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千里馬遇到伯樂，才能賣到一個好價錢。

  李靖蹉跎半生，快五十歲了才遇到李世民這樣的明主，從此以後，日子就像芝麻開花一樣節節高，真箇是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

  李世民乘上廁所的時機，出來安排自己的妻子長孫氏，拿出一百兩黃金和一些上好的金銀首飾，準備賞賜給李靖夫婦。然後又安排自己的手下迅速在國公府附近安排一個大宅子，並派了十幾個衛兵負責警衛，賞賜了十幾個僕人專門伺候李靖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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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宴結束後，大家把李靖夫婦送到門口上馬，李世民對李靖說：「時間倉促，來不及仔細準備，隨便找了一處宅子，靖兄和嫂子你們就先對付一下，等過幾天騰出手來，再給你們安排一處上檔次的豪宅，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千萬不要推辭。」

  李靖看李世民安排得如此妥當，知道他一向就出手闊綽，他是貴公子出身，家裡有的是錢，向來就揮金如土，對於人才一擲千金，這是他的手腕，也是他的風格。跟著這樣的老闆，吃香的喝辣的，榮華富貴自然是一點也不用愁的。

  李靖窮了幾十年了，已經窮怕了，現在身邊又有這樣一個年輕、漂亮的老婆，開銷大，自然對李世民的好意沒有拒絕。

  再說了，李靖本來就不是個虛偽的人，窮就是窮嘛，這些小錢對於他李世民又算得了什麼吧！到時候全天下都是他們家的，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跟著這樣的老闆就不用過多客氣了。

  李靖拱了拱手說：「既然國公如此抬愛李靖，我再客氣就顯得不識抬舉了，也卻之不恭。國公的美意李靖終生難忘，今後肝腦塗地在所不辭。」說罷深施一禮，翻身上馬，在眾警衛的護送下，回到了自己的新家。

  進了院子，李靖才發現這是一處大宅子，雕樑畫棟，前後有三道院落，上百間房屋，氣勢恢宏。

  管家李凡連忙過來拜見，說是秦國公親自安排的，讓他們十幾個國公府的奴僕，過來為李靖夫婦服務。

  李靖問他，這裡原來是誰的宅子。

  李凡說：「這裡原來是前朝一位高官的宅子，聽說擔任過尚書的職務，前幾年被楊廣殺了，家也被抄了，我軍進入長安，就收歸秦國公管轄了。」

  李靖帶著妻子前前後後巡視了一遍，果然是一處好宅院，到處是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假山怪石，屋子裡雕樑畫棟，裝修豪華，生活設施一應俱全。

  看起來以前是有人住過的。一問才知道，原來這裡是李世民的另外一處住宅。剛剛進入長安城的時候，李世民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國公府收拾好後，這棟房子就空了出來。正好李靖夫婦來了，李世民就做了一個順水人情，送給李靖夫婦居住了。

  張初塵跟著李靖顛沛流離了好幾年，沒少吃苦，今天才真正享受了一次風光的日子，跟著李靖第一次這樣風光無限，心情真是說不出的好。

  晚上，夫婦倆自然是情意綿綿，如魚得水，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

  李靖在臥室里擁著夫人美麗的身子，終於第一次底氣十足地說了一句話：「夫人，你看得起我李靖，我不能對不起你的厚愛，今天我可以冠冕堂皇地對你大聲地說了，我們的苦日子終於熬到頭了，從此以後，你就跟著我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吧！」

  初塵嬌羞地說：「郎君，我當初看上你，就知道你這一生絕不會默默無聞的，封侯拜相，如探囊取物，楊素那個老兒尚且那麼看得起你，說明你就是個大英雄，我跟著你，無怨無悔，我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

  李靖說：「那是一定的，你就瞧好吧，我會混出個名堂來的。老天開眼，我李靖平生所學，今後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了，老天，我李靖一定會立功疆場，揚名天下的。」

  這個夜晚無疑是李靖今生今世過得最舒心的一個晚上。

  雖然激動得一夜無眠，他和夫人不停地說話，進行著思想和身體的交流。他感到精力充沛，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啊！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李靖夫婦就早早起床了，多年來他養成了早起的習慣。洗漱完畢，他就在院子裡跑跑步，然後打了一會兒拳腳，舞了一會兒劍，頓感渾身舒泰，然後走進餐廳，準備吃飯。

