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近代畫家> 第四章 海洋天使

第四章 海洋天使

2024-10-03 21:34:46 作者: [英]約翰·羅斯金著;張璘等譯

  或許本書第一卷中最好的和最真實的作品是其中關於雨雲的繪畫;關於它們的描繪,我在這兒沒有什麼要補充的。但是,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是,不是誰畫的雨雲最好,而是它是不是最糟糕的繪畫。我們英國的畫家無疑畫得很多和很正確;但是,它們的繪畫更好些嗎?我們已經看到高山有多麼壯觀;樹木是多麼美麗;陽光下的雲彩是多麼漂亮;可是雨會好看嗎?

  請記住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在那一章中,我粗略地提到了義大利畫家,因為它們只會畫清晰的雲彩、或者猛烈的暴風雨,「厚重的聚結,」而我們的北方畫家可以畫出薄霧的每一階段和暴風雨的降落。

  但是,這真的那麼令人爽快嗎?實際上,難道英國的潮濕天氣是我們渴望的具有永久藝術魅力的事物之一嗎?

  是的,確定無疑的,在上一卷第五章中我已經給出了這一答案的部分理由;大家可能沒有注意到,其中的一兩條就屬於目前我們討論的主題部分。

  我們的地球被劃分成的氣候帶或地域,根據它們對藝術的適合度,或許可以方便地被分成以下五種類別:——

  1.森林地帶,供養著數量眾多的雄偉的熱帶植物。在很大程度上,它的特點是潮濕和有害健康的炎熱,無數的河流、或者周期性的雨水灌溉著它。這樣的土地上,我相信,不可能會出現藝術家。他可能會產生非常精明的智力,比如印度人,但是不會變得學識淵博、也不會創造任何高貴的藝術,只可能產生一種野蠻的或怪誕的藝術形態。既使我們假定可以克服氣候的邪惡影響,風景的規模也太廣大了。要想像比洪堡提到的那些更不適合於學術目的的小樹林一定非常困難。除了在一塊堅實的木盾下,沒有人能夠走進裡面而免遭被掉落的堅果砸死的可能性。

  2.沙礫地帶,包括沙漠和大地上乾燥的岩石平原,一般由遊牧民族居住,具有培養高智力和嚴肅的不朽或宗教藝術的能力,但是不是那種愉悅作為主要成分的藝術,它們的生活本質上是充滿辛酸苦難的。

  3.蔓藤地帶,也就是說,岩石和小山,像有利於蔓藤生長的地方,和可耕種的土地有關係,構成了賦予人類的最高貴和最好的土地。在這些區域,只有最高境界的藝術看來是可能存在的,沙礫地帶的宗教藝術在這裡和愉悅的或感官的藝術結合在一起。

  4.草甸地帶,包括北方的大片牧場和農業區域,只能產生低劣藝術:具有失去它的靈性和被完全物化的傾向。

  5.苔蘚地帶,包括北方原始的森林和高山,由健康的人群居住,具有培養高尚心靈和創造道德精神的能力。但是,除了野蠻人之外,像在那些森林地帶、或者像在斯堪地那維亞半島一樣,它完全沒有能力產生藝術。

  我們可以進一步劃分這些地帶。但是這些,我想,是最基本的,而且可以採用表格的形式輕易地記住;「林木」代替「森林」,「農田」代替「草甸」,我們就能夠得到如下簡短措詞的一個表格:——。

  林木地帶 ...... 敏銳智力 ...... 無藝術

  沙礫地帶 ...... 高級智力 ...... 宗教藝術

  蔓藤地帶 ...... 最高智力 ...... 完美藝術

  農田地帶 ...... 高級智力 ...... 物質藝術

  苔蘚地帶 ...... 敏銳智力 ...... 無藝術

  §3.在這張表格中,苔蘚地帶和林木地點對稱地出現,在某種程度上它們的確相互對應;在最昏暗的天空下特別微小的植被,和最酷熱的天空下特別龐大的植被相對照,而大自然的完美無瑕的服務,以麵包和酒為代表,創造了人類的完美靈魂。

  但是,這並非完全如此。苔蘚地帶比林木地帶具有一個巨大的優勢,那就是,天空景象。

  不光是天空景象,而且還有來自天空的連續的和有益的幫助。使它們和貧瘠的岩石分開的東西,也就是說,它們的苔蘚和溪流,依賴於它的直接幫助,不是在來自遠方大山的大河上,也不是在夜晚升起的海洋薄霧的廣闊水域上,而是在太陽和雲彩的不斷出現和變化上。

  注意「變化」這個單詞。苔蘚地帶具有一個無窮的優勢,不是在視野上,而是在自由上;它們是全世界最自由的地面。你只能夠通過像蜥蜴一樣爬行、或者像猿猴一樣攀緣來穿過巨大的森林——拖著緩慢的腳步和披著面紗穿過大片的沙漠。但是,光著頭、睜大眼睛、手腳空空、俯視著光怪陸離的地平面、已經顛簸起伏的地平線邊界,你在苔蘚地域上穿行。在紀律方面,它和沙漠一樣嚴厲,但它是強制人們要採取行動的紀律;因此,苔蘚地帶看起來是世界上的艱辛學校。在這裡,生長和考驗了最強硬的人類體格,然後送到其它地方,像北風一樣,使那些無精打采的人們振作和愉快起來,這些人因為受到寵愛的無憂無慮的生活而衰退得虛弱無力。

