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2024-10-04 08:47:56
作者: 張成功
喬小龍痛不欲生。他做夢也沒想到,淮生大哥愛上的竟然是鄭莉!他無法接受這嚴酷的事實,根本就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離開香樟園咖啡廳的,也不知自己是怎樣回到研究所的,在這段時間裡,他的大腦里是一片空白。
他呆坐在關了燈的辦公室里,直到東方欲曉,直到朝霞滿天,直到燦爛的陽光照亮了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一夜之間,他的眼紅了、臉腫了、烏髮變灰了。原以為鄭莉回來沒跟他聯繫是因為她有了新的戀人或是在國外有了新的歸宿,沒想到她是和淮生大哥……她會不會是對自己產生了誤會?抑或是和淮生哥並沒有戀情而是自己有了誤會?想到這些,他的眼前不由得驟現一絲亮光,急不可耐地拿起了電話,顫抖著手摁下了吳淮生的手機號碼。通了,他的心裡一陣急跳,幾乎跳到了喉嚨口。他拼命壓抑住自己的激動,竭盡全力平定自己的情緒。
吳淮生說話了:「喂,哪位?」
喬小龍儘量使自己的語調正常:「哥,是我,小龍。」
吳淮生歡快的聲音:「你昨天晚上怎麼跑了?我還指望你在鄭莉面前說我幾句好話呢!」
喬小龍臉上的汗出來了,可他仍不死心:「哥,你上次給我講的女士就是她?」
吳淮生大大咧咧:「還能有誰?當然是她!正因為是她,我才感到難為情嘛!是你清除了我的心理障礙,現在不存在了!」
喬小龍木然地「嗯」了兩聲,便卡上了話筒。他頹然跌坐在椅子上,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十指緊緊握成拳頭,狠狠砸在寫字檯上。
山崩地裂!天塌地陷!滄海橫流!此時此刻,這些統統比不上喬小龍的絕望和哀傷。他像被人抽乾了血,挖走了心,靈魂也飄出了體外。他想哭、想嚎、想跳,可又沒有一絲力氣。他石頭一般僵硬的腦袋突然又裂開了一道縫:從淮生大哥的話音里似乎能聽出他們並沒有確立關係,至少還沒有達到熱戀的程度,她愛淮生大哥嗎?假如……他又難以自禁地把手伸向了電話機。當他拿起話筒時,又猶豫了:這樣做對得起淮生大哥嗎?會不會傷害他?畢竟他對鄭莉是那樣地喜歡。在兩難之中他還是做出了抉擇,愛情應該是兩情相悅,應該是互相的心心相通,何況他們早就相戀,彼此深深地愛過,淮生大哥應該能理解寬容原諒他。他終於橫下心來,快速撥通了鄭家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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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哪位?」是那個熟悉而又甜美的聲音。
「我……」喬小龍的喉嚨像突然被人掐住了,他用力往外擠,「我是小……喬小龍……」
對方沉默,久久沒有聲音。
「你好,鄭莉……」喬小龍的聲音發乾發澀。
對方仍然沉默著,沒有回話。
喬小龍使出最後一絲力氣,提高音調,剛說出個「餵」字,對方就「啪」的一音效卡斷了電話。
完了!徹底完了!喬小龍癱在了椅子裡,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咚咚。」有人敲門。
喬小龍雙手抱頭,好像沒有聽到似的,根本不理睬。
又是兩聲輕輕的叩門,一個柔柔的聲音飄了進來:「小龍,我知道你在裡面,是不是跟我玩捉迷藏?」
是林非。喬小龍只好機械地從寫字檯後站起來,拖著沉重的雙腿走過去開門。
林非一進門,就被喬小龍憔悴不堪的面容和極度萎靡的神態嚇住了。她反手關上房門,關切地問道:「小龍,你怎麼這副樣子?是不是病了?」說著就伸出玉筍般的手去摸他的額頭。
喬小龍也不說話,卻猛地抱住林非,發瘋般地狂吻起來。
林非被喬小龍吻得喘不過氣來,她似乎察覺出他有些不正常,扭動著身子掙脫出他的雙臂,嬌喘吁吁地說:「小龍,你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
喬小龍瞪著發紅的雙眼盯住她,聲音嘶啞地問:「你能陪我去喝酒嗎?」
林非愣了一下,想了想道:「我不去,你今天好像有些反常,你不告訴我原因我就不去!」
喬小龍不再說話,伸出胳膊緊緊攬住她,連推帶拉就往外走。林非無奈地被他挾裹出了研究所。喬小龍拉開別克車門,把林非強行塞進車,然後跨進駕駛室,拉擋踩油門幾乎同時進行,別克車發出一聲尖嘯,「呼」地就躥了出去。
喬小龍臉無表情,緊握著方向盤,似乎根本就不把路上別的車放在眼裡,橫衝直闖,如入無人之境。林非雙手緊拉著扶手,眼瞅著羅盤表已指向160,緊張得朱唇大張著,不時被喬小龍的冒險動作驚得失聲大叫。
別克車終於「嘎吱」一聲停在了浪琴情侶酒吧門前。林非用面巾擦了擦額上滲出的汗珠,長長地吁出一口氣來。
喬小龍跳下車,「砰」地關上車門,悶著頭就往酒吧里闖。林非心驚膽戰地緊跟在他身後。
好在此時是上午時分,酒吧里的客人並不多。已經意識到可能要出事的林非,趕忙找了一個角落的台位。
侍應生走過來,躬身詢問上什麼酒水。
