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024-10-03 18:34:52 作者: 朱維堅

  秦志劍有點發急。他猜測,從昨晚到今天肯定發生了什麼,影響到李麗的態度。忍不住有點激動地對她道:「李麗同學,你怎麼能這樣呢?你知道嗎?現在有一個無辜的警察被壞人陷害在獄中,等待你的幫助,你一句話就可以救他……對了,你可能對警察有看法,可我要告訴你,那是個好警察,他有妻子、女兒,她們都在家中盼望他歸來,他是因為和壞人做鬥爭而遭陷害的。你是一個高中生了,受過很多教育,一定有正義感……或許,你受到了什麼人的威脅,害怕報復,可你想一想,如果好人都害怕壞人,誰也不站出來和他們鬥爭,這世界會什麼樣?我想,你的心裡一定也痛恨他們,而我們就是和他們做鬥爭的,希望你能幫助我們,我們會永遠感激你。如果你不這樣做,我想,你的心裡一定也不好受,甚至會影響到你的學習和今後的人生道路……李麗同學,請你如實講出你看到的一切,求你了!」

  秦志劍的話充滿真誠,李麗被說得臉上泛起紅潮。她畢竟是年輕人,很容易被打動。可是,她抬起眼睛剛要張嘴又閉住了。看看秦志劍說:「這……你們得跟我爸爸媽媽說,他們讓我談我就談!」

  這……

  秦志劍還想說什麼,田律師止住了他,對李麗說:「這樣也好,那麼,我們到你家去好嗎?」

  

  李麗說:「我爸爸上班了……再說,我還要上課!」

  最後雙方定好,晚7點準時到李麗家見面。

  然而,沒等到下班時間,這件事就已經被鄭氏弟兄知道了。監視田律師的「老刀」和幾個手下發現了這一幕,及時報告了他們。

  二軍子說:「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得狠狠教訓這個臭律師一頓!」

  大軍子:「不行,有姓秦的保護他,容易惹出事來,換個別的辦法!」

  二軍子:「還有啥辦法?我看,姓秦的也沒什麼了不起,他保護能咋的,惹急了連他一塊燉,就象上回對付黃建強似的,咱豁出個弟兄去,讓他跟黃建強去做伴兒!」

  大軍子思考了一會兒,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這件事如果不加制止,黃建強出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這也是給自己一個耳光。他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這種事整過一回了,再整把握不大。我看,只要女學生一家把嘴閉上,誰也沒有辦法!」

  雖然已是四月底,可晚上七點時,天還是很暗了。秦志劍、高翔和田律師踏著暮色匆匆來到一片居民區。

  他們來找李麗。

  這片居民區都是平房。走到李麗家不遠的地方,他們看到幾台摩托停在路口,並沒意識到什麼,可走到李麗家大門外時,見室內人影晃動,屋子裡好象有很多人,還有叫囂吵嚷聲隱約地傳出來。

  「……你們明白點,要不然……小心……」

  秦志劍這才意識到有問題,向高翔和田律師一揮手,帶頭向院裡走去,剛走到院子中間,就見屋門從裡邊撞開,幾個人影氣勢洶洶地走出來,其中一人邊走還邊回頭對屋子裡的人惡聲惡氣地叫著:「……要是不聽話,有你們好瞧!」

  雙方走個對頭。秦志劍橫身擋住去路:「站住,你們幹什麼的?」

  是幾個渾身透著煞氣的黑衣漢子。聽到秦志劍發問,一隻手電迎面照來:「我們幹什麼你管得著嗎……哎……是他……秦……」

  有人認出秦志劍,語調中還透出慌亂,煞氣也有所收斂。然而,一個瘦長遒勁的身影走上前來,正是「老刀」。「啊,原來是秦教,我們到這裡找個人,說幾句話,沒犯法吧,你攔著我們幹什麼,弟兄們,走!」

