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銀行盜竊案專案第一行動組，任務是尋找失蹤男孩童桐和對老船長網吧老闆沈家魁進行秘密摸查。本行動前，刑警支隊長戴濤主持召開案情分析會。

  「童桐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呢？」有刑警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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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知道，父親童志林將他扔給尹家時五歲，當然五歲的孩子不懂大人們的事，但據尹占海夫婦講童桐懂事特別早，加之幾年裡他們不停地對童志林尋找，童桐知道了貸款的事。」和朱大兵一起調查的小韓說。

  「童桐今年十二歲，充其量也是懵懂。」發問的刑警說，他至此分析童桐失蹤原因，「孩子會不會去找他的父親？」

  「尹家老兩口對這個孩子特別好，財產被銀行收去，僅靠尹占海月不足千元的退休金，節衣縮食，送童桐進幼兒園，上學讀書。」朱大兵推斷童桐去找父親的可能性不大。

  小韓說即使去找他的父親，懂事的孩子也會打聲招呼。

  「童桐最後離家時間是晚飯後，尹占海偷偷給他兩元錢，」朱大兵解釋了一下「偷偷」，兩元錢對一般人家都不算什麼，但尹家則不同了，每一分錢都用在該用的地方，家庭的財政部長是尹占海老伴兒，預算支出由她來做，尹占海的兜里沒有什麼錢，節約的是他的煙錢，三元一包降到兩元一包，或是一元一包，節省下的一元或兩元，他給童桐的屬於這部分錢，還需要偷偷，不然給發現還要上繳財政，「尹占海說他給童桐的兩元錢是上網的，孩子也一定拿它去上網。」

  「會不會幹別的？」

  走訪尹家老兩口，朱大兵也提出這樣的疑問，尹占海說童桐肯定去上網。刑警走訪了童桐經常去的兩家網站，夢幻島的人說童桐一段時間以來不來了，大概去了老船長網吧；老船長的原老闆不在，新老闆說不認識童桐，無法證明男孩帶著兩元錢從家出來指定到了網吧，然後人從網吧失蹤的。

  「我們先按童桐去了網吧推定。」戴濤說。

  按照刑警支隊長的假定，大家分析下去。

  「一個上網的男孩會在網吧出什麼事情呢？打架、鬥毆……」警察分析，事實上那一階段內沒有網吧發生刑事案件的報告，「他去上網，那個晚上一定有人看見他。」

  「肯定有目擊者。」

  「馬車房小區附近只有夢幻島和老船長，童桐要去上網只限這兩家網吧。」戴濤說回頭調查這兩家網吧，「大家分析一下，童桐身上究竟能有什麼事情發生？」

  「還是在他的特長……譬如，往電腦天才上想。」小韓說。

  電腦天才在銀行被盜案期間則跟掌握黑客技術是同義語，尋找男孩身上最可能發生的事情——綁架、暗害，都不能忽略這一點。

  「丁隊他們調查發現同在一條街上兩家網吧有矛盾，有一家老闆已經利用童桐，成功地使對手電腦死機，造成了經濟損失，他們之間的矛盾，能否殃及無辜的孩子呢？」一個刑警提出與眾不同的見解。雙方勢均力敵，矛盾激化，童桐可能成為受害者。老船長的老闆沈家魁操縱一個孩子綽綽有餘，童桐熟練的黑客技術使夢幻島網吧老闆麥可大受損失，怨氣可能沖男孩發，痛下殺手也有可能。

  夢幻島，進入警方視線。此前網監支隊的調查是拉大網，刑警這一組則把它當成調查的重點。這也只是男孩失蹤的一種可能，還有第二種，第三種，第N種，分析繼續下去。

  刑警分析重新回到老船長網吧，假設童桐到這裡上網，人最後到哪裡去了呢？有兩種結果：一是走出網吧，二是未走出網吧。走出網吧，有兩種情：況自己正常走出去，上完網離開；還有一種情況，非正常離開，含被人帶走。後者是懷疑綁架。

  「目前不排除童桐遭綁架。」有刑警道。

  關於童桐是否遭綁架，討論時間比較長，也很細緻，假設得比較全面，大家能想到的都假設了，疑點也很大。綁匪綁人後，通常跟家屬聯繫索要贖金，尹占海沒有接到任何電話，完全排除綁童桐為了勒索錢，那麼，綁架總有目的吧。

  「如此看來，綁架不成立。」朱大兵是持否定綁架推斷的人，「熟悉童桐身世的人不能綁他，不熟悉他的人，經了解也不會綁他。」

  「綁架目的不是劫財呢？」

  分析又繞回到兩家網吧主之爭，無辜男孩受害上，此話進行不下去。否定綁架還有一位刑警，他的理由是：童桐在網吧遭綁架，目擊者不會少。大庭廣眾之下實施綁架，也不合常理。

  失蹤男孩遭綁架定不了論，也不能排除，一切等待後來的調查結果。刑警的分析再回到童桐那天沒走出網吧的假設，還是兩種可能，一是人遇害，藏屍網吧內或棄屍；二是囚禁在網吧內，這又歸結到綁架，也就是說，失蹤男孩走沒走出網吧，都沾上綁架或被控制的邊兒。

  「為什麼這樣對待童桐？其目的呢？」

  疑問擺在刑警面前，大家只能分析。

  「沈家魁是個什麼樣的人，決定童桐的命運。」一刑警說。

  沈家魁是怎樣一個人，目前尚不清楚。他在童桐失蹤的同一時間離開三江，令人生疑。

  「我們去了老船長網吧，說他去南方旅遊。」小韓說，「疑點是旅遊需要很長時間？很長時間顯然不是旅遊。而且，還有新老闆替他。」

  刑警去老船長網吧，新老闆說沈家魁去南方，又不肯講出準確地方，問到男孩童桐他說不認識。

  「或許真不認識。」

  「也可能認識不講。」

  「還可能是沈家魁不准他講。」

  無論哪種情況，童桐都可能在那個晚上去了老船長網吧，而後失蹤。吧主沈家魁有重大嫌疑。

  刑警支隊長戴濤做了會議總結，明確了下一步偵查方向，具體做了分工，分了幾個小組，朱大兵帶一小組，秘查沈家魁，摸清他的自然情況；小韓帶人尋找童志林及他的前妻，查找童桐線索；還有一個小組去網吧，走訪經常跟童桐一起上網的人和最後見到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