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隨時可以來找我幫忙

  四下無人的小院裡，草木茵潤，熱浪拂過，青草一茬一茬蔫彎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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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陽入戶，雋秀璧人一上一下壓在沙發上僵持。

  季淺鳶被謝珏的突然襲擊驚到，倒下同時條件反射極速凝出水箭襲去，本是悄無聲息的水箭，卻瞬間被雷網擋住。

  只因兩人離得太近，含電水箭擋回，來不及被分解，就如同天女散花般散落在身上。

  頓時一陣微電酥麻感猝然穿過季淺鳶身體。

  緩過那陣陣酥麻勁兒，季淺鳶咬牙切齒瞪向謝珏，卻見臉上方惱羞成怒的黢黑俊臉同樣瞪著她。

  片刻後，尷尬的兩人分坐沙發兩端，中間能再隔好幾個人的距離。

  謝珏坐在稍暗光線的靠內側沙發上，拿了剛剛季淺鳶遞給他，卻一直沒喝的水，咕嘟直灌。

  大半瓶下去後，才隨手放下水瓶，打破了沒人說話的氣氛說道：「我對你沒有惡意。」

  「這我知道，可這就和我對你也沒有惡意，但不妨礙我來曙光有自己的目的一樣。」

  季淺鳶起身走到門邊，看著小院景色說道。

  身後謝珏嘆了口氣，仿佛知道再這樣溝通下去也溝通不出來什麼似的，像是故意轉換話題一般冷不丁問她：「之前那些山川湖海，你還會繼續嗎？」

  季淺鳶有些恍然，腦中不自覺浮現末世前，自己的理想一直都是追尋未看盡的風光，中途多了一個人與她一起，也沒有停止。

  直到謝珏與她在外時接了那通電話，提前回了他們在A國的家，等她趕忙處理完收尾，帶著東西回去後，已不見了謝珏人影，只在家裡見了一面晚走幾步的謝珏後媽。

  從後媽和跟謝珏的電話里，她才知道了，自己被人當做惡俗替身的戲碼和白月光病危謝珏匆忙回國的消息。

  季淺鳶依稀記得，當時她在電話里問過三個問題。

  「愛的是我嗎？」

  「第一次見面跟我走，是因為這張臉？」

  「你回國，是因為她？」

  依次得到了一聲比一聲沉重的「是」，她不知道這答案算不算太糟。

  只是當時年少的她，還是受不了最初的刻意隱瞞和一直以來的驕傲被踐踏，有種被信任之人背叛的委屈與無力，憤然回了國。

  一時不想再見那人，只想著有什麼也等以後過段時間再說。

  可這一分別就是十二年。

  再多的激情，也被時間磨平了稜角。

  「謝珏，我們已經不是當年十八九歲時的自己了，不說以前，如今你放得下你身後的曙光和兄弟，放得下你妹妹嗎？我們沒走完的路上，已經擠了太多各自在乎的人了。」

  謝珏聽了她的話，低頭沉默不語。

  就這樣，季淺鳶再一次終結了又一個話題。

  「長話短說，我來曙光的目的一早告訴過你了，就是曙光實驗室，其他的，我保證不了，也不會保證。如果沒有其他什麼事情，我先走了。」

  說完，季淺鳶背起小包就想往外走。

  剛走出兩步就被叫住，謝珏低沉壓抑的聲音透著些不尋常。

  「阿戈，最近基地里不太平，不僅是因為之前西城喪屍襲城和最近漸起的缺糧問題，這些都只是表因，有些事情涉及曙光內部事務，不方便和你說，你自己小心。我們，如今確實如你所言，已經分開了太久，缺少對彼此的信任，但是……韶華雖逝，風光不在，心卻依舊，你隨時可以來找我幫忙。」

  腳下頓了頓，季淺鳶沒有回應，走出了小院。

  西風過，溫度稍稍下來了些。

  此處同樣位於東城區，她朝著任務大廳的方向走去，路過臨近集市，大致掃了幾眼，食物買賣幾乎斷絕，人少的可怕。

  如今有吃食的人，幾乎都將吃食攢在手裡，那日的戰況不小，更別說，農田就大喇喇敞在那裡，稍微有點常識的人算一算，糧食要不夠了的消息就傳開了。

  「嘭…啊……」

  突然，一人摔向她這邊，季淺鳶習慣性往旁邊一躲，卻好似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順手撈了一把。

  一個極瘦弱小姑娘被她撈在了手中。

  那女孩後退幾步站穩，回頭戒備看了眼，看到她模樣，眉頭皺成一團，想了一會兒才舒展開，嘴裡說了聲，「是你。」

  「嗯，是我。」季淺鳶往旁邊看了一圈，沒見到這女孩的家人，之前被她拉住問話的那個，穿綠衣服說話大聲的中年男子，「你家人怎麼......"

  話未完，瘦弱姑娘看著遠處追來的幾個壯碩男人，上下掃了她兩眼，將一個小盒子連帶兩塊餅子塞進她手裡，說了句，「姐姐，麻煩幫我拿一下，這是給你的酬勞，有機會我來找你取。」

  說完就迅速往遠處跑了。

  那幾個壯碩男人從她身邊跑過，模樣兇狠，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餅子，打量了下她沒做糾纏，那小盒子早就讓她放進了空間。

  這樣一個小插曲並沒耽誤多長時間，季淺鳶到達任務廳門口時，天色還沒暗下來。

  遠遠的，看到安珠坐在任務廳門口不遠的台子邊，拿著個匕首削東西，走近了才看到，是個小木雕。

  安珠抬頭不時查看，自看到她，眼睛亮了下，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木屑，將匕首和小木雕收起來，路過她時輕聲說道：「紀姐，跟我來。」

  季淺鳶跟在安珠身後不遠處，走了三條街，才拐進一個還算乾淨的小巷裡。

  這是個背陰小巷，巷口一株粗大梧桐樹很有年歲，巷子裡光線不太好，但好處就是人少。

  安珠掏出鑰匙，走到裡頭一棟門面看起來破舊，但收拾得還算整潔的狹窄單屋前。

  邊開門邊跟她介紹，「紀姐，這套屋子是我考察了幾個最合適的，地方夠住，後面還帶了個後院，巷子也清靜，你來來去去也方便。」

  她點點頭，順手將手裡的餅子遞過去，安珠接過，說了聲：「這個點我先去弄點吃的，房間裡我大致收拾過，紀姐你先坐會兒。」

  看到安珠去了廚房，季淺鳶這才將小盒子拿出來，盒子沒上鎖，就只是為了方便裝東西，輕巧打開，裡面孤零零一個，錄音筆。

  要不要，打開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