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歡喜神探> 第七十三章 峰迴路轉

第七十三章 峰迴路轉

2024-10-04 13:44:06 作者: 石明華/石明輝

  包康辣得直喘粗氣,含糊不清地呻吟,「辣死了,辣死了,應喜,你給我等著,哈,好辣……」

  應喜見包康如此狼狽,心下一軟,「包署長,要不你就招了吧?」

  包康辣得紅了眼睛,大著舌頭,「王八蛋……反了,真的反了你們了……」

  應喜咬了咬牙,拿過一個洋蔥,來到包康身邊。

  包康警覺地縮著身子,「混蛋,你要幹什麼!」

  應喜不回答,將頭高高揚起以此躲開洋蔥,然後開始在包康眼前剝洋蔥。

  「你!」包康話還沒有說完,便開始不停地流鼻涕和眼淚。

  

  應喜自己也被洋蔥嗆得不輕,眯著眼規勸包康,「包署長,別硬撐了,說吧。」

  包康兇狠地瞪向應喜,卻因為洋蔥嗆眼睛,不得不將眼睛閉上。

  應喜一邊剝洋蔥,一邊觀察包康的反應,「還不說?」

  包康一邊流淚一邊怒吼,「王八蛋,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讓『歡喜神探』再也歡喜不起來!你們給我等著!」

  應喜壞笑著拿出一卷膠帶,來到包康身邊。

  包康一怔,「混蛋,你要幹什麼!」

  應喜扯出一塊膠帶,「怕您罵得太累了……」

  「你!」不等包康說完,應喜三下兩下便用膠帶把包康的嘴牢牢纏住,「等什麼時候您想說了,就使勁眨眨眼。」

  包康仍在竭力掙扎,但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片刻,應喜拿著一把梳子走過來,他彎腰脫去包康的鞋,用梳子一下一下地刮著包康的腳底。

  包康頓時嗚嗚地狂笑起來,但仍不忘拼命地掙扎。最終,他支撐不住,使勁眨了眨眼睛。

  一旁,陸何歡看看應喜,「眨了!」

  應喜立馬站起身,撕去包康嘴上的膠帶。

  包康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王八蛋……我,我是被陷害的……」

  應喜撓撓頭,看向陸何歡,「怎麼辦?」

  陸何歡思忖片刻,「還是要讓證據說話,走。」

  「去哪?」

  陸何歡沒回答,直接拉著應喜離開。

  二人身後,包康一邊扭動著身體掙扎,一邊大喊,「你們這兩個蠢貨去哪?把我放開!」

  夜深了,包康家一片寂靜,借著矇矓的月光可以看到臥室的牆上掛著包康的照片。照片中,包康身著警服,顯得英姿颯爽。

  窗戶突然被從外面打開,陸何歡和應喜一前一後地從窗戶外翻進臥室。

  應喜不解地看著陸何歡,壓低聲音,「你瘋啦,小瑢在家!」

  陸何歡低聲解釋道,「我們悄悄地搜查,如果真的是包署長做的,說不定會留下證據。」

  應喜點點頭,不放心地提醒陸何歡,「那就小心一點,千萬別吵醒小瑢。」

  陸何歡跟應喜跳下窗台,一轉身,卻發現包瑢竟然站在門口,二人頓時嚇了一跳。

  包瑢打開燈,屋內瞬間明亮起來。

  包瑢微微一怔,「應探長,何歡,你們……」

  應喜趕緊掩飾道,「哦,我們是來幫包署長取東西的。」

  包瑢疑惑地指了指門,「取東西?那為什麼不走門?」

  陸何歡見包瑢起疑,索性直言道,「小瑢,包署長今天行動詭異,被我們撞見,我們從他的公文包里發現了與凌嫣、瑪麗、宋曉婉一樣的白色旗袍,還有一把匕首,因為包署長拒不交代他要去哪裡,要幹什麼……所以……」

  包瑢心下瞭然,打斷陸何歡,「所以你們打算搜查我哥的房間,看看有沒有線索?」

  陸何歡點點頭,「希望你能配合。」

  包瑢點了點頭,「我幫你們一起搜。」

  應喜一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小瑢,你大義滅親的舉動真的讓我很感動。」

  包瑢冷著臉,「我只是想幫助我哥洗脫嫌疑,我相信我哥不會殺人。」

  應喜尷尬地笑笑。

  審訊室里,包康坐在椅子上,像蛇一樣用力扭動身體,想掙脫繩子,但卻無濟於事。他不死心,再次扭動身體,可依然無濟於事。

  包康忍不住咒罵,「這兩個該死的傢伙,怎麼把繩子綁得這麼緊!」

  包康環視四周,看到旁邊尖銳的桌角,他靈機一動,帶著椅子站起來,狼狽地走到桌子前。

  包康扭動身體,用桌角摩擦繩子。摩擦了一會兒,繩子絲毫沒有斷裂的痕跡,包康累得滿頭大汗,他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奶奶的,這繩子怎麼這麼結實!」

