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簽證「不許可」
2024-10-04 09:30:49
作者: 莫然
從大阪入國管理局回來,我二話不說就開始收拾行李。
「怎麼?情況不妙嗎?」柏原在一旁擔心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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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把護照遞過去,赫然在目的「不許可」三個字是管理局局長親自蓋章簽發的,意味著還有一個星期此人就必須離開日本!
這時我已趴在小方桌上列開這周的計劃,包括立刻要辦的事情和工作移交的問題,
「梅!不要這樣!」柏原伸手按住了紙筆,「我們不能輕易放棄!請讓我來想辦法。」
第二天下午,工場長帶著他親自準備的申請報告和有關材料開車去了大阪。
這些文件都列印得漂漂亮亮,有充足的延期理由,有過硬的資信擔保,還有公司簽蓋的大章作證明,可以看出申請人根本不同於一般的勞工或沒背景的留學生,但卻遭到同樣的待遇。
柏原回來後一句話也不說,整個晚上坐在那兒悶悶不樂地抽菸。
再三盤請才知道兩下里幹了一架,對他的質疑人家堅執一句:
「不許可就是不許可里沒有什麼道理好講!原定的研修時間不能延長,這是規定互」
我聽了,心裡反而一陣輕鬆。
也許這是上天的旨意,讓這段情緣早些了結。
在內心深處,原有的理性巳分裂成兩仲互不相容的東西:一種是對面前這個日本男人的依戀種是對遠在故鄉的親友家人的思戀。
迄今為至這愛的份量還不很重,因此留下來的意義就顯得模糊不清,現在血緣關係陡然在「不許可」的強硬支撐下占了上風,應該來個慧劍斬情絲啦
「沒關係」
我拍了拍那個男人的肩頭,並非由衷地說,
「或許我還有機會再來,你也可以爭取到中國去看我呀!」
柏原就勢抓住我的一隻胳膊,急切地把瞼姑在那L而,音調悲傷得微微發抖:
「簡直無法想像!還有幾天我就見不到梅啦!無論如何,請允許我再努力一次吧里」
「也許你不該這洋做!」
我扳開他的手指,將自己的臉稍稍放遠一點兒。
「新生產線運行不久,遺留間題還很多,再努力意味著要投入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我真不忍心給你添麻煩,」
「說的是什麼?」
柏原故意講得很粗暴,聽來卻親昵無比。
「我們決不能分開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什麼都願做!」
他順勢把我拉到懷裡,用嘴唇封住了我還想說的話。
但這個吻卻並不十分火熱,我相信與此同時,兩人的眼前分別掠過了森和良子的陰影
時間已經很緊迫了柏原立刻著手聯絡所有的關係,尋求與入國管理局溝通的渠道
我在旁邊看著他不停地翻記事本,撥電話號碼,滿口「拜託」、「謝謝」,心裡真是矛盾無比。
森赴日攻讀博士的事辦得差不離了,如果我也留下來,豈不是自尋煩惱?
若非被這個男人深深吸引,我本該拒絕他這種做。但分離的痛苦反而使兩顆心貼得更緊了,因此我沒有勇氣真正阻止他要是和盤托出實情並斷然表示不願留下來,柏原還會這麼努力嗎?
皇天不負有心入,七拐八彎地總算找到一個朋友認識「北九洲留日學生後援會」會長膝野長治。此人曾擔任過政府大臣,兒子也正在競選議員,是個頗有權勢的政治家。而這位叫遷田的朋友是個承包商,據說還同黑社會有聯繫,類似地頭蛇的那種人物。因為藤野主要發展地方工業,遷田承辦過其中的工程故此熟絡。
遷田說藤野同中國十分友好個電話就能解決阿題。
但要這麼有名望的政冶家出面非同小可,在今後的競選中受益入所在的公司少不得一份豐厚的贊助。
「你為一個中國留學生這麼賣力氣,還要公司又出證明又出錢的,就不怕引起別人的懷疑?」我有氣無力地勸阻,「請再考慮一下吧」
「梅是佐拉吉的功臣,難道不該享受這種特殊的待遇?"柏原毫不猶豫地說,「我一定要盡全力幫你留下來,為此不惜付出任何代價!無論什麼樣的事都願為你去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