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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旗袍疑雲

2024-10-04 13:44:09 作者: 石明華/石明輝

  陸何歡和應喜被包康踹出來,包康辦公室的門重重地關上。

  「你們兩個給我把警署所有的廁所刷乾淨!」包康的怒吼聲從屋裡傳出來。

  應喜急了,扯著嗓子大喊,「包署長,我們還要調查連環殺人案。」

  話音剛落,包康打開門。

  應喜跟陸何歡討好地笑笑。

  陸何歡湊到包康近前,「包署長,畢竟破案重要一些。」

  包康不滿地板起臉,「警署廁所的衛生也一樣重要,刷完廁所再去調查!」

  陸何歡和應喜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地問道,「這次用什麼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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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

  陸何歡和應喜一驚,苦著臉看了看各自的手指。

  晌午時分,刷完了警署廁所的應喜和陸何歡來到舊閘最大的成衣鋪。

  商鋪櫃檯旁站著一位戴著眼鏡的老人,陸何歡走到老人近前,「老闆,麻煩你把店裡所有款式的旗袍都拿過來我看一下。」

  老闆疑惑地看著陸何歡,應喜連忙掏出證件,老人會意地點頭應允。片刻,他抱著一大堆旗袍走過來。

  應喜和陸何歡合力在衣服里翻找。

  突然,陸何歡眼前一亮,拿出一件白色旗袍,「就是這個!」

  應喜看了看,「沒錯!」

  陸何歡把白旗袍遞給老人,「老闆,這種白旗袍,除了您這賣,還哪裡有賣的?」

  老人看了看,「這是最普通的款式和布料,很多家成衣鋪都有。」

  應喜想了想,看向陸何歡,「既然這種旗袍隨處可以買到,那柳如霜家裡有這種旗袍也沒什麼奇怪的。」

  陸何歡低頭默然,摸著旗袍的手突然怔住,「柳小姐家底殷實,平日穿戴都是上品,為何家裡會有這種隨處可見的廉價旗袍?」

  應喜不以為意地搓搓鬍子,「陸何歡,你就別多疑了,柳如霜什麼樣你不清楚?她不可能跟這件案子有關。」

  「我是對事不對人。」陸何歡一臉正色。

  應喜瞪了陸何歡一眼,轉身走開,陸何歡跟了上去。

  天色正好,燦爛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包康伸了個懶腰,從辦公室走出來,剛好看見戈登從陸祥辦公室出來,他趕緊退回辦公室,躲在暗處偷偷觀察。

  陸祥恭送戈登,「總督察長放心,瑪麗的案子我一定督促何歡儘快偵破,嚴懲殺人兇手。」

  戈登點了點頭,「陸副署長,這件事你就費心了。」

  陸祥堆著一臉笑,「應該的。」

  包康將一切盡收眼底,他心事重重地回到辦公室,坐在桌前,不禁犯起嘀咕,「戈登來警署為什麼直接去了陸祥的辦公室?之前越過我直接派陸何歡跟應喜調查這件案子,現在又越過我直接跟陸祥聯繫,他到底什麼意思呢?」

  包康皺眉思索,突然,他心頭一驚,「戈登不會是有意讓陸祥取代我的位置吧?」

  包康站起來,越想越擔憂,「雖然瑪麗死了,戈登已經不可能再和陸家結親,但我的位子仍然隨時都可能被陸祥頂替……不行,不能把功勞拱手讓給陸祥,我必須儘快找到兇手,去戈登那領功!」

  包康在辦公室來回踱步,一邊揉太陽穴,一邊思索案件線索,「到底會是誰殺的瑪麗呢?」突然,他想起羅四栽贓陷害他的旗袍是去柳家偷東西時發現的,而那個房間正是柳如霜的閨房。

  想到這,包康微微皺眉,自言自語地分析,「旗袍就是物證,至於殺人動機……凌嫣、瑪麗、宋曉婉一起害死了柳如霜的娘!」包康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一切都是柳如霜做的!」

