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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誰是我的男友

2024-10-04 09:30:14 作者: 莫然

  歡送戴維的晚宴十分隆重

  

  因為搞清了疑難間題,基建工程又可以順利推進了,柏原招呼技術股的全體人員和橫山一同前往,大有陪禮道歉的味道。

  身穿制服的侍者殷勤地拉開玻璃門,廊道上鋪著紅色的地毯。按照這種場合的禮節,女性和來賓走在前頭。

  正面的餐廳生意興隆,燈火輝煌,白餐桌以舞場為中心擺成半圓形,桔黃色的筒狀檯燈里燃著蠟燭,是一幅東西方結合的夜酒吧場面。

  我們的座位在餐廳最昏暗的角落裡,主管的臉龐卻被燭火映照得十分鮮明。

  日本人向來不善於控制酒量,進口烈酒便成為今晚備受歡迎的飲料。

  當第一瓶昂貴的上等白蘭地開啟後,戴維提議為中國的女工程師乾杯,我喝藥似地嘗了嘗那些液體,有一種令人愉快的刺激感。

  自從川野來了一個女人,工場長堅持各類聚會都不去女郎酒吧,據說他自己也從不在藝妓館請客。

  但缺少這種心照不宣的調劑和消遣、席間的氣氛未免沉悶而且很難出現高潮,於是他請男侍傳過來麥克風,唱了這麼一首歌:

  「請讓我喝吧,再喝一杯酒,

  今晚不同去了,我不想回去,

  沒有誰在那兒等,那讓我離開的人,

  在這樣孤單的夜晚,不如一醉方休

  外而的雨一直下個不停,

  就像要淋濕我的構膛,

  不是沒有傘, 只希望淋個痛快!

  好把那個人忘掉,徹底忘掉

  歌曲深深地打動廠我,情不自禁地帶頭鼓起掌來。

  曾向柏原探聽過為何「卡拉OK」唱得這麼好?回答也是公事公辦的:

  「並非對藝術的追求,而是工作環境和社交場合的需要!」

  這傢伙,三句話不離工作!

  是否以此為擋箭牌?或者言不由衷?我當時還琢磨不透,現在這歌聲聽來卻分明發自內心嘛!

  戴維不懂歌詞,卻敏感地湊過來問:

  「他是你的男朋友吧?我一看你的眼神就知道::

  這人怎麼像個大偵探擬的?我心裡挺生氣,不由得小聲喝斥:

  「胡說!你看看在座的男人,哪一個身量夠做我的男朋友?!』』

  我一米六八的個頭,在日本確實難找相稱的男人。但「男人」一詞忘丫加定語,人家立刻順杆往上爬。

  「我呀!我身高一米八五!」

  我氣急之下不擇言,「一個胖老頭,還想做誰的男朋友?」

  我並不胖,也不老呀「戴維委屈地睜大了眼睹,「我今年剛好44歲,體重不過88公斤

  幸虧周困的人都不懂英文,否則聽見這番對答可要笑破肚一廠啦!

  歐洲人為何這般縱容婦女?好像性格開朗談吐爽快的女人尤且七受歡迎里

  截維,斯當達也的確是個討人喜歡的男伴,與他無拘無束地交談往往心情會變得輕鬆活潑!

  怎麼跟柏原越郎就不可能這樣?

  別老用你那對牛眼睛盯著我)」

  戴維的眼睛特大,我不止一次這麼說。

  他立刻暇下眼帘,長長的眼睫毛一閃一閃的,在鏡片後偷偷打量我,那付模樣讓人啼笑皆非。

  「餚你像個小孩,」 似的怎麼一點兒Eglsh Gelea

  對方立刻笑逐顏汗:「像小孩子總比像老頭兒強」

  柏原旱就快快不樂地喝開了悶酒,井目,頻頻投過來異樣的眼光。

  整個晚上戴維一直霸占著女翻譯、別人休想插進空來。

  歐洲人此壯、活潑、幽默,容易親近。其高談闊論無所顧忌的舉止在交誼場合:叮一壓倒優勢,能使日本人醉態百出的灑精對他們幾乎毫無效果,那種糾纏女性的本事更是令東方人望塵莫及!

  一個小巧琳瓏的女歌星站到舞池跳起來,桌之間的空隙處有一對對舞伴往返不絕。

  戴維邀了我好一陣,只得跟他下了舞池,而對面地跳開了「迪斯科」。

  黑暗的天花板上有無數小孔投下閃閃爍爍的光線,扭動之中。

  應該感謝父母給』我一付嬌健婀娜的好身材、也許二天對每一個人總是這麼公平吧?

  我邊跳邊問戴維:「來日本只天你最強烈的印象是什麼?」

  「跟你在一起非常快活!」

  他不加思索地回答,否我臉一板又急忙改

  「這二天過得很愉快!那個與你相伴終生的刃人真幸福,真七人羨慕呀!」

  「你說錯了!我們的性格不同,經常發生矛盾,他和我在一起並不覺得快活現在我又不顧小家庭離開他到日本。人家正想跟我這個工作狂分手呢!」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正在考慮有沒有可能改變自己去適應他,總之,還想再努力一下!」

  「願上帝保佑他吧!」戴維舉目向仁,嘴裡喃喃地說,「他有這樣一個迷人的妻一子,難道還不滿足嗎?」

  「這個巧妙的恭維也是抬舉我吧?有些女子終生的遺憾,就是上帝沒賜予一副漂亮的面孔呀!」

  我說完便不以為然地返回座位。

  哼男人對女人的那份審美標準准還不知道?無論是東方的,西方的,全都以貌取人吧?

  倒是聽得柏原有一次酒後宣稱:人的魅力不在其長相而在其內心

  「歐洲的婦女都挺漂亮,我在大學!#就被一個女人迷住了,為了跟她結婚,我甚至放棄了優越的職位,賣掉了跟別人合背的股份」

  戴維跟過來,認真地端詳著:

  「嗯,東方女性另有一種美麗,你的眼睛非常秀氣,非常傳神!回英國後,我會思念這雙眼睛,」

  底下緊接著是什麼,我都拈摸得出來才認識三天就這徉,叮見歐洲人靠不住!

  我忙打了個嚴厲的手勢禁止對方再往下說。

  那邊柏原己經點起一枝香菸, 目光深沉地盯住這個場而若有所思,臉龐在飄浮遊蕩的煙霧中時時閃現,卻不再開門說一句話,連最後的告別辭也是山本股長結結巴巴地代勞。

  唉!好好的一個宴會全讓西方文化給攪了!

  這種剃頭挑子一端熱的情形持續到次日送蛾維上路。

  在站台上告別時,他竟然指著那個龐大的行李箱,戀戀不捨地說:

  「真想把你裝進去帶走」

  對來之太易的鐘情最好不予理睬!

  我各良跑到車廂前告訴服務員:這節車廂坐著個老外,要去大阪換乘飛機,他不會日文,請到站時務必提醒他。

  我答應過戴維要保他平安無事,這點必須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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