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用妻子的嫁妝養外室

  「小虹，是你嗎？」

  南宮玥特意將紅衣女鬼的水鬼簡單形象整理了下，如今她雖仍穿著嫁衣，但鬼身上卻沒有沾水，面色也與活著的時候無異。

  婦人想抱抱女兒，卻撲了個空，眼淚瞬間洶湧落下。

  南宮玥嘆氣道：「別哭了，跟她說說話吧，你們能見面的時間有限。」

  這對夫妻身體不好，若是接觸鬼魂的時間過長，對身體的損傷更大。

  紅衣女鬼忙收起悲傷，將她的經歷一五一十的告訴爹娘。

  從她表妹如何勸她跟霍家三郎私奔，她不同意，表妹就給她下迷藥。

  再到她被霍三郎下春藥，強迫她與其成事，又故意讓親爹娘撞見。

  

  「霍三想讓我嫁給他，才會用這等卑劣手段。表妹這麼做是不甘心我嫁給好人家，才會故意算計！她剛來京城就跟霍三勾搭上，兩人早就有了苟且，不知在一起算計過我多少次。我說的都是真的，霍三的住處還藏著不少春藥，讓官府的人一查便知。」

  夫妻二人聽得怔愣，根本沒想到事實會是如此。

  他們對女兒那日的行為是寒了心，但也不想看著女兒死。

  女兒為證清白當著他們的面跳河，對他們夫妻的打擊極大。

  也因此，二人才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蒼老許多。

  男人哭得不能自已，勉強控制住情緒道：「閨女啊，是爹那日說話沒個分寸，確實是爹不對。你放心，爹會去報官，是霍三害你，絕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男人說完，淚眼朦朧的看向妻子。

  婦人嘆口氣，臉上儘是自責，「我也是可憐你表妹沒爹沒娘，竟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如此歹毒。放心，娘會報官為你做主。」

  南宮玥又給一家三口最後道別的時間，等時間差不多，她才將紅衣女鬼送走。

  正準備離開，婦人喊住她，無論如何要塞給她一吊錢。

  「姑娘，收下吧，全當是我們夫妻的心意。」

  南宮玥接過銅板，看向婦人，知道她手頭並不寬裕，提醒道：「你侄子並不靠譜，你將家裡的錢悄悄拿給他，他說是去做生意，卻早已將錢賠光了不說，還欠了一身賭債。」

  男人這才知道妻子把家裡的錢都拿給侄子的事，又氣又心疼，「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就不跟我商量商量？」

  南宮玥沒多留，很快離開，給夫妻二人處理的時間。

  **

  白日出現在算命攤的年輕女子抱著小男孩回到住處後，思前想後一下午。

  晚上哄孩子睡下，院門傳來細微的動靜，她便過去開門。

  果然看到孩子爹鬼鬼祟祟地站在門外。

  院門剛拉開一道縫，男人就鑽了進來，動作利落的將門栓合上。

  隨即一把將女子抱入懷中進了屋子。

  一進去，就按著女子一陣親吻。

  女子冷著臉將他推開，正色問：「你打算何時讓寶兒認祖歸宗？」

  「快了快了。」說著，就迫不及待地想去解女子的衣帶。

  女子拍開他的手，冷笑道：「你這話說過太多次，每次問你都說快了，卻從來沒個准信。」

  男人一看就知道今天沒那麼好糊弄，便將女子抱入懷中，柔聲安撫道：「我最近在談一樁大生意，還需要我岳家幫襯。等這樁生意談完，就能跟那女人一家斷了關係。我這麼做也是想多攢些錢，你也不想寶兒以後跟我們受苦吧？」

  這番說辭倒是新鮮，但女子看向男人的眼睛，發現他看自己時毫無愛意，只有糊弄和哄騙。

  「好，我不催你。」

  男人以為糊弄過去了，又伸手去解腰帶。

  「我來癸水了。」

  男人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住，眼睛裡的光亮也消失不見。

  他嘆氣道：「我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又如此不湊巧。罷了，時候也不早了，你跟寶兒早些休息吧。」

  說罷，男人便站起身，大步朝外走。

  女子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頭一陣冰涼。

  許卓安不僅不在意她，也不在意她的兒子。

  再守下去，也就僅僅是被當做閒時把玩的物件。

  是她太傻，竟以為他是真的愛她。

  不知不覺當中，女子的臉上已掛滿淚水。

  她將眼淚擦去，走到院中將院門栓上，隨即回到房中，收拾東西。

  天剛亮，她就找隔壁嬸子退了房，抱著兒子匆匆離開京城。

  **

  南宮玥第二天醒來先為昨日的兩位客人各起一卦，發現結果都是好的，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錯，都是聽勸的，她就怕遇到那種不聽話的，明知道前路是深淵，還悶頭往前走，最終落得悽慘下場。