  實際上,如果在我們賴以進行這一偉大創新性的和淨化的工作的諸多現象中沒有美麗可言,那將是非常奇怪的。這幾乎全部都是偉大的海雨天使完成的;——天使,請注意,是被上帝派到某一特定地方執行某一特定任務的信使。它不是四處擴散的、久久徘徊不去的薄霧,而是來來去去的斷斷續續的雲彩。所有一切都隨間歇時間而定。石塊和岩石上的柔軟苔蘚;——亂蓬蓬峽谷的山洞蕨;——路邊的水井——經年累月、堅忍不拔、沉默無語、清涼透澈;苔蘚在它粗糙砍鑿的方形石盤中潛行;一直就在這一深度生長,不再向下;——冬天的殘枝敗葉不能使它失去光澤,夏天的乾渴不能使它變得衰弱,既沒有能夠受到玷污也沒有能夠衰退萎縮;——落葉在那兒飄浮而不腐爛、昆蟲飛來竄去而不受任何污染:交叉的小溪和起著漩渦的小河,甚至在洪水期也很少漫過踏腳石,——但是在整個甜美的夏天一直潺潺流淌,伴隨著銀白色石子的撥弄下發出的豎琴聲。在遙遠的南方是諸神催趕著的迅猛河流,一直朝大海奔流而去。它們寬大的河床,被廢棄的和炙熱的,好像是爆炸沙礫的白色火爐, 慘白地和光禿禿地躺在那裡;但是這裡,在苔蘚地帶,海洋天使的柔軟翅膀帶著露水靜靜地低垂下來,它們羽毛的陰影在群山上搖搖欲墜:銀色小溪流的奇怪笑聲和熠熠閃光,突然地產生,在生長著苔蘚的高處四處纏繞、波光粼粼,回應著它們舞動的翅膀[50]。

  那些翅膀也不是無色的。我們習慣地認為雨雲只是黑色的和灰色的;並不知道我們應該把可能是最漂亮的、儘管可能不是天空中最耀眼奪目的色彩,歸功於它。在我們英國的早晨,雨雲經常在拂曉時分形成柔和的、水平的區域,它不知不覺地融入到了藍天中;或者,在比較小的區域上,聚集成條紋狀,穿過上面的更寬廣的雲層;所有這些都沐浴在美不可言的純玫瑰色、和紫色、琥珀色、藍色的光芒中,不是閃耀刺眼、而是薄霧般柔和;我們靠近些觀察時,那些成條紋狀的雲團是由一簇簇的或者一綹綹的雲組成,像絲棉一樣,看上去好像是一小團或捆被照亮的雨水。沒有雲形成這樣的天空,也沒有雲如此得柔和、變化多樣、無法模擬。特納本人從來就沒有能夠捕捉到它們。科勒喬,在全神貫注時,有可能把它們全部畫下來,此外再無他人[51]。

  這些是海洋天使的仁愛之袍。賦予它們「雲彩的鋪展」這個名稱,主要是根據它們的範圍、它們的柔和、和它們所飽含的雨水。注意在《聖經·舊約》的《約伯記》的第36章31~34節中對它們的描述。「他用這些來審判眾民;而且賜予豐富的食物。他用雲彩遮蔽了陽光[52];他把陽光藏在他的手中,並且命令它返回。他對他的朋友提起它:它是他的財產,他可以上升到那裡。」[53]

  那麼,這就是海洋天使傳給上帝的朋友們的信息;就是那些晨雨來臨之前的、奇特的金色光線和紫色閃光的意義。雨水被派來審判我們和餵養我們;但是,光線是上帝的朋友們的財產,它們可以上升到那裡,——神龕的面紗將會經過那裡並且再也不和它的光線分離。

  但是,海洋天使還有另外一條信息,——在「它的力量的大雨」中,審判之雨,蕩滌了一切建造不良的基礎。然後,他的袍子不是像紗幕一樣輕柔地在整個天空鋪展開來,而是從他的肩膀上橫掃回來,沉重的、傾斜的、可怕的掃蕩——使他的右臂空閒在那裡。

  審判風暴、颶風風暴的到來,實際上是在一望無際的、更加柔和的雨雲之中。然而,它既不緩慢也不水平,而是既迅疾又陡峭:迅疾地帶著貪婪的風的激情,像某些黑暗的、空山的山坡一樣陡峭。前方的雲向前傾斜著衝過來,一塊雲強行把另一塊雲推到一邊或者擠入到另一塊雲中;迫不及待、沉重煩悶、一觸即發,像提香的那些拋擲的石球——奧林匹斯山上的奧撒山——不過是全部往前拋擲,一個雲熔岩的波浪——一團入口處用作埋葬所的雲。在它們的後面是翻滾著怒濤的憤憤不平的雨雲,像灰一樣蒼白,像堆積的鋼鐵一樣密集;它的柱子中間充斥著可怕的生命;復仇的雨神一邊飛奔一邊發狂地尖叫;——鞭打著,好像用蠍子的毒鞭在抽打;——大地在它們的下面發出轟鳴並且顫抖著,天空瘋狂地哀號著,樹木盲目地俯下身去,捂著它們的臉,每片樹葉都在恐懼地顫慄著,被毀掉的樹枝從它們身邊飛過,好像是黑色的斷枝殘梗。

