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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 1、起死回生的妙棋

2024-10-08 17:50:08 作者: 唐達天

  吳國順被人打了。

  何東陽聽張軒宇報告時,還以為是跟鄧紅打架打的。可沒想到是吳國順帶領執法人員強制查封一家小型造紙廠時,卻被一群工人給圍住。吳國順還沒反應過來,腦袋上就被一塊磚拍了,當時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張軒宇匯報完後,何東陽問:「人呢?這會兒人在哪兒?」

  

  「人正送往醫院。柳副市長已經趕往現場處置,環保局的人已經打了110。」

  何東陽說:「這個吳國順,我早就給他說了,要跟公安聯合執法,他老是不聽。」

  張軒宇說:「轄區派出所派人去了,說是那些人根本理睬,警察也沒辦法。」

  「你馬上給劉海濱打電話,迅速將小造紙廠負責人及帶頭鬧事的當事人控制起來。我就不信沒王法了。」何東陽說完,又說:「你和宋秘書長代我去醫院看看吳國順,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張軒宇剛出去,鄧存斌就火急火燎地進來,說:「景秀區上五鄉一村民跟公路施工人員發生衝突,被施工人員打成傷。現在上五鄉的村民正往施工地段聚集。」

  頭打破問題都不大,只要不死人就是好事。現在從上到下,無論你政績多大,只要死了人,千錯萬錯也是你的錯。寧可不要政績,也千萬不能死人。

  何東陽騰地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走,去現場。」

  何東陽在去上五鄉的路上,給高天俊打了電話,匯報了情況。高天俊答覆道:「一定要穩住群眾情緒,不能將事態擴大!」

  何東陽的車還沒走到跟前,就看見前面圍一黑壓壓的群人,足足1000人。城際高速的路基才剛剛打墊土方,按這個速度,明年國慶節通車應該不成問題。前期在征地搬遷工作中都沒有發生過大的衝突,居然會在施工中發生衝突。真是讓人難以想像。

  何東陽遠遠從車窗看見景秀區區長朱紅斌正站在一台挖掘機上,左手拿一隻乾電喇叭,大聲地說著什麼,右手不停地在空來回比劃著名。車子到跟前還沒停下,圍堵在機器旁的群眾就轉身陸陸續續走開了。

  何東陽提起的心這才放下。心想,這個朱紅斌還真兩下子,不知用什麼辦法勸退群眾的。

  何東陽一下車,柳重志和工程建設指揮部的領導就迎了上來,說:「幸虧朱區長,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何東陽問明了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原來,施工人員在運土時軋掉了村民的一些玉米,就發生了爭執,可能農民的話有些粗,不想那個司機也是個二桿子,下車就打了起來。本來農民對徵用土地就心裡不高興,這下把群眾的火給帶起來了。沒多久就來了幾百人,聲稱要砸了機器,讓公路修不成。朱紅斌在景秀區任職時間長,群眾基礎還算好,也有經驗。他一來,群情激奮的農民一看朱紅斌來了,情緒也慢慢平穩了。經過一番勸說,才算把一場群體事件化解。

  朱紅斌看見何東陽也急忙從挖掘機上跳下跑過來。有一部分認識何東陽的群眾也湊上前來,有的還說:「這就是何市長,當年要不是何市長,我們那魚塘還能得救?」一些不認識何東陽的人,一聽是眼前這個人救過他們的命,於是也紛紛面帶喜色圍攏過來。一些農民還就關於建設城際高速公路問這問那,何不陽笑容可掬地一一給予回答。

