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04 12:43:20 作者: 映川

  前段時間王鴿鬧著換車,放著優雅的寶馬不開,她非要換一輛奔馳越野。現在我總算知道她為什麼要換車了,就為參加一個跨國駕車自助游活動。幾十輛車組成一個團,從北往南開,一直開到越南,再從越南開回來,歷時20天。

  我問王鴿,你連市內幾條道都記不清楚,開這麼遠的路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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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鴿說,這麼多人都往一個方向開,我才不擔心呢。

  我說,路上開累了也沒人替你,到時候別哭啊。

  王鴿說,胖子,你說對了,我沒事也要哭兩聲,讓其他男士有機會英雄救美。

  哎喲,這女人是越來越放肆了。其實我說那麼多是誘導她拉上我一塊去。出院以來,我還是有反省的,告誡自己爭取過健康向上脫離低級趣味的生活。像這種駕車出遊的活動就不錯,可惜王鴿老師根本沒要和我同行的意思。男子漢大丈夫我也說不出口讓她捎上我。

  王鴿在車後廂里裝了帳篷、被子、網球拍、泳衣、晚禮服、藥箱、化妝箱,還有大包的零食和成箱的飲料,看一看,想一想,人家要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我妒忌得胃又隱隱疼了。王鴿爬上駕駛座,牛高馬大的車子怎麼看怎麼與她的身材不相稱,她讓人心疼的瘦小。她居然將車子開動起來,向我揮揮手,呼的開走了。

  頭幾天,王鴿天天有電話,說些旅途見聞,後來電話越來越少了,說是信號不好。王鴿不在家,我更不想回家了。我到自己的酒店要了一間房,陳朴、楊尚進等人聞風而來,這間乾淨的房間即刻變成賭坊,烏煙瘴氣,不見天日。我的手氣很順,天天贏錢。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房裡人來人往,我是長勝不敗的莊家。陳朴輸了十幾萬,賴著不肯走,困了躺在地板上睡一睡,醒了馬上擠進牌桌。我也困了,我好想睡一覺,但他們不讓我睡,誰讓我贏了這麼多呢?

  不知什麼時候大家都睡著了,我醒來的時候他們還在夢中。有的趴在桌上,有的歪倒在椅子上,有一個還坐在馬桶上。濃郁的煙味把我的眼睛嗆出淚來,我拉開帘子,強烈的陽光射進來,我的淚流得更歡快了。又是新的一天。我掏出手機給王鴿發簡訊息,說老公想你了,趕快回來,飛回來。

  王鴿不僅沒有按時回來,還比原來預計的時間晚回來三天。她一出現,我的眼前一團黑,差點認不出她來。以前呆在屋子裡,窗子透點陽光進來她都怕曬黑,現在倒是豁出去了,把自己曬得像在煤爐里煉過似的。

  王鴿問我,我是不是很黑?我說,黑,黑得跟炭一樣,不過黑得好看。真的好看?當然好看。

  很久沒跟王鴿過做夫妻功課了,我這方面的能力和賺錢的本事可沒法比,是越來越不中用了。昨天我請朋友吃飯,有人感嘆人到中年那方面功能不如人意,楊尚進從包里掏出一盒膠囊說,這是從香港帶回來的,吃了如虎添翼。桌上的男人齊刷刷地把手伸到楊尚進下巴低下。我沒好意思湊熱鬧,埋頭吃自己的。楊尚進偏偏看我不順眼說,大志,你這副樣子要得罪人的,好像就你身體好,能幹,大家都不行似的,你老婆這麼年輕,我不信你沒熬干。

  楊尚進往每隻手裡派膠囊,剩下的全塞給我。到這份上我也只能大大方方接過來,順便問一句,有沒有副作用?楊尚進說,絕對沒有,我都吃了兩三年了。

  楊尚進比我小好幾歲都吃了兩三年了,我為什麼不能吃?王鴿一進衛生間洗澡我就吃了一顆。王鴿這個澡洗得這個久,半天不見出來,藥在我身體裡融化運行,腳熱了,手掌心出汗了,箭在弦上,我把身子藏在被子裡,像獵人守株待兔。

