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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燈下的哨兵》和《奪印》的思想意義及藝術表現

2024-10-04 07:37:30 作者: 王海闊、夏祖生編

  蘇 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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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霓虹燈下的哨兵》和《奪印》這兩個戲,前者反映在我國無產階級剛剛取得政權時的尖銳的階級鬥爭,後者反映在我國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進入新的歷史時期出現的尖銳的階級鬥爭。它們從不同的歷史階段,不同的題材,以生動的藝術形象,體現了馬克思列寧主義階級鬥爭的觀點,從而發揮了戲劇主題的教育作用,產生了激動人心的藝術力量。

  馬克思列寧主義認為:在無產階級獲得政權以後的一個很長的歷史時期中,階級鬥爭的繼續,仍然是不以人們意志為轉移的客觀規律,只是階級鬥爭的形式不同於無產階級取得政權以前。在這兩個戲中,我們可以看到反動統治階級雖然失敗了,被推翻了,但他們是不甘心死亡的。在《霓虹燈下的哨兵》里,美蔣反動派在強大的人民解放軍剛一解放上海這個大城市之後,就隱蔽了起來,潛伏了起來,同革命政權和人民軍隊作你死我活的鬥爭,妄想叫我們在上海站不住。《奪印》一劇,使我們看到:在我國經過合作化運動、公社化運動,農村產生巨大變革以後,早在土地改革時期就被推翻,但直到目前還沒有被消滅的地主階級,他們總是企圖復辟,並把復辟的希望變為復辟的行動。劇中生動地描繪了階級敵人的醜惡嘴臉,深刻地揭露了他們的陰謀詭計,叫人們認識到他們的反動本質並沒有改變。從這兩個戲看出:在無產階級取得政權以後,由於過去的反動統治階級變成了「今天的被統治階級,於是他們不得不把自己偽裝起來,用更加陰險、更加狡猾的手段,玩弄兩面手法,利用無產階級專政的薄弱環節,利用一切可乘之機和一切可以利用的條件,同我們作鬥爭,直至發動瘋狂的進攻。而在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時期,這種敵我矛盾和人民內部矛盾也經常是交織在一起的,鬥爭也就更加複雜了。

  二

  《霓虹燈下的哨兵》是通過上海剛剛解放的典型環境,描寫敵我之間一場尖銳激烈的鬥爭,同時,還著重反映守衛在南京路上一支紅色連隊內部的矛盾。劇中所表現的南京路上的形形色色,叫人們看到這是一個多麼複雜的環境!當時,有的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存在著各種恐懼心理:怕共產黨和解放軍,怕戰爭,怕得罪帝國主義。以解放軍新戰士童阿男和林家的糾葛,童媽媽母女的遭遇所組成的錯綜複雜的戲劇情節和戲劇衝突,表明無產階級專政才開始建立時,反革命活動還有其社會基礎。美蔣特務就利用種種矛盾進行造謠、威脅,利用各種條件對勞動群眾進行迫害,反映出現實生活中存在的階級矛盾和社會矛盾是錯綜複雜的。

  在《霓虹燈下的哨兵》里守衛在南京路上的這支紅色連隊,面臨著極其複雜的環境,擔負著極其艱巨的戰鬥任務。對於他們中間的每一個成員來說,這都是新的環境和新的任務,是他們所不熟悉的,沒有經驗的,而且眼前的很多事物使他們看不順眼。因此八班長趙大大想上前線,連長魯大成開初也有點思想不通。顯然,在紅色連隊中產生這種矛盾,是因為有的同志思想認識一時還跟不上客觀形勢的發展,需要一個提高認識的過程。但他們在連指導員路華的幫助教育下,一直遵守著黨的教導,忠實地堅強地擔負著黨交給他們的任務。他們認識到工人階級是黨在城市的主要依靠力量,他們緊緊地依靠著這支力量,不僅取得了在南京路上和美國記者鬥爭的勝利,並且懂得了黨交給他們的這個新的戰鬥任務的意義,取得了對敵鬥爭的勝利。

