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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12月28日

2024-10-04 07:34:26 作者: 馬修?馬瑟著;邵杜罔譯

  上午8點20分

  

  一個嬰兒在我的懷裡不停地尖叫著。我試著抓住它,但它很滑,還在它的胎盤裡。我獨自一人在樹林裡,雙手很髒,身上沾滿了樹葉,手指甲縫裡全是污垢。我不停地擦洗雙手,想把它們清洗乾淨,想著去抱住嬰兒,但它滑動著並滑落了下去。

  我的上帝啊,不能讓它掉下去。快來人哪,快來幫幫我。

  大口喘著氣,我直直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外面是平靜灰暗的天光,天色陰沉。除了床邊電加熱器的咕嚕聲外沒有其他聲音。勞倫和我睡在一起,盧克就睡在我們中間。他醒了,微笑著看著我。

  「嘿,小朋友!」我柔聲柔氣地對他說道。

  我人在出汗,心跳仍像是在賽跑一樣,在我的意識中那個嬰兒正從我的旁邊滑落下去。俯下身去,我在盧克胖乎乎的臉頰上吻了一下。他嘟噥著,嘴裡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他餓了。

  勞倫轉過身來,睜開了眼睛。「你還好嗎?」她眨著眼睛問道,用一隻手肘撐起了身子。她穿著一件灰色的棉質連帽衫,深深地埋在毯子下面。我靠過身去,手伸到了毯子下面。當我冰冷的手指觸摸到她溫暖的身體時,她微微退縮了一下。我的手輕輕地滑下去撫摸著她的肚子。也許有十一個星期了,但她的肚子仍然是平坦的。她微笑著看向別處。

  「昨天晚上……」我嘆了口氣,輕聲說,「真是太可怕了。我一直想著你。」

  「因為我太可怕了?」

  電加熱器發出了嗡嗡的響聲。我把手伸到她的後背,把她拉向我這邊,親吻著她的臉頰。她的身子顫動著。

  「不,因為你太棒了。」

  「我很糟,邁克。我真的非常抱歉。」

  「需要道歉的是我。我沒有聽你說話,我錯怪你了。」

  她的眼睛裡充盈著淚水,「那不是你的錯。」

  「我們在外面取油的時候,那個年輕人文斯告訴我,他在美國國鐵的列車事故中失去了他的未婚妻。」

  「天哪!」

  「這讓我想到,如果我失去了你……」

  擠在我們中間的盧克尖叫了起來。我強忍著自己的眼淚,微笑著對他說:「一秒鐘,小朋友,我需要和你媽媽說幾句話,行嗎?」我回過頭去看著勞倫,「你是我的全部。很對不起,我沒有聽你的話。等這一切都過去之後,如果你想去波士頓,我就和你一起去。你可以得到那份工作,無論你想要幹什麼都行,我可以做一個待在家裡的爸爸。我只要我們一家子能在一起。」

  「我也非常想我們全家能待在一起。我真的很抱歉。」

  我們之間的隔閡消失了,她仰起頭來吻我。盧克再次尖叫了起來。

  「好了,我們會給你做早餐的。」勞倫笑了,然後又吻了我一下。

  §

  走廊已經成為一個公共場所,兩頭各放著一張作為睡床的沙發,中間有兩張咖啡桌,周圍放著一圈椅子。有人拿出了一個小書櫃,作為放置檯燈、收音機和咖啡機的桌台。煤油加熱器放在一張咖啡桌上,正向周圍的空間散發著溫暖。

  那個無家可歸的男人已經走了,但是那個年輕的女人和她的孩子們還在這裡,在鮑羅廷公寓門口沙發上的一堆毯子裡又睡著了。來自315室的女士麗貝卡在樓上過了一夜。那個中國家庭住在理察的家裡,托尼在查克的客廳里度過了他的夜晚,他就睡在我們臥室門外的沙發上。