  秦志劍雙臂伸開:「不行,誰也不許走!我是警察,你們要接受審查……說,你們到底來這裡幹什麼,說清楚再走……」

  秦志劍一邊阻攔一邊亮出警官證,可對方根本不聽這一套,「老刀」對兩個人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兩條漢子就走到秦志劍面前,罵罵咧咧地:「警察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又沒犯法,警察能怎麼著,滾開,好狗不攔路!」說著猛地一拳向秦志劍打來。因為天黑,又猝不及防,正打在秦志劍右臉,身子踉蹌向後退去,好在高翔及時扶住才沒摔倒。秦志劍火了:「媽的,你們要幹什麼……」伸手去抓打自己的漢子,可對面好幾個人的拳腳迎上來,邊打邊罵:「媽的,警察多你媽個×了,揍他……」

  秦志劍又挨了幾下子,實在按捺不住,手向腰中伸去,口中大叫著:「住手,再動手我開槍了!」

  可是,對方根本不聽,邊打邊罵,有人還故意大聲叫著:「哎呀,警察開槍打人了,警察開槍打人了……」喊著,幾隻手向秦志劍摸槍的手伸來,有搶槍的意思。秦志劍又驚又氣,正要將槍拔出,腦海中猛然閃過黃建強出事那天晚上的情景。對,那天也是這種情況,簡直就是翻版。因此,他不敢拔槍,可不拔槍又震不住,好幾個人的拳腳向他襲來,身上、頭上連著挨了好幾下,頭腦已經暈眩,難以控制局面……他不由大叫起來:「高翔,快……」

  高翔應聲出手。

  剛才,高翔一直在秦志劍身後觀察情況。他畢竟年輕,從警時間短,從沒遇見過這種局面,不知咋辦才好。此刻,見秦志劍處境危險,對方太猖狂,又聽到秦志劍的呼喚,立刻醒悟過來,衝上前,把秦志劍拉到身後,然後手腳並用,幾下子就將面前的漢子打退,口中怒喝著:「都住手,誰再動手我可不客氣了!」

  然而,他面對的都是兇殘的角色,怎能聽他的,挨了幾下子,凶性更是大發,「老刀」大叫一聲:「弟兄們,一起上,揍他們,出事我擔著……」

  這下壞了,在李家燈光的輝映下,只見雪亮的刀光和黑乎乎的棒影舞動起來,向秦志劍、高翔和田律師襲來,一場流血事件在所難免。秦志劍一時難以選擇,看來,不掏槍是不行了,可是,要是掏槍,黃建強的事就可能重演……

  可是,他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高翔在場。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高翔已經和對方打到一起,黑暗中也看不清使的什麼招式,只見他高大的身影敏捷地閃轉騰挪,隨之就是「哎喲、媽呀」的痛叫聲,混亂中,「老刀」叫了聲,「不好,撤!」幾條漢子就向外跑去,秦志劍一見急忙阻攔,高翔也回身擒拿。結果,五條漢子跑了三個,有兩個被戴上了手銬,再也逃不掉,只能邊掙扎邊沖逃跑的同夥大叫著:「四哥,四哥,別扔下我們哪……快找大軍哥救我們……」

  一陣馬達聲飛速遠去。又過片刻,警笛聲響起,接到報警的110指揮室調集巡警大隊值班人員趕來。秦志劍這時才發現高翔背部被砍了一刀,衣服破裂,鮮血泅出來,氣得狠狠踢了被制住的歹徒兩腳,讓負傷的高翔和巡警一起押著兩條漢子回局,自己和田律師留了下來。

  秦志劍守在李家外面,田律師走進了李家。

  李家只有三口人,李麗的父母和李麗本人。此時就象受驚的羊一樣守在屋子裡。李麗父母看上去都五十開外了。進屋時,李麗和父親正在給母親吃藥,嘴裡還勸慰著:「別怕,他們已經被警察抓起來了……別怕,快吃藥!」

  詢問中得知,李麗的父親在市文化局上班,母親是下崗職工。從家中陳舊的家具、十四英寸彩電和狹小的房屋可以看出,這是個經濟很不寬裕的家庭。李麗母親心臟不好,被剛才的事嚇得要犯病,正在吃救急藥。

