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身邊的美女臥底
2024-10-08 17:43:33
作者: 唐達天
何東陽剛看完《西州新聞》,就聽見有人敲門。打開一看,是宋銀河,手裡拎著兩瓶茅台。何東陽愣了一下,請宋銀河坐。
「老宋今天有喝酒的雅興?」何東陽說著去倒茶。
宋銀河把酒放到茶几上,接過何東陽手裡的杯子,自己去倒,邊倒水邊苦澀地笑笑,說:「我是拿來讓市長喝的。」
「好,這酒我一定喝。呵呵!」何東陽觀察到宋銀河一整天情緒不高,一定是遇到難題了,這會兒找他定是來傾訴的,於是馬上問道,「看你今天氣色不大好,是不是遇著什麼難事了?」
宋銀河坐在沙發上,嘆了口氣,說:「高書記找過我了。」然後就低著頭半天不吭聲了。
「哦……」何東陽點著頭,立刻明白高天俊跑到他辦公室跟他談龍永年的任職問題,鬧了半天,他是盯上政府秘書長這個位子了。他如果讓龍永年當政府秘書長,那打算把宋銀河往哪兒安排?何東陽馬上問,「他怎麼說的?」
宋銀河抬起頭說:「他只是問我,對自己的個人問題有什麼想法。我說我干政府秘書長時間也長了,如果能動則動一下,一切服從組織安排。」
「他對你的去向問題,沒說嗎?」何東陽盯住宋銀河問。
「這個倒沒說。」宋銀河說完,又搖搖頭,「可我從他的話里怎麼感覺味道不對。」
看來,高天俊是先找過宋銀河,然後又來探何東陽的口氣。龍永年來當他何東陽的大管家,他是第一個反對的人。那天,何東陽已經給龍永年明確了兩個位子,一個是市委辦主任,另一個就是駐連雲港辦事處主任。何東陽也沒看出高天俊有什麼異常表現,只是再沒多說話就走了。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但無論如何不能讓龍永年戴罪升職。當然,在秘書長人選上,何東陽有絕對的話語權,於是看著宋銀河說:「老宋,這個你不用擔心,還是我前面說過的話,等到兩會召開前,我想辦法再做做工作,起碼也得讓你享受個副地級待遇。」
「那真是讓市長費心了。」宋銀河臉上立刻有了光澤。
第二天,曹天舉打來電話,先寒暄一陣兒,然後問:「我聽說最近要動一批幹部?」
「聽誰說的?」何東陽不覺一驚,他哪裡得來的消息?
曹天舉嘿嘿地笑著,並不回答何東陽的話,又問道:「我聽說龍縣長要接任政府秘書長?」
「我怎麼不清楚?」何東陽笑著說,「曹董事長消息靈通,說說看,怎麼個情況?」何東陽心裡似乎明白了一些,曹天舉的說法肯定是從市委那邊傳出去的。看來,高天俊確實想把龍永年扶上秘書長的位子。可他並沒有當面跟他提過這件事,難道高天俊是在等自己的態度?這個時候,何東陽只能按兵不動。他在很多方面都支持高天俊,可在原則性的問題上,他絕對不會讓步的。曹天舉向他這樣說的目的是什麼?是受人之託想試探一下他的態度,還是另有隱情?
「我也只是道聽途說,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才打電話問問市長。」說完在電話里笑著,「又好長時間沒一起坐坐了,市長什麼時候能給個空?」
何東陽說:「有空了,我請你,我還與你有事要說哩。」
何東陽的確是要抽個空跟曹天舉好好談談。煤炭資源整合的事,高天俊的態度基本就那樣了,只要常委會一過,就可以全面鋪開了。有些事情,他還得跟曹天舉當面說說。特別是整合後上市的問題,要讓曹天舉早做打算。這對曹天舉很重要,對何東陽更重要。
掛了電話,何東陽覺得替代宋銀河這個位子的事,僅憑外界的傳言還不能確定高天俊的真實想法,他要去透透高天俊的底。說著起身向市委那邊走去,剛出門,何東陽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他又跑回來,一看是高天俊打來的。高天俊在電話里硬生生地說:「你過來一下!」說完「咣」地掛了電話,把何東陽耳朵振了一下。何東陽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高天俊看何東陽進來,並沒有起身,只是抬了一下頭,冷冷地說:「過來了,先坐!」