  李靖鍛鍊的時候，初塵親自下廚，和僕人們張羅著為李靖準備早餐。

  僕人中有一個水平很高的廚師，是李世民親自安排的，原來在國公府就是為李世民做飯的，善於做長安的麵食和本地的家常菜。

  他一早就起來在後廚忙活著，為李靖夫婦準備小米稀飯、包子、饅頭、小菜，搞得琳琅滿目，擺了一桌子。

  李靖一看今天早餐的質量，真的是沒得說，非常可口，是最近十幾年吃得最舒心的一次，於是不斷地誇獎說：「今天的早餐不錯，這小米粥和包子、饅頭，味道正宗。這些小菜，吃著非常可口，娘子你的手藝不錯嘛！今天是超水平發揮啊！」

  初塵嫣然一笑說：「李郎，我的水平沒有這麼高，都是范師傅做的，他原來在國公府就是專門為秦國公做飯的。秦國公知道你喜歡吃長安的菜，於是特意安排他到家裡伺候你。」

  李靖一聽，心裡就更加感動了，對李世民又增添一分好感。論年紀，世民不過二十歲左右，考慮問題怎麼如此周祥，讓人不由得不佩服！

  吃過早飯，他帶領四個衛兵，打馬前行，直奔秦國公府而去。

  到了李世民的辦公室門口，李靖剛邁腿跨上一級台階，抬起頭，就見在大門口出現了一個年輕的將軍，看年紀也就是二三十歲，身材偉岸，相貌不俗，眉宇之間有一種英武之氣。他身披鎧甲，腰挎寶劍，顯得英姿颯爽。他一看李靖，連忙一拱手，微笑著說：「來人可是大名鼎鼎的三原李靖？」

  李靖也拱拱手說：「正是。兄弟你是哪位？」

  這時只見李世民從裡面迎出來說：「靖兄，來來來，我介紹一下，此人是我的三姐夫，馬軍總管柴紹。」

  李靖連忙說：「久聞大名，仰慕已久，柴將軍和娘子軍的故事，現在長安城家喻戶曉啊！不想今日得見真人。」

  柴紹一看李靖如此會說話，心裡自然是非常受用，他本來也是豪傑，平常里最喜歡結交天下的英雄。過去在長安城裡，他久聞李靖的大名，但是，他畢竟年齡上比李靖小了很多，從來沒有機會相見。昨天他聽說李靖投了李世民，李世民在國公府大擺筵席，為李靖夫婦接風洗塵。

  因為被邀請的名額有限，他沒有出席昨天晚上的宴會，非常遺憾，回到家裡和他老婆嘮叨了半天。

  他老婆三姑娘帶領六萬大軍駐紮在城西門外，負責長安的警衛。在李世民的兄弟姐妹中，三姐是獨自帶兵的女性，在李淵那裡有特殊的地位，他又是李世民一母同胞的親姐，現在的封號是郡主。所以地位非同一般的高。

  三姑娘也早就聽聞紅拂女的大名，夫妻二人對李靖夫婦特別感興趣，有心接納，於是特意安排老公，明天一早無論如何要和李靖搭上話，約好時間，最好後天上午三姑娘親自出面，到李靖府上去看望紅拂女。

  所以柴紹早早的就來到了國公府，問過世民，說上午李靖肯定會準時來上班，於是就在門口等著迎接。

  世民和柴紹陪著李靖走進了會議室，過了一會兒，房玄齡、杜如晦、劉文靜、長孫無忌等人也都到了。

  於是大家開會，商談一天要處理的事情，過了一個多小時，會議就結束了，李靖就回到前院的參軍辦公室，裡面有專門安排的一間屋子，是讓李靖單獨辦公的。

  柴紹把李靖送到門口，邊走他邊對李靖說：「靖兄，實不相瞞，我老婆特意安排我，無論如何要見一見嫂夫人，她明天到家裡專門拜訪，今天晚上請您無論如何要和嫂夫人打個招呼，就算是給我一個面子，你要是不答應，今後我在我老婆那裡就沒辦法做人了。」

