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半路被劫
2024-10-04 14:39:26
作者: 李治邦
晚上,邵靜居然在姜祖德的陪同下突然從海南回到了家,馬個費愕然看到邵靜臉上和胳膊上都是傷。
這是馬個費第一次面對面跟姜祖德見面,他在電視裡看到的姜祖德跟站在眼前的姜祖德不太一樣,原來姜祖德很魁梧,個子也很挺拔。特別那雙豹子眼睛炯炯有神,給人很彪悍的感覺。
姜祖德握住馬個費的手說,你老婆立了大功,要不是邵靜出手,搶劫我車這案子就跑了。
馬個費沒有問,只是心疼,邵靜的臉上都是抓傷,一道道的青痕。胳膊上裹著繃帶。邵靜敷衍地道,沒事,我真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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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個費摸了摸她的臉,就把邵靜眼眶的淚水摸了下來。姜祖德安慰邵靜說,多休息兩天,好在這個案子破了,你不是為了我,而是維護了公司的榮譽。
這兩個人都沒跟馬個費講究竟發生了什麼,馬個費又不好去問。姜祖德走了,走前拍了拍馬個費的肩膀,親切地說,你娶了一個好老婆,算你的福分。
馬個費很不習慣,這個動作應該是周副局長的。馬個費笑了笑,送姜祖德走出房門。姜祖德說,你的提升也應該有我的功勞,也不感謝我?
馬個費說,我不知道還有姜總的事。
姜祖德不高興了,你看看,我就知道我這塊肉被埋在飯里了。回去問問你們周副局長,我那是對你鼎力支持的。
話音剛落,馬個費才發現門外站著兩個穿黑衣服的男人。姜祖德走進電梯間,也不回身,電梯門關上了。馬個費覺得很冷,他走回房間,看見邵靜坐在沙發上,像雕塑一般一動不動。馬個費問,到底怎麼回事?
邵靜說,我想出國走走,你陪我去好嗎?
馬個費問,去哪兒呢?
邵靜說,我想去巴黎和羅馬,那天在海南看旅遊電視,發現米蘭也很好。
馬個費小心翼翼地問,出國跟這個案子有關係嗎?
邵靜說,就是想歇歇,我腦神經繃得太緊,都快斷了。
邵靜撲在馬個費懷裡眼淚嘩嘩的,馬個費有了心痛的感覺,說,好,那你就出國歇歇,結婚到現在你就馬不停蹄地忙。
馬個費為邵靜做了碗掛麵湯,臥了三個雞蛋,點了香油,香噴噴的。邵靜吃著,說,這是你第一次給我做飯。
馬個費等著她說案子,可邵靜什麼也沒說,就是衝著化妝鏡看傷痕累累的自己。邵靜不說,他是絕對不會死纏著問。
半夜,馬個費被邵靜猛烈的動作所驚醒。他發現邵靜喊著什麼坐起來,滿臉是汗。馬個費問,怎麼了?
邵靜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說,有人追我,都拿著槍蒙著臉。我怎麼也躲不開,最後投了長湖。
馬個費下床給她倒了杯水,邵靜驚魂未定地說,我差點兒被他們打死,就差這麼一點點。
馬個費知道邵靜還要繼續說。邵靜說,下午我從海南回來,姜總派人用他的車接我。從機場回來的時候,司機拐到道下邊的一個超市買煙,我就站在車外邊等著。那時候我就覺得不對,感覺有一輛車始終在後邊跟著。司機在超市裡邊一直沒有出來,我有些著急,也害怕。就這時候,那輛車跟了過來,把我按住了,進了車就開始搜東西。司機從超市出來,被其中的兩個人銬住,扔在道邊的蘆葦里。等搶劫的人跑了,我過去把司機解開,到車上發現裡邊所有的高級音響設備都沒有了,我的挎包和筆記本電腦也沒了。
馬個費插話,你包里有什麼?
邵靜說,挎包里倒沒什麼,就是在海南準備新建的樓房圖紙,還有我的化妝品。
馬個費問,你的錢呢?
邵靜說,我感覺不對,下車時就把錢和銀行卡放在了身上。
馬個費再問,他們沒有搜你?
邵靜哭了,搜了,我把卡藏在內褲裡邊,所有的現金都搜了,兩千多。他們摸我的乳房和下部,一幫流氓。
馬個費腦子很亂,這是他沒有遇到過的,他不知道這個案子的背後,是姜祖德的仇人,還是別的什麼人。他對邵靜說,你們報警了嗎?
邵靜說,司機報的警,我給姜總打了電話。先來的是派出所民警,很快姜總也過來了。司機告訴民警,搶劫的人是穿著公安服裝的人,我當時就說那是假扮的。司機說,搶劫人開的是輛白色小型廂式貨車。姜總什麼也沒說,民警錄完了我們的口供就讓我們走了。
馬個費問,那裡沒有錄像鏡頭嗎?
