,早在幾年前的伐木場子弟校,他就悄然和林婭的同事鍾敏靈有過故事!
兒時在飢餓線上的掙扎,曾經的讓遭人白眼和病態的瘋狂。相當長一段時間,傷害頗深的陳倫,受盡了無數的不屑與冷落,嘗夠了人間世態炎涼!
曾幾何時,發誓一定要尋找回失去的幸福,擺脫孤寂的生活,過上比一般人好得多的日子!然而,失去的能找得回來?過去,畢竟已經成了歷史。勞改犯的恥辱,將一直伴隨到生命終結。
覆水難收呀!失去的就讓它逝去吧。不屬於自己的強求不到。上天給予的,永遠也不可能改變!
那個激情的午後,擁著葛玉蓮胴體的陳倫猛然省悟:人生本應多姿多彩。不如,給苦澀的生活加點味吧,不經意間擁有了危險情緣,有什麼不可?或許,這正是上天對五年桎梏的補償。
隨著和葛玉蓮相處的時間增加,領悟到的東西也多了!生活的技巧自然提高了不少,應對各種事物的能量長進不少。知道如何應付各類突發的事件,懂得在剛和戀人從纏綿中直面她同事時,談笑風生無比自如,更學會了當著她和其老公風趣幽默作秀。
現實生活中,因為視野的開拓,陳倫交了一些或真誠或虛假的朋友。這是他進入婚外情後最大的收穫之一。雖然,每一位因她而認識的朋友,其實都無比寂寞,從內心裡都想找到待真誠的朋友。
只要大家都抱有同樣的想法,都會如願!然而很多現實的人,往往只注重對方的付出與是否真誠,根本忽略了自身的真誠回報!
和葛玉蓮相處在一起,和思想較成熟的她真誠聊天時,感覺深刻並無比美妙。和她在床上肢體交流,通常會連續幾小時;
除了肢體語言,他更會和她天南地北神侃,甚至會談到天將破曉也不知疲倦。每每在這時候,會再次產生強烈的衝動。於是,激情再次發生;
到晚上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或沒看到她的影子,總想通個電話聽聽聲音找感覺。可是,電話能打得通嗎?她家裡雖有電話,但是能打去嗎?
好多晚上在他心裡設想,一旦電話接通了,聽到了她讓人心動的音質,呵呵!那種激動,那種恨不能立即擁她入懷的衝動,定然可以讓他亢奮,心中必然湧出陣陣萌動!暗想:唉呦呦——「親愛的,你現在心裡想我了嗎」?
婚外情的美,在於她給人以朦朧和無限希望,相信每一位有過婚外情戀的朋友,心底都有一段原本無比美好,但最終卻讓人不願提起的故事!
人間處處是真情,只要人們真誠相待,婚外情感絕對不會虛無縹緲!現實里,每一位付出真誠的人,都完全有可能找到真正的愛情!
有人問:婚外情為何物,人們會紛紛搖頭曰:虛無飄渺!不可理喻!道德敗壞!物資生活充實後,行為不檢點的一個怪胎!可惡之致!
婚外情真的如人們嘴上和文章中披露的那樣可惡?既存在,應該就有其合理的一面,就有其存在的理由!不是需要人們為婚外情大唱讚歌,但至少應該全面、客觀公正看待不同的婚外情緣!
沒有法律條文約束的情感,是真正的情,男女之間的愛是最真實的愛!人們一旦進入角色,會感到進入了一個無比美好的世外源。
這是一個真正很好的地方,這裡的氛圍,這裡的所發生的一切,都只是相互間的情和愛。男女雙方除了原始本能的發泄,更多的是相互給予的關受和噓寒問暖!
婚外情真的比圍城中的情真實,沒有法律上的責任,只有道義約束的情感。男女之間所付出的情,是產生婚外情的第一要素!之所以有很多朋友選擇了婚外情,是因為他們都感到了這種情的真實和可靠,人們之所以能在巨大的壓力下相知相愛,主要原因是為對方的真誠和真情所感動!可以找到那份久違的執著,感受對方無比的真誠和坦然!找回回味無窮的當年感覺。
或許,有的人一生都沒有經歷過婚外情那來自心底真正的歡悅,從另一個角度也可說是遺憾;在婚外情的桃花源,能使人心靈淨化;人們可以敞開翅膀,自由翱翔!