  南宮玥在客棧簡單用過早飯，就將房給退了。

  客棧住著是舒服，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總覺得差點意思。

  她手頭的錢足夠租個院子，這樣住起來也寬敞，她將來煉丹畫符都有發揮的空間。

  今日定要找到個合適的院子！

  若是找不到——那她就只好繼續住客棧了。

  先來到麵攤旁，老闆剛出攤，看到南宮玥過來，熱情地找她招招手。

  「姑娘，吃過飯了嗎？要不要來碗面？」

  南宮玥注意到老闆印堂呈桃色，看來是家中有喜事發生，那她就沾沾喜氣吧。

  「來一碗吧。」

  一碗麵對她來說也並不多，又不至於駁了老闆的興致。

  「好嘞！」

  南宮玥找位子坐下，就見麵攤老闆哼著小曲將面煮下。

  正吃著面，還沒把招幌擺出來，就有人找來了。

  麵攤老闆注意到來人是找南宮玥的，便低聲提醒道：「丫頭，有人找你。」

  南宮玥偏過頭去，看到剛下馬車的南宮常。

  南宮常身穿朝服，看模樣是剛下朝回來。

  南宮玥沒再多看，只轉回頭繼續吃麵。

  南宮常意識到自己被忽視，氣得忙闊步走過去，在南宮玥面前站定。

  「你就吃這個？既然吃不上飯為什麼不回家？」南宮常眼裡帶著嫌棄。

  埋頭吃麵的南宮玥沒理他，慢條斯理地將碗裡的麵條都吃光，才從衣袖中抽出條帕子，擦了擦嘴。

  「抱歉，你哪位？」

  南宮常看到她這個態度，氣得不輕，當即就想動手打人。

  但想到此行的目的，他儘可能地壓制住心頭的怒火勸道：「別鬧了，跟爹回家吧。」

  「鬧？」南宮玥冷笑一聲，「沈吟姝生怕我影響到南宮家，親自出面跟我斷絕關係，如今你又來說我鬧？」

  提到沈吟姝，南宮常更覺得理虧，沉聲道：「是她做的不對，爹已經罰她去祠堂抄經書為你祈福了，你莫要跟她一般見識。」

  南宮玥瞥了眼南宮常頭頂冒著的綠光，不錯，看來沈吟姝抄的挺認真。

  「白紙黑字寫下的文書，南宮大人想要抵賴怕是不成的吧？」

  周圍有路人朝他們看過來，南宮常一時覺得面子磨不過去，壓低聲音道：「別鬧，有話回家說。」

  「不回。」

  怕不是在做夢，她若真現在就回去，沈吟姝少不得要算計她，她才不想趟這趟渾水。

  讓沈吟姝自己把路走死不香嗎？

  南宮常急了，脫口而出道：「你整日住在外面夜不歸家，你以為還能進宮嗎？」

  進宮？

  南宮玥疑惑地看向南宮常，幾乎是一眼，就猜出他的心思。

  竟是以為她要進宮嗎？

  做什麼？給皇帝當妃嬪？

  南宮玥忍不住笑出聲來，「別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自己沒本事，只能指望裙帶關係往上攀。」

  這句話刺痛了南宮常，他先前苛待南宮玥，也只是想證明他不是懦弱無能，他也是有能力的。

  「你瞎說什麼？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努力換來的，你沒經歷過，又怎麼會懂我走到今天的位置有多不容易！」

  「努力？」南宮玥點點頭，「不錯，我知道你寒窗苦讀不易。可你看看你的其他同窗，他們不努力嗎？甚至有些科考排名在你之上的人，他們如今及得上你嗎？你以為這些都是來自你的努力，卻忘記沈家給你的幫助。若非我外祖父榜下捉婿看中了你，你如今還不知道再哪個犄角旮旯里當官呢。」