  王鴿終於從衛生間出來了,她走到梳妝檯前梳頭、抹晚霜,帶著一股清香上床。啪地她把燈關了,我急火攻心的熱情頓時淹沒在一片黑暗中。人家好像一點親熱的意思也沒有。我把手擱在小腹上,藥力在和我的思想作鬥爭,我鬥不過它,伸手摸向王鴿,王鴿極不痛快地哼了一聲,身子往床裡面翻,你要幹什麼?這話把我問得無地自容,平時她鬧,我不行,現在我行了,她倒變成淑女了。我厚著臉皮說,老婆,這一個月我都想死你了。王鴿不為所動說,我太累了,明天吧,明天早上也可以。天啊,我成什麼人了,明天早上也可以,這根本是在搪塞一個色情狂。我現在最恨的人不是王鴿,而是楊尚進,你把藥給我不是害我嗎?

  參加駕車自助游活動回來,王鴿的脾氣變好了。她不僅在床上變成一個淑女,生活中也稱得上一個淑女,她對我的一切行為不再評頭品足。有一天我又喝醉了,回家的時候她正在看電視。我跑到她跟前呼了一口大氣,她眉頭沒皺一下,平靜地說,和誰喝了?我說,和質檢局的人喝了,每個人平均喝了一瓶半五糧液。王鴿說,哦,那你趕快回房間睡覺吧。說這些話的時候,王鴿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電視屏幕。

  在我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有問題的時候,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到了。這日子我基本上記不住,王鴿相反,她專門記這些日子。王鴿說,老公,我們到花果山住幾天吧?前些天林伯打電話來說板栗和柿子都熟了。

  花果山是8年前我在附近鄉下租種的一片山地,有一百多畝,全種上了果樹。我在山腳下建了一棟房子,每年果子熟的時候會去住幾天。

  今年還沒跟王鴿一塊出去玩呢,我點點頭說好,你準備準備吧。

  到花果山有四五個小時的路程,王鴿親自開她的大奔,車子直接開到山腳下的紅磚房前。房子很久沒住人,推開門一股霉味。王鴿進屋扔下行李先把所有門窗打開,新鮮的空氣隨風灌進來。我說,空氣真好。王鴿說,你得謝謝我,要不是我拉著你來,你就聞不到這麼新鮮的空氣。我說,謝謝,非常感謝。

  我們把屋子收拾好,鎖上門到林伯家。林伯一家是我請來看護這一片果林的,他家距離我們的房子有兩公里遠。我們走著去,一路上欣賞果實纍纍的林子。一棵板栗樹下斜躺著一根竹竿,我撿起竹竿在樹上打了兩竿,幾隻毛刺刺的栗子落下來。我拾起一塊石頭,狠砸毛刺刺的殼,飽滿的栗子脫殼而出。我剝皮取出黃仁扔進嘴裡嚼,又甜又脆。我遞一粒給王鴿,王鴿搖搖頭說,生的怎麼能吃?我說,生吃熟吃兩種味,你嘗嘗吧。王鴿仍然堅決地閉緊嘴巴。我說,你知道我為什麼種這麼多板栗樹嗎?王鴿說,你喜歡吃唄。

  小時候,我們村上有一棵板栗樹,是何家的。板栗熟的時候我們小孩子喜歡偷偷溜到樹下打上幾竿子,拾到板栗趕逃跑。何家人有一天在樹下曬了一簸箕板栗仁,我們幾個小孩子比撿到錢還高興,每人裝了滿滿一兜。沒想到我們吃了那些板栗仁上吐下泄,吐得黃膽汁都出來了,一個個全被送到鄉里的衛生院急救,原來那簸箕里曬的不是板栗仁而是桐油果仁。