  李靖說：「既然郡主那麼高看我們兩口子，我們怎能不識抬舉？放心，我回家以後立即告訴夫人，讓她做好準備，好酒好飯在家裡款待郡主。」

  柴紹說：「多謝多謝，你太給我面子了。」

  當天晚上，柴紹見到自己的夫人，對她說了和李靖約定的事情。三姑娘大喜，說：「那好，我們明天中午就到李靖家裡拜訪。大家一起吃飯，溝通一下感情，到時候好好聊一聊。」

  柴紹說：「我也正有此意，李靖夫婦都是當代名人，江湖上人人皆知，這樣的人肯和我們交往，也是我們的福氣。只是不知道，第一次見面，我們送什麼禮物才能表達我們的情誼呢？」

  三姑娘問：「世民送的什麼你知道嗎？」

  柴紹說：「我當然知道了，這種事情我能不打聽清楚嘛！國公府昨天都轟動了，世民送了李靖一棟大宅子，還有十幾個奴僕，一出手就送了黃金百兩，還有一大盒子的金銀首飾，說是弟媳長孫氏送給李靖夫人紅拂女的見面禮。我看世民對待手下的人，這是第一次這麼大方，長孫無忌和房玄齡、杜如晦剛來的時候，誰也沒有享受過這個待遇，可見世民對李靖非常看重，在長孫無忌諸人之上。」

  三姑娘說：「弟弟這樣做也是有道理的，長孫無忌是親戚，有什麼好擔待。房玄齡和杜如晦都是文人，雖然有些名聲，但是畢竟寸功未立，不好大肆封賞。而李靖不一樣，人家早已經是名滿天下，將門之後，他舅舅韓擒虎就是大隋朝的第一名將，李靖從小就跟著舅舅學習兵法，很受他舅舅的賞識，在馬邑城也立過大功，天下聞名，這樣的人到了哪裡都是韓信一流的人物，世民肯定會傾心接納。要我說，賞賜的東西不是多了，而是少了，這樣才華出眾的人，就是給他再多的封賞都是值得的。」

  柴紹說：「夫人說得極是，我們明天登門拜訪，總不能空手而去吧？」

  三姑娘說：「我都準備好了，送一千兩銀子，還有一車綾羅綢緞作為見面禮，他們剛到京城，花銷肯定很大，再說了，過去李靖也沒有當上大官，工資肯定很低，紅拂女從楊素那裡帶走的一些金銀細軟，估計都用個差不多了，現在正是他們最困難的時候，世民送的那麼多東西，就是雪中送炭，我們再來個錦上添花、成人之美，這樣不是挺好嘛！」

  柴紹一聽說：「夫人做得很對，在下佩服。我只是不明白，家裡的錢因為你招兵買馬，早已經花得一乾二淨了，你一下子從哪裡又弄來那麼多錢？」

  柴紹是個武將，腦子裡總想著領兵打仗的事情，家裡的柴米油鹽他向來是不管不問的。財政大權都在三姑娘手裡掌握著呢。

  三姑娘說：「這你還不明白嘛！我現在統領六萬大軍，負責長安西門的警衛，每個月的經費就是幾萬兩銀子，糧食、馬匹各種物資無數，那些錢我想怎麼用不就可以怎麼用嘛！反正都是我們家的，連天下都是我們家的，你說對不對？」

  柴紹說：「對，對，那毋庸置疑嘛！」

  第二天一早，李靖和柴紹都到國公府上班，李世民開會布置完一天的工作之後，大家散去，李世民特意留下柴紹和李靖。因為他聽說今天中午自己的三姐和柴紹兩口子，要到李靖家登門拜訪。

  李世民很高興，知道三姐也是仰慕紅拂女的大名，想結識一下。三姐也是當代的巾幗英雄，和紅拂女自然是惺惺相惜，段位都是一樣的高。

  李世民假裝生氣的樣子，對李靖和柴紹說：「靖兄，姐夫，聽說你們兩家今天中午要搞一個聯歡？怎麼不通知我一聲呢？」

  李靖看了一眼，就知道李世民是開玩笑，拿他們兩個開心的。於是就回覆說：「國公有所不知，柴將軍昨天就找到我，轉達郡主的口信，說是想見一見我夫人。我李靖剛剛入伙，受到如此的抬愛，自然是不好拒絕，我剛才還在躊躇，到底向不向國公匯報一下呢。不料國公主動問起，實在是罪過罪過。」