  南宮常怒甩衣袖，「你這丫頭，有這樣跟親爹說話的嗎？好啊，我倒要看看，來日你會不會跪下求我接濟你！」

  他就不信了，如此不孝的人，進宮為妃能坐穩位置！

  隨後便頭也不回地坐上馬車離開。

  「慢走不送啊~」南宮玥撇了撇嘴，自卑又敏感，直到如今還覺得所獲得的一切是靠他自己的努力。

  利益為先的沈家如今是看在沈吟姝的面子上，未跟南宮常翻臉，也不會出面做什麼。

  不急，等沈吟姝給南宮常戴綠帽的事被鬧開，沈家和南宮常的關係也自然會徹底割裂。

  南宮玥付給麵攤老闆十文錢，多的五文是借桌子的錢。

  她將招幌擺上，麵攤老闆便過來問：「姑娘，你就不打算租間鋪面？你也別誤會，我就是閒話幾句。姑娘家不比我們這些糙老爺們，我們風吹日曬都不怕，你若長時間坐在外面，總會受不了的。」

  南宮玥能感受到麵攤老闆的好意，便笑道：「放心，我不會長時間擺攤，每日只為兩人算命，就算將來找我算命的人再多，這條規矩我也不改。」

  麵攤老闆點點頭，恰好有客人來吃麵，他便忙活兒去了。

  而這邊，一輛華貴的馬車在攤位前停下。

  隨即一位衣著華麗、身穿杏色羅裙的貴女從馬車上走下來，她朝南宮玥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問道：「你能幫人完成心愿嗎？」

  南宮玥看了她一眼，看出她桃花淡薄，也可以說幾乎沒有，便猜測道：「求姻緣？」

  「不，求子。」

  「你還沒成婚。」

  「你誤會了，我給我爹求子。」

  沒等南宮玥問起，貴女就先作了一番自我介紹。

  她叫孫嫿杏，是家中獨女，今年已有十六。

  她娘在生她時傷了身子，之後多年未再有孕。

  五年前她娘對生子之事不抱希望，親自做主給她爹納妾安排通房，可五年過去，妾室通房的肚子都毫無動靜。

  請大夫看過，她爹的身體沒有問題，妾室通房也都很健康，偏偏沒有孩子。

  孫嫿杏在京城各處寺廟道觀都求過，也毫無結果。

  聽人說起這條街上有個「前太子妃算命攤」，她便想來求求試試。

  南宮玥聽她說完，淡淡笑了笑，「這事你不必操心。」

  「姑娘的意思是，我爹很快就會有兒子嗎？」

  南宮玥微微搖頭，略顯同情的朝她看過去，「你不僅有弟弟，還有哥哥，且不止一個。」

  「這怎麼可能？姑娘是不是算錯了？」

  孫嫿杏的娘雖是郡主，可她並沒有見過南宮玥，也是聽人說她這裡算命，才過來試試看，雖有質疑，但態度很好。

  「你可以問問你爹，他在外面沾染了多少女人。至於為何如今沒孩子，也是你爹刻意不想要。這樣你娘才會覺得虧欠他，給他和他的家族更多的好處。若我沒有算錯的話，你爹出身沒落家族，早就成了空殼子，若非娶了你娘，家族早就散了。」

  孫嫿杏不敢相信，連連搖頭，自言自語道：「怎麼會？我爹娘感情甚篤，我爹怎麼會在外面有別的女人？」

  「你不相信也能理解，你爹在成婚前就跟身邊的丫鬟有染，娶了你娘後不久，那丫鬟恰好有身孕，就以丫鬟嫁人的理由將人送走。那丫鬟為你爹生下一男一女，年齡都比你大。」

  「後來就更多了，你爹拿著你娘的嫁妝，在外面養了不少女人，那些女人為他生下好幾個兒子。這些年你爹的膽子越來越大，就將外室都養在離你家不遠的一條巷子內，外室們甚至都知道對方的存在。你若不信，就親自去看看吧。」

  南宮玥說完，孫嫿杏仍是整個人都在呆愣。

  縱然如此，孫嫿杏還是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作為卦資，隨後坐上馬車離開。

  直播間裡的觀眾也在對這件事進行討論。

  【F星遊客339：這軟飯男怎麼能這樣？用妻子的嫁妝養外室，真是好大的臉！放在我們星球可以判刑的程度】

  【水底生物冰殤寒：雖然我們這裡沒有相關的法律規定，但這類事件也很少見】

  【古藍星甲乙丙：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我們這裡都是一個男人娶好幾個女人，不過我們是不會花妻子的錢】

  【X球錢生花：我們還一妻多夫呢！也沒人會拿丈夫的嫁妝養其他外室啊】

  南宮玥瞅了一眼，怕觀眾在彈幕里吵起來，發了文字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