堆成小山的小徑材越來越少,如果三百米小徑材賣完以後,仍沒有搞到指標,工作必將停頓,在公司和梁剛面前不好交待。
陷於婚外激情的陳倫終於清醒,把休整了近一個月的李強再次派到白家,回到和平旅館,連續幾天一大早就從後門走了。為了木材指標,在林業廳和提運站奔忙。
鍾宏曾於一次酒後誇下海口,一月內為陳倫搞到至少三百立方計劃外木材指標。但直截了當提出,每立方給他二十元錢回扣,不出任何手續,附帶由陳倫陪他和小稅到楠山一游。當然,所有費用全部由陳倫公司負責。
陳倫和梁剛算了一下,如果能拿到三百方木材指標,給鍾宏六千元回扣,外加三個人玩一周吃住行的費用,最多也不過八千元,每立方木材至少可賺一百八十元。三百立方木材賣完後還有五萬,扣除給鍾宏的八千或一萬,仍有利潤。
去吧!盤算了好一陣,梁剛終於決定,同意鍾宏的要求讓陳倫陪他到楠山一游。但回扣的現金,必須在指標到手並開始發運木材後,才可以支付。
當天晚上,陳倫懷揣公司預支的三千元差旅費,陪著鍾宏和花枝招展的小稅,登上了前往渠縣的火車。
鍾宏的計劃是,到了渠縣,三人一起到他家一趟,陪同他和妻子簽定離婚協議。陳倫和小稅假扮成一對到渠縣玩的夫妻,在火車上巧遇鍾宏,被他盛情邀請到了家裡。
火車上,看著小稅在鍾宏身上粘著,哆聲哆氣裝嫩,回想當初鍾宏對劉曉蓉許下的諾言,陳倫心裡暗罵鍾宏,同時為小稅的未來擔憂。他相信,鍾宏絕對不可能讓一個女人套死。
葛玉蓮每天早上九點到旅館上班,擺好藥攤後,會一直忙碌到十二點左右。真正患病買藥的人不多,小病大買或無病無痛,卻因有正規發票甚至住院證明,在攤子上買日用品的人不少。
反正是國家的錢或單位的錢,為自己撈點好處,一次弄上幾十元或幾百元的物品。或乾脆什麼也不要,只是拿錢買發票的人,都是國有企業幹部或縣、區級負責人。
好幾天不見陳倫的影子,知道他在為工作奔波,葛玉蓮心裡不免為他擔心。想起陳倫說過需要木材指標,便連續三天於上午十一點左右,讓同事照看攤位,騎著自行車到林業廳.暗地裡幫他活動,企求或許能幫到他一點忙。
轉眼一周過去。周五清晨,陳倫拖著疲憊的雙腿,雙眼紅腫從火車站回到旅館,倒頭睡到中午才起身。
剛要準備到樓下吃飯,門外傳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打開房門一看竟是滿臉通紅的葛玉蓮,不由張大嘴瞪大了雙眼,傻傻地看著她出神。
幾天不見,胸部激烈起伏的葛玉蓮更顯漂亮。白中透紅的臉上,一雙有著此許血絲的眼睛大瞪著,小巧的嘴略微有點下癟,顯示她在生氣。
看著陳倫張大了嘴的傻樣,本有點氣惱的葛玉蓮忍不住笑出聲來:「幾天不見就認不到了?老實交待,跑哪裡去晃了?」
伸出頭左右看看,長長的走廓上空無一人,陳倫一把將葛玉蓮拉進屋裡,輕輕關上房門緊緊摟入懷中。不容她有任何反應已將她吻住。
窒息的緊擁、迷離的激吻,使葛玉蓮雙腿發軟、心跳加速。幾乎把持不住癱在地上,不!差點被陳倫撲倒在床上。
可她立即清醒,這是旅店客房。悄悄溜到五樓進入陳倫房間,已然犯了大忌,陳倫把房門關了,更會讓人產生猜想。呆在屋裡時間稍長,完全可能引發一場是非。
眼裡閃過一絲憂怨,她猛然推開陳倫,快步走到門口拉開房門,頭也不回向門外走去,不咸不淡的說:「到樓下來一趟,我有事情和你說。」
追到門口,看著葛玉蓮離去的背影,陳倫明白這次不辭而別,一個星期沒有消息,她定然生氣了。可有什麼辦法呢?鍾宏到楠山的提法突然,而且再三要求保密,臨時決定出發已晚上十點多鐘,根本沒有機會通知她。
忐忑不安到了樓下,發現葛玉蓮和她的同事正忙著,攤子前圍了好幾個人在購物。陳倫只好徑直出了大門,往木綜廠外的菜市上走去。