  李世民有自己的情報網，手下的人有什麼動作，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柴紹忙過來解釋說：「世民，都是你姐姐的主意，我們倆以為這是我們的私事，用不著打攪你的，所以沒有給你說。請千萬不要怪罪李靖，都是我不好，要處罰請沖我來！我一個人承擔好了！」

  李世民哈哈大笑說：「姐夫，你真是太實在了！我是逗你玩的，你和我姐去看望靖兄兩口子，這是天大的好事嘛！我姐和靖嫂子都是巾幗英雄，她們倆肯定有共同語言的，我就不打擾你們的聚會了，你們現在就回去吧，別讓我姐等久了。今天下午也不用上班了，好好聊聊天，反正這裡也沒有什麼大事要處理了。」

  兩人拱手而去。

  李靖和柴紹各自騎上高頭大馬，帶著自己的衛兵急匆匆的就往李靖家裡趕。剛到家見過李靖夫人，李靖和夫人招待柴紹在客廳坐下，家人上茶、端水果，李靖陪著柴紹不咸不淡地聊著天。剛過了一個時辰，報信的探子就到了，稟報說：「郡主帶領二十名親兵剛從家裡出發，估計一會兒就到了。」

  柴紹和李靖夫婦連忙出了大門口，到了路邊迎接。

  一會兒，果然從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只見一隊人馬呼嘯而來，個個都是高頭大馬，衣服光鮮，英姿颯爽。為首的是一個身穿紅色戰袍的女將，看年紀也就是二十多歲，生得是面似桃花，膚如凝脂，一雙眼睛大而明亮，仿佛一眼就能夠洞穿別人的心扉。

  雖說是女流之輩，但是眉宇之間不怒而威，自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威風凜凜，一派大將風度。

  只見她騎在一匹高大的白馬之上，老遠就看見站在路邊等候的李靖夫婦，連忙勒住馬頭，飛身下馬，沖李靖夫婦拱手說：「靖兄，嫂子，三姑娘來遲一步，實在是罪過罪過。今日登門，多多相擾。」

  李靖忙說：「言重，言重，郡主大駕光臨，李靖實在是惶恐之至，想我夫婦何德何能，有勞郡主夫婦親自登門拜訪，實在是罪過罪過。」說完跪下便拜。

  柴紹連忙把李靖拉起，郡主也把初塵拉起。

  柴紹說：「靖兄，我們都是自己人，這些俗套就免了吧！」

  李靖一本正經的說：「那怎麼行？該行的大禮還是不能少的。郡主是第一次到我們家，如果怠慢了郡主，那我李靖成了什麼人了！今後在江湖上還怎麼混人吶！」

  三姑娘和初塵一見如故，兩個人手拉著手一起往院子裡走。三姑娘第一次見到紅拂女，果然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絕色美女，身材、氣質、長相無可挑剔，身高比郡主本人還高了一頭，是女人中少有的大個子，和李靖走在一起，兩口子還真是非常般配。

  郡主一握初塵的手，立即就明白了，這個紅拂女武功肯定非同一般，聽說她原來就是大隋朝宰相楊素的貼身侍衛，肯定是身手非凡。

  郡主也是將門之後，從小就跟著哥哥建成和弟弟世民練武，刀槍劍戟十八般兵器自然也是非常嫻熟。出嫁之後，她老公柴紹更是一個武功高手，整天和一幫朋友舞槍弄棒、騎馬射箭，家裡的柴米油鹽他根本不管，最喜歡的是交接天下的英雄豪傑。

  他們兩口子還真是天生的一對，志趣相投，有共同語言。

  到大廳里賓主落座後，郡主讓手下的人送上見面禮，李靖一看，郡主所送的是一千兩銀子，還有一車的綾羅綢緞，夠他們家用好幾年的了，於是連忙說：「禮重了，禮重了，郡主和柴將軍如此抬愛我李靖夫婦，我們感到無地自容。」