等金星倒好了茶,何東陽端起水杯,看高天俊埋頭批閱文件,心裡生出一股淡淡的淒涼。平日東陽長東陽短地叫,今天卻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高天俊對他態度的突然冷淡,說明他可能已經在電視上看到何東陽昨天一整天的公務活動了。這是何東陽精心安排的一項活動,一般人很難看出是何東陽有意之為,他召開退休老領導座談會屬正常工作,而且座談的內容又很多,企業調研中他在鏡頭面前講的都是如何做好做大做強企業的事,連污染的半個字都沒提。稍微內行的人,只要看過電視新聞,不難發現,何東陽策劃的早上座談會,下午企業調研,其實就是在向外界傳達一個信號,他是下定決心要治理津津河流域污染問題。何東陽通過退休老領導,無疑拋出了一把殺手鐧。
何東陽估計高天俊一定有了想法,否則,他不會用這種態度來應對他。果然不出所料,過了幾分鐘,高天俊把手裡的文件往旁邊一推,慢慢地抬起頭,冷冷地說:「電視我看了,你說得都是對的,可不是所有真理放之四海都准啊!我們還得考慮某些特殊情況吧?」高天俊並沒等何東陽回答,繼續說,「早上已經有好幾個退休老領導打電話問我這事,連老書記都從省里打電話來關心這事。你讓我怎麼說,我只能說政府會分期治理。」
高天俊臉上陰霾交疊,看起來響雷之後定是傾盆大雨。何東陽已經做好了準備。看來,何東陽的這一招把高天俊逼到了絕境,已經在口頭上表示治理,可高天俊最憤怒的就是何東陽這種「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做法。
「高書記,年中召開退休老幹部座談會,聽聽他們對西州上半年經濟運行情況及群眾反映的熱點焦點問題的意見和建議,是市政府多年形成的慣例,事先就沒請示你。可我確實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不良影響,這是我沒有預料到的。我檢討。津津河污染的治理問題,如果常委會有異議,就先暫緩,等時機成熟了再行動。」何東陽顯出一副吃驚而又無辜的表情,向高天俊做起了檢討。官場中,領導任何時候都是對的,尤其在領導對著你發火的時候,你若且唯若只能有一句話可說,那就是「我檢討,我錯了!」其他再多的話,都只能激起領導對你更大的憤怒和不滿。至於到底對不對,天平自然在你心裡。何東陽不停地檢討自己,就是讓高天俊的火再燃不下去。如果高天俊再批評下去,就顯得自己沒肚量了。
高天俊臉上的陰雲慢慢散去了,他覺得何東陽雖然有時候一根筋,但這次老幹部座談會搞成津津污染治理專題會,可能也不是何東陽的初衷。現在的老幹部不在台上了,只要你站在台上的人什麼地方有一點點瑕疵,他們都會說三道四。面對津津河污染這個老問題,他們這樣質詢他,也是可以想到的。只是他沒想到,這個老問題怎麼突然成了他們關注的焦點,他懷疑何東陽在暗地做了老領導的工作。這會兒經何東陽這樣一說,他認定這件事何東陽不會,他也不敢使用這樣的政治手段「逼宮」,於是心頭的疑雲散去了,說:「檢討就不必了,只是往後在考慮事情的時候,儘量周全些,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要想到,否則,捅了大婁子,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何東陽不停地點著頭,說:「書記說得對,我以後會注意的。」
這時,高天俊站起來,端起茶杯,嘴還沒放到杯沿上就又移開了,說:「最近還有其他事情嗎?」說完喝了口茶,看著何東陽。
何東陽心裡愣了一下,不知道高天俊問他哪方面的事。稍一思謀,才感覺高天俊問的多半是有關秘書長傳聞的事。何東陽不想把這個話題引出來,這樣高天俊也不好開口,於是笑了一下,便把話引到了另一個問題上:「哦,對了!省電視台準備做一個『一把手話發展』的訪談節目,賀敬東打電話,委託我落實一下書記什麼時候有時間,他們派人來採訪做節目。」
本來賀敬東是為了還何東陽一個人情,準備給他策劃一個訪談節目,讓他也露露臉,出出風頭。可何東陽現在還只是個代市長,搞得太高調了不好。再說了,何東陽還要考慮吳國順的調動問題,鄧存斌的任職問題,這一連串的事都得高天俊支持,如果把這露臉的機會留給高天俊,一定會讓高天俊覺得他何東陽時時處處都在為他著想,到時候反過來也會支持他。
高天俊一聽有這好事,馬上放下茶杯,從桌子後面走過來,坐到了何東陽旁邊的沙發上,饒有興致地笑笑,說:「你這個東陽,又給你老同學出難題了,是不?」
何東陽呵呵地笑了笑說:「為了樹立班長的形象,擴大我們西州的影響,給他出點難題也是應該的。」
「這也是個機會,我們要通過各種渠道、不遺餘力地宣傳西州改革開放所取得的輝煌成就,讓西州的形象在全省人民心中紮下根來。這是好事啊!」高天俊說完,呵呵地笑著,「完了,我讓小金跟小丁聯繫。另外,東陽,西州的幹部已經有好長時間沒動了,不能老是一潭死水,再說,好幾個部門的一把手一直空缺,這樣時間長了也不利於工作的開展,我想在下次常委會上研究一下。你有什麼想法,也可以提提。你前面說的那個吳國順,儘快先過來,趕在常委會上一併任了。」