  姓何的這麼狠,想毒死你們啊?王鴿說。

  也怪我們傻,板栗仁和桐油果都分不清。何家兩個兒子現在都在我的廠里打工,還有一個女兒在飯店裡做服務員。

  看來你一點也不記仇,是個大好人嘛。

  王鴿的表揚讓我覺得我的心腸太軟,不像個有恩報恩,有怨報怨的大男人,相反的還有點沽名釣譽。我立即表白,這你就說錯了,對這些人施恩惠,恰恰是因為我記仇,我讓他們一看見我就慚愧。

  隔著老遠就聞到燉雞的香味,林伯站在自家屋前朝我們來的方向伸長脖子,看見我們他迎上來。林伯家那張棗紅色的矮圓桌上擺了一大碗香菇燉雞,還有干筍炒臘牛肉、木耳炒栗子。這麼好的菜怎麼能沒有酒呢?我剛有這個念頭,王鴿像變魔術一樣從背包里掏出兩瓶五糧液放到桌上。我說,王鴿,我今天才發現你真賢慧。王鴿說,你別老諷刺我。林伯笑眯眯去拿杯子。王鴿說,我也要一個。我吃驚地說,你能喝?王鴿說,夫唱婦隨嘛。

  山裡的天黑得快,我們吃完飯,遠處山的輪廓還隱約能見,近處的果園看去卻是一片漆黑。好久沒吃這樣好味道的農家飯,王鴿又在一旁夫唱婦隨,我不知不覺喝多了,腳下輕飄飄。林伯舌頭也打結了,一腳深一腳淺打著電筒送我們回紅磚樓。紅磚樓沒有拉電線,等我們上樓找出蠟燭點上,林伯才打轉回家。

  窗外的風把蠟燭吹得東歪西倒,王鴿將所有窗子關上說,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洗澡間在樓下,要用煤氣燒了水才能洗。我說,你洗吧,我不想洗了。王鴿說,懶鬼,拿了毛巾下樓去了。

  我脫得只剩一個褲衩,跳上床,扯了一張大毛巾蓋在肚皮上。估計不到一分鐘我的呼嚕就響起來了。迷糊中額上拂過一陣涼風,一團溫熱靠近我,也許是生理本能的防護意識,我睜開了眼睛。我的眼睛撞上另一對眼睛,一個頭上帶著黑罩子的人正俯身窺探我,手上拿著一捆繩子。我突然睜開眼睛讓他嚇了一跳,他向我撲下來。我雖然酒意十足,仍記得向外翻滾,一滾翻下床,抱住這人的大腿想把他掀翻。這人很高,我手腳無力,沒能把他掀翻,相反腦袋上吃了幾拳。我奮力站起,頭撞向他的小腹,這人噢地叫了一聲,提腿用膝蓋頂住我的胸口,更密集的拳頭落到我頭上。我的胸口發緊,喉嚨出氣跟破抽風機一樣,有一陣沒一陣的,我的腳漸漸軟了,整個人軟癱在地上。

  迷糊中知道這人在綁我的手和腳,綁好後踢了我兩腳,他對著我的耳朵喊,錢放什麼地方?我沒有回答。他撿起我扔在地上的衣服,悉悉嗦嗦搜了一會,又摸到我身上,把手錶從我腕上擼去了。這是我和王鴿結婚時我買的,歐米亞情侶表,我一隻王鴿一隻。

  王鴿哼著歌從樓下往上走,我拼命抬起頭,對著門的方向喊了一聲,王鴿,快跑。我的聲音又沙又啞,只有我自己聽得清楚。蒙面人提起腳在我的胸口狠狠跺了一腳,我胸口一陣劇痛,身子又趴到地上。我耳朵貼著地板,聽見王鴿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門被推開了,一陣涼風過後是王鴿的一聲驚叫,她咚咚往外跑,蒙面人追了出去。哭喊聲,打鬥聲從樓下斷斷續續傳上來。