  包康匆匆打開辦公室的門,沖走廊大喊,「光頭,帶人跟我去捉拿殺人兇手!」

  包康帶著包瑢、光頭和幾個警察來到柳如霜家門口。

  包瑢猶豫著看向包康,「哥,你確定柳如霜跟這件案子有關嗎?」

  包康點點頭,「小瑢,我知道你平時跟柳如霜走得近,不過這件案子涉及總督察長的外甥女,你一定要公私分明。」

  包瑢一臉正色,「不管涉及誰,我都會公私分明。」

  包康面色欣慰,「那就行了。」

  包瑢點點頭。

  包康用力敲了敲門,片刻,一個傭人打開門,好奇地看著包康等人,「請問你們找誰?」

  「柳如霜在嗎?」包康直奔主題。

  傭人遲疑著點點頭,「二小姐在房間裡。」

  包康示意眾人進入柳府,傭人見狀急忙攔住包康,「哎,你不能隨便進去……」

  包康冷下臉,亮出證件,「我是舊閘警署署長包康,我懷疑你家二小姐柳如霜跟一起連環殺人案有關,現在要請她回警署協助調查。」包康說完一把推開傭人,直接沖了進去。

  此時,久不出戶的柳如霜正坐在床邊,突然,她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警官,你們不能隨便進去……」

  「我們是在查案,再敢阻攔連你一起抓……」

  柳如霜聽出來人是包康,起身走到門口,她剛要打開門,包康就已經推門進來。

  「包署長?」柳如霜訝然。

  包康板著一張臭臉,「柳如霜,我們懷疑你跟一起連環殺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回警署協助調查。」

  柳如霜迷茫地點點頭。

  一旁,傭人委屈地看著柳如霜,「二小姐……」

  柳如霜擺擺手,「你先下去吧。」

  傭人應聲離開。

  包康緊盯著柳如霜,「柳小姐,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柳如霜點點頭。

  包康示意眾人,「給我搜。」

  包瑢走進屋子,對柳如霜點了點頭,柳如霜也點點頭。

  光頭、包瑢和警察們開始搜查屋子。

  柳如霜不解地看著包康,「包署長,我跟什麼案子有關?」

  包康眼神犀利地盯著柳如霜,「羅四在你家偷東西時,無意中偷到了一件白色旗袍。」

  「旗袍?」柳如霜莫名其妙。

  「這件旗袍跟凌嫣、瑪麗、宋曉婉死亡時穿的白色旗袍一模一樣,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你就是殺人兇手。」包康語氣堅決。

  「什麼?」柳如霜大驚,不可思議地看著包康,「你懷疑我殺了她們?怎麼可能呢!」

  「可不可能要讓證據說話。」包康臉上掛著冷笑。

  二人說話間,包瑢走過來,「桌子下面有血跡。」

  柳如霜一驚,「血跡?」

  包康得意地笑笑,「這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柳如霜一臉的不知所措。

  午飯時分,麵館內坐滿了人。應喜跟陸何歡對桌而坐,二人面前擺著兩碗熱騰騰的蔥油拌麵。

  陸何歡看著蔥油拌麵出神。曾幾何時,年少時的他也是這樣和凌嫣對桌而坐,二人面前擺著兩碗熱騰騰的蔥油拌麵。

  陸何歡寵溺地看著凌嫣,「蔥油拌麵,你的最愛。」

  凌嫣笑笑,「知道我為什麼愛吃這種面嗎?」

  陸何歡搖搖頭。

  凌嫣笑笑,但笑意卻蒙上一層苦澀,「我覺得這種面跟調味料攪拌在一起,沒辦法分開,人吃的時候會把碗裡所有的東西一起吃掉,不像那些湯麵,把面吃光後會剩下一碗湯,孤零零的。」

  陸何歡颳了一下凌嫣的鼻子,以戲謔的語氣開起玩笑,「我們兩個人會像蔥油拌麵一樣攪在一起,誰也不會孤零零的。」

  凌嫣聽了,嘴角蕩漾著幸福的微笑。

  應喜舉著筷子在陸何歡眼前晃了晃,「這碗面里有線索?」

  陸何歡緩過神來,搖搖頭。

  「那你發什麼呆?」

  陸何歡輕輕嘆了口氣,「應探長,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吃蔥油拌麵嗎?」

  應喜不以為意地一邊吃,一邊問陸何歡,「為什麼?」

  「因為凌嫣曾經說過,這種面跟調味料攪拌在一起,沒辦法分開,人吃的時候會把碗裡所有的東西一起吃掉,不像那些湯麵,把面吃光後會剩下一碗湯,孤零零的。」

  應喜聽了,一口面差點噴出來,「陸何歡,不就是一碗麵嗎,用不用這麼矯情?再說了,吃湯麵的時候你把湯喝光不就好了。」

  陸何歡搖搖頭,嘆了口氣,「真是對牛彈琴。」

  「對,牛彈琴。」應喜一臉壞笑。

  陸何歡無語地晃晃頭。

  這時,白玉樓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應喜扭頭看向白玉樓,「什麼事就不好了?」

  「霜姐,霜姐她……」白玉樓喘著粗氣。

  應喜沒好氣地白了一眼白玉樓,「把氣喘勻了說。」

  白玉樓急了,帶著哭腔,「霜姐被包康抓走了!」

  「什麼?」應喜吃了一驚。

  陸何歡忍不住插話道,「怎麼回事?」

  白玉樓忍不住哭起來,「今天我去霜姐家找霜姐,剛到大門口就看見包康帶著光頭他們把霜姐銬了起來,包康說霜姐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我看他就是破不了案胡亂抓人頂罪!」

