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04 10:35:30 作者: 徐大輝

  故事按照故事中的人物在世外桃源一樣的山間小木屋裡發展,不會受到外界任何干擾或節外生枝。

  大奶子女人鋪被,兩個孩子睡炕梢,大人睡炕頭。一鋪小炕來客也只能如此睡。三江民間睡炕有些講究的,譬如來客人住宿,主人要把炕頭讓給客人住,依次是主人、家人。此時小炕主人是這個女人,家人只她的九歲兒子。最關鍵的是她沒把趙永和當成客人,甚至是大人,往下發生的一切故事都與她的錯誤判斷有關。有時錯兒反倒能促成一件美好的事情發生。

  火炕小三人距離就近了,炕頭的女人跟炕梢兩個孩子間的距離不過一尺寬窄,能夠容下枕頭或疊起的被卷類隔離物。女人覺得沒那必要,她與男孩趙永和之間毫無障礙,象徵的障礙沒有設置,這將意味著什麼。

  吹了燈,三人睡覺。

  月亮好奇地從窄小的窗口爬進來,寡婦家夜晚多了男人儘管趙永和只有十四歲,他確實和同年齡的孩子不太一樣,長得人高馬大,嗓音早變粗了,出現了喉結,嘴唇有了茸毛。還有外界鮮知的秘密,他身體某些部位越界成長了,逐漸成熟,根本的原因在他爹趙老白。作為獵幫的頭兒,趙老白家有鹿鞭、虎鞭,全家人經常當菜吃,比如炒辣椒。趙老白吃後有場宣洩,忽略了兒子是否也有自己面臨的問題需要解決……今夜月亮窺視,如此行為說來月亮很騷。

  騷悶在寡婦心裡最難熬的是夜晚,二人轉小帽《寡婦思五更》其中一段唱出她心情:

  二更里寡婦好心焦,

  躺在牙床睡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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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綾大被閒著半邊兒,

  鴛鴦繡枕就在一旁擱(讀音gāo)……

  炕稍,近在咫尺的兩個男孩呼呼大睡。

  大奶子女人鋪被時趙永和不住地瞅她,渴望得到某種暗示,她如同平常侍候兒子睡覺,先鋪褥子,再放枕頭,並在枕頭中間部位,用拳頭壓凹些,怕扛兒子脖子,睡高枕頭長大易成水蛇腰。所不同的是今晚一個褥子上挨排擺放兩個枕頭,為找宿的客人預備的。家庭拮据,兩個男孩供蓋一雙棉被鋪一雙褥子。

  「睡吧,狗剩兒。」母親對兒子說,連客人一起捎帶上,「都睡吧。」

  「永和哥,進被窩。」狗剩兒說。

  亢奮的狗剩兒遲遲未睡,熬鷹似的煎熬趙永和,跋涉一天疲憊壓碎他身體,連同可憐的慾念,比狗剩兒早進入夢鄉。

  炕頭的女人慾念是一團火,如紙的道德、倫理包根本不住,此刻連紙都一起燃燒起來。趙永和鼻腔發出風吹進窗戶縫的尖細聲音,它像浮游生物在黑夜中遊蕩,她魚一樣追過去,無法掩飾的占有、捕捉、獲得欲望迸裂而出。內心這樣問:「他年齡究竟有多大?怎麼不像十四歲?」繼而又想,「十四歲……那種事能做嗎?喔,他不是十四歲,像是十六七歲,完全熟啦,准行。」

  寡婦心裡有一團烈火在燃燒。渴望的事情赤裸直白,控制不住手向身邊軀體摸去,那一時刻她極力讓自己不想他十幾歲,是一個大小伙子,林子中他盯自己奶子直門咽口水,心裡肯定想要干那事兒……是激動兼或心虛,想到達的地方明確,路程並不遙遠。那隻手行進遲遲緩緩,停頓超過向前的時間,儘管心比手急迫,如此速度接近目標還需要一些時辰。

  偷窺的月亮還在屋內停留,從炕上照到東牆上,不像開始那樣心急看到人類風流場面,遲遲沒有發生,像是失去興趣昏昏欲睡。女人並沒因偷窺者漠然而終止,那隻手繼續前進,到達了她想到達的地方,開始施展她的本領……趙永和以為一隻貓鑽進被窩來,家裡養貓夜晚鑽入人的被窩睡覺,人的被窩暖和。他醒來意識到貓在自己的下身頑皮,過分的頑皮,它竟然……伸手去趕貓,觸摸到一隻手,訝然之際,一支有力的臂膀將他從被窩拉出,緊緊摟在懷裡……

  以後的若干年,趙永和接觸幾個女人身體,都是在接觸中想到山間木屋裡的第一次,因為懵懂而經久、反覆回味還有滋味。完全在熟女啟蒙下激情整個過程,第一口吃下很香,欲望失控。

  天麻麻亮時,大奶子女人先醒來。趙永和像一隻青蛙浮在柔軟的水面上大睡,他絲毫未覺得自己不是在水面而是在女人肚皮上。冬天夜晚木屋冷的時候,兒子狗剩兒爬到母親肚皮上睡覺。此時,肚皮上不是青蛙不是兒子,是個小男人,實際操作中,男孩行,很行!單從這件事情上說,他絕對不是孩子。噢,男人,男人啊!她渴望太久,昨晚意外得到……她撫摸他光滑的軀體,同狗剩兒皮膚差不多,光滑而細膩。她希望他成為永遠的青蛙,永遠浮在水面上沉睡。

  炕梢被窩蠕動一下,狗剩兒要醒來吧。她略顯慌張,兒子看到自己被窩裡的情景會怎麼想?他懂不懂啊!做母親的在兒子面前做這種事,總是讓人難為情。狗剩兒的被窩安靜下去,看來他還沒睡醒,不過快要醒來,消除痕跡搶在他醒來之前。她慢慢撼動肚皮上酣睡的小男人,低聲道:「喂,醒醒。」

  趙永和慢慢睜開眼,稍微抬起頭,涎水在兩座白顏色的山間被抻長。

  「下去吧,天亮啦。」

  「嗯,不嘛。」趙永和貪戀溫暖而柔軟的地方。

  「聽話,」女人的手蟲子一樣在他脊背上爬行,「狗剩兒快醒啦,下去吧。」

  色膽包天,趙永和全然不在乎什麼狗剩兒不狗剩兒,提出讓女人驚喜、惶然的要求,喃喃道:「我還要……」

  「天……」女人何嘗不想再跟他……天亮得迅然,身蓋的被子上的荷花圖案清晰可見,這種事情實在不適合在此時做,「下晚吧,今下晚兒。」

  趙永和哪裡聽勸,不管不顧自己行動起來,動作比昨晚熟練,衝鋒陷陣女人很快成為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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