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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4 11:34:24
作者: 徐大輝
想思豆包廂,成為杜大浩和馬爽的愛巢是在兩周前開始的。
杜大浩醉熏熏走進紅蜘蛛夜總會,保安員小安認識市刑警支隊的杜大浩科長。他說:「杜科,來玩。」
「小兄弟,給哥們找個好包廂,再找一個……懂嗎?」杜大浩舌頭髮硬,摟住小安的肩膀,表示親近:「給哥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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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不敢得罪刑警隊的人,扶杜大浩到相思豆包廂:「杜科,我去叫小姐陪你!」
「靚點的,呵!」杜大浩坐在沙發上,「小安,可別唬弄我呀!」
「杜科,保你滿意。」保安小安出去。他向女領班馬爽說明了情況,她向當值的沈放副經理報告。
「刑警?」沈放狐疑,他對馬爽說,「你親自去照料一下,呆會兒我再告訴你如何安排。」
「哎!」
馬爽離開後,沈放給總經理尚俐莉打了電話,她立即給公安局那個「內線」打電話詢問,得到答覆是「公安今晚沒行動」。公安「內線」特別提醒:杜大浩是刑警隊業務尖子,有許多榮譽稱號,對他格外注意,觀察他入酒店有無其它目的。沈放吩咐叫靜的女孩:「相思豆包廂的客人很特殊,你要本事……」
「本事」二字靜女孩理解透徹,她年歲不大,在酒店歌廳混了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嫖客,對她不感興趣的幾乎沒有。她臨進相思豆包廂前,認真化了妝,撲了玫瑰香型香水,淺粉色的身軀如一朵玫瑰花飄進相思豆,直接坐在杜大浩的身旁:「對不起大哥,讓你久等啦。」
杜大浩伸出二拇指,撥開垂在她臉頰間一綹帶勾的金髮:「你叫什麼?」
「干我們這一行的,說真名你也不會相信,大哥,願意的話就叫我貓吧!」靜起身坐在他的腿上,玉臂勾住他的脖子:「我是一隻小乖貓,任大哥耍嘍!」
「貓,你為什麼不是只小兔子?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又吃蘿蔔又吃菜……你該是只小兔子。」
「大哥,小白兔在這……」她用乳房壓住他的鼻尖,慫恿道:「小兔子要你親一下,它很渴望。」
杜大浩鼻尖感到柔軟的東西在砰砰跳,一股奶香撲來……她完全將他的頭摟進懷裡,胸部磨蹭他的臉部,她說她一接觸男人就渾身發軟,就要躺下。他放下她,她順勢躺在長條沙發上,裙子掀到腰部以上,黑色的小褲頭也被她撕扯下來……她近乎哀求:大哥,大哥呀……
杜大浩說:「我喝酒啦,喝酒就不行。」
靜半裸的軀體激動在沙發上,不能像她名字那樣的安靜,她兩隻手不停地在自己前胸處運動。她焦灼地說:「你不做,我就要死啦!」
杜大浩理由道:「我說我喝酒了……」
靜等待一些時候,重新包裹好自己,她遇見過一些喝酒後的男人,他擁你抱你撫摸你,動起真格的,他對他渴望的東西竟軟弱無力。有個男人情急之下竟哭了。她將杜大浩列入此種酒後不行男人的行列,她說:「我給你按按摩摩,放鬆一下,什麼時候行了,我們再做。」
杜大浩平躺在沙發上,靜騎在他的身上,開始按摩,當她的手滑下他的左腋下處時,驚叫一聲:「啊!是啥?」
他掏出那沉甸的鐵器,隨手丟在茶几上。
「槍,你有槍?!」靜猛然跳到地上,蜷局在牆角,瑟瑟發抖,細密的汗珠亮在額頭上,連聲說:「放過我吧,大哥放過我。」
一支槍把她嚇成這樣,她肯定受過槍的驚嚇、威脅、創傷。
杜大浩走過去扶她,她死活不肯起來,胡言亂語道:「別殺我,大哥別殺我!」
「誰要殺你?」杜大浩追問。
靜忽地站起身,推開杜大浩,奪門逃走。