  陸何歡明白過來,點點頭,「你先別急,我跟應探長這就回去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包康習慣屈打成招大家都知道,霜姐這次肯定要遭罪了。」白玉樓一臉擔心。

  「柳山沒阻止包康嗎?」應喜跟著有些著急。

  「柳老爺阻止了,還想用錢買通包康,可是包康說這個案子涉及總督察長的外甥女,誰的面子都不會給。」白玉樓說著,再次哭了起來,「應探長,何歡,你們一定要救霜姐啊。」

  陸何歡拍拍白玉樓的肩膀,「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查明真相。」

  應喜緊皺眉頭,向陸何歡示意,「走,回去看看。」

  陸何歡跟應喜離開。

  幾縷陽光透過審訊室的窗戶照在柳如霜茫然的臉上,她被銬在椅子上,包康坐在柳如霜對面。

  突然,包康使勁一拍桌子,「柳如霜,你還有什麼話說!」

  包瑢走進來,一臉同情地看看柳如霜,又看看包康,「根據柳如霜和她父母的血型推斷,在柳如霜房內發現的血跡的血型應該和柳似雪的相符。」

  包康點點頭,「我的猜測果然沒錯。」

  柳如霜茫然地搖搖頭,「我都說過了,那旗袍是我姐姐的,我穿都沒穿過。什麼血跡,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

  包康惡狠狠地瞪著柳如霜,「別狡辯了!讓我給你理理思路吧。我調查過,你跟你姐姐從小關係就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水火不容,而你們家你娘最疼你,你娘去世對你的打擊很大,你曾經說過,一定會為你娘報仇!」

  「沒錯,我是說過為我娘報仇,可我已經報了仇了。」柳如霜極力解釋。

  包康眼前一亮,「你承認柳似雪、凌嫣、瑪麗和宋曉婉是你殺的了?」

  柳如霜連連搖頭,「我沒有殺她們,我只是殺了那條蛇,還把那條蛇烤了吃了!」

  包康火氣一下子湧上來,「狡辯!怪不得你總是來警署,你假裝追求應喜,其實就是為了刺探消息、混淆視聽,你先殺柳似雪,然後製造她私奔的假象,然後殺凌嫣,再殺瑪麗、宋曉婉,就是為仇殺人,因為你覺得是她們害死了你母親!」

  柳如霜一臉無奈,「包署長,你要我說幾遍你才相信?我真的沒殺人!退一萬步說,就算人真的是我殺的,你總要拿出證據來才能定我的罪吧?」

  「白色旗袍和你房間裡柳似雪的血跡就是證據!」包康語氣堅決。

  包康話音剛落,陸何歡和應喜推門進來。

  陸何歡看看柳如霜,又看看包康,「包署長,我跟應探長調查過,白色旗袍的款式和面料都非常普通,到處都能買到,不足以作為證據。」

  「喜哥!」柳如霜一見應喜,像看到了救星。

  應喜不理柳如霜,在旁幫腔陸何歡,「是啊,包署長,柳如霜不可能殺人……」

  包康粗暴地打斷應喜,「你憑什麼說她不可能殺人,有證明她沒有殺人的證據嗎?」

  陸何歡和應喜面面相覷。

  包康沒好氣地瞪了二人一眼,「來人哪!把柳如霜給我押下去!」

  兩名巡捕應聲進來,押著柳如霜要走。

  應喜見況不妙,壯著膽子開口道,「包署長,我覺得現在收監柳如霜有點草率。」

  包康怒視應喜,「我辦案不用你教。」

  陸何歡剛要說話,包康指著陸何歡的嘴,「你給我閉嘴!」

  「包署長,你這是濫用職權!」陸何歡一臉正色。

  包康鼓著氣看向包瑢,「小瑢,告訴她,我為什麼收監柳如霜。」

  包瑢看了看陸何歡,「我們在柳如霜房間發現了柳似雪的血跡。」

  應喜跟陸何歡一陣驚訝。

  柳如霜急了,辯駁道,「喜哥,陸何歡,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血跡!」

  包康耐心耗盡,示意警員,「帶走!」

  兩名警員將柳如霜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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