  在這支紅色連隊中,連指導員路華、連長魯大成、炊事班長洪滿堂和八班長趙大大與排長陳喜、新戰士童阿男之間所形成的衝突,是無產階級思想和非無產階級思想的衝突,也可以就是尖銳激烈的階級鬥爭在紅色連隊內部的反映。陳喜是沒有被拿槍的敵人征服但卻經不起「糖衣炮彈」考驗的一個共產黨員。他沒有認識到階級鬥爭改變了形式,看不見南京路上還有敵人。他的錯誤有認識問題,但重要的還在於他的思想感情發生了變化。劇中通過許多引人深思的細節表現了陳喜思想感情的變化。拿他和趙大大作對比,趙大大不順眼的一切事物,他卻產生了強烈的興趣,甚至感到南京路上的風都是香的。陳喜有個人主義的思想根子,在他看來,革命已經勝利了,也不必再作艱苦的奮鬥了。沒有堅強的革命意志和遠大的革命理想,也就必然失去對資產階級腐蝕侵襲的抵抗力,失去革命的警惕性。這給我們提出了一個多麼發人深省的問題:陳喜是在取得政權之後的條件下,由於滋長了驕傲自滿情緒和太平觀念,使思想感情在不自覺的狀態中開始變化起來了。但對革命者說來,這卻是任何時候特別是在和平環境中十分值得注意的一種變化過程。因此,是具有極為深刻的典型意義的。劇中陳喜由於受到資產階級思想的腐蝕,在「糖衣炮彈」的襲擊下,放走了特務的線索;趙大大出於階級的同情,從幫助和拯救阿香中,找到了特務的線索,逮捕了特務。這是一個多麼鮮明的對比,加強了戲劇的效果而具有極大的啟發性。

  《霓虹燈下的哨兵》通過守衛在南京路上這支紅色連隊在尖銳的敵我鬥爭和連隊內部思想鬥爭所取得偉大的勝利,顯示了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思想工作的威力。劇中所塑造的英雄人物的形象,是階級的共性和個性相結合的鮮明的形象。路華、魯大成、洪滿堂、趙大大,儘管他們的修養不同,對事物的認識水平也有差異,但他們同樣具有強烈的階級感情和旺盛的革命鬥志,愛憎分明,對黨忠實,對同志負責。指導員路華和連長魯大成又各有其特點。路華在尖銳複雜的鬥爭中保持著敏銳的階級嗅覺和清醒的政治頭腦,並以深入細緻的思想工作及時發現和糾正了陳喜剛剛露頭的錯誤思想,挽救了同志,體現了黨的思想作風。這點和魯大成的急躁形成了對比。上述這些人物的出現,對於在舞台上塑造英雄人物的形象,提供了新的經驗。

  三

  黨的八屆十中全會指出:「被推翻的反動統治階級不甘心於滅亡,他們總是企圖復辟」,同時告訴我們:「這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早就闡明了的一條歷史規律,我們千萬不要忘記。」《奪印》以描寫農村革命力量與地主階級的復辟活動作針鋒相對的鬥爭為主題。在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進入新的歷史時期,總的說來,無產階級專政是鞏固的,無產階級專政的基礎也是強大的,但卻存在著無產階級專政的薄弱環節,存在著資產階級的影響和舊社會的習慣勢力,有敵人可乘之機,也有敵人可以利用的條件。他們利用家族關係拉攏幹部,鑽進某些基層組織為非作歹,甚至篡奪了領導權。《奪印》從現實生活中選擇了這樣尖銳的階級鬥爭題材,是戲劇舞台上還不曾見到的。對廣大觀眾說來,具有極大的認識作用和教育作用。《奪印》一劇的尖銳衝突,是在敵我矛盾方面,但其中,大隊長陳廣清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把印把子讓給了敵人,新來的支部書記何文進則從敵人的手中把印把子奪了回來。這構成全部劇情的重要環節。貧農陳友才和階級敵人陳景宜之間的矛盾糾葛則加強了敵我之間鬥爭的尖銳性和複雜性,反映了在現實中敵我矛盾和人民內部矛盾往往是相互交織在一起的。作為小陳莊的領導者陳廣清是經過黨的培養成長起來的農村基層幹部,但卻在敵人的偽裝欺騙下,為敵人所利用變成了掩護敵人的「大紅傘」。由於沒有認識到地主階級雖被推翻,但卻未被消滅,由於階級鬥爭改變了形式而看不到敵人。陳廣清的錯誤,有認識問題,但重要的還在於他沒有貫徹黨在農村的階級路線,以致脫離群眾,離開貧農、下中農的利益。這樣他的階級嗅覺就不靈了,以封建家族的感情代替階級的感情,他的脖子就被封建家族的觀念套住了。陳廣清的形象是發人深省的。陳友才曾經受到敵人的威脅利誘,替敵人做過壞事。在尖銳的敵我鬥爭中,他存在著種種內心矛盾:既迫於敵人的壓力,不敢向黨坦白,又不忍心集體利益再次受到損害。這表明他並沒有倒向敵人那邊去。陳友才的錯誤,表現出農民階級的動搖性。正是這種動搖性使他成為敵人可以利用的對象,同時也是黨必須爭取團結的對象。在這場尖銳激烈的鬥爭中,大隊黨支部對他進行了教育,提高了陳友才的覺悟,這就進一步揭露了敵人。被推翻的反動統治階級總是企圖復辟;階級鬥爭是不可避免的,問題在於我們是否認識和掌握階級鬥爭的這一客觀規律,運用無產階級專政的工具團結廣大群眾,開展鬥爭,並取得鬥爭的勝利。在何文進來到之前,顯然,小陳莊的領導是無產階級專政的一個薄弱環節。於是敵人就鑽了進來,用各種陰險和狡猾的手段為非作歹,破壞革命事業,傷害群眾的積極性。何文進和陳廣清的分歧觸到了階級鬥爭的根本問題,使人們從陳廣清身上找到可以吸取的教訓。