「當然是白酒!」喬小龍也不抬頭,聲音粗重地補充,「高度的!」
58度的淮海大曲擺在了桌台上。喬小龍把正欲往小杯里斟酒的侍應生撥到一邊,拿過高腳大玻璃杯,「嘩」地倒滿,仰頭「咕嘟嘟」一氣灌下。然後掃了林非一眼,問:「你為什麼不喝?」
林非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喬小龍又倒滿了一杯酒,道:「什麼東西都沒有酒好!」
「是的,酒能解愁。」林非輕聲說,但不難聽出話音里的怨氣。
喬小龍的眉峰聳了聳,動作誇張地雙臂一張,大聲道:「嘿!我何愁之有?有你陪我,我就只有喜!大喜!」
「小龍,別自欺欺人了,你有心事,這傻瓜都能看出來,你為什麼不能跟我講講呢?講出來也許心裡就暢快了,總比喝悶酒強吧?」林非很婉轉地勸慰喬小龍。
「沒有!屁心事也沒有!」喬小龍體內的酒精已產生了作用,說話也不講究文雅了,「人為何物?情為何物?還是這酒好哇!」
林非神情黯然,不由垂下了長長的眼睫,有些淒哀地道:「酒比人好,酒比情醇。既是如此,你就不該把我也拉來。」
酒精在喬小龍腹內燃燒,他滿臉酡紅,兩隻眼睛像兩團火球般滾動,殘存的意識里似乎覺得有些傷害了林非,於是他端起酒杯舉向她:「你、你比酒好……你的情最醇,你就是酒!來,我、我敬你一杯……」
林非抬起臉,雙眼有些潮濕,伸手摁住酒杯,充滿深情地說:「小龍,不管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都非常感謝你,但這酒別喝了行嗎?」她說著已是淚花晶瑩。
喬小龍迷濛的醉眼前晃動著林非楚楚動人的面容和脈脈含情的目光,更加刺激了他,因為這張美目盼兮的臉漸漸變成了鄭莉。他不顧林非的阻攔,把酒倒進了喉嚨。
林非很無奈地嘆息。
喬小龍往前傾著身子,強撐著眼皮問:「你、你愛我嗎?」
林非把他的手抓住撫摸著,輕聲道:「我總覺得我們之間還缺少點……」她頓了頓,看喬小龍有什麼表示,見他只是咧著嘴傻笑,又嘆了口氣,「唉,我們還是僅限於朋友關係最好,這不也正是你希望的嗎?」
「你到底愛不愛我?」喬小龍有些粗魯地甩掉她的手。
林非趕緊點了點頭。
喬小龍移向她身邊,輕輕撫摸她凝如玉脂的臉,問:「你為什麼愛我?」
林非握住他的手悄聲答道:「愛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好!說得好!」話音未落,喬小龍乾裂的嘴已緊緊壓住了林非的香唇,拼命吸吮著。林非渾身酥軟,在他的懷裡蠕動,這更使得喬小龍血脈僨張,手便不自覺地伸向了她鼓脹的胸部。林非忙擋住他的手,抬起頭四周看了看,滿臉緋紅地嬌聲嗔道:「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咱們走吧!」說罷整整衣襟站了起來。
喬小龍跟在她身後,腳步踉蹌地走出了酒吧。林非沒敢再讓他開車,自己先上了駕駛位置。別克車緩緩駛上了主幹道。
太陽已升到了頭頂,燦爛的陽光在車窗里跳動,林非的心裡也覺得寬闊亮堂起來,她終於如願以償,得到了喬小龍的愛,至於是乘著他感情受挫之機還是利用他情緒不穩定之時,她並不去想這些,只要最後的勝利屬於她,她什麼委屈都可以受,什麼都可以不去計較。但她心裡十分清楚,她並沒有完全抓住他的心,這種失戀後的癲狂是一種很平常的心理反應,要讓他徹底屬於自己,她明白該通過何種途徑達到目的。
別克車很快便到了藍寶石公寓樓門前。林非便住在這兒。她將車放好,對喬小龍道:「快下車吧,到我那兒喝點水休息一下,你不該喝這麼多酒。」
喬小龍搖搖晃晃走下車,嘴裡咕噥著:「到你那兒不喝水,喝酒……」
「好,喝酒,喝酒,我陪著你喝!」林非邊說邊掙著喬小龍走進了樓門,步入電梯。
他們很快便到了18號樓,進入林非所住的1808房間。喬小龍進了門就嚷嚷著要酒。林非無奈之下只好從壁櫥里拿出一瓶洋酒,交給了喬小龍。她趁著他開酒瓶蓋之機,以極快的速度換上了薄如蟬翼的睡裙,豐腴的雙肩和酥軟的乳溝都露在了外面。
喬小龍睜著紅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招手讓她過去。林非風情萬種地坐到了他的腿上。喬小龍把面前的酒杯倒滿,道:「來,為了我們的愛,干!」二人一飲而盡。
林非抓過酒瓶,也把杯子斟滿,情意切切地說:「為我們愛到永遠,干!」二人又是一飲而盡。
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一瓶洋酒很快就見了底。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故意挑逗,林非一改往日的淑女形象,放浪形骸,盡展女人的風情,和原來的她判若兩人。已被酒燒得渾身燥熱膨脹的喬小龍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將林非抱起,扔到床上,然後縱身跳起,壓在她的身上,呼呼喘著粗氣,扯下了她身上的睡裙。林非扭動著潔白如玉的胴體,邊「哧味」地笑著,邊幫喬小龍脫衣。喬小龍大叫一聲,便沉入了峰涌浪起的波濤之中。
林非高一聲、低一聲地呻吟著,像哭,又似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