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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天:2月24日

2024-10-04 07:36:15 作者: 馬修?馬瑟著;邵杜罔譯

  當我聽到卡車駛近的時候,我正和蘇茜一起在屋外。

  勞倫在地窖的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一些舊的蔬菜種子包,有胡蘿蔔、黃瓜和西紅柿的種子。包裹泛黃,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但種子可能仍然是好的。所以我們就在屋外光照最好的地方挖了一塊地,把蔬菜種子種了下去。

  查克在屋裡面休息,勞倫正在生火,準備煮一些樹皮茶。愛麗羅斯躺在近旁的草叢中,看著天空中的雲彩,咀嚼著蘇茜給她的一根小樹枝。她看起來像是一個已經有了一百歲的寶寶,身體萎縮,眼角旁有了不少的皺紋,皮膚發紅且正在脫落。她發燒了,整夜哭著。蘇茜寸步不離地看護著她,那情景真令人心碎。

  我們給了盧克一把小鏝刀作為鏟子,他用來翻土鏟地。當一陣像是外星人的飛行器飛過帶來的轟鳴聲飄過樹林時,他正勤快地挖著地,每鏟起一鏟土就向著我微笑。一陣輕輕的微風吹拂過樹葉,我停下了手中的勞作,集中注意力傾聽著。

  「那是什麼聲音?」蘇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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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靜了下來,又聽到了一陣從遠處傳來的低沉的隆鳴聲,那是機械發出的聲音。

  「讓孩子們下地窖去,趕快!」

  蘇茜也聽到了隆鳴聲,她挺直了雙膝站了起來,抓住了愛麗羅斯,然後又抓住了盧克。我跑進屋裡,又跳到破碎的後廊露台上。

  「勞倫,趕快到地窖去!」我一邊從後門跑出去,一邊喊,「有人來了!趕快把火滅了!」

  勞倫看著我,手足無措,我趕緊從櫃檯上拿起一瓶水,把它倒在火爐里正在燃燒的樹枝上。

  「那是什麼人?」她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我喊著,一邊趕緊跑上樓去通知查克,「趕快和孩子們,還有蘇茜,一起下地窖吧。」

  查克已經醒了,正凝視著窗外。

  「看起來像是軍用卡車。」我走進房間時他對我說,「我剛才看到它們在山脊下,再有一分鐘他們就會到這裡。」

  我幫助他下了樓,抓起了步槍,走到了前廊上。我們看不到卡車,但可以聽到它,隆鳴的聲音越來越大。

  「讓我留在這裡,」查克說,「我來和他們交談,看看他們想要什麼?」

  我搖了搖頭,說:「不,讓我們一起去地窖吧。他們不知道我們在這裡,我們可以隱藏起來,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查克點點頭,我們一起走下了地窖。蘇茜用廢膠合板重新做了一扇很好的門,我們的太太在樓梯底下看著我們。蘇茜拿著一把點三八口徑手槍,勞倫也是如此。當聽到卡車在車道的碎石上嘎吱作響時,我們關上了門。我臥倒在樓梯的頂部,透過裂縫看著外面正在發生的事情。

  「有兩輛卡車,」我低聲說。當卡車車門「砰」的一聲關上以後,我們可以聽到腳步踩在碎石上的聲音,聽起來像有不少人。

  「是我們的人嗎?」查克低聲問。

  「他們想要什麼?」蘇茜懷裡抱著愛麗羅斯問道,她試圖表現得冷靜沉著。

  我側著頭,想通過那個微小的裂縫看出些什麼。車道上的男人們都穿著卡其色的制服,但這並不說明任何問題。然後我看到了一張臉,一張亞洲人的臉,他朝我們的方向望了過來。我趕緊低下頭,躲了起來。

  「那是中國人。」我嘶聲說道,慢慢地退下了樓梯。

  我拿起了步槍,跪在堅硬的地面上。在我們頭頂的房子裡,可以聽到低沉的話語和靴子走來走去的聲音。

  查克在昏暗的燈光下眯起眼睛,聽著。「那是中文嗎?」

  我們聽到有人走上了樓梯,然後又回到了門廊。

  「也許他們只是四處看看?」勞倫滿懷希望地說。

  然後……

  「邁克!」外面有人喊道。

  他在喊我的名字嗎?

  那聲音似乎很熟悉。我對查克皺了一下眉頭,他對著我聳了聳肩。

  「邁克!查克!你們還在這兒嗎?」那個聲音再次喊道。我看著地窖里的每個人。

  是那個文斯?

  「我們在這裡!」蘇茜喊道。

  「噓!」我低聲地說道,但這已為時過晚。腳步聲掠過了草地,然後地窖的一扇門被打開了,向後傾斜著。我眯著眼睛看著外面的光亮,把槍指向了門口。文斯的頭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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