  我寫到了復仇女神。我本來應該寫蛇發女怪。或許讀者並不知道,蛇發女怪並沒有死亡,它們是永遠都不死的。目前,我們將不得不冒著因為盯著她們的臉看而被變成石頭的危險。與此同時,我在這裡搜集了偉大的海洋天使的希臘故事中對我們有意義的那部分內容。

  涅柔斯,海洋之神,他總是居住在海洋里(尼普頓是從奧林匹斯山上統治海洋的神),和大地一起生了孩子;即,陶馬斯,艾麗斯的父親;海洋的創造「美妙」或者奇蹟的天使;福耳庫斯,它的邪惡天使(你會發現他被墮落成了許多形體,最後,在辛巴德的故事中,變成了海洋中的老人);刻托,海洋中的深處,意思是指它的位於岩石中間的海灣,因此又被赫希奧德稱作「美貌臉頰的」刻托;歐律阿勒,主管海洋浪潮之神,今後會有更多關於他的內容。

  福耳庫斯和刻托,海洋的邪惡天使,海洋深處岩石間的精靈,生有孩子,即,第一個是,格里伊三姐妹,柔和的雨雲。希臘人比我們更加不喜歡暴風雨,因此,不論風雨多麼猛烈,他們總是採用比我們應該採用的更加苛刻的類型來表示它們——阿里斯托芬所給出的那一組類型(以嘲弄詩人的口氣說):「那麼,這就是他們大量討論潮濕的雨雲的兇猛奔涌的理由,在閃光中盤繞著;好像百頭怪物泰峰的長髮在飄舞;還有呼嘯著的暴風雨;腳爪彎曲的鳥兒在風中飄浮,精神振奮而且在高空上。」注意「腳爪彎曲的鳥兒」這一說法。它說明了這些雲彩的兩個性格:部分的是它們的盤繞形態;但是更直接的是它們從山坡上撕扯下泥土的方式;特別是那些扭曲的暴風雲,它們在劇烈的行動中變成了水龍捲。這些總是打擊在一個窄小的點上,經常像一柄巨鎬一樣把山坡一側的泥土挖開一條深溝(由此,人們說格里伊三姐妹們只有一個尖嘴)。儘管如此,總體看來,希臘人認為雨雲是仁慈的,所以,在「伊蒂帕斯·科龍紐斯」中希臘人大肆吹噓它長期為刻非瑟斯提供泉水[54],同樣也經常為其它地方供水;在阿里斯托芬的作品中雨雲的開始曲總是十分優美:——

  「啊,永恆的雲彩!讓我們抬頭仰視我們潮濕的生命,從海洋深處,我們的發源地,一直到林木蔥蔥的群山山峰,從那裡我們俯視著神聖的土地,滋養著它的果實,飄過波光粼粼的神聖河流,和深處沙沙作響的海灣。」我不能夠使自己滿足于格萊埃的名字——皮弗瑞德和伊諾——的意義,不過,赫希奧德給他們取的綽號非常有趣;「皮弗瑞德,華美袍者;伊諾,麻布袍者;」在我看來,好像是因為它們在早晨的美麗顏色而得名。

  在格萊埃之後,福耳庫斯和刻托又生育了蛇發女怪;格萊埃只有一張尖嘴或一顆牙齒,但是所有的蛇發女怪都有像野豬一樣的獠牙;黃銅般的手(銅這個詞指的是希臘人用來製造長矛的金屬),和金黃色的翅膀。

  他們的名字是「斯忒諾」(受窘困的),被壓縮到狹窄區域的風暴;「歐律阿勒」(有著寬大的脫粒場),鋪展在大片地區上的風暴;「美杜莎」(統治支配的),最可怕的一位。她本質上是最高的風暴雲;因此,她就是冰雹雲或冷雲,她的面部表情可以把所有看到她的人變成石頭。(她像拋撒碎屑一樣向前拋撒寒冷。在他的寒冷麵前誰能夠經受得住呢?)她頭部周圍的蛇是冰雹的穗邊,希臘人把寒冷這一概念和被蛇咬傷聯繫起來,就像和毒芹聯繫起來一樣。

  在密涅瓦的盾牌上,她的頭象徵著,我相信,知識那雲霧般的冷漠,和它的惡毒性格(「知識膨脹自大,」培根在《學術的進步》中比較說。)但是有關蛇的想法基本上是起因於雲彩破裂時的形狀變化;一直到被捲雲分割之後,積雲才破裂成一場完全的風暴;在珀爾修斯的故事中,有關於這一點的兩次暗示;我們只要回頭把它收集到一起就行了。