  朱紅斌對群眾說:「回去吧!回去幹活吧!」

  何東陽看著朱紅斌,上前跟他握握手,說:「朱區長可是城際公路的大功臣啊,征地拆遷中你已經立了頭功,這次也把問題解決得很及時。」

  朱紅斌笑道:「我哪能算功臣,這才是功臣。」說著把目光投向工程建設指揮部的領導同志。

  大家都呵呵地笑著。

  何東陽回到單位,一拐進樓道,就遠遠看見一身著紅色風衣,一頭飄逸長發的女子站在他辦公室門口。何東陽腳步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大步走了過去。到門口,何東陽抬頭一看,就知道是周得財的人。至於是辦公室主任林思思,還是副總經理林思思,何東陽已經搞不懂了。上次,何東陽去周得財辦公室時,周得財介紹林思思是他的辦公室主任,那天晚上高天俊請客時,周得財當著眾人面又介紹林思思是他的副總。何東陽心想,也可能是周得財的「小三」或「小四」。現在的人頭銜都很多,而且天天變,你反正搞不懂。總之,何東陽是不相信周得財這個人,自然對林思思也沒什麼信任可言。林思思輕笑道:「打擾市長了!」

  何東陽僅點點頭,一聲不吭地開門,等那女子跟進來後,何東陽把門輕輕地帶上,說:「林主任,林總,是代表周得財來打擾,還是代表你自己打擾?」

  「市長真是幽默!」林思思咯咯的一笑,那眼睛裡就汪滿了一種讓男人心動的東西。何東陽發現,林思思笑得時候,左邊臉頰上還有一個小酒窩。這小酒窩,隨著她的笑與不笑,時隱時現。何東陽覺得她長得真像前幾天電視上的一位演員,何東陽也想不起來那位演員的名字……目光頓時跳過她的小酒窩,望到窗外去了。

  林思思擺了一下頭,讓臉龐從一些被遮擋的頭髮中完全露出,笑道:「工作上我是代表周總,但今天來拜訪市長,當然是代表我自己。」

  何東陽浮笑一下,說:「這就好!我還是希望你代表你自己。」

  林思思又笑道:「今天來拜訪市長,沒別的,主要是懇請市長賞臉,晚上一起坐坐。」

  何東陽一聽請吃,馬上頭大了。他知道林思思來西州幹什麼,更知道他請自己吃飯又是為了什麼。商人,無利不起早,他們都把目光盯向西州歷史上最大的保障房建設工程項目上,各出奇招,無所不能。周得財為了這個項目,前期已經做了很多工作。他相信高天俊那兒肯定已經不是問題了,否則,高天俊也不會跟周得財走得那麼近。

  高天俊已經明確指出,西金城際高速由何東陽全權負責,保障房建設工程則由他主抓,副市長柳重志具體負責。社會上早就已經傳開了,說:西州現在有三個工程,一個是書記工程,另一個是市長工程,剩下的就是可抓可不抓工程。不說別的,僅從天天電視鏡頭上也能看個差不多。高天俊經常在柳重志等人的陪同下出現在征地拆遷現場,指示這要求那;何東陽則經常出現在公路建設現場。這無疑給全市人民一個最準確的信號。

  何東陽明白,征地拆遷結束後,下一步就是招標。周得財積極活動,目的就是要拿下這一工程。但何東陽多次找高天俊談了自己的看法,高天俊非旦不聽,相反對何東陽產生了很大的想法。何東陽怕的就是周得財中標。他的這個怕字來源於在金州時對這個人太了解的原因。周得財那隻粗手裡是做不出什麼精細活的。為此,何東陽通過熟人,又引來很多外省具備較高建築資質的企業來西州加入城市建設的大軍。當然,這一點,何東陽自始至終都是在暗中所為,他就想在不得罪高天俊的前提下,自然將周得財淘汰出局。

  想到這裡,何東陽笑笑:「這不已經在一起坐著嗎,還要一起坐坐?」

  林思思咯咯笑了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幽默的市長。」林思思笑起來真好看,像一朵半開的玫瑰,嬌艷而嫵媚。

  何東陽看著林思思的酒窩,笑道:「是嗎?」

  「那當然!」林思思笑完了,又說:「我早就聽說西州有位特別有才的市長,仰慕你也已有多時了。今天我第一次請你,你總不能讓我這一點點願望都不能實現吧?」林思思說著,話里就帶著撒嬌的味道。