  郡主擺了擺手說：「區區薄禮，何足掛齒，我們夫婦對靖兄和嫂子仰慕已久，只恨無緣相識。今日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足慰平生了。些許薄禮，敬請笑納，切勿推辭。」

  大家謙讓一番，於是落座，喝茶聊天。

  李靖和柴紹談的更多的是兵法戰策，柴紹知道李靖熟讀兵書，對領兵打仗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李靖這麼多年，由於仕途上鬱郁不得志，閒來無事就讀書撰文，天長日久，就寫出了十幾卷兵書，對歷朝歷代的著名戰例進行了仔細的分析研究，提出了自己獨到的見解。在當時，他已經是第一流的軍事理論家，只是還沒有機會施展自己的才華，在戰場上驗證自己的研究成果。

  他看柴紹也是一個英雄，為人仗義，如今又在李世民手下擔任馬軍總管，是軍中主要將領之一，和自己也有緣，於是就點撥了他幾句。

  柴紹把自己過去的實戰經驗和李靖進行了交流，為李靖提供素材，也讓李靖幫忙分析一下，為什麼有的戰爭打得非常順利，有的戰爭打得非常吃力，最後打成了消耗戰，得不償失。

  李靖給他進行了精到的分析，最後做了點評，什麼做對了，什麼做錯了，到底該怎麼做，怎麼樣才能揚長避短，戰爭的本質是什麼，為將要具備哪些必要的素質。

  柴紹聽了茅塞頓開，大聲說：「靖兄，和你聊天實在是太過癮了，痛快啊痛快，從來沒有今天這樣痛快過，你乾脆收下我，我跟你當徒弟算了。」

  李靖拱拱手說：「豈敢，豈敢，你是什麼人？唐王的乘龍快婿，誰敢當你的老師啊！弄不好要掉腦袋的。」

  柴紹說：「那真是太遺憾了，今後我要多多向你請教，跟著你混，那樣才能進步得快。你一定要不吝賜教啊！」

  李靖說：「放心吧，我們都是國公手下的部將，今後切磋的機會多著呢。」

  郡主和初塵談的除了領兵打仗的事情之外，還有女人之間的悄悄話。

  郡主問初塵：「嫂子，我一握你的手就知道，你肯定是身手不凡，武功極高。現在天下大亂，我們娘子軍那裡正是用人之際，嫂子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領兵，衝鋒陷陣，也展示一下我們女人的風采，讓那些男人們知道知道，我們女人裡面也是有巾幗英雄的？」

  初塵微微一笑說：「多謝郡主，我就是一個女流之輩，領兵打仗，非我所長，過去雖然學了一些功夫，但自從嫁給李郎之後，我就發過誓言，要全心全意做一個賢內助，幫助李郎成就一番事業。他這個人不問家事，除了讀書思考之外，什麼也不管，家裡總得有一個人打理一切啊，沒辦法，我只能扮演這個角色。我走了根本不放心。再說了，我們已經商量好了，下一步準備要孩子，你看他已經是奔五十歲的人了，再不要孩子，怕就晚了。」

  郡主想了想說：「嫂子你說的是，我非常理解。過幾年等天下太平了，我們也準備要孩子了，眼下還不行，我們各人有各人的隊伍，說出發就出發了，一年半載也不能見上一面，現在是真的不合適。」

  初塵說：「誰讓郡主那麼能幹呢！從古到今，能夠像男人一樣帶領大軍打仗的郡主，還從來沒有過呢！郡主是第一個。」

  郡主說：「可能這就是天命吧，既然上天把我生在這樣一個貴胄之家，必然擔負著不同凡響的使命，我從小就喜歡領兵打仗，是個男孩子性格。讓我一天到晚在家裡伺候老公，每天都是柴米油鹽，我還煩呢！」

  初塵說：「所以說啊，這都是命，郡主天生就是領兵的命，適逢其時，看起來這個巾幗英雄的美名，非郡主莫屬了，你不要都不行。」

  中午，李靖夫婦在家裡大擺酒宴，招待柴紹夫婦和他們的下屬。宴會進行了幾個時辰，酒足飯飽，談得也非常暢快，雙方一見如故，郡主夫婦盡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