「西州的幹部,書記底子清,大方向還得你把握。」何東陽笑笑,就是不提龍永年的事。
「你是政府一把手,政府部門一把手的配備上,你還是要多考慮考慮。」高天俊給何東陽遞過一支煙,又拿起一支在鼻子上聞了聞,然後又放回煙盒。
「多謝書記的信任。」何東陽覺得高天俊這話說得讓人感到很溫暖,他真的能不能放權是一回事,口頭上這麼說了至少也是個姿態。何東陽知道他要說龍永年的事,點了煙,故意打岔,「為了身體,書記還是別抽了。」
「這煙,扔了還想拾,拾了身體又不允許,人這後半輩子真是不好活啊!你還年輕,以後也少抽點。到了身體不允許你抽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已經基本不抽了,可有時候興致一上來,還真想來兩口。」高天俊無奈地搖搖頭。
「書記說得對,誰都明知道對身體不好,可就是丟不掉。」
高天俊再沒接話,轉換話題說:「龍永年除了你說的那幾個崗位,還有合適的嗎?」
「哦,我覺得市委副秘書長兼辦公室主任最適合。」何東陽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要旗幟鮮明地說出自己不同意龍永年來當政府秘書長的意見,先占了主導,高天俊肯定不好強行把龍永年塞到政府來。
高天俊盯了何東陽一陣子,緩緩地說:「龍永年目前還是個話題人物,搞不好,怕引來非議啊!我考慮再三,還是覺得先任個市委副秘書長,後面帶個括號。辦公室主任還是先讓東成兼著。你看呢?」
何東陽終於松下一口氣來。他明白,帶括號就保留龍永年的正縣級待遇,於是附和道:「這樣也好,等風頭過了再考慮也不晚。」何東陽說完,心裡已經很清楚,高天俊可能曾想過給龍永年政府秘書長的位子,但最終迫於未知的社會輿論和自己的態度而放棄了這一想法。看來,宋銀河又可以繼續安心干他的秘書長了。在這一點上,何東陽也看出高天俊還是尊重他的,否則,市委書記要是硬起來,想做的事情也由不得你市長。
何東陽回到辦公室,看到桌子上鄧存斌補充修改好的材料,心潮起伏,他已經看了好幾遍了,覺得這個年輕人思路超前,對農村工作熟悉,是一塊抓農業的好料子。馬上在材料上寫下一行字:建議全文刊發《市縣領導參閱》!然後把宋銀河叫來,先批評他不要老是驚弓之鳥,好好工作,然後就把這封材料遞給了宋銀河。
這時,手機響了。何東陽一看是舒揚,馬上接起來,還沒等何東陽說話,舒揚便細聲細氣地說:「東陽,今天有接待嗎?」何東陽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舒揚已經不叫他「何市長」了,而是改稱「東陽」了。這種稱呼的變化,對何東陽來說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似乎一切都顯得那樣自然順暢。
何東陽也低聲說:「怎麼,有事?」
「我有重要的事向你匯報,如果你沒接待,我在老地方等你。」舒揚說話的氣息明顯感覺急促且沉重。何東陽恰好今天沒有接待,就說,「晚上,你到我房間來吧!」
「還想被偷拍啊?還是到外面吧。」舒揚說完,何東陽才打了個寒顫,「那行,下班見。」
自從他和舒揚幽會的情景被人偷拍以後,他就再沒有讓舒揚去過他的房間。他們把活動地點改在了外面,可外面也沒有安全的地方。那天去廣場,被一個計程車司機臭罵了一頓,後來他就吸取教訓了,口袋裡總不忘記帶點兒錢。他覺得自己上次的經歷跟伍健講的那個市長坐計程車的段子簡直如出一轍,看來很多段子聽起來可笑,可能就是現實生活中的翻版。當舒揚告訴何東陽自己之所以不想在西州賓館幹下去,完全是因為謝明光。他心裡掀起的不僅是波瀾,更多的是仇恨。因為舒揚長得漂亮,所以沒多長時間就被謝明光盯上了,好幾次在賓館吃飯,謝明光特意點名讓舒揚陪酒。舒揚本想只要沒有過分的要求,她也不想告訴何東陽。可沒想到那天陪完了酒,謝明光居然提出要帶她去過夜。這讓舒揚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舒揚才找到何東陽。何東陽氣得罵謝明光畜生,竟然欺負到自己女人的身上來了。可這種事,何東陽再怎麼生氣也沒法找謝明光理論。他只好同意舒揚離開西州賓館,去曹天舉那兒。剛準備讓丁雨澤聯繫把這事辦了,可最後還是覺得不妥,就讓宋銀河跟張經理談了一次話,很策略地提了舒揚的名字。何東陽的目的是等過些日子,他要把舒揚塞到一個事業單位去。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張經理是幹什麼吃的,聰明得很,一聽宋秘書長這樣說,沒幾天舒揚就成了大堂經理。後來謝明光再叫舒揚的時候,張經理就藉口說舒揚請假等事情搪塞過去了。這些日子,何東陽也打電話問過,舒揚覺得工作還算舒心。可今天,舒揚如此急切地要見自己,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
