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貝多芬

  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歡樂頌》在旅奧女指揮家張培豫的指揮下，由遼寧省交響樂團演出，取得轟動效果。在一個多小時的演奏中，尤其是在《歡樂頌》的幾十個人大合唱的輝煌中，我激情澎湃，心潮起伏，熱淚盈眶。

  世界大同的燦爛光輝，像一道道閃電劃破夜空，帶翅膀的小天使在空中翱翔。歡樂女神聖潔美麗，燦爛光輝照大地。我們懷著火樣的熱情，來到你的聖殿裡。」貝多芬，你築起一座如此恢宏、如此光芒萬丈的音樂聖殿。在經歷了兩百多年的世態風雨、人間滄桑之後，你仍在召喚我們，像一塊巨大的磁石，吸引著我們走近你，你感召著每一顆平凡但是善良的心。我屏住氣息，盛滿敬意，輕輕地向你靠攏。我想走進你那恢宏的聖殿，但我太微薄。就讓我像一個永遠的孩子，望著你那迎著風暴，頭髮狂亂地飛揚，五官像刀劈斧削般堅毅挺拔的面龎，投注我崇敬的目光。讓我慢慢地走近你——貝多芬。

  是無比巨大的苦難賦予你如此廣博的胸懷和驚天動地的慈善。你音樂中的人道主義精神是永恆的。人類生活在這同一個星球上，在茫茫無邊的天際，何等脆弱渺小。為何還不攜起手來，共同抵禦宇宙神秘的黑暗！「團結、友愛、成兄弟」，不再相互仇恨、爭鬥、殺戮，讓人類共建大同的花園，讓花園裡盛開友愛的鮮花。貝多芬，你是聖人，你早在兩百多年前就已經把人類最崇高的理想與精神以音樂的形式得到了升華。

  讓我慢慢地走近你——貝多芬。在經歷了幾十年的人生歷程之後，我感到你是那樣的威懾，但又那樣的慈祥；那樣的艱深，但又那樣的平易；那樣的遙遠，但又那樣的貼近。你的博愛之光照射到我這微薄平凡之身，我沐浴著你宏大的愛，我就應該將你的愛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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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近貝多芬即是走近理想之光。事物都是兩面的：有崇高就有渺小，有高尚就有卑鄙，有厚重就有淺薄，有純潔就有猥瑣……我希望自己離高尚更近、離純潔更近、離真實更近、離慈愛更近。不管是遭人不屑或是令人不解，在這世俗觀念仍然十分濃厚的現實，就讓我至少有一半生活在理想之光中。

  貝多芬的樂曲是如此地震撼我，打動我，感召我，我想慢慢地走近你——貝多芬。

  貝多芬是狂飆，他的《英雄交響曲》可把大地席捲；貝多芬是聖光，他的《歡樂頌》可把天地照亮；貝多芬是清泉，他的《月光》可沁人心脾……

  讓我感受狂飆的飛騰張揚，聖光的神清氣朗，清泉的純淨甘美。我膜拜你，我要慢慢地走近你——貝多芬。

  讓我懷著萬分感激之心去對待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感謝生活中的一切快樂，同時也感謝一切的挫折與磨難。你就在我的身邊——貝多芬，在穿越了兩百多年的時空之後，你那顆博大的心仍在召喚著我們。

  我正一步步地向你靠近，永恆的樂聖——貝多芬！

  與傅聰合影：2011年傅聰來重慶大劇院演出，演出後我和一位朋友等候他出來，我將一直埋在心底的一句話對他說：「我們這一代是讀著《傅雷家書》長大的，非常感謝您的父母和您們！」他高興的與我合了影。

  註：本文寫於1998年12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