邵靜想了一下,說,沒有,忙乎乎地就都走了。
馬個費見邵靜又興奮起來,他知道後半夜的覺算不好睡了。於是忙催促她快點說結尾,因為明天還要辦王經理的案子。邵靜打個哈欠,說,我就是演員,你知道嗎?你一個觀眾都不鼓掌,我還演什麼勁兒。
馬個費使勁兒鼓掌,掌聲在寂靜的房間裡很單調。
邵靜眨巴著眼睛,說,我琢磨這件事是內外勾結,你想啊,誰能知道我從海南回來,還能知道我挎包里有新建樓房的圖紙?還有,從機場出來到城裡也就二十幾里地,怎麼司機就非要下道到超市去買煙。那超市不大,正好路過長湖最偏僻的地方,那附近都是蘆葦。我在那兒站著等司機出來,頻頻回頭,怕那輛車跟過來。可我每次回頭看到的都是蘆葦,等發現那輛車跟過來時已經到了我跟前。這裡邊是不是一個局,你說這跟司機有沒有關係,司機是不是他們同夥的?怎麼民警一問司機,司機就能說出那輛車是白色小型廂式貨車,而且說還穿的是公安服裝呢?我被他們按住,頭不能抬,確實沒有看到他們穿什麼衣服。怎麼司機就看見了?他從超市里出來確實能看見,但就怎麼那麼巧,正趕上他看見?你說得對,超市應該有攝像頭,可為什麼警察去調查,沒有問這個事呢?還有,警察為什麼去得那麼晚,他們幹什麼去了?反而是姜總從城裡趕過來,只比警察晚了幾分鐘。這事跟警察有沒有關係,再說他們搶劫車上的高級音響幹什麼?這車是寶馬,車上的音響肯定好。可我總覺得是衝著我挎包里的圖紙去的,這個圖紙是絕對保密的,我是準備拿回來給姜總看的。那你說,是不是我們在海南的對手乾的,搶音響就是一個迷惑,奔圖紙才是目的?
邵靜終於說完,馬個費發現她的眸子裡都是問號,而且不斷地閃爍著。馬個費說,我現在答覆不了你什麼。
邵靜說,你是預審專家,你就說我分析得對不對?
馬個費說,我知道的都是你說的,我必須要到實地去調查核實,去走訪,去找證據。
邵靜擰著眼眉說道,我就問你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馬個費笑了笑,說的都像那麼一回事。
邵靜正襟危坐,問,你別跟我小氣,我覺得這裡邊肯定有事,你說我跟姜總是不是再說說?還有,我讓姜總介人,讓你出手辦這個案子。我相信你,我覺得你們公安局的人也有問題。
馬個費戳了戳邵靜的腦門,你能不能不管這事了,既然報了案,肯定會有人去處理。不見得是我,我處理反而不好。你也別瞎想了,好好睡覺。
邵靜一瞪眼,我不瞎想案子怎麼破呀?
馬個費說,你睡覺吧,都凌晨三點了。
馬個費背過身,把床頭燈關上。邵靜悻悻地說,聽著,你關燈睡我也要說,我一定弄個水落石出,我不比你差。
夜靜下來的時候,樹葉子就會動,讓人心裡有一種痒痒的感覺。邵靜突然咯咯笑著,笑得鼻涕都出來了。馬個費問,你笑什麼,神經了?
邵靜說,我覺得我很有分析能力,我是不干你的活兒,我要幹了就沒你的事了。
邵靜的傷還沒好利落,又急匆匆地跑去海南。馬個費不理解,說,你吃了姜祖德什麼藥了?給他這麼賣命。再說,案子還沒破,你不得等等結果嗎?
邵靜戳著馬個費的鼻子狠狠地說,我早知道案子破了,你不告訴我。
馬個費尷尬地笑了笑。案子如邵靜所說,確實已經破了,就是一夥流竄作案的團伙乾的,專門到機場等著好車。盯上了邵靜坐的寶馬,於是一直跟蹤,伺機作案。好不容易等到司機下道去超市買東西,這幾個人就穿上公安制服,按住了邵靜。他們上車要的就是高級音響,一倒賣就是兩三千元。
這個案子破得那麼快,就因為馬個費的一句話。馬個費問刑偵大隊的任隊長,你怎麼破案?
任隊長說,我知道這事牽扯了你愛人,但你別管,你要是管了就麻煩了。
馬個費問,怎麼就麻煩了呢?任隊長說,很簡單,我們刑偵大隊就成了笑柄,破案都得靠你們預審科。
馬個費說,我等你一天,你沒有結果我就告訴你怎麼辦。
一天過去了,任隊長帶著大家查那輛白色小型廂式貨車。結果,有四十多輛在那個時間上過機場公路。後來馬個費告訴任隊長,你查車幹什麼?你查查前科里都有誰愛穿著公安服裝去作案,查到了就有了這個案子的結果。
兩個小時後,在附近的一個縣城,任隊查到了這夥人。馬個費沒有告訴邵靜這個案底,他怕挫傷了邵靜分析案情的積極性。可姜祖德告訴了邵靜,說那些圖紙已經被這幫人扔到垃圾箱裡,被好心的居民撿到送過來了。姜祖德說,給這個居民兩千塊錢,算是獎勵了。
邵靜是閒不住的人,案子破了,她要像候鳥一般飛走。她臨走前按照老規矩叮囑了李鄧,李鄧說,你給我什麼好處,我這麼給你盯梢?
邵靜狠狠心,給了李鄧一套香奈兒,說,這可是我托人從法國買的。
李鄧微微一笑,其實我很喜歡監視馬個費,那肌肉很男人,我特別想看他洗澡,可惜你家的衛生間窗戶靠里…
邵靜憤憤喊著,你別過分!
李鄧拎著香奈兒搖曳地走了,邵靜氣得衝著她後背吼著,我真是瞎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