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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4 11:25:57
作者: 徐大輝
市公安局局長室,田豐正看銀制的東西。昨天趙春玲交給他,他一直在琢磨,它到底是什麼東西?圖案——太陽在高樓林立的上空照耀,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寓意。背面的老鼠也是一隻普通老鼠,流暢的線條,倒使老鼠顯得活潑可愛。他努力把老鼠和朱良聯繫在一起,覺得牽強。
「張克非有一個,圖案是只貓。」昨天,趙春玲肯定地說,「其它的地方一模一樣。也是太陽高樓。」
張克非擁有這神秘之物是巧合嗎?假若……田豐假若了一種情形,對與錯,尚需要論證。他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決定做一件事。
上午九點,接局長通知的兩人準時進來。
胡克艱老習慣,端著那隻太空杯,趁另一位——趙春玲沒到來的工夫,說:「陽光集團打來電話,下周一警官度假村開村五周年,他們問是否搞慶祝活動。」
「你的意思呢?」田豐徵求說。警官度假村五年前由陽光集團出資八十萬修建的,也就是說局長冉江在任上的政績,更具體的情況田豐不知道。
「搞一下也好。當年陽光集團老總張經綸在度假村開村典禮上就許諾,五年後,陽光集團將再捐資修建一座現代化的靶場。」胡克艱說,「也許這是一次機會。」
警官度假村是警民共建的碩果,當年在全省屈指可數的,省電視台還錄製一部專題片。田豐看過此片,陽光集團老總張經綸兩腮漂亮的虬髯給他留下深刻印象。到三江任公安局長半年多來,還沒有與這位三江財大氣粗、婦孺皆知的人物面對面的接觸過。也許胡克艱說得對,這是一次機會。田豐說:「是件好事,黨委會研究一下具體安排。」
趙春玲進來,他們停止了警官度假村慶典話題。田豐問:「春玲,姜雨田命案進展到了什麼程度?」
「沒什麼進展,調查了兩周,仍無新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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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豐聽趙春玲說完,對胡克艱說:「即然一時難以突破,先掛起來,秋季嚴打即將開始,我們集中精力部署三江嚴打。」
「撤回來也好,太牽扯警力。」胡克艱贊同,他問趙春玲,「刑警隊的意見呢?」
「服從領導決定。」趙春玲說,「我的意見不能都撤,案子辦得虎頭蛇尾,影響不好。我和克非、張征都可撤回,留下老陶,把小靳配給他,案子還要繼續辦。」
田豐看看胡克艱,刑警支隊的工作一向由他決定。胡克艱沉思片刻,說:「行,留下老陶。」
從紅星閥門廠撤回大多數刑警這件事定下來後,田豐直奔他召集胡克艱、趙春玲的主題,他說:「我接到一個不肯說出姓名人的舉報,川椒豆花村酒店用罌粟殼做菜增加香味,其用量很大。這些罌粟殼的來源,我們必須弄清楚。過去三江的毒犯相當猖狂,我們已有兩名刑警犧牲在他們的槍口下,儘管近半年來未發現毒品交易。但在三江,我敢肯定地說,販毒並未停止。」
胡克艱給太空杯倒滿水,嚼著喝進嘴裡一塊茶梗,聽田豐講話。
「我們應加強緝毒工作,配強緝毒大隊。春玲,你是不是還兼職緝毒大隊長?」田豐問趙春玲,她說是。田豐接著說,「我建議張克非做緝毒支隊長。我已請示市政法委同意,從刑警支隊剝離,成立緝毒支隊。春玲騰出身子,抓刑案。」
「克非有時急躁……」胡克艱說。
「人無完人,我看克非行。」田豐徵求道,「副支隊長的人選,你們看誰勝任?」
胡克艱說:「春玲,你看誰行?」
趙春玲說:「胡局,每個刑警都在你心裡裝著,你再清楚不過,還是你定吧。」
胡克艱呷口茶,說:「李婷犧牲後,始終沒配大隊長的原因,一時很難找到像李婷那樣出色的人。現在販毒團伙中女性占相當比例,為便於開展工作,還是配個女同志好。」
「很有道理。」田豐說,「緝毒副支隊長人選也可在刑警隊以外全局範圍內慢慢物色,這事不急。」
下午市公安局召開黨委會,決定兩項內容:一由胡克艱牽頭,做警官度村開村五周年慶典準備;二任命張克非為市緝毒支隊長,不再保留刑警支隊副支隊長職務。
會後,田豐找張克非談話。
「克非,我市緝毒工作今年以來沒進展,責任在市局,主要在我,重視不夠。李婷犧牲後,工作出現了空檔。」田豐語調沉重地說:「多年來我們的同志犧牲、受傷緝毒第一線,至今,殺害李婷他們的兇手尚未落網。緝毒隊責任重大呀。」
「田局,我只怕自己有負領導的厚望。」張克非內心對這次預想不到的得到重用、提拔,滿意、高興,他掩飾掉這些,十分謙虛的樣子,「我有很多缺點,砸過胡局的水杯。」
田豐又說了許多鼓勵他的話,最後說:「以後有什麼困難,你們分管局長解決不了的,直接找我。噢,克非,辦公室還有一台機動車小紅旗,配給你們緝毒大隊吧。」
張克非一臉的喜悅回刑警支隊,接近下班時間,整個樓層空空的,各科室都沒人。他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小靳正坐在他的轉椅上,神氣十足地樣子。
「喲嗬!我沒走你就坐副支隊長位置上啦?」他玩笑道。
「人家演練演練嘛,將來當上……」小靳說。
「靳隊感覺怎麼樣?」
「當支隊長的滋味好極啦!」小靳離開椅子,刑警支隊在趙春玲組織下,到警官度假村為張克非升職擺酒宴。特意留下小靳等他,她說,「走吧張隊,度假村的幹活!」
刑警支隊全隊去度假村赴宴,是今年以來除杜大浩外,人最全的一次。酒席間還是有人提起了杜大浩。
「在紅蜘蛛當保安的頭,」張征說,「看樣子混得還可以。有一次,我在苦咖啡休閒屋見到他。」
「一個人?夠孤獨的。」小靳血管里流進不少酒精,情感漸漸濃厚起來,眼裡有東西在閃亮。「杜大哥……」
「多愁善感的藍精靈,你杜大哥可不缺紅顏知己。」張征為稀釋一下她的濃情,故意多說幾句:「那漂亮的女孩,金黃色的頭髮,略帶棕色的皮膚,少女的身體稚嫩、豐腴……」
「不聽,不聽!」小靳用手指堵住耳朵,這回她真的哭了。
「你們又欺負她。」趙春玲發話,制止酒宴偏題,她端起酒杯道,「來為克非升職,乾杯!」
酒桌的氣氛重新熱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