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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離奇失蹤 一

2024-10-04 11:22:59 作者: 徐大輝

  「玉田,你分析一下,日本憲兵抓劉啞巴幹什麼?」程笑梅說。

  從四平街回來,李玉田一直想著這個問題,想明白也許就揭開日軍占用交通學校用途之謎。

  「抓勞工不像,那裡沒什麼工程。」李玉田說,排除日軍在交通學校施工,「據周圍居民講,只見往裡拉人,卻不見往外送人。」

  把交通學校比喻一隻葫蘆,人進到葫蘆里不是呆在裡邊,就得出來,程笑梅猜測不出日軍抓劉啞巴幹什麼的情況下,大膽地設想:架火燒失蹤的人,是不是都被抓到四平街交通學校。

  「有這種可能。」李玉田說出他得到的消息,「交通學校附近的居民抱怨,陰天刮西南風,有股難聞的味道,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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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臭?什麼東西頂風臭四十里,人體腐爛。

  「交通學校新豎立起大煙筒,以前沒有,大煙筒天天冒青煙,味道從哪兒來的。」李玉田說,交通學校——日軍占據——往裡送人——煙筒冒青煙有臭味,這樣穿成串聯想,似乎明晰一個詞彙:不可告人。

  「這兩天,出荷又添新內容。」李玉田說。

  「老鼠出荷。」她說。

  「老鼠日軍拉走了,要血粉出荷。」李玉田聽冷惠敏說的,為確保程笑梅安全,跟她接頭還是李玉田,後來證明此決定正確,牛小眼遵照佐佐木九右衛門的命令,暗中監視程笑梅。

  此次血粉出荷架火燒村上交六十斤豬血粉——將豬血曬乾——必須保證質量。村子不小,不年不節的殺豬人家很少,部落村里只一個肉鋪,一天殺一口豬,六十斤豬血粉任務,需十天半月完成。

  日本鬼子要血粉做什麼呢?疑問在滿洲國倒台子後被人知曉,現在局外人很難知道用途。

  「玉田,你馬上回山里一趟,將這裡的情況報告在家的同志們。」程笑梅派李玉田回白狼山密營。

  架火燒部落村自衛團的情況已經摸清,冷惠敏成了團長吳相林的女人,還有什麼情況不知道呢?

  「惠敏,你馬上要做的是做吳相林的工作,使他認識到日本鬼子的本質,不能為侵略者賣命……」程笑梅說。

  「舅母,你說相林為鬼子賣命,真冤枉了他。」冷惠敏說,「他恨鬼子丁丁的(極深),咋會給他們賣命。」

  「因為他是你男人,為他掙口袋(向情)。」程笑梅嚴肅道。

  「我認識他前,他就對日本人恨之入骨。」冷惠敏沒說因為什麼吳相林恨日本人,但是程笑梅相信,中國人有幾個不恨日本人?換句話說有幾個人沒給日本人禍害,「就在前天,相林為隊員向佐佐木九右衛門說情,挨了嘴巴。」

  血粉晾在村公所門前的一張桌子上,兩個白天休息的自衛團員,好奇用手摸了摸血粉,正巧給副村長碰見。

  「你們兩個剛才幹什麼?」佐佐木九右衛門問。

  「報告太君,摸摸這東西。」自衛團員有些嬉皮笑臉,且不知闖了禍。

  「這是什麼東西?」副村長板起面孔道。

  自衛團員意識到惹事啦,但仍抱著僥倖心理,說:「我們見是豬血,就摸了摸。」

  「你們倆……」佐佐木九右衛門用他們懲罰中國人的慣用的手法——打協和嘴巴,即讓兩個人互搧嘴巴子。倒霉的兩個自衛團員在副村長的監督下打起協和嘴巴,開始他倆以為打幾下准叫停下,一打下去沒頭沒腦,佐佐木九右衛門搬來把椅子,坐在陰涼處監督他們打。

  自衛團員相互搧得嘴角流血,佐佐木九右衛門不用日語,而是夾雜著日語的漢語命令他們狠打。有人報告吳相林,他去解救自己的隊員,走到佐佐木九右衛門面前,求情道:「太君,都怨我平時管教不嚴,讓我帶他們回團部,照條例處置。」

  「喔,你承認你管教不嚴?」佐佐木九右衛門問。

  「是,是我管教不嚴。」

  日本人挖坑吳相林就往裡跳,他沒意識到自己攬錯給受副村長懲罰找到藉口,佐佐木九右衛門站了起來,運足力氣,狠狠向自衛團長臉搧去,吳相林一愣,很快明白了今天挨打,不只為部下說情一個原因。

  臧佰傳隔著窗戶看著日本人發淫威,自己臉很疼,佐佐木九右衛門肯定連自己都給搧了。

  「佐佐木九右衛門咋隨便打人?」冷惠敏心疼自己男人,忘記是誰打誰,日本人打你你還有地方喊冤?打你還需理由嗎?

  「該死的小鬼子!」臉腫得像倭瓜似的吳相林,只罵了五個字。

  當夜,吳相林說:「惠敏,你們的人還需什麼情況,你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輪到冷惠敏一愣,他怎麼這樣說。

  「從一開始,我就看出來你在搜集自衛團的情報。」吳相林一語道破,「你可以不告訴我你們的事,但我仍然可以對你說出你們想知道的一切。」

  冷惠敏無權直接回答,她請示程笑梅,說:「他早知道我在搜集情報,怎麼辦?」

  「對他說實情吧!」程笑梅最後決定道。

  怎樣說,說到什麼程度程笑梅對冷惠敏詳細交代了,她想親自跟吳相林談談,決定需組織集體討論作出,自己不便回山,就派李玉田去亮子裡趁給鋪子進紙的機會回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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