  包康站起來,看了看桌子與地面的距離,咬了咬牙,「看來不吃點苦頭是不行了。」

  包康背著椅子,笨拙地爬上桌子,故意側身摔下來,痛得直咧嘴,卻不敢喊出聲。

  包康爬起來,扭動身體,終於發現椅子稍微有點變形。包康再次爬上桌子,咬了咬牙,再次摔下來。

  如此往復幾次後,包康痛苦不堪地爬起來,他再次爬上桌子,一臉悲壯地閉上眼睛,奮力摔下來,這次椅子終於變了形。

  包康忍著痛,扭動身體掙脫繩子。繩子終於被解開,重獲自由的包康恨恨地咬牙切齒,「應喜,陸何歡,你們這兩個王八蛋,給我等著!」包康說罷踉踉蹌蹌地逃走。

  燈光下,包康的屋子一片狼藉。

  應喜跟陸何歡會合,他開口問道,「搜到什麼了嗎?」

  陸何歡搖搖頭。

  片刻,包瑢走過來,「我也沒找到什麼。」

  應喜見沒有發現包康的犯罪證據,討好地沖包瑢笑笑,「小瑢,打擾了。」

  陸何歡跟著看向包瑢,「小瑢,早點休息,我們走了。」

  陸何歡跟應喜向門口走去。

  包瑢稍一遲疑,「何歡,你要查明真相,還我哥清白。」

  陸何歡點點頭,「放心吧小瑢。」

  一番折騰後,應喜和陸何歡回到警署審訊室。二人剛一進門,就吃了一驚。只見綁著包康的椅子側倒在地,繩子散落在一邊,包康早已不知蹤影。

  應喜和陸何歡趕緊轉身跑出警署,四處打望。

  忽然,暗處傳來一聲響動。二人循聲望去,見隱約中有一個身影跑遠。

  「快追!」應喜說著和陸何歡朝黑影追過去。

  深更半夜,街道上空無一人。忽地,一道身影滑過,借著星星點點的亮光可以看清此人正是包康。

  包康拼命地往前跑去,應喜和陸何歡在後面窮追不捨。

  包康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見應喜和陸何歡緊隨而來,忍不住怒罵,「王八蛋!你們想趕盡殺絕呀!」

  應喜看看陸何歡,「看你了!」

  陸何歡會意,加速跑到應喜前面。

  應喜看準時機,猛地一推陸何歡,陸何歡飛速躍起,向前撲去。

  包康一激靈,閃身跑進身旁的一條小巷。

  陸何歡撲空,重重摔在地上。

  應喜見狀趕緊停下,上前扶起陸何歡,一臉關切,「你沒事吧?」

  陸何歡表情痛苦地看著應喜,「下次還是看你吧……」

  小巷裡,包康回頭看了一眼,見應喜跟陸何歡沒有追來,他雙手扶牆,稍稍鬆了一口氣,「他奶奶的,累死老子了!」

  包康氣急敗壞地捶了一拳頭,「先把羅四這個混蛋抓了洗脫我的罪名,再去收拾那兩個蠢蛋!」

  包康匆匆離開。

  夜涼如水,晚風習習,應喜和陸何歡筋疲力盡地走在街上。

  二人走不動,索性直接坐到街邊的石階上,陸何歡低著頭陷入沉思。

  應喜捅捅發呆的陸何歡,「想什麼呢?」

  陸何歡緩過神來,費解地看向應喜,「我們去包署長家裡什麼都沒發現,如果包署長是真兇,家裡卻不留一點痕跡,說明他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他是嗎?」