  珀爾修斯是朱庇特和達那厄的兒子[55]。達那厄被關在一座黃銅塔中,朱庇特在一陣金雨中來到她的身邊:那座黃銅塔,我想,只不過是積雲或者美杜莎雲的另外一種說法;金雨則是照射在它上面的陽光;但是,我們不只是要記住和蛇發女怪有關的達那厄的這場雨,還要記住達那伊得斯姐妹們的篩子,據說那篩子代表著阿爾戈斯的食品和他們的父親達那俄斯提供的水。達那俄斯在衛城周圍挖掘水井;我懷疑他挖掘的不只是水井,而是開鑿了用來灌溉田地的溝渠,因為達那依得斯姐妹們從埃及帶回來了塞瑞斯(羅馬神話中的穀物女神)的技藝。儘管我不能夠對達那俄斯和達那俄這些名字進行追根溯源,確定無疑地,和達那依得斯姐妹們的情人們的死亡,有進一步的聯繫,是她們殺死了自己的情人,正如帕爾修斯·美杜莎一樣。還要注意到,當達那厄的父親,阿克瑞斯,被風暴耽擱在塞里福斯島上時,珀爾修斯扔出的一張圓盤,被風颳到了他的頭上,殺死了他;最後,當珀爾修斯砍下美杜莎的頭時,克律薩俄耳從她的血泊中跳了出來,「手持金劍者,」閃電的天使,還有佩加索斯,「曠野之泉」的天使,也就是說,飛行最快的或較低處的雨雲;生有翅膀,卻在大地上馳騁。

  我說,「曠野」之泉;因為根據佩加索斯命名的那種噴泉尤其是《聖經·創世記》中的那些巨大深泉;迅不及防和桀驁不馴,(希臘文《聖經·舊約》中的天堂大瀑布,而不是窗戶);——雷暴雨造成的高山洪流,或者像我們的「噴泉」——一種像間歇泉那樣向前噴涌的水。因此,它是溪流的深處的和全部的來源,所以經常代表性地用來指邪惡的、或者激情的來源;而「泉水」這個詞在希臘人看來就像我們的「泉頭」一樣——一種連續不斷的輕柔噴涌的水。但是,因為閃電和噴涌,就像一座噴泉那樣,是詩人的真正才能、以及永恆的標誌,佩加索斯在赫利孔山上[56]用他的蹄子敲擊地面,由此希伯克里尼泉噴涌而出——「馬的泉頭。」它經久不息;但是卻擁有佩加索斯的風暴力量。

  我想,我們可以在那裡為稱頌雨雲找出充足的理由。很可能地,在觀察它飄過我們自己的青苔密布的群山時、或者在傾聽幽靜的大山中汩汩作響的泉水時,我們中很少有人曾經想到過,人類想像力的主要主宰力量,並且承認他們所擁有的最高貴思想的力量,不是來自於山谷中的鮮花、也不是山丘的壯觀,而是來自於飛行的雲彩。

  然而,他們從來沒有看到它飛行,就像我們在自己的英格蘭可能看到的一樣。至少,就我所知而言,南方的雲彩的確如此,它們經常比我們的雲彩更可怕,而我們英國的佩加索斯更快速些。在約克郡和德比郡的山丘上,當雨雲很低和破碎不堪時,到處都刮著連續不斷的西風[57],微弱的陽光像金色的禿鷲一樣飛動;它們是閃動而不是照耀;沿著上行的山坡到處是黑暗的地方和令人頭暈目眩的疾馳和飛掠、從峭壁到幽谷的飛奔和驟降,像小燕子似的;——這些一點都不像格里伊三姐妹,灰色的和乾癟的:更像是靈堤,跟在長著鹿茸的科林斯公鹿後面。

  有一種關於這些較低的雨雲的特性,這種特性在部分程度上影響了它們和更高層天空的所有聯繫,我始終沒有能夠解釋清楚它;正如我們前面所注意到的,就是阿里斯托芬立刻捕捉住的它們與眾不同的特性——它們的傾斜度。他們總是以一種傾斜的狀態飛行,正如對面的插圖那樣,那是一份精心臨摹的特納的《販奴船》中的第一批向前推進的雲團。當雲團的頭部在最前方時,就像在這個例子中,雨在下面降落,很容易想像到它的雨滴——在降落的過程中不斷地變大——可能會對風形成某種阻礙的力量。但是雲團的頭部並不總是在最前面,有時候它的底部沖在前面[58]。唯一確定的事情是,它不會水平地塑造自己的形態,它細細的線條和主要的輪廓將一直是傾斜的,儘管它的移動是水平的;還有更加奇特的事情,它們傾斜的線條在下降的過程中幾乎沒有被任何明顯的消退趨勢或遠景匯集改動過。成群的傾斜雲會一群接著一群,每一群雲都會以同樣明顯的坡度向前傾斜,圍繞著瓦平面的四分之一。

