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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他和她布下的一場戲

2024-10-04 00:37:21 作者: 歌一

  這三人一個是惠溫,一個是惠溫的侍女,夏荷,剩下那個就是那日作證的小丫鬟。

  除了梁府那丫鬟穿戴還算齊整,剩下惠溫和夏荷,主僕二人衣衫都已經十分凌亂。

  惠溫平日光澤的盤發也早已被扯散,帶著些看不清顏色的液體,散亂在肩膀和面龐上。

  仔細看,惠溫那嬌嫩白皙的臉上,似乎除了泥污,還多了幾道血印。

  但惠溫此時神色茫然一片,似乎已經失了神。

  只是麻木地被人推進來,又麻木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剛剛跪坐在地上的福媽媽,抬頭一看,發現這狼狽不堪的人,竟然是自己如意閣的頭牌姑娘。

  便也來不及管,還蜷縮成一團的小順子,趕忙跌跌撞撞爬過來,慌張來看惠溫。

  她哆哆嗦嗦上手,撥開惠溫臉上的頭髮,想去看那傷口,但似乎扯到傷口疼痛的地方,惠溫皺了一下眉,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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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媽媽也不是真的心疼惠溫,而是擔心惠溫這棵搖錢樹,若不再如往日那般美,就沒法給自己繼續招待客人了。

  她也沒想到著昔日看著,溫潤如風般的十三爺,能下這樣的狠手。

  於是聲音顫抖著問道:

  「王爺,有話好說,這...這到底算怎麼一回事啊?瞧瞧惠溫姑娘這小臉,我都不忍心看,誒喲!」、

  沈靈安倒是不慌不忙,抱臂站在一旁,冷冷看著福媽媽哭天搶地。

  他向自己身旁的侍衛,微微頷首,示意他來向福媽媽解釋。

  那侍衛點頭,便向前跨一步,先是對著眾人拱手行禮,然後嚴肅道:

  「惠溫姑娘的侍女,今早與這廝,在王爺府後門私自會面,我們王爺覺得蹊蹺,隨後派我們尾隨這廝,很快,便抓到這廝潛入梁家,欲將當日作證那丫鬟給勒死。」

  眾人聽完,都倒吸一口冷氣,這番話幾乎直接指證了惠溫。

  此時惠溫依然垂著頭,眼神空洞盯著面前的地面,默不作聲。

  長發散亂在她臉上,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沈靈安看侍衛講完了原委,便踱步上前,走到惠溫跟前,冷冷問道:

  「你還有什麼辯解的?」

  還未等惠溫開口,身邊的侍女夏荷,便先掙扎開身後侍衛的束縛,哭喊著爬到王爺腳下:

  「冤枉啊!王爺,我們姑娘和這件事,沒有半點關係!姑娘對這件事,當真是完全不知情!」

  沈靈安不做聲,面上依舊寒霜般冰冷,只是斜睨著夏荷。

  夏荷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眼汪汪看著沈靈安繼續道:

  「那日,只是奴婢看梁家丫鬟對王爺拋了媚眼,便覺得這丫鬟也是個狐媚子,我家姑娘好不容易得了王爺青睞,奴婢生怕,王爺又被這等貨色勾引了去,一時衝動,這才找小順子...不關惠溫姑娘的事啊!王爺!」

  「你胡扯!」

  剛剛一直站在一旁,面色蒼白的梁家丫鬟聽到夏荷這話,忽然激動起來,面色通紅,憤怒指著夏荷道:

  「血口噴人!我何時與王爺眉來眼去了?你休要胡說!」

  夏荷撇了一眼那丫鬟,權當沒聽到她說話一般。

  依然抽噎著,伸手猛地抱住沈靈安的小腿,另一隻手一把扯住他的長衫哭道:

  「王爺,即使您不相信奴婢,憑您對惠溫姑娘,這麼些時日的了解,您也得相信惠溫姑娘的為人啊,王爺!」

  沈靈安乾巴巴冷笑一聲,掙脫了夏荷的手,嫌棄地提起自己的衣衫抖了抖,又轉向那丫鬟問:

  「你說說,她們說的是實情嗎?」

  那丫鬟看夏荷能言會道,伶牙俐齒,自己完全說不過她。

  急的眼淚在眼眶中滾動,馬上要掉下來,但看沈靈安問自己,也連忙擦乾眼淚,爭辯道:

  「王爺,並非如此,他們是怕奴婢說漏了她們的詭計,才要殺奴婢滅口。不然,除此之外,奴婢實在想不到別的原因。」

  「哦?那你說說,她們有什麼詭計,讓你知道了,導致她們非得滅你的口不成?」

  夏荷聽沈靈安這麼問,又發瘋似的撲上來,幸好被一旁的侍衛一腳踢開。

  夏荷便歪斜著身子,強撐著地坐起來,哭喊:

  「王爺,這小賤蹄子,事到如今開始反咬一口,王爺可不要信她半句話!」

  沈靈安被吵得頭疼,他無可奈何揉了揉太陽穴,厲聲喝道:

  「你們現在,要本王不要偏聽偏信,倒是和前兩日迥然不同。今日本王倒非要聽聽不可。」

  那丫鬟抽噎不停,眼裡也滿是淚花,看沈靈安讓自己講事情的原委。

  她便撲通一聲,先跪在王爺面前,原原本本講:

  「奴婢確實有罪,前些日,夏荷找上我,讓我咬定那天晚上,是無意姑娘纏著我們家公子。我也不知道為何要這樣,但她叫我其他,都不用管。」

  「那你就聽她的這樣做了?」

  「這...奴婢本來也不想,馬上拒絕了,但是...她說事成之後,會給奴婢一大筆錢。」

  「所以,你是為了錢?」

  聽到這話,那梁府丫鬟臉漲得通紅,嚇得連連磕頭。

  直到侍衛把她強行拉起來,她才沒法再磕頭了,那丫鬟抽泣道:

  「其實平日奴婢並非這樣的人,只是...最近奴婢母親病重,家裡實在揭不開鍋,無力救治。奴婢的父親又好喝酒賭博,把家裡的錢全拿去賭了,奴婢救母心切,急需用錢,這才一時犯蠢,昧著良心,做出這等事來。」

  見沈靈安不吭聲,那丫鬟又立刻跪下,磕頭道:

  「奴婢自知罪大惡極,罪孽深重,不求王爺原諒,但求不要牽連奴婢母親。」

  沈靈安回頭看了一眼南無意,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把她輕輕拉過來,到自己身前,對那丫鬟道:

  「你要向受害事主請罪,看她如何處置。」

  丫鬟看到南無意,更是既羞愧又害怕,馬上連磕幾個響頭。

  然後跪在地上,只敢垂頭望著地面,不敢看南無意,帶著哭腔道:

  「奴婢不求無意姑娘原諒,只求說出真相,能還無意姑娘一個清白。那一日在梁府,確實見我們公子,幾次三番,拉扯無意姑娘,無意姑娘多次拒絕,卻也難逃我家公子糾纏不休。幸好那暗衛來得及時,姑娘才得以脫身...奴婢今日所說這些話,句句屬實,千真萬確,無一字虛言!」

  沈靈安點點頭,側臉看去南無意反應。

  南無意察覺到沈靈安的目光,便轉向他輕輕一笑:

  「王爺早知道,那丫鬟做的是偽證,那這丫鬟其實正巧,是無心幫了王爺和我一把,讓我們順水推舟,找出幕後主使,不是嗎?」

  「什麼?」

  惠溫聞言,終於抬頭,怔怔望著沈靈安,眼底閃過一絲絕望。

  她眼中本就噙著淚,抬起頭時,絕望的淚水便如斷線的珠子般,順著臉頰滑落:

  「王爺,你怎麼會?你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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