  《奪印》成功地塑造了支部書記何文進的形象。他在剛一跨進陳家大門的時候,就識破了敵人的伎倆:為什麼陳景宜要那樣為他大辦宴席?酒從哪裡來的?肉從哪裡來的?群眾在窗外嘀咕些什麼?經過這一番考慮,何文進的頭腦就分外清醒了。貧農、下中農是黨在農村實行和鞏固無產階級專政的主要依靠力量,在這場尖銳複雜的鬥爭中,何文進一開始就找到了這支依靠的力量,對陳友才進行團結教育,正確地掌握和執行了黨的政策。敏銳的階級嗅覺,明確的階級路線,密切聯繫群眾的思想作風使何文進這個人物的形象,成為鮮明的黨幹部形象。

  《奪印》生動地描繪了階級敵人陳景宜、陳廣西(會計)等人陰險狡猾的嘴臉,他們對陳友才實行軟硬兼施的辦法;而在支部書記何文進來到小陳莊以後,他們玩弄惡毒的陰謀,採用更加惡毒的手段向黨發動了更加猖狂的進攻。階級敵人陳景宜、陳廣西等人在何文進來到小陳莊之後所玩弄的許多花招,產生了強烈的戲劇效果,也起到了提高觀眾認識的作用。這是生動的描寫,也是實際生活中就存在著的戲劇性的情節。

  我國無產階級專政已經歷了十年以上的歷史,我國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也取得了巨大的勝利,我國的社會面貌也發生了巨大的變革,但階級鬥爭卻並沒有停止。它時高時低,時起時伏;有時甚至很激烈,很複雜的。

  如果說《霓虹燈下的哨兵》描寫的南京路上一場尖銳複雜的鬥爭所取得的勝利是打擊了敵人,教育了幹部,提高了連隊的戰鬥力,那麼,在《奪印》所描寫的小陳莊的一場尖銳的鬥爭所取得的勝利則同樣是打擊了敵人,教育了幹部,團結了廣大的群眾,提高了群眾的覺悟。這是我們開展階級鬥爭的正確指導思想,也是我們開展階級鬥爭所要達到的目的。

  在無產階級專政的時代,階級鬥爭始終存在,只是改變了形式,而玩弄兩面手法則是敵人和我們作鬥爭的特點。在敵我矛盾尖銳的情況下,就不可避免地要反映到內部來。從《奪印》一劇中陳廣清所起的「大紅傘」的作用,陳友才所犯的錯誤,說明不僅要看到外部問題,也要同時看到內部問題,只有清楚地看到內部正確地處理問題,才能團結多數,才能揭穿敵人的陰謀,準確地打擊敵人。《奪印》這個戲,對廣大的觀眾說來之所以能夠起到極大的認識作用和教育作用,也就正在於此。

  原載《重慶日報》1963年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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