  「以後吧,最近有點忙。」何東陽呵呵一笑,推辭說。

  「再忙也要吃飯吧?我也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來請你的,市長,你就給我一個面子嘛。」

  如果林思思不帶有其他任何背影色彩,何東陽打心底里講,還是想跟這個美女一起坐坐。可此時,他明知不能為,就不為之。

  何東陽無論怎麼推辭,林思思都會有一番跟他理論的話。何東陽想發火可又發不起來,無奈地朝秘書室望了一眼。這時,張軒宇就像接受到了何東陽的信息似的,從秘書室出來,笑著看一眼林思思,對著何東陽說:「市長,剛接到市醫院高院長的電話,說吳局長醒了。他要見你!」

  何東陽不置可否地看著林思思,說:「林總,那我先過去一下。」

  「那……那晚上的事,就這麼定了。」林思思起身說道。

  「再說吧!」說著穿上外套,和張軒宇朝外走去,把林思思一個人扔在了樓梯口。

  何東陽問:「真醒了?」

  張軒宇說:「還沒有……我……」

  何東陽笑笑,知道張軒宇是為了給自己解圍,才撒的慌,說:「也好,我們就去醫院吧,我也應該去看看他!」

  鄧紅守在病床前,正用熱毛巾給吳國順擦臉。見到何東陽,起身說:「何市長,你來了?」

  何東陽點點了頭:「怎麼樣?他還沒有醒?」

  鄧紅一聽,淚珠就在在眼裡打起了轉轉:「他醒了一會兒,問他話,他什麼都不說,現在又昏迷了過去,醫生說,可能是他的頭部受傷很重,失去了記憶,還不知道他能不能好過來?」

  何東陽一聽,心如刀絞,覺得自己對不起吳國順,對不起鄧紅。如果不是他,吳國順一家現在好好地在金州生活著。一時間,內疚和自責襲上心頭,何東陽低頭,看著吳國順說:「對不起,國順,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來西州,不來西州,又哪裡有這樣的事發生呢?」

  鄧紅轉過臉來,說:「快別這樣說,路是自己走的,再說了,眼前的路都是黑的,誰又看得清楚呢?即便國順醒來,他也不會怪你的。你快別再自責了。」

  他拉過椅子,坐在了床前,輕輕地連叫了兩聲國順,吳國順還是沒有應聲。何東陽不由長嘆一聲:「真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

  鄧紅:「這事兒也怪他,明明知道對方不好惹,還硬往裡面沖,兔子急了也咬人哩,何況他們也是人。」

  何東陽狠狠地說:「這幫王八蛋,我不管他是兔子還是人,這次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讓他們看看。」一抬頭,看到醫院的院長高曉堂正站在旁邊,何東陽說:「高院長,不知道你們診斷的怎麼樣?如果這裡的醫療水平有限,你給我馬上聯繫國內最好的醫院立即轉院治療,如果誰耽誤了吳局長的病情,我拿誰是問。」

