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2024-10-04 10:39:12
作者: 徐大輝
需要交代一下三個童年夥伴自然狀況,有助對他們三人故事的解讀。
趙老白死後,趙永和世襲當家,年輕的東家二十二歲,他還是趙家獵幫的傳承人趙炮頭。娶了妻子馬青蓮,有了一兒一女。周慶喜在獵幫中做貼炮,年十九歲,那時仍然住在趙家大院。年方二十二歲的丫蛋兒做了新東家手下的管家,做管家是趙馮氏的主張。中國封建官場的東西蔓生到普通百姓家,趙永和當家,母親趙馮氏垂簾聽政,趙家大院的事情她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趙永和帶領獵幫出圍得心應手,管理油鹽醬醋柴他笨手笨腳,急需有個幫手,趙馮氏趁此安排丫蛋兒做管家。
丫蛋兒做了趙家的管家,權利抬升了她的地位,下人不能直呼她丫蛋兒,尊稱她花大姐,或花管家。
「花管家。」周慶喜來找她。
「你也這麼叫,狗剩兒。」花大姐起初聽別人這麼叫覺得彆扭,尤其是一起長大的童年夥伴。
「再不能叫你小名了……」周慶喜講了道理,做管家管理趙家大院事務,男工女傭十幾人歸她管,稱她乳名有失體統,「慢慢聽習慣就好啦。我找你有事兒。」
「啥事兒?」花大姐問。
「炕面子塌啦,燒火冒煙,我睡不了覺。」周慶喜說。
「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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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姐沒想別的,跟著周慶喜走。哪裡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她正跟著陰謀走。周慶喜住的房子單在一處,趙家大院內所有的房子都不挨著建,與地勢有關,山間平展的能夠建築多間房子的寬敞地方找不到。單獨的房子給陰謀以幫助,他要實施的計劃,蓄謀已久。
花大姐邁進門檻見窗戶簾撂著,大白天撂著窗戶簾不正常,她忽然意識到什麼,轉身時,周慶喜正在插門,她蹦起臉問:「你幹什麼,狗剩兒?」
嘿嘿!周慶喜平靜地說:「你尋思呢?」
「炕面子……」
「炕面子好好的,不這樣說你能來?」
撂著窗戶簾拴上門,花大姐不難猜出他的目的。如何掙脫魔掌是個問題了。周慶喜雖然長得不是人高馬大,車軸漢子,對付她這個小女子綽綽有餘,喊叫沒有用誰也聽不見。咋辦?鬥智鬥勇,同一隻眼放藍光的狼較量沒那麼簡單。她往他的目的上說:「狗剩兒,你以為你這樣做有意思?」
「我要扔把條掃占碾子。」周慶喜也算用幽默的語言,表達出他赤裸裸的要求。
「占上,碾子也不是你的。」
「我不管,占上再說……早晚是我的。」周慶喜竟然信心十足道。
花大姐驚惶,面前這隻餓狼,輕易不會放過嘴邊的食物。自己身單力薄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怎麼辦?
「丫蛋兒,我從小就喜歡你。」周慶喜開始表白,他想讓她更服帖些,自然而然占碾子比暴力強行好,「我沒離開趙家,全是為了你……」
「趙家人對你不錯,你為什麼要離開呢?」花大姐故意轉移話題,意在撲滅他的慾火,拖延時間,萬一誰到這所房子來,意外得救。
「還是為了你。」
「為我,不離開?」
「我看不了趙永和對你……」周慶喜厚臉皮道,「你是我,永遠是我的,誰打你的主意也不行,我跟他拼命!」
「我不是你的,也不是趙永和的,我就是我。」花大姐申明道。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周慶喜說著動手,手腳很是粗魯,活生生將她摁在炕上,而後去剝礙事的包裝物。
花大姐控制自己情緒,努力保護自己不受侵犯,伺機反抗。周慶喜力氣大得可以摔倒一隻狗熊,不靠智慧靠力氣掙脫顯然徒勞。
「丫蛋兒,想死我啦。」周慶喜還沒得逞,人已經陶醉在激情中,女人穿得咋這麼多?他解不開衣扣就粗暴薅拽,衣服撕破發出刺啦的聲響……
老天爺看到花大姐求助的目光,決定幫助她。
剛來趙家幾天的吳二片來找周慶喜,咣咣敲門:「慶喜,鵪鶉燒熟啦,我給送來了。」
周慶喜一愣神,無疑給了花大姐反抗的機會,她用盡氣力,照壓在她身上人的臉上猛擊一拳,脆骨斷碎聲音聽來瘮人,周慶喜哎喲一聲,滿臉花鮮血糊住臉,花大姐趁機逃掉……
趙永和聽到這件事的信息是吳二片告訴他的。吳二片神情氣憤道:「東家,周慶喜欺負花管家。」
「欺負?」
「欺負!」吳二片學說一遍,最後說,「我送鵪鶉時撞見。」
趙永和氣得呼呼喘著粗氣,如果真像吳二片所說,他要過問此事。先找花大姐核實情況,他問:「小妹,周慶喜對你動手動腳?」
「他騙我到他的屋子裡……要不是大師傅來沖一下,我可要真的吃虧。」花大姐說。
「驢!王八蛋!」趙永和震怒,驟然成了一桿裝滿彈藥的獵槍,大步流星跨出屋子。
「和哥!」花大姐想叫住他,阻止趙永和去找周慶喜,氣頭上怕趙永和伸手,周慶喜也不會老實挨懲罰,兩個人為自己打起來咋辦啊!她本著息事寧人,寧願自己受些屈兒。
「你別管啦!」趙永和一擺手,人氣囊囊地快步走遠。
他帶著氣找周慶喜,花大姐能想出結果會是怎麼樣。趙永和是一隻虎,周慶喜絕對不是狼,二虎相爭兩敗俱傷。她越想越怕,去搬兵,找一個能夠管得了他們的人。花大姐去找趙馮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