在菜市上逛了半個小時,再回到旅館門前見葛玉蓮獨自在忙著,便悄然走過去站在她身邊,無言注視著她身穿白大褂的側影發呆。
好一陣,葛玉蓮終於忙完了,抬頭看著傻瓜似發愣的陳倫笑道:「你發什麼神?一聲不吭站了這麼長時間!不曉得的人,或許以為有人罰你在這守門!」
陳倫不眨眼的盯著她:「我不是守門而是守人!有人把心偷走了,當然只能守在這裡,不然……」
迅速升騰的紅暈覆蓋了葛玉蓮的臉,連耳根子也紅了的她含羞帶怒正要說什麼,卻看到那位過早發福的同事從街對面走來。趕緊從攤子上拿起一支牙膏和一塊香皂遞給陳倫,目不斜視地望著大街上,臉上掛著職業笑容提高聲音:「以後還要買啥子就來照顧生意哈!」
陳倫接過牙膏和香皂,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已遞過一把零錢:「這是找你的錢,數一下對不對!」
接過零錢,陳倫一聲不吭轉身往大廳走去,對葛玉蓮的行為有些生氣:大庭廣眾之下,說幾句話都怕成那樣,真不明白她心裡在想啥!
還沒走到樓梯邊,卻聽到葛玉蓮在後面喊了起來:「喂!姓陳的那位同志,請你轉來一下,剛才找你的錢好像不對頭!」
神經病!陳倫臉上立時布滿陰霾,手扶樓梯欄杆正遲疑著,葛玉蓮再次喊道:「陳同志,麻煩你過來一下,剛才的帳沒有算對!」
大廳里的人眼光一齊看向陳倫,使他臉上立時發起燒來。轉身大步走到藥攤前,看著笑容滿面的葛玉蓮,皮笑肉不笑戲謔道:「你是少補了錢給我吧?」
「瓜娃子!」悄聲罵了一句,葛玉蓮仍笑著輕聲說道:「我以為她回攤子上來有事,怕她那張嘴胡說一通,結果她往林業廳醫院走了。」
陳倫既好氣又好笑:「看到同事來了,連話都不敢說,真不明白你到底怕啥?」
又有人朝藥攤走了過來,葛玉蓮歉然說道:「這會事情有點多,實在對不起,下午我早點收攤,在西北橋頭那家蒸菜館見面。」
陳倫下午到林業廳計劃處轉調撥時,卻被告知他和鍾宏簽的那份合同不過是一張廢紙,根本不能轉調撥單。
他以為計劃處的人開玩笑,笑指著合同上的公章:「這不是蓋著他們局裡的公章嗎?怎麼可能是假的?你老人家在醒我的瞌睡?」
計劃處的老同志指著合同:「這合同是真的公章也是真的。可是早在一個多月前,按照國家有關規定,經濟合同都已不再使用公章,啟用了統一的合同專用章。林業廳下屬各局,都按要求改用合同章了。」
「難道鍾宏不清楚這事,或他們局沒有來得及通知他?」陳倫似自言自語,又像在詢問那位老同志。
「小伙子,你說的可能不存在。這經濟合同換用專用章的事,快二個月了,能不及時通知?」
「這麼說,鍾宏是有意騙我?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老同志起身為自己的茶杯里續了點開水,似笑非笑看著陳倫:「小伙子,你是不是還沒睡醒?鍾宏因經濟問題停止工作也快一個月了吧,你們這合同是什麼時候簽的?」
「鍾宏停止工作了?」陳倫大吃一驚:「那他現在?」
「回森工局交待問題去了。前天讓他們局保衛科帶走的。」
……陳倫失魂魄落魄到提運站逛了一趟,果然沒看到鍾宏,回到旅館四樓敲開他的房門,一位操普通話的中年婦女,嚴肅的問他是否找鍾宏?
他靈機一動,張望著房門號拍著腦袋說少上了一層樓,走錯了房間,轉身徑直往樓梯口走了。
回到房間,陳倫望著電視心亂如麻的發呆:鍾宏這次是把他給坑慘了,居然用廢了的合同騙他。幸好只玩了一個星期,用了二千多元,要是按他的要求,提前支付一半回扣,那才真正不僅只是個慘字。可就是這二千多元,在梁剛面前也不好交待!
