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敵國挑釁

  此言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聖上雖有九個皇子，卻只有舞陽公主一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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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陽公主又是皇后嫡出，自是千嬌百寵的養大，性子最是囂張跋扈。

  說是大周霸王也不為過。

  朝臣苦「舞陽公主」久矣。

  聽聞燕國國君有求娶舞陽公主之意，雖然有些震驚，但更多的卻是慶幸。

  他們再也不用擔心族裡優秀的二郎會被舞陽公主掠進府中做男寵了。

  文武百官想得很美，然舞陽公主又豈會如他們所願。

  「父皇！」

  她完全不顧使臣臉面，直截了當地拒了這樁親事。

  「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皇妹怎能如此任性？」三皇子揉了揉眉心，嘆氣道，「你貴為公主，享受榮華富貴的同時，自然也該為大周江山傾盡全力。這是你的責任，也是你的宿命！」

  「我呸！」

  舞陽公主啐了三皇子一口。

  她最討厭這位裝模作樣的三哥哥了！

  「我是大周公主，榮華富貴都是我天生就該得的，為何要用姻緣去換？」

  「殿下此言差矣。」紀少游跳了出來，「同樣都是尊貴無雙的公主，長樂長公主既然去得，殿下為何就去不得呢？」

  「你！」

  舞陽公主瞪圓了眼睛。

  她知道紀少游不願意侍奉自己。

  可他越是不願，自己就越想讓他臣服。

  她以為終有一天，紀少游會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卻沒想到他竟然背刺自己！

  盛怒之下，舞陽公主當即衝出鞭子，猛地甩到了紀少游的身上。

  紀少游不閃不避。

  就這麼硬生生地挨了一鞭。

  血跡緩緩滲出。

  他並不退縮，反倒傲然挺立，沖舞陽公主遙遙拱手，「舍一生而天下寧！懇請舞陽公主效仿長樂長公主，答應和親！」

  說完，他又走到殿中跪了下來，高聲道，「臣請聖上允准，命舞陽公主前往燕國和親！」

  「紀大人高義！」

  三皇子離開席位，走到紀少游的身邊，也跪了下來。

  「請父皇允准！」

  「請聖上允准！」

  文武百官攜其家眷也跟著附和了起來。

  聖上的臉色陰沉得似能滴出墨來。

  和不和親倒是商量。

  但他討厭被人逼迫。

  尤其討厭被朝臣逼迫！

  好在，還是有那麼零星幾位大臣沒有站出來的。

  比如鎮國將軍。

  比如狀元黎序之。

  以及……紀夫人江氏。

  果然是自己看上人！

  想到江念辭曾對自己說過的話，聖上不由信心倍增。

  大周不是打不過燕國。

  大周只是人少！

  再給他十年時間，他定要讓燕國國君俯首稱臣！

  聖上咳嗽了兩聲，正要拒絕此事，卻見使臣站了出來。

  「各位似乎誤會了！我們國君求娶的是長樂長公主！」

  「你說什麼？」

  紀少游一腔熱血瞬間化為堅冰。

  三皇子亦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使臣。

  明明已經商量好了，為何使臣會忽然改變了主意？

  使臣看都沒看三皇子一眼。

  從始至終，他們要的都只是長樂長公主。

  舞陽公主也愣住了。

  她當然不願意和親。

  可如今聽聞燕國國君寧可要一個二嫁的寡婦，也不肯娶自己，不免又怨毒起來。

  「你們可知我的皇姑姑早就嫁過人了？她的先夫乃是亡了國的衛國國君！」

  「自然知道。」使臣不以為然，「國君說了，不過是納個妾罷了，何必在意處子之身？」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歷朝歷代，沒有哪個國君會立別國公主為後。

  這本也沒什麼奇怪的。

  可「妾」這個字眼從使臣口中說出，卻帶著濃烈的輕視。

  這哪裡是和親，分明是赤裸裸的侮辱。

  「使臣有所不知，大周不許女子二嫁。」

  聖上委婉拒絕。

  使臣並不接茬。

  「我燕國可沒有那麼多的規矩！聖上若捨不得長樂長公主，不如就和我們賭一場吧？」

  「賭什麼？」聖上不由問道。

  「這是我燕國最厲害的武士。」

  使臣指了指身側的大塊頭男人。

  「貴國可以派出三位武將分別和他比試。若是燕國輸了，我國願獻上嫡出公主，為奴為婢，任由聖上驅使。可若大周輸了，那就只能交出長樂長公主了！」

  「這……」

  聖上猶豫了。

  不得不說，燕國使臣提出的賭注實在是太誘人了。

  若是贏了，他自當名垂千史。

  來日史書工筆，都會替他濃墨重彩地記上一筆。

  然大周重文抑武。

  放眼殿中，會武的甚至不超過十人。

  「聖上這是怕了？」

  使臣冷笑一聲。

  「堂堂大周天子，不想卻是個沒有決斷的！虧我國國君還認為與您是棋逢對手，如今看來……嘖嘖嘖……簡直不堪一擊！」

  「你放肆！」

  聖上的手重重地砸在了案上。

  天子一怒，群臣惶恐。

  「聖上息怒！」

  滿朝文武再一次跪了下來。

  燕國使臣毫無懼色，氣焰越發囂張。

  聖上忍無可忍，大袖一揮，怒道，「比就比！」

  他想明白了。

  贏了，他自是能得到天大的好處。

  輸了，也不過是損失一個本就不受自己待見的皇妹罷了！

  「聖上好魄力！」

  使臣趕緊恭維。

  後又掃視群臣，揚聲道，「誰敢率先與我國勇士一戰？」

  「在下前來領教！」

  霍文羿首當其衝，提氣飛入殿中。

  他還在等聖上下令「開始」，燕國勇士便先發制人，一拳正中他的胸口。

  霍文羿猝不及防地後退了兩步。

  他用盡全力，才將喉嚨里的血生生咽了回去。

  燕國勇士再一次揮起拳頭。

  他身型健碩，力大無窮，初時占盡了上風。

  然霍文羿身輕如燕，很快找到了勇士弱點。

  二人赤手空拳打了十來個回合。

  勇士逐漸敗下陣來。

  他自知不敵，也不負隅頑抗，反倒爽快地認了輸。

  「霍小將軍，果然名不虛傳！」

  他衝著霍文羿豎起了大拇指。

  霍文羿拱手回禮，「承讓。」

  高台上。

  聖上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霍家軍的名望都傳到燕國了麼？

  他本就多疑。

  如今更是擔心霍家一脈會功高震主。

  見此情形，陸宰相一把拉住了本想迎戰的霍驍霆。

  霍驍霆無聲地嘆了口氣。

  緊接著，使臣便道，「還有誰願意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