「花之林」是一家溫州人開的娛樂場所。說是娛樂場所,裡面可以喝茶,也可以吃飯,還有KTV,是上次何東陽和舒揚從廣場回來時發現的,因為不在鬧市區,人顯得很稀少。裡面都是封閉的包間,你可以喝茶,也可以點菜,中西餐都有。這裡便成了何東陽和舒揚幽會的好去處。
何東陽戴著墨鏡上樓,進去摘了鏡子,舒揚就撲上來抱住了他。何東陽吻了吻舒揚,問:「這麼急,出什麼事了?」
舒揚放開何東陽,坐下來神情凝重地說:「事情是這樣的,我今天當班,恰好手機沒電了,碰上了小王,我說藉手機用一下。她用的是那種智慧型手機,半天找不見撥號鍵,我胡亂地摁鍵。沒想到摁出了很多我們的照片,就是那天我去你房間時拍的照片。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又從簡訊箱裡發現了好多條簡訊,發信人的名字只有一個字。」舒揚說著瞪大眼睛,把嘴巴湊到何東陽耳邊說:「謝!」簡訊內容都很曖昧,當時我看到那些照片慌了神,只看到一條簡訊:你幹得很好,寶貝!晚上我好好犒勞你,後邊是一個擁抱的表情符號。」
何東陽聽著,眼睛繃得越來越大,像是要射出來一樣。等舒揚說完,重重地說:「你看清楚了?那就是小王手機里的東西?」
「絕對沒錯,她這個手機拿了快一個月了,有一次還跟我們幾個誇耀,說這手機一萬多塊錢呢!我還納悶呢,這麼貴的手機,她怎麼可能有錢買呢!」
何東陽把牙咬了咬,一字一句地說:「好!我倒要看看謝明光還能使出什麼樣的陰招。」說完,沉沉地出了口氣。原來謝明光從他一到西州,就做好了跟他長期鬥爭的準備。勾結張經理把小王安插在自己身邊當臥底,然後等待時機來抓自己的把柄。幸虧他和舒揚不小心只衝動了那麼一次,否則不知道會有多少這樣的緋聞圖片傳到高天俊的面前。怪不得那天他上樓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地朝四下看了看,原來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啊!他還一直認為事情是嚴國強幹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這樣一想,謝明光肯定通過小王掌握了他在賓館的一切活動,誰進過他的房間,誰拿了什麼禮品,一定都在小王的監視之下。除了房間內的行為,外面的一切人和事都被他掌握了。何東陽又突然想起,吳國順來的那天晚上,小王莫名奇妙地進來,殷勤地又是倒茶又是買菜,原來是想刺探他們的談話內容。
何東陽的確沒有看透這個看似很單純的姑娘。她服務周到細微,看起來人也很善良。從來沒有動過他的私人物品,就連別人送的禮,她在收拾房間時也只是擺放到一定的地方,從來不亂翻,包括別人送的銀行卡購物卡,都不會亂拿的。這讓何東陽對她很信任,慢慢就完全失去了戒備心理。何東陽記得每次他喝酒回到賓館,丁雨澤一走,小王就會進來,又是給他倒蜂蜜水又是放洗澡水,甚至還幫何東陽寬衣解帶,何東陽覺得不好意思,打發她也不走。有幾次她幫何東陽解開領帶的時候,踮著腳尖,幾乎是把跳動的胸脯貼到何東陽身上,何東陽差點兒挺不住了。無論怎樣,何東陽心中都清楚他有老婆,還有舒揚,如果這樣濫情,天理難容。關鍵時候,還是理智戰勝了身體的自然衝動。後來何東陽也覺得自己可能有些過了,人家小姑娘可能壓根兒就是一片善良之心,被自己的齷齪內心看歪了。何東陽為了表達自己的愧疚,還把別人送來的二千元面值的購物卡塞給了她,她說什麼都不要,還是何東陽拉下臉來,她才說聲謝謝裝進了兜里。可此時,舒揚的一席話,卻讓小王在何東陽心中所有的美好印象蕩然無存了。
美麗漂亮的外表下面,更容易掩藏一顆骯髒的心。何東陽對人對事,又有了更新的認識和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