  我閉著眼睛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相信我這時候竟然不覺得悲傷,我的思緒一小部分留在現場,大部分已經從窗口飄出去。我回到二十年多前的一個場景,太陽從茂密的樹葉間透下來,把對面那隻老虎的皮毛照得很鮮亮,我的身邊一左一右是兩隻裝滿貨物的籮筐。我拾起扁擔揮舞。老虎的瞳孔里轉動著風扇一樣的影子,耳里是呼呼的風聲。它猶豫了,後來,放棄了,掉頭離開。我是勝利者。

  有時候你希望做的夢變成現實,有時候你希望現實只是一場夢。

  天亮了,太陽透過玻璃窗射進來,正好照著我的臉,我可恥地睡著了,又可恥地醒來。房裡很安靜,死一般的安靜,可是,我竟然沒死。我的手腳還是被綁著的,因為長時間的束縛它們變得麻木僵硬。我以下頜和腳尖為支點,像划船那樣一點點地把身子往前挪,挪到門外,我向外一滾,身子骨碌碌順著樓梯滾到樓下。最後一級台階對我腦袋的撞擊特別有力,哐當一聲,我的腦子裡面像裝了鐘擺,左右晃動。

  樓下的客廳沒有人的聲音。我仰起頭看到沙發邊上垂著一隻腳。我奮力用下巴和腳尖把身體划過去。我看見王鴿了,她的身子白白的,像一尊石膏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她的眼睛睜得很大,盯著屋頂的右上方,我順著她的目光往上看,看到一隻正在織網的蜘蛛。

  我直到30歲才結婚。在這之前母親見我遲遲沒討老婆去找神婆算卦,算回來她再也不催我結婚了,後來我才知道人家告訴她我這輩子至少要討三個老婆。

  到目前為止我結了三次婚,王鴿是第三任,小我22歲。第一任妻子張靜是我的高中同學。我和張靜結婚的時候已經有了發財致富的苗頭,可當我賺到第一個100萬時,張靜開始患上憂鬱症,我的錢越多她的憂鬱症越嚴重。她不跟我說話,只跟自己和觀音菩薩說話,還經常跪求菩薩讓我開的飯館和工廠倒閉。天底下還有這樣做人老婆的!我實在忍無可忍把她休了。

  第二個妻子蘇玉明原來是我公司里的職員,長得很漂亮,比王鴿還要漂亮。曾經有一段時間她說什麼我聽什麼,她把保姆辭了,把我老父親老母親送回老家,把我的內褲全換成緊繃繃的拳擊牌,我什麼怨言都沒有,公司里的業務差點全交由她做主。她錯就錯在我不該打申小慧。小慧是我和張靜的女兒,當時只有六歲,天生有點缺陷,說話不清楚。平時申小慧跟她媽住一起,放假偶爾過來跟我住幾天。小慧把蘇玉明六瓶來自法蘭西的香水倒在浴缸里當洗腳水。蘇玉明給了她兩巴掌,把她的小臉蛋打得跟發糕一樣腫。蘇玉明以為將來她可以替我生兒子這個女兒我就不會在乎了,她錯了,我照樣把她給休了。我說,蘇玉明,我買一桶香水賠你,你給我走人。

  兩任前妻我沒虧待她們,她們算是我的親人。我一個人用不了多少錢,掙來的錢能花在自己親人身上算是福氣。張靜為我生了一個女兒,我把當時一半家業給了她。蘇玉明和我生活了三年,我給她的錢夠她張張揚揚用一輩子。

  和蘇玉明離婚後我過了差不多六年的單身漢生活。這六年裡吃喝玩樂我一樣沒耽誤,結不結婚沒有什麼不同,直到我遇上王鴿老師。

  我第一次見到王鴿是在朋友家裡。朋友家給兒子過生日,邀請一幫朋友助興。吃飯的時候大人一桌小朋友一桌,吃完飯小朋友給大人表演節目,小朋友們又唱又跳,一個美女在旁邊用鋼琴伴奏。後來,美女還領著小朋友們唱生日歌,她的聲音又軟又甜,笑起來像個大孩子,笑得我的心乒乒跳。