  在特納的這片雲中,讀者應該注意到的另一種情形是在它的左側像女巫一般的、飄浮著的或豎立著的縷縷頭髮。我們才剛剛讀過那位古希臘詩人的詩句,「百頭怪物泰峰的長髮;」我們必須記住特納在美術學院目錄中關於這幅畫的記述,「奴隸販子把死人和垂死者扔到船外。颱風開始襲來。」烏雲和瘋狂飄浮的頭髮的相似程度在畫面上比在雕刻上更加強烈;所釋放出來的被撕成碎片的烏雲的灰色和粉紅色色澤與下面金黃色的天空形成了對照。

  然而,正如我們所看到的,希臘人在血統上把消散的美杜莎雲不僅僅是比作一縷縷頭髮,而是比作毒蛇。關於那血紅色的大雨、或者它的含義,我無從置評。它與其它的和更高級的類型有關聯,我們必須在另外一處探討它[59]。

  但是,我們可以在這兒闡明與毒蛇的相像問題。已經給出的兩張插圖,70 和71(在第142頁),描繪的是塞尼群山之一上的美杜莎雲的連續情形(聖米切爾山上方的大石灰岩懸崖,位於蘭斯勒伯格和聖讓·德·莫利埃爾之間)[60]。在第一幅插圖中,烏雲正在靠近,在它的下方背風雲正在形成;在第二幅插圖中,它已經靠近、增大、並且破裂,美杜莎毒蛇在中央雲峰的周圍翻騰扭動,上面顯現出的是破碎積雲的圓頂。在本例中,它們的形態都近乎是火焰;但是,當風暴變得更加猛烈時,它們就被撕成了碎片,形成了不斷旋轉的宏偉壯麗的水蒸氣輪,破碎,然後被拋到空中,就像在秸草地上從耙松機(或許,和其它所有的這類發明一樣,很可能會比美杜莎更多地給人類帶來邪惡,並更容易把人類變成石頭[61]。)的鋸齒狀輪上拋擲起來的草一樣。

  在第一卷中,我已經列舉了特納描繪這些雲彩的主要作品;除非我能夠把它們畫得更好,再過多地談論它們是無益的;但是,聯繫到剛才所研究的主題,如果讀者能夠去看看索爾茲伯里和巨石陣的英國繪畫的雕刻圖,我將感到非常高興。我們很快就能看到,特納曾經擁有過怎樣的機會來熟悉古典文學,以及他是如何利用它們的。與此同時,讓我直截了當地向讀者保證,以各種不同的迂迴方式,他已經獲得了偉大的希臘傳統的絕大部分知識,他感受到的內容遠多於他所知道的希臘傳統;在某一特定的點上,他的思想,恰恰和一位古代畫家一樣,受到了大自然外部景象的影響。對他來說,正如對希臘人一樣,風暴雲好像是命運的信使。他害怕它們,而又崇敬它們;在引入它們時,他也不是沒有潛在的目的。這些目的表現在他所繪畫的景色中。

  在索爾茲伯里平原上,他一下子被它那廣闊無垠的田園生活吸引住了;接下來,英格蘭的兩大宗教紀念碑——督伊德教和基督教——又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不是那種會錯過這些印象之間可能聯繫的人。他把牧羊人的生活看成是牧師生活的一種類型;他如此構思他的兩幅繪畫,這樣它們可以闡明這兩種生活。

  在索爾茲伯里這幅畫中,整個平原被疾速的但並不令人煩惱的雨水沖掃過。大教堂占據了整幅畫的中心,高聳在城市上空,房屋(有意使它們顯得比實際的尺寸小得多)在城市的四周分散開來,好像一群綿羊。大教堂被一盞大燈籠罩在裡面。風暴首先以一種柔和的光線在遠處的一座教區教堂退卻,然後又向下爆發開來,在大教堂的周圍突然消失在全光里,變幻成各種不同的陽光和色彩,從城市的上空穿過。在前景中,一位牧羊人斜靠在木棍上,看護著他的羊群;——沒有戴帽子;他把自己的披風給了一群孩子,他們正在用披風把自己包裹起來,在裡面避雨;他的狗蜷縮在一個土堆下;他的綿羊,大部分都安靜地躺在那裡,有一些正沿著土堆的斜坡向上朝著他走過來[62]。

  這幅畫中的雨雲的繪製很仔細,那是一種我從來沒有在其它任何同樣的天空繪畫中看到過的。它是幸福之雨——豐沛,但是充滿了光明;金色的光線在潮濕的草叢中飛過,輕輕落在山谷中的柳條上——那些溪水邊的柳樹;小溪流在它們和田地間的這裡或者那裡噴涌而出。現在它們轉向了巨石陣。巨石陣也矗立在巨大的光亮之中;但那是高更之光——克律薩俄耳的劍在它的照耀下暴露無遺。審判之雲懸浮在上方。石柱好像在它的斜坡前面旋轉,在閃電下顯得蒼白無力。在更近的地方,在黑暗中,牧羊人直挺挺地躺在那裡,他的羊群四處奔散。