  當我起床的時候,那個年輕人文斯已經在樓梯間裝好了一根繩索和一個滑輪系統,並組建了一個工作團隊。電梯間的底層放著不少裝滿了積雪的器具,他們正在把那些器具吊上來,讓積雪融化,成為我們的飲用水。

  我揉著睡意矇矓的雙眼,朝手裡提著兩桶雪,正穿過樓梯間門口走過來的托尼揮了揮手,走向了放在書架上的那壺熱氣騰騰的咖啡。

  帕梅拉正往一個杯子裡倒咖啡。她把那杯咖啡遞給了我,低聲說道:「我可以和你說幾句話嗎?」

  我嘀咕道:「當然可以。」當我接過杯子時,她把我拉到了一邊。我一邊移動腳步,一邊抓緊時間喝了一大口咖啡。

  「你需要好好照顧勞倫,即便是中度脫水和營養不良,也會導致流產的。」

  「當然,我會非常小心的。」我又喝了一口咖啡。

  「那個孩子就全指望你了。」

  「我知道,帕梅拉。」我開始感到有些不耐煩了,我不正在盡我所能嘛!「謝謝你的關心。」

  她看著我的眼睛說:「如果需要的話,隨時來找我。」

  「好的。」

  她點了點頭,然後就去提雪了。

  羅利和查克坐在靠近我們門口的沙發上,玩著他們的手機。

  「手機能工作了嗎?」當我重新倒滿一杯咖啡時,我滿懷希望地問道,很高興能轉換一個話題。

  查克沒有抬頭,回答道:「還沒有完全正常工作。」

  這時,我聽到電台播音員在說:「今天將會有更多的醫院計劃關閉。紐約警察局招募志願者……」

  「還沒有完全正常工作?那是什麼意思?」

  「那個年輕人教會我如何使用點對點信息傳遞應用程式。我正在羅利的手機上安裝那個程序。」

  「點對點信息傳遞應用程式?」

  「它被稱為網狀網絡。」

  「預計將會出現大雪和強風,這將阻礙軍隊展開營救行動……」

  我又啜了一口咖啡,靠過去坐在他們旁邊,想看清他們在做什麼。

  查克從羅利手機里取出了一個小小的內存晶片,又把手機電池裝了回去,然後打開了手機。他手上拿著那個內存晶片,說道:「我們用那個應用程式下載了一大堆有用的東西,那個年輕人很會用簡訊。我們可以直接在兩個手機之間互相發送簡訊,就像通過行動網路發簡訊一樣,只要兩個手機的距離在幾百英尺之內。不需要無線通信網絡,甚至還有Wi-Fi的功能。」

  「由於我們的無線電發射站沒有油可加,在天氣變得更加惡劣之前,這個廣播電台將在今天下午4點關閉。如果想持續收聽緊急廣播的話,請把收音機頻道調到……」

  「你能把那個應用程式加到我的手機上嗎?」

  查克向我示意咖啡機下面架子上有一個裝滿手機的特百惠箱子,每個手機上都用膠帶作了標記。「早就在你的手機上安裝好了,並且還替你的手機充了電。我們想在儘可能多的手機上安裝這個應用程式,但手機需要先解鎖,而且並不是所有型號的手機都能使用這種網絡。但能使用的手機已經夠多的啦。」

  我問道:「你聽到那場即將來臨的暴風雪的消息了吧?」

  他點了點頭道:「又會下一兩英尺厚的雪。我們準備去幫助把貝絲以色列醫院和退伍軍人醫院裡有用的資源以及危重病人轉移到貝爾維尤去。」他看著我的眼睛,繼續說,「他們需要得到儘可能多的幫助。你能去麼?」