  高曉堂點頭稱道:「是是是,我們一定遵照市長的部署,加強治療。」

  何東陽說:「據你們看,他的病情是不是很嚴重?估計什麼時候能醒來?」

  高曉堂:「這個……現在還不好說,應該有希望的。」

  何東陽這才長嘆了一口氣,站起說:「有什麼情況,你隨時給我電話。」

  高曉堂點頭哈腰道:「好好好,好好好。」

  何東陽回頭對鄧紅說:「鄧紅,實在對不住你,讓你受委屈了。」說完,眼圈一紅,馬上掉頭離開了病房。

  高曉堂隨後跟著何東陽,悄聲說:「市長,我想單獨給你匯報一下吳局長的病情。」

  何東陽哦了一聲,放慢腳步說:「有什麼情況?」

  高曉堂看看周圍:「要不,請市長到我辦公室坐一會兒,僻靜一點好說話。」

  何東陽:「好吧。」

  何東陽去了高曉堂的辦公室後,吳國順這才微微睜開眼,看他們都出去了,不覺長長透了一口氣。剛才他聽了何東陽說的話,心裡一陣感動,他覺得他一生中做了一件非常對的事,就是跟對了何東陽這樣一個講義氣的好領導。跟領導就像買股票,跟了一位好的領導就像買了一份優級股,股漲你也跟著漲。要不是他進錯了房,上錯了床,讓宋美英這個垃圾股套著,他就早成了市政府的秘書長,哪裡會被一磚頭拍成這個慫樣?今天早上,他被一磚頭拍在腦門上之後,感覺一下天旋地轉起來了,後來發生的事他一概不知。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高曉堂院長親自給他輸氧,周圍還在護士忙前忙後的,他知道,他住到了醫院,他們在忙著為他搶救他。他沒有吱聲,他賴得吱聲,他只感覺腦袋生疼生疼的,像要爆炸一樣。等腦袋包紮好了,氧氣輸完了,疼痛減弱了後,他突然感覺人的生命真是太脆弱了,一塊磚頭,差點就結束了他,要是再重一些,現在有他沒他還能難說。想想,不免一陣後怕,如果我真的被那塊磚頭結束了,我的官位、家庭、愛情、理想,什麼都沒有了,我的痛苦、糾結也沒有了,所有的一切都被徹底擺脫了,可是,那樣的結果,是我希望的嗎?答案肯定不是。生命,不僅僅在於享受美好與快樂,也要承載著痛苦與不幸。他完全清楚,他的幸與不幸,完全與他所掌握的權力有關,權力給他帶來幸福,也帶來了不幸,那不幸,就是幸福過剩,是兩個女人的爭愛引發的矛盾與糾結。他有時也在想,如果他不是局長,宋美英還會這麼要死要活的嫁給他嗎?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如果他是一個下崗工人,或者是普通的國家工作人員,你屁都聞不到,更別說讓她纏著嫁給你這個半老頭。可見,一切所謂的愛,說到底都是以物質,或者是以承載著物質的權力為基礎的,如果失去了權利,愛還能剩多少?

  他突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我醒不過來,成了植物人,她們還會愛我嗎?宋美英還會這樣要死要活的嫁給我嗎?這樣一想,那個糾纏了他數月的無法解開的心結突然被解開了。對,就這樣,要讓醫院對外宣稱我成了植物人,無須做任何工作,無須費什麼口舌,宋美英將會不攻自退。

  這是一步起死回生的妙棋,既考驗了人性,更能不費一槍一彈擊退宋美英的正面進攻。等到宋美英對他徹底絕望了,主動做掉孩子,不再糾纏他後,他再醒過來,他才能獲得新生,獲得他失去的權力。

  這樣一想,他幾乎為這次的因禍得福而感到有點抑制不住的興奮。

  搶救室只剩下高曉堂一個人的時候,他才說:「高院長,我讓你給我守個秘密。」高曉堂驚訝地說:「你醒了?」吳國順點了點頭說:「但是,你要對外說,我可能是會成為一個植物人。」高曉堂越發驚訝了:「為什麼?這樣讓市上領導知道了,怪罪下來,我可承擔不起。」吳國順說:「何市長忙完了肯定會來看我的,到時候,你可以請示一下他,他保證會同意的。」高曉堂這才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說:「好吧。!」吳國順又說:「你要對外堅守著這個秘密,包括醫務人員,包括我周圍的任何一個人。」 高曉堂:「這……好吧。」