  在談論這座巨石陣之前,我曾經間接地提到過特納在為《羅傑斯的義大利》繪製的佩斯敦繪畫中使用了同樣的符號;但是,一個關於它的應用的更引人注目的例子出現在一幅佩斯頓習作中,在開始建設利伯畫室之前他本人親自雕刻的。另一例子在他的畫作「密涅瓦廟宇」中,在科羅納角上;進一步觀察你會發現,如果荒廢的建築物還沒有被奉獻給宗教的話,他很少在繪畫中引入閃電。人類的憤怒或許可以摧毀城堡,但是只有上天的憤怒能夠摧毀廟宇。

  在特納的這些秘密意圖中,我們將在必須進行的研究過程中最終看到足夠多的關於關係理念的內容;但是,還有一例他對閃電符號、和幸福之雨(我在本文中這樣稱呼它)的對立使用,可以證實我們在上文所注意到的現象。因為,在這一最後例證中,有人對他的意圖提出質疑,他對此作了解釋。我指的是西奈山和黎巴嫩繪畫,為芬登版聖經而作。我相信,特納為這一系列繪畫用來進行準備工作的素描都是精心製作和準確無誤的;但是對於事物的處理則完全留給他一個人來做。他用西奈山和黎巴嫩來表現法律和福音的相對立的影響。在燃燒的沙漠中可以看到在紛紛掉落的石塊中間的摩西岩石。叉狀閃電劈開了遮蓋著西奈山山峰的藍色薄霧。看不到人類居住的痕跡、也看不到花草或樹木、也沒有溪流,閃電的打擊並沒有伴隨著大雨[63]。在黎巴嫩山的上方,非常柔和的灰藍色天空正在漸漸地融入露水般的細雨中。每一道峽谷都積滿了雨水,每一處海岬都戴上了花冠。花冠由最柔嫩的葉子做成,在傾斜的陽光中金燦燦的[64]。白色的修道院依偎在岩石的空谷中;一條小河在比較靠近的樹蔭下流過,樹旁有兩個僧侶正坐在那兒看書。

  這是一個美好的想法,然而是一個錯誤的想法,因為所有的想法都和法律與福音的關係相對立。當人們讀到,「摩西帶來了法律,而基督帶來了仁慈和真理,」,他們會設想那句話的意思是法律是不仁慈的和虛假的嗎?上帝賦予人類法律,為人類奠定了一個基礎;仁慈(或憐憫)則是為了人類實行法律;——它們整體形成了一個光榮的審判、仁慈和真理的三位一體。如果人們帶著更熱誠的理解目的、而不是迷信地,去閱讀《聖經》,他們就會發現,在那些他們認為是為自己所規定的最個人的部分(《詩篇》)里,內容總是上帝津津樂道的法律。關於憐憫的詩篇經常令人悲痛,就如同想到了它所令人付出的代價;但是那些關於法律的詩篇總是充滿了喜悅。大衛無法掩飾他在想到它時的喜悅,——他從不厭煩它的表揚:——「我何等愛慕你的律法,終日不住地思想!你的法度,是我的喜樂,我的謀士。它也比蜂蜜和蜂房更香甜。」

  現在,在將要結束這項工作時,其中我們共同調查研究了這有形世界的美麗,我特別渴望讀者注意到這一點。或許讀者曾期望在這項工作中獲得更多的樂趣和自由;他認為這工作會立刻帶領他進入美好多情的想像之中,可能已經驚訝地發現對美麗的追隨總是把他帶到一個更嚴厲的神秘律法的控制之下;光明總是不斷地建立在順從的基礎之上,所有的高貴莊嚴都只是屈服的另一種形式。但是,這的確如此。長期以來,在探討美麗的來源時,我總是被一種擔心阻礙著,那就是擔心讀者會厭倦它們的嚴肅性。我總是不得不詢問讀者是不是準確,而不是同情;是不是還有耐心,而不是熱心;是不是感到恐懼,而不是激動。要展示給他的東西並不是一種將要獲得的快樂,而是一條需要學習的法律。

  然而,就是在這一特性上,自然世界的美麗使它的信息變得完整。很久以前我們就看到她的吸引人類精神的各種力量可能如何地被追溯到一些神靈特性的代表性表達。我們從那時起就看到她的各種吸引方式提供了人類服從神明法律的許多恆定不變的類型,提供了這種法律並不是和憐憫相對立的、而是所有喜悅的根基、以及所有神靈和命運存在的嚮導的持久不變的證據。

  這種理解是我們接收到來自海洋天使的最後一條信息。

  捧起第19首詩篇並且一節一節地看。或許對於我的較年輕的讀者來說,關於《聖經》的一般閱讀,我說一句話也無妨[65]。實際上,《聖經》是一本深奧的書,也就是說,對於那些知識淵博的人而言。但是,《聖經》並非是專門為那些造詣深刻的人而寫的;恰好相反,它更多的是為那些淺薄和無知的人而寫。因此,《聖經》首要的、一般而言也是主要的和最重要的思想是,在它的文字表面,用最明白的可能的希臘語、希伯來語、或英語寫成,不需要更深入的理解、也不需要引申擴大、除了我們所有能夠付出的——注意力之外,不需要任何其它東西。