杜大浩收起槍,準備去追靜,被風韻卓約的馬爽攔住:「大浩兄,讓她安靜一會吧,她受的刺激太多太多,我來陪你。」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杜大浩重又坐下來。陌生女孩直呼他的真名,他覺得蹊蹺。
「我不先回答這個問題。」馬爽點了一支煙。叼煙吸菸的姿勢,尤其是她的目光,讓杜大浩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是高傲、是冷峻,是拷問,是鄙視,好像都有;她的目光又好像在燃燒著的一團火,是情慾之火?不對,不對,顯然是怒火烈焰;特別是她的目光掃過他左腋放槍部位的一剎那,恨不得將自己燒成灰。這種蛛絲馬跡的信息,只有多年刑警工作的杜大浩能察覺到,他深感到這個風塵女孩極不簡單。「必需要征服她。」他在心裡說。她說:「你到這裡找女孩,想放鬆放鬆。」她蕭灑地彈下菸灰,「你看我怎麼樣,能讓你放鬆嗎?」
馬爽包裹得很嚴實,像似置身在莊重場合里。可是,酒店小姐靠裸露刺激男人的感官呀!他說:「你如此穿戴會使男人放鬆嗎?」
「我覺得男人想看他不容易看到的東西,也想得到他不能輕易得到的東西。」馬爽講起她的理論:「假若女孩的乳房像鼻子一樣在外裸露,就不會有那麼多男人瘋狂去想見到它,假若……」她又假若了女孩一個隱秘處,說什麼與肚臍眼兒、耳朵眼兒沒有區別。總之,遮掩使不該神秘的東西變得神秘。她說,「罵坐檯小姐最狠,恰恰是與她睡過覺的男人。究其原因,還不是輕易讓那些男人得手。」
「因此,你就……」
「不,我幹這行能不與人上床嗎?我希望同我上床的男人,記住的不是我的肉體形狀、方法技巧、呻呤、喊叫。而且切記,獲得女孩身,應先獲得她的心。」
「照你的方式,你在酒店肯定掙不到錢,掙不到大錢。」
「錯啦,我毫不誇海口,在紅蜘蛛夜總會小姐中,我應算是掙錢最多的。」馬爽從坤包里取出一盒女士香菸打開,抖出一支,用嘴叼住抽出,點燃後,說:「我的穿著只是不隨眾罷了,大家都裸,我就不想裸。這也是我的一種品格、品味吧!」
「充其量是風格,夠不上品味、品格!」
「風格。隨你怎麼說好啦。」她說,「你到這裡,總不是來專門聽坐檯小姐講出賣青春色相理論的吧。我們做點什麼?」
「做點什麼?我面對一個包裝得如坐公共汽車乘客的人,能想做點什麼。」
「在一個渴望女人的男人面前,任何包裹都是起不到遮蔽作用的,其實他把女人什麼都看到了。」馬爽忽生感慨,她提議:「我們喝點什麼?」
「酒。」
「酒!」
相思豆包廂里,沒有一點南國的味道,大幅壁畫是西方一對肌膚相親而臥的男女。如果說有浪漫處,女人深深的肚臍眼裡,插一朵黃玫瑰。一句古詩「願君多採擷」寫在壁畫的一角,顯得不倫不類。滿包廂尋找,與想思有關或者象徵相思的東西,還可以找到一樣:兩盞壁燈,豆形紅色燈罩,倒像兩顆飽滿而鮮活的紅豆。
紅豆將柔和的光線灑下,兩隻高腳杯中白酒漾溢紅光。他們全進入微醉狀態。他問:「你還沒告訴我,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在我沒完全打開的時候,我是不能告訴你的。喝,我們喝酒。」馬爽說。
他從女孩的表情里,明白打開的全部含意。如果可能就永遠別打開,哪怕那裡是一個美麗的世界。
「我是一個百葉窗,拉繩就在你的手裡,什麼時候打開,你隨便。」女孩涵蓄地接近那個不可迴避的包廂主題。
「拉繩斷了,斷了。」杜大浩儘量表現出酒醉。
「繩子斷了,我們就等待風吧!」女孩詩意地說,「我們等風!」
等風的日子裡,馬爽約杜大浩幾次。只一次在一家叫雨濃的咖啡屋,多次都在紅蜘蛛夜總會的相思豆包廂。他們出雙入對來往紅蜘蛛夜總會,正被一雙眼睛盯著,在即將發生的一幕前,馬爽做好了充分的精神準備,她決定今天完打開自己,征服這個男人,成為一顆男人相思的紅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