  他講的是曼哈頓東城的幾家大醫院,就在史岱文森鎮和字母城的旁邊。

  我考慮了一下,說:「只要勞倫在我離開的時候沒問題就行。」

  查克手中的手機警鈴響了一下,他開始在手機上面打起字來。

  「你覺得你能出門了嗎?」我問他。

  「我沒問題。那個年輕人會留在這裡,給這些手機都裝上應用程式,並與鄰居們交換信息。」

  他正試圖用他那隻受傷的手握住手機,同時用另一隻手打字。

  他那隻受傷的手仍發紫並腫脹著。

  我搖了搖頭,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有沒有察看過艾琳娜和亞歷山大?」

  「有一陣沒去了。你可以在出發前去察看一下。」查克朝他們的門那兒點了點頭。

  他又問道:「還有件事兒,你會越野滑雪嗎?」

  下午3點30分

  當天色變暗的時候,雪又開始下起來了。

  將貝斯以色列醫院和退伍軍人醫院的資源和危重病人轉移到貝爾維尤的行動,比前一天晚上在長老會醫院的行動要有序得多。這是一次有組織的轉移行動,或者說是在目前狀況下儘量組織起來了的行動。緊急救援的資源和燃料同時被集中到了少數幾個最大的醫療中心。醫院知道發電機什麼時候將會斷電,所以提前進行了轉移。只有危重病人被轉移到了貝爾維尤,其餘的病人都去了疏散中心。

  查克和我使用儲物櫃裡盜賊沒有搬走的滑雪裝備,一起滑到了醫院。我們不是唯一想到了這種辦法的人,醫院門口的街道上排滿了越野滑雪的雪板,紐約人正在迅速地適應新的出行方式。我們在穿越中城的跋涉中看到了各種各樣的臨時雪地裝備,甚至在第六大道上還看到了騎自行車的人。

  汽車都被埋在雪裡了,但是有一些愛冒險的傢伙把他們的汽車挖了出來,冒險開到了街上,但大部分的汽車又再次陷入到了雪堆之中。

  響應收音機上發出的請求,幾百人來到了貝斯以色列醫院幫助紐約警察局和緊急服務機構,他們把第一大道變成了一個熱鬧的活動場所。在此之前,紐約這個地方給人的印象幾乎是完全荒廢了的感覺,但今天的使命激發起了一種充滿友情和團結的氣氛。這個城市還沒有被打敗。

  我在離開之前去看了鮑羅廷他們,他們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艾琳娜和亞歷山大都坐在他們平常待的地方——亞歷山大在沙發上打瞌睡,戈比躺在他的旁邊,艾琳娜編織著又一雙襪子。艾琳娜甚至要我吃一口她為早餐烘烤的香腸,我當然接受了邀請,再加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鮑羅廷他們不想出來和我們其他的人在一起。艾琳娜解釋說他們能照看自己,他們以前經歷過這樣的情況。

  從醫院撤離的時候,我再次遇上了威廉士警長。當時我正沿著第一大道的一邊向前走,他在一輛迎面駛來的警察巡邏車上向我揮手。

  §

  「該是回家的時間了吧?」查克問道,碩大的雪花開始飄落下來。

  我們來回跑了七次,我已經筋疲力盡了。我低聲回答道:「該回去了。」

  紐約的市政工人們還在第一大道上鏟雪,我們沿著第一大道走到了史岱文森鎮的拐角處,成片的高樓矗立著,伸向我們頭上的天空中。樓群入口處的青銅牌匾上列出了一百幢住宅樓的名稱,在那些紅磚牆內住著大約五萬人。

  我口渴得很厲害。紅十字會在現場分發了毯子和物資,但他們缺水,我們每人只領到了一瓶瓶裝水。即使我們有自己帶來的水,但還是不夠。白天的時候氣溫上升了大約十五度,雖然還是很冷,但是足以讓汗水濕透了我的全身。隨著太陽開始落下,我的身體正在快速地降溫。

  退伍軍人醫院在貝斯以色列醫院和貝爾維尤之間,我們在退伍軍人醫院大廳內的安全檢查站取回了我們的滑雪板。穿上滑雪板後我們開始返回西城區,我們得在第二十三街上滑行近兩英里。雪下得越來越大,我一次又一次地壓制住了檢查手機上電子郵件的衝動。