  但是這一點,每個人都具有這樣的能力,是上帝想要的唯一東西,也是任何人都要給他的最後一件東西。我們都很高興漫遊到白日夢裡,重溫那些從別處得來的親昵詩句、或者從一個詩句中挖掘出一層意思來,一想到任何人從前曾經為了理解這一詩句的含義而如此快樂,我們就應該親切而又悲傷。但是它那明白的、有意圖的、直覺的、有益的含義,每個人總是應該發現的含義,特別是只有在我們發現了詩句和它鄰近的那些內容之間的關係,並在適當的關係中,才能領會到整個篇章力量的含義,——我們要尋找的並不是這種意義;老實說,沒有必要去發現這種含義,除非我們真正關注的是它的語言、而不是我們自己的感受。

  為了關注它的語言,我們必須學習那些枯燥乏味的字詞的意思。這確實很不幸,但是我們無疑必須這樣做。孩子們應該學習的有關《聖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清楚地區分開那些他們理解的單詞和那些他們不理解的單詞;把他們不理解的單詞、以及和它們有聯繫的詩句放置一旁,然後詢問他人、或者將來某個時間再讀;當他們只是重複一種他們不懂的語言的短語是,永遠不要認為他們正在讀懂《聖經》。

  讓我們嘗試著,通過例證的方式,理解這個第19首詩,並且看看在該詩篇中什麼明白的含義是最主要的。

  「諸天述說神的榮耀。」

  諸天是什麼?

  這一詞語出現在主的祈禱詞中,所表達的內容是一個孩子可以,帶著某種優勢,被引導著去查看的,我們可以假定清楚地解釋這一詞語是一位學校教師的首要職責。

  現在,在神聖的作家心中可能沒有任何疑問,整個的雲彩系統、以及在它下方的整個空間,它們共同孕育了綴滿星星的蒼穹。這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但是,正如我們在前面的研究探討中所看到的,那也可能沒有任何問題,蒼穹——據說從創世紀的時候起一直被「稱作」上天——以這一詞語所有明確的含義,表達了整個雲彩系統,正如雲彩把水的力量散布到整個大地上;因此,在那些穩定不變的表達方式如上天的露珠、上天的雨水等等中,上天被用作「單數名詞」;而「諸天」,當用作複數名詞時,特別是被用來,比如在本文中,和「蒼穹」這個詞語區分開來時,仍然保留了可以表達下方的星空的意義。

  因此,一個小孩可能被告知(無疑地,帶著某種優勢),我們的美好詞語「上天」可能形成自一個希伯來詞語,意思是,「高處;」在那個偉大的尚武的羅馬國,人們晚上經常在野外宿營,一般情況下他們都過分疲累和沒有思考的心情,所以許多人相信他們在群星中只看到了和他們盔甲上的閃光鑲嵌相似的東西,把天空稱作「有突起的、或者有鑲嵌的物體;」但是其他人認為那些值夜崗的羅馬士兵們很可能是對夜晚的巨大虛無和空曠、以及穿過黑暗從遠處飄來的雲彩留下了深刻印象,把天空稱作「空虛之地。」最後,我應該告訴孩子們,首先給他們看看一顆星星的位置,偉大的希臘人如何發現了上天(諸天)的最真實力量、並且把他們稱作「周而復始者。」但是,不論不同國家的人民稱呼它們什麼名字,至少在這第19首詩中我會在孩子們的心中澄清,它們想要表達的全部力量、和用來表示它的兩個詞語;上天(諸天神),指的是巨大的虛無或空洞、以及所有它的行星、和恆星、還有無數天體的永不休止的行進;蒼穹,指的是雲彩的禮儀場所。

  於是,這些天神們「宣告上帝的榮耀;」也就是說,上帝之光,永恆的榮耀,穩定可靠和永不變化。因為他們的天體不會停止運轉——而是永遠地沿著軌跡,給大地帶來光亮——所以上帝之光永遠地圍繞著人類——永不變化、強烈時令人無法忍受的光亮——無窮無盡。

  「穹蒼傳揚他的手段。」

  雲彩,上帝親手為了幫助人類而準備之物,在它們為人類的服務方面各不相同——掩飾著它的內部光彩——展現著他的日常手段,而不是他永恆的榮耀。他用同樣的手段來安排摩西。當我經過時,我將會「用我的手」保護著你。比較《聖經·舊約》的「約伯記」第三十六章的第24、25節:「你不可忘記稱讚他所行的為大,就是人所歌頌的。他所行的,萬人都看見。」但是榮耀並非如此——它只是部分如此;人們看到這些星星的運行軌道並不完美,但是只有極少數的人看到。這個蒼穹,「他所行的,萬人都看見,世人也從遠處觀看。」「看啊,上帝為大、我們不能全知.他吸取水點、這水點從雲霧中就變成了雨。」