如實匯報鍾宏的情況,再通過單位反映他用假合同騙人,或許能追回用掉的錢,卻會加大鐘宏的罪行,有落井下石之嫌。
就這樣忍氣吞聲把二千多元虧空填補了,但木材指標的事,如何向公司交待?弄不好,梁剛那當業務科長的小舅子,會說他弄虛作假。
自到公司上班,特別是上次三百米小徑材業務後,梁剛在大會上表揚了他並當眾兌現提成以後。陳倫就感覺到,梁剛那個把持業務科長大權的小舅子,開始對他橫挑鼻子堅挑眼,總和他過不去。
這事到底怎麼辦好?陷於進退兩難之中,陳倫除了大罵鍾胖子「雜菜」,「混蛋」「騙子」以外一籌莫展。
擴音器里傳來讓他接電話的聲音,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樓下,發現藥攤已經收了。看了下手錶剛五點過,心想,她還真提前收攤了!不會這麼早就到餐館去坐吧?
電話正是葛玉蓮打來的,叫陳倫馬上準備公司簡介、營業執照複印件、稅務登記證以及木材經營許可證,半個小時內到約定的餐館見面。
準備這些資料幹啥?難道她真有辦法搞到木材指標?陳倫心裡猜測著暗想到:要是她能幫搞到指標,說明上天待我不薄,鍾宏那裡造成的損失,這裡馬上有人彌補!
回到樓上,從衣櫃裡找出隨時預備的資料,望著樓下公路上來往的人群,自嘲道:「雖然自由了,在蓉城勉強能站穩了。可危機感太強烈,為了生存也為了今後的發展,居然需要一個女人的幫助,可悲呀!
不過,如果她真正能幫到忙,這次的危機,也就過去了。可以後呢?要想搞到大批木材指標,也太不容易呀。」
葛玉蓮沒說大話,果然很快為陳倫搞到了五百立方火燒材,陳倫激動得抱著她旋了幾圈。
當晚,葛玉蓮打了電話對她老公說有重要事情處理不能回家,和陳倫到春熙路的糧食局招待所開了單間。
激情數度,直到倆人累得全身癱軟。一夜難眠緊摟著說不完的知心話,道不完的迷離情……
拿到五百立方火燒材指標,陳倫要求梁剛按許諾鍾宏同樣的回扣給中間人,梁剛大筆一揮,一萬元現金到了他手中。
得知陳倫為她爭取到一萬元好處,葛玉蓮激動得熱淚盈盈,輕輕撫著那厚厚一疊錢,柔情萬分對陳倫說:「這錢你留著用吧,我現在的工資和獎金加起來,算得上高收入了。除了偶爾買點衣服,平時也不需要用錢。就是要買衣服,家裡也還有積蓄。」
「可這錢是你應得的!為拿到木材指標,至少你得送禮或請人吃飯吧?」
「送的就是我們賣的一些營養和幾十斤蜂蜜,都不值錢。而且我根本沒掏錢,只是動用了靈活的大腦,巧取豪奪占了單位便宜而已。」
「不管你有沒有送禮,有沒有用錢,這都是你應得的回報。拿著吧!錢雖不是萬能,但沒有卻是萬萬不能,存起來,留作急需之用吧!」
「不行,我如果把這錢拿回家,萬一他看到了,豈不是自尋煩惱?存起來,摺子讓他發現了更麻煩!」
「可以放到你娘家呀!」
「我爸媽都早就去世了,只還有兩個姐姐,可這兩個姐都靠不住。放在她們那裡,無疑於背冬瓜上梁山——給大爺送菜。」
陳倫有點為難了,看著厚厚一大疊錢:「這怎麼辦呢?我總不可能把它退回公司吧?」
葛玉蓮伸手捏著他的鼻子,嬌嗔道:「瓜娃子!你不曉得用錢嗎?一個男人在外面跑,身上多點錢百益無一害。」
「那好吧!這錢算我代為保管。」
「不是代為保管,算我們共同的錢吧,你想買什麼就大膽用吧。實在不想用,萬一改天我們有了自己的家,或許能派上用場。」
指標到手,陳倫馬上到了松潘森工局,辦妥了所有手續,返回灌縣運輸公司聯繫好了汽車,再到火車站談妥了木材堆放事宜。回到蓉城時,已經半個月過去,天氣開始轉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