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山之美

  第一版序

  

  1．我原本想該卷不寫序就出版；但翻閱書稿時我發現諸多表達不夠清晰之處，這些都需要解釋一番。

  在這些缺陷中，主要是缺少跟普桑兄弟和薩爾維特創作之風景畫的相互參照；我原意是給出各種畫樣展示他們的山脈畫作品，從而可以和特納的畫作相比較。然而，從本書創作開始算起，拖拖拉拉，已過了十年時間，我的最大教訓就是人生苦短，並不像我原想的那樣是分階段的。現在我覺得，那些用來臨摹蹩腳作品的時光，本可以派上更好的用場。要臨摹薩爾維特的繪畫，或任何一揮而就的作品，要不折不扣的進行摹寫，既不篡改也無損毀，不付出極大的耐心，不耗費長時間的勞動是肯定不行的。在下一卷書中，或許我將給出一兩個與植物有關的例子；但總體上講，如果能把讀者的注意力引向大自然和特納作品中的事實，讓讀者去按自己的心意做出比較，我也就滿足了。

  2．再者，我擔心，因為找不到這些章節中說明山脈美、主題更加完整之插圖，讀者會感到失望。但是在本書的分析中，我得分解這些繪畫，而不是完整地呈現它們。與此同時，在頁面的可讀範圍內，沒有辦法有效地呈現任何大幅繪畫。就連我創作的那幅小插圖，放在第三卷扉頁畫上的那幅，也因為周邊的空白太小多少有點給糟蹋了；第五十幅插圖，選自特納的《格羅道》，由於畫面縮減，前景部分的細膩描繪損失了大半。縮減特納的繪畫完全是浪費時間和金錢。因此，我認為這幾卷書中收入的繪畫只能作為導引，希望以後能夠按照繪畫的原始比例來展現那些最好的作品。

  3．有幾幅插圖放在目前的位置上，幾乎是沒有必要的，比如第三卷的第14和15幅。這些是說明第五卷中論天空的那些章節的插圖，但是如果我把第五卷所需的插圖都放進去，最後它們就會顯得擁擠不堪。因為這兩幅插圖跟第三卷談到的諸多事物相關聯，所以就放在了第一次引用的地方。扉頁畫主要也是供這些章節參照收錄的；然而分成三部分，似乎恰如其分地成了所探討的整個主題的導引。該畫只是取自自然的一幅簡單素描，畫面選自落日時分科摩湖附近的小山，距湖東岸大約兩英里，在湖面上方約一千英尺高度，可以俯瞰盧加諾方向。對於山下的風景來說，天空過於陰沉；不過，天空不是我可以改變的，當時它就是那個樣子[1]。

  4．至於該卷中數量繁多的繪圖註解和參考，不可避免地會有一兩處錯誤，但不至於多到必須推遲書的出版，再者我也在仔細地查找和改正它們。善意的讀者也許會立刻注意，第176頁正文倒數第四行，「一般原則」這幾個字是指角度大小，而不是指示意圖本身；這些圖在後文中只是用於參考，如果假定關於測量精度的敘述是指這些圖的話，就可能會造成一些尷尬。

  我心中有一兩處比較嚴重的擔心，希望能引起讀者的警覺。但總的來說，因為我真誠地努力使這本書明白易懂，我相信凡是認為這部書值得認真閱讀的讀者，都會發現這一點。每天我都越來越確信，那些不願去理解的人，無論怎樣的提醒，也擋不住他們的誤解。

  1856年3月于丹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