  幫助醫院轉移的隊伍成了一座謠言製造工廠,我已經聽到了十幾種不同的理論談論著正在發生的事情。

  「那你聽到了些什麼?」查克問道。

  「說是空軍一號被打下來了,俄羅斯人和中國人聯手入侵了美國。」我戲謔地回答道。由於有剛下的雪,沿著街道中間的滑雪道可以滑得很快,查克在我面前加快了節奏。

  「人們想知道為什麼沒有人從華盛頓聽到過任何消息,為什麼軍隊沒有來救援。」

  「和我聽到的一樣,但我最喜歡的是關於外星人的理論。」查克聳了聳肩大聲說,「我遇上了一幫從鄉下來的人,他們準備戴上錫箔帽來阻止外星人探測到我們的想法。」

  「這將和迄今為止採取的所有其他措施一樣有效。」

  「大多數人都想知道緊急救援中心的位置。大家都害怕下一場即將到來的暴風雪。」

  我們默默地滑行了幾秒鐘,抬頭看了看漫天飛舞的大雪。

  「這也讓我感到非常害怕。」我說道。

  往前看,第二十三街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冰凍的峽谷。一道雙行的滑雪板軌跡伴隨著兩側的足跡,沿著道路中心向前方延伸,消失在遠處。雪花被風吹著,從街道的中間,傾斜著飛向街旁雪堆的邊緣,覆蓋在停放的汽車上面,也在路邊建築物的牆下形成了雪堆。有些地方,雪堆覆蓋了一樓的遮陽篷和腳手架。時不時地可以看到在建築物的出入口處挖出了供人進出的雪道,人類為了在這場巨大的災難中掙扎著生存下去,正躲藏在那些洞穴之中。

  經過第二大道的拐角處時,我們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一群人從幽暗中出現了。其中一些人衝進了櫥窗玻璃被打破了的食品市場,剩下的人正等著他們的領頭人把窗戶邊緣的玻璃碎渣清理乾淨。

  除了在位於切爾西的蘋果商店破碎的前窗外,我沒有在其他地方看到過任何搶劫的痕跡,但人們一定缺少食物和水。儘管有些人趁混亂參與了搶劫,但大多數紐約人仍然堅持潔身自愛。然而在眼下看不到任何幫助的情況下,人們心中的恐懼和腹中的飢餓感花了四天時間戰勝了大腦里的法律意識。即使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下,這是不可避免的。但親眼看到它的發生,又喚醒了堆集在我的腦海里的恐懼,我想起了艾琳娜曾經講過的列寧格勒的故事。當流竄的團伙開始攻擊並吃人的時候,警察被迫組建了專門的隊伍來打擊人吃人的惡行。

  我們在外面停了下來,遠遠地看著。

  店裡面沒有那種瘋狂的推擠,而是一種有序的搶劫,甚至大多數人臉上帶著歉意的神情。兩名男子停下來幫助一位老太太跨過窗戶的碎玻璃,看到我們在看著他們,其中一個人對我們聳了聳肩,「你們想要幹什麼?」他在飄落的雪花中喊道,「我得養活我的家人。等情況好了以後,我會回來付錢的。」

  查克看著我,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還能怎樣?去阻止他們嗎?」

  他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說:「你想進去撈一把嗎?」

  我看著雪花旋轉飛舞的灰白色的遠處,那兒是我們的家,住著我們的家人。「是的,我想我們應該儘可能地多撈一點。」

  我們鬆開了滑雪板,將我們的裝備綁在了他的背包上,然後加入了等待進入商店的行列。查克掏出了我們的頭燈,我們從櫥窗口爬進了商店。拿著塑料購物袋,我們走到了較暗的地方,那裡人要少些。