  此刻,當高曉堂把這一奇怪的事兒匯報給何東陽後,何東陽突然忍不住笑了說:「好!好!好!你就按吳局長說的辦,就當我什麼也不知道。」

  何東陽出了門,還在笑,這次笑的不在臉上,而是在心裡。剛才在病房裡,他的心真是沉重極了,他真怕吳國勝成了一個植物人,永遠醒不過來,那樣,他將會背負著一個沉重的人生什字架,會譴責自己一生。當得知真實情況後,他的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不覺暗暗罵起了吳國順這廝,真夠鬼的,這麼陰的招,也只有他才能想出來。不過這樣也好,如果不擺脫那個女人,不但他的家被毀了,他的前程也被毀了。

  走出醫院,林思思像一株木棉樹,鮮艷地站在台階下,看著何東陽微笑。何東陽走過去,林思思說:「這回兒也到下班時間了……」

  何東陽苦笑道:「你還真是執著啊!走,去華岳賓館吧!」只有在華岳賓館,何東陽才會感到踏實。當你還沒有弄清她真正意圖時,你必須十二萬分地提防她。

  林思思好像還想說什麼,還沒開口,何東陽已經走上了車。張軒宇左右為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一同前往。何東陽摁下車窗,生氣道:「不上車,看什麼看?」張軒宇明白了何東陽意圖,一拉車門跳了上來,趕緊給吳國昌打電話。

  何東陽實在沒辦法躲了,他倒想看看林思思想幹什麼。

  在華岳賓館最豪華的咖啡間裡,只有何東陽和林思思。林思思脫去了紅色的風衣,一身輕紗薄縵式的衣裙,將她原本就十分傲人的身材勾勒得越發婀娜多姿。她倒好了兩杯酒,端過來,含情默默地盯著何東陽:「市長,先來一杯好嗎?」何東陽明顯地能感覺到她身上揮灑出來的撩人的香氣。接過杯,碰了一下,喝了。美酒下肚,林思思也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句句含情,字字燎人,優雅地端著紅酒杯跟何東陽頻頻碰撞。林思思臉上飛起的紅暈,也攪動著何東陽的心緒。何東陽覺得自己官場數年,閱美女無數,定力還是相當好的。可今天,他的心突然有點飄,有點把控不住的感覺。林思思從何東陽的對面過來坐到了何東陽身邊,緊緊地靠到了何東陽身上,何東陽身體的感應已經很明顯了,他噌地起身,笑笑,「我上個洗手間。」

  林思思一把拉住何東陽,說:「不要嘛,我知道你想幹嘛。」

  面對如此美貌的女人,只要是男人,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很難抵制。其實,何東陽在來之前就似乎隱隱感到可能要發生的事情。但何東陽還是想試試這個林思思到底想幹什麼。林思思在抓何東陽手的時候,順勢撲進了何東陽懷裡,緊緊地抱著何東陽不放。何東陽大腦一片空白,他不自覺地用手推著林思思,可手上卻沒有一絲推力。這時,何東陽閉上眼,眼前就突然出現了在西州賓館那難熬的一個星期,那是怎樣的一個星期啊。那一個星期的折磨,像針一樣扎進了何東陽的大腦。人往往為了一時之快,釀造的苦果只有自己品嘗。何東陽突然一把推開林思思,道:「我還想問你一句,你現在代表的是周得財,還是你自己?」

  林思思用迷離的眼神看著何東陽說:「這很重要嗎?我們的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何東陽突然冷靜了下來,道:「你很美,但不是所有的美麗都能給人帶來快樂,即便可能,那也只是暫時的,相反,這種美麗可能會帶來更深的痛苦,或者傷害。你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還有事,先走了。」

  林思思怔怔地看著何東陽,臉上滿是驚訝、無奈、氣憤……

  何東陽一狠心,還是轉身離開了。

  林思思的自尊,在今晚受到了極大的傷害。這些年,她閱官無數,只要她單獨出現在男人面前,沒有一個男人不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包括比何東陽級別更高的官,也包括紀長海。她分明已經感覺到了何東陽的欲望在燃燒,乾柴都已點燃,卻突然自行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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