  「這日到那日發出言語,這夜到那夜傳出知識。他們無言無語;儘管沒有這些,他們的聲音仍然可聞。他們的律條通遍天下,他們的言語傳到世界盡頭。」

  注意這點。他們的律條通遍天下,不論是否有人居住——它們的光亮之法就在那裡;但是他們的話語,講述給人類的靈魂,一直傳送到無人居住的世界盡頭。

  「他在其間為太陽安設帳幕,」等等。從字面上,一個帳幕、或者帶有帘布的帳篷、連同它的紗幕和幔帳;也具有他的沙漠帳幕的顏色——藍色、和粉紅色、和猩紅色。

  迄今,詩篇描繪了這一偉大的上天信息的行為。

  此後,就應該討論它的本質了。

  請注意,你已經有了(諸天的)宣告的兩大部分。上天(諸天)(請比較《詩篇》第八篇)在人類面前宣告了上帝的永恆榮耀,而蒼穹則宣告了上帝對於人類的日常憐憫。他的永恆榮耀存在於此——主的法律完美無缺,他的聲明明白無疑,他的法令正確無誤。

  而他的日常憐憫存在於此——主的戒律是純潔的、而他的憂慮是誠懇的、他的審判是公正的和正義的。

  有三組對應關係:——

  法律和戒律之間的關係。

  證據和憂慮之間的關係。

  法令和審判之間的關係。

  第一組:法律和戒律之間的關係

  法律是固定不變的和永恆的;一旦發出,永久存在,就像太陽一樣,它不可以被搬移。它是「完美的、誘導著人的靈魂:」關於靈魂的整個問題,不管它是否已經從黑暗轉化為光明、是否承認這一法律,——不論它是虔誠敬神的或不虔誠敬神的?但是上帝臨時給了每個人戒律,根據每個人的需要。它不旨在使人皈依:它引領著人們。它並不關心靈魂的全部目的:但是,在關於某一件特別的行為上,它照亮了人的眼睛。法律是,「總是做這件事;」而戒律是,「你現在做這件事:」經常非常神秘的是,通過雲來(傳達這一信息);冷颼颼的,伴隨著奇特的淚雨;然而總是純潔的(法律誘導人們,而戒律淨化人們):法律不僅是用來引領人們的一根棍子,而且還可以用來使人變得強壯、和用來品嘗蜂蜜。「看看我的雙眼如何被照亮,因為我品嘗了一點這種蜂蜜。」

  第二組:證據和憂慮之間的關係。

  證據是永遠存在的:拯救(人類)的真實承諾。像所有地球上的雲彩下方的太陽一樣光明,它使頭腦簡單的人變得聰明;在感知它和信任它的過程中,這些聰明智慧得到了鞏固;沒有感知它的智慧最後都會化為烏有。

  但是,上帝通過特別的鼓勵和特別的取消來把他的憂慮告誡給人們,根據每個人的需要——通過大地上的雲彩——微笑和皺眉輪流交替:像戒律一樣,它也是純潔的、清淨的、和驅趕開所有其它的憂慮,只有它永久留存在那裡。

  第三組:法令和審判之間的關係。

  法令就是上帝公正的那些約定;固定不變和光彩明亮,像星星一樣永遠存在;像它們的軌跡一樣均等和平衡。它們「是正確的,令人心中充滿喜悅。」但是,審判是人類的既定行為的特別審判。「真實的,」也就是說,實踐了上帝給予每個人的警告或承諾;「完全正義的,」也就是說,所做的或者所執行的事情符合真理和正義。在約定上,法令是正確的。在約定和實踐上,審判完全是正義的;——然而並不總是令人心中充滿喜悅。

  那麼,關於所有這一切,我們就有了關於強烈欲望、和喜悅的表述;關於每一方面,又進行了細分。上帝的榮耀——在上天(諸天神)中是永恆的——是未來,「比黃金、比更純的黃金更令人渴望得到。」——上天的財寶永遠都不會失去。但是上帝的當前的引導和教誨就在地球上;我們現在擁有它們,它們比所有地球上的食物都更加甜美——「比蜂蜜和蜂窩都更加甜美。而且,是它們」(法律和證據)「告誡了你的僕人」——告誡它們死亡和生命的方式。

  「在維護它們(戒律和審判)的過程中」「人們會得到豐厚的獎賞:」現在的痛苦,心酸的眼淚,而獎賞卻是用言語無法形容的。

  迄今為止,詩篇一直是敘述性的和解說性的。它的結尾是祈禱文。

  「誰能知道自己的錯失呢?」(偏離完美的法律)。「願你赦免我隱而未現的過錯;」赦免我所做的一切有違你的意志的事情,包括那些在遠離你的地方、和在黑暗中所做的事情。憑著良心和道德懇求你,當我違背了你的意志和頑固時,「求你攔阻你的僕人,不要犯下任意妄為的罪行」(違背戒律的罪惡)。「這樣我將不會受到玷污、免犯大罪」——被再次在十字架上釘死的大罪。

  「讓我的話語(因為我已經令它們來宣揚你的法律)、我內心的沉思(因為我已經令它來維護你的戒律),能夠被你的目光所接受。」你的榮耀是我的力量,你的工作,就是我的救贖;「我的力量,和我的救世主。」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