  「我們需要高熱量的東西,但儘量不要拿垃圾食品。」查克發出了指示。

  即使有頭燈照著,但還是看不清楚,我只能拿走我能拿到的東西。我開始想離開這裡了。幾分鐘之後,我們從前面的櫥窗口爬了出來,我們已經儘可能多地裝上了能帶走的東西。我的手指已經因為提著袋子而疼痛起來。

  「這很遭罪。」我抱怨道。風颳得更大了,迎面而來的風裡夾雜著大片的雪花。也許我們拿得太多了。

  我大聲說道:「我覺得不可能帶著這麼多的東西穿過整個中城回到家裡的。」

  查克回答道:「帶著這些東西,要想滑雪回去是不可能的。我們只能走路回去。如果覺得太多的話,可以丟掉一兩袋。」

  這讓我有了一個主意。我放下袋子,用牙齒咬著脫掉了一隻手套,然後透過一層層衣服取出了手機。我打開了去年夏天參加盧克的幼兒園外出遊覽活動時用過的尋寶應用程式。我吹著氣讓手指暖和一點,然後在屏幕上點了幾個圖標。

  「我們只需要沿著第二十三街直走。」查克皺著眉頭說道,「我們最好馬上動起來,我以後可以告訴你如何使用指南針……」

  我搖了搖頭,抬頭看著他說:「把你的袋子放在這裡,到裡面去再多拿一些。我有一個主意。你說GPS還在工作,是吧?」

  他點了點頭,問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儘管相信我,在東西被拿完之前再回到裡面去。」

  他聳了聳肩,放下他的袋子,然後回到商店裡去了。

  我收起了手機,提起了他的袋子和我的袋子,走回到了第二大道,遠離了商店裡的人們。我笨拙地在齊膝深的雪地里移動,把袋子拖到我的身邊。我在一家仍然看得見標誌的手機店前停了下來,在雪堆上踢出了一個大洞,然後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我以後,我往踢出的雪洞裡面塞了幾個袋子,並用雪把它們埋起來,然後使用尋寶應用程式拍下了店面的照片。我在幾個不同的地方重複了幾次同樣的操作,直到把所有的袋子都隱藏好了。

  當我回到那家食品商店門前的時候,查克正在等我,手裡提著幾個新的袋子。他問道:「現在能解釋一下了嗎?」

  我拿過他的袋子,說道:「我們把這些袋子埋在雪地里,用那個尋寶應用程式標記他們的位置。只要我們可以將本地圖像添加到GPS數據中去,它們的位置就應該精確到幾英尺之內。我們可以等到以後再把它們挖出來。」

  他笑了起來,說:「當網絡松鼠,嗯?」

  「大概就是那樣吧。」

  一陣大風吹了過來,差點把我們颳倒。我說道:「我們最好快點。」

  在我們又進入食品商店兩次以後,食品店裡面所有的東西都被人拿走了。在我們回家的路上,到處可以看到被搶劫過的商店。又一次襲來的暴風雪給人們帶來了深深的恐懼,喚醒了他們的生存本能。法律已被打破,但還是有秩序的。制定規則的目的旨在維護一個社區的生存與生活,但在這一刻,社區需要打破規則才能生存下去。它正在自行管理自己的緊急服務秩序。

  我們在看到搶劫的所有地方都停了下來,找尋任何有用或可以吃的東西,並在我們繼續前行的時候把它埋在外面的街道上。

  如果沒有查克加載到我們手機上的地圖軟體,黑暗和大雪將是非常可怕的威脅。地圖軟體提供了一個讓人放心的連接,一個小小的發光屏幕,我們可以時不時地打開,查看到我們所在位置的那個小點,更為重要的是,我們可以找到代表我們家的位置的那個小點。差不多晚上10點鐘的時候,我們回到了我們公寓的後門。我感到筋疲力盡,手腳因為寒冷而麻木了。托尼和文斯在等我們,門口沒有積雪,被他們清理了。回在樓上,勞倫仍然沒有睡,她當然很擔心,而我沒說一句話就癱倒在床上,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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