  「當然——」應喜拖著長音,話鋒一轉,「不是。」

  陸何歡懊惱地皺起眉頭,「怪我們破案心切,包署長說的可能是真的,白色旗袍和匕首應該是羅四放進他包里的。」

  應喜點點頭,突然,他似乎想到什麼,驚恐地看著陸何歡,「那我們不是會死得很慘?」

  陸何歡尷尬地搓搓手,「我想,我們現在應該回警署等包署長回來,花一些時間跟他道歉。」

  應喜想了想,一臉生無可戀。

  翌日清晨,陸何歡和應喜早早來到警員辦公室。二人坐在桌前昏昏欲睡,突然,門被猛地踹開,陸何歡跟應喜驚起。包康揪著羅四進來,應喜和陸何歡傻眼。

  包康把羅四向二人推過去,厲聲呵斥,「告訴他們怎麼回事!」

  羅四戰戰兢兢地縮著身子,「那件旗袍和匕首是我放到包署長公事包里的……」

  陸何歡和應喜理虧地朝包康低下頭。

  包康怒斥羅四,「繼續說!」

  羅四接口道,「是我小人之心,怪包署長對我逼供,我聽說之前死的女人都是穿著白旗袍被匕首刺死的,所以就趁著包署長去煙花間的時候,把旗袍和匕首放到了他的包里……」

  應喜和陸何歡同時一愣,「煙花間?」

  應喜看看包康,忍不住笑了。

  包康一瞪眼,「笑個屁笑!只有你能去,我就不能去了嗎!」

  應喜拼命忍住笑。

  陸何歡轉而看著羅四,「那旗袍和匕首,你是從哪兒弄的?」

  羅四身子一顫,「匕首就是大街上買的,旗袍……」

  應喜不耐煩地催促,「說!」

  羅四咬咬牙,「旗袍是我去柳家偷東西時發現的……」

  陸何歡和應喜同時一驚,「柳家?」

  羅四點點頭,「就是舊閘首富柳山家。」

  陸何歡追問道,「在他家什麼地方發現的?」

  羅四想了想,「那個房間應該是他家二小姐的房間,因為我聽見丫鬟喊二小姐,那房裡的人就出去了。」

  陸何歡跟應喜對視一眼,「柳如霜?!」

  包康朝羅四屁股狠狠踹了一腳,「你可以滾了!」

  羅四轉身逃命似的跑開。

  應喜看著陸何歡,「柳如霜應該不會跟這件案子有關……」

  陸何歡打斷應喜,一臉認真,「例行公事,要請柳小姐回警署協助調查。」

  應喜看看凶神惡煞般的包康,連忙躲開目光,捏著下巴,「那咱們趕緊去找柳如霜例行公事吧!」應喜說著拉起陸何歡要走,卻被包康攔住。

  包康嘴角擠出一絲冷笑,「不急在這一時吧?」

  包康說完跳起來掄圓了胳膊打了一下應喜的腦袋。

  應喜捂著腦袋驚叫,包康仍然不解氣,繼續劈頭蓋臉地猛打應喜,「昨晚的事都忘了嗎!混蛋!」

  一旁,陸何歡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突然,包康向他撲來,「還有你!蘇格蘭場回來的糊塗蛋!」

  包康一邊說一邊向陸何歡打來,應喜趕緊擋在陸何歡面前,包康一拳打在應喜的鼻子上。

  陸何歡一臉感激地看著應喜,眼神透著關切。

  應喜流出兩道鼻血,可憐巴巴地看著包康,「包署長,這回您消氣了吧?」

  包康冷哼一聲,「想得美!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舉牌遊街,恢復我的名譽!」

  「包署長,昨晚的事沒人知道,根本沒有損害您的名譽,何談恢復啊?」應喜討好地笑笑,「遊街就更不必了吧?」

  陸何歡忙不迭地點點頭,「Right。」

  「什麼?」包康不解地看著陸何歡。

  陸何歡慌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應探長說的對,昨晚的事一直是秘密,誰都不知道,包括阿花都不知道!」

  門突然被推開,包瑢一臉擔心地走進來,「哥,你的嫌疑洗清了吧?」

  包康眉頭一皺,怒氣沖沖地瞪著應喜跟陸何歡,「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秘密?!」

  應喜和陸何歡對視一眼,一時無言以對。

  包康大手一揮,嘶聲怒吼,「你們兩個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去遊街!」

  艷陽高照,大街上人來車往。

  人群中,陸何歡和應喜一人舉著一個用紙板製作的牌子,牌子上面寫著「包康,包康,保一方安康」幾個醒目的黑色大字。

  「包康,包康,保一方安康……」二人一邊踢著正步前行,一邊抑揚頓挫地喊著牌子上的內容。

  經過的路人看到二人的模樣,紛紛鬨笑。

  應喜忿忿地看了看圍觀的人群,「我堂堂舊閘警署探長,竟然窩囊到遊街示眾!簡直是恥辱!」

  陸何歡附和道,「應探長,士可殺不可辱!包署長這是公報私仇!」

  「包康欺人太甚!走,不幹了,找他要說法!」應喜越想越生氣。

  陸何歡義憤填膺地點點頭,跟著應喜離開。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