  我向朋友打聽美女的情況,朋友說美女是小朋友們的老師,叫王鴿。朋友是個聰明人,當晚特地介紹王鴿和我認識。他對王鴿是這麼說的,王老師,這是我的好朋友申大志,未婚青年,鑽石王老五。王鴿一聽就笑了,笑得彎下腰。我說,王老師,你是笑我年紀大嗎?王鴿拼命忍住笑,擺擺手說,不是,不是,我笑是因為別人都叫我爸王老五,我爸在兄弟姐妹當中排第五。我說,你看看,我都可以做你爸了。王鴿這下笑得更要命了,一邊笑一邊捶我的肩膀。朋友看火候已夠準備開溜,臨走前湊到我耳邊說,要不是熟人不好下手,我不會留給你的。

  我請王鴿出來吃飯,給她買各種各樣的禮物。她表現得落落大方,吃飯點龍蝦生蚝牛仔骨,我送的禮物沒有推託一一笑納。我開始還有些顧慮我們之間年齡差距太大,大得有了代溝,她的舉動讓我充滿自信。在一個沒有星星的夜晚,我在車裡吻了王鴿一口,王鴿張開紅艷艷的嘴也親了我一口。我的嘴巴嘗到甜頭,毫不猶豫尋找其他地方。王鴿一點也不吃虧,我占領她的胸膛,她就占領我的大腿,我攻打她的山頭,她就搗我的老巢。

  一場短兵相接的肉搏,我差點去了半條命。王鴿還很清醒,她在此時提出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這真是個要命的問題,這跟問一個剛從戰場上回來老兵他什麼時候再上戰場一樣。我經歷了這麼多女人,沒有一個人主動問我這個問題,前兩任妻子也沒有。王鴿這個問題讓我汗顏。我追求她只是為了得到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她。但是她問出來了,用她又軟又甜的聲音,靠著我的肩膀,語氣不容置疑。

  我說,你不嫌我老嗎?

  王鴿說,你不老,你一根鬍子也沒有。

  我笑了,我的鬍子每天颳得乾乾淨淨。我說,我60歲的時候你還不到40歲,你想想,你要守著一個老頭了,多可怕!

  王鴿說,可當你100歲的時候,我80歲,你說我們還有什麼分別嗎?

  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當天晚上我向王鴿求婚,過一個月我們結婚了。王鴿一結婚就辭掉幼兒園的工作,我說,真可惜。她說,有什麼可惜的,每天侍候那些小孩把我累死了。

  結婚的當天晚上,王鴿讓我舉手發誓不能再娶,對她要從一而終。我說事不過三,到你這裡為止了。我說的也是真心話,從她年輕的身上我發覺身體大不如從前,折騰不了多少年了。

  王鴿反反覆覆詳詳細細地問我和兩任前妻離婚的情況,主要是關於財產分割方面的情況。她問,如果我們離婚了,你會像對她們那樣對我嗎?

  我懶洋洋地說,只要不是偷人給我戴綠帽子,我都虧待不了。

  王鴿對我救世主的語氣很不滿,說有些事也不是由你說了算的,我是你的合法妻子,按法律,離婚我可以分你一半財產。

  我說,姑娘,這幾年我的財產基本劃歸到別人名下了,像大發水泥廠、大富化工廠我爸是法人,銀禾宮浴池、皇子飯店我媽是法人,我那三個兄弟也替我擔了不少責任,說實在的,親愛的,我們離婚,你幾乎什麼也得不到。

  王鴿哇地一聲哭了,捶著我的背說,你一點也不愛我,你算計我。

  我說,寶貝,你講點道理,我怎麼算計你了,你是我老婆,我的不都是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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