  這突發事件反倒使調查順利起來。妻子吃過藥,安穩一些後,李麗的父親嘆口氣說:「看來,躲是躲不過了,越躲越麻煩。你們調查的事,李麗真看到了,回來跟我們說,我們怕攤事兒,就沒讓她往外說。後來聽說那些人是大軍子手下,就更不敢了……那位姓黃的警官被抓起來,我們一家人心裡一直不安,可也沒敢出面證明。昨天晚上你們找過李麗後,我們聽了很害怕,囑咐她不要對你們講什麼。聽說你們要來家,剛才我們正在商量怎麼辦,那幾個人就闖進來了,威脅我們不許把知道的說出去,把李麗她媽的心臟病都嚇犯了……李麗,你說吧,把那天晚上看到的都講出來吧!」

  李麗抬起秀氣的眼睛,看看田律師,再看看父親,得到鼓勵和肯定後,終於開口了:

  「那是去年十月二十三日的晚上,我下晚課回來,就在離家不遠的地方碰到了那件事……開始我還以為是兩伙流氓打架呢,仔細一聽才知道一夥警察,另一伙人是流氓。可是,警察人少,就兩個人,那伙流氓可凶了,警察聲明身份他們也不怕,還有人喊著『把他的槍下了』,那個警察大聲叫著,『住手,再搶我就開槍了』,他們還搶,就在這時,我聽到槍響了,有人叫著倒下了,那些流氓都大罵起來,『好哇,警察打死人了』。這時候,我爸爸媽媽跑了過來,把我拉回家了……其實,也不是我一個人看到了,我們班的張偉剛、劉風跟我一起走的,他們膽子大,比我看得還清楚……」終於取得了實質性突破。雖然被抓住的兩名歹徒嘴硬,不承認去李家是威脅,可李家的指認非常有力,再加上鄰居的證明,高翔的傷口,他們威脅恐嚇和毆打他人傷害警察的罪行已經無法推卸,而這正是公安局管轄的案件。

  可是,在如何處理上卻發生了分岐,有的主張移送檢察院追究刑事責任,有的主張治安處罰。令人稍感意外的是,牛明也持前一種觀點,堅持移送檢察院。林蔭就此與蘇檢察長通了電話,蘇檢察長聽後說:「我絕不是推責任,依我之見,這起案子還是治安處罰為好。你想,行兇的歹徒一共五個人,你們只抓獲二人,他們自己又不承認,雖然證據還可以,恐怕也難處定罪,再加上他們是大軍子的人,即使判了,十有八九還是緩刑。為此我建議你們進行治安處罰……我說這意思你明白吧,他們恐怕都不是初犯,在你們公安局一定有底案!」

  於是,林蔭接受了蘇檢察長的意見,力主治安處罰。除了牛明,其它人都同意這個意見。黎樹林簡直把話說明了:「既然判不了刑,就治安處罰,勞動教養也是治安處罰,程序還簡單,批起來也容易。雖然不是刑事處罰,可跟服刑的效果一樣!」

  牛明說:「夠刑事處分你不移送,那可是漏罪呀!」

  黎樹林說:「漏不漏罪得檢察院說話,只要他們不管,咱們就處咱們的!」

  兩名歹徒的處理決定做出,黃建強的案件也該平反了。然而,事情卻不那麼簡單。因為指控黃建強的幾個傢伙都是大軍子手下,他們咬住不放。而公安局和檢察院都拿不出有力的證據證明他們是誣陷。無論是李麗還是其他同學的證詞,只能證明黃建強是正當防衛,是在槍枝即將被搶的情況下開的槍,卻不能證明這是蓄意安排的陷井,再加上「老刀」等三名歹徒已經逃跑。這樣,黃建強雖然恢復了自由和名譽,卻無法追究對方的刑事責任。最後,由檢察院和兩名歹徒賠償了一萬元錢做罷。市公安局和黃建強本人當然不甘心,在這種情況下,於海榮受萬書記委託召開了協調會,說:「萬書記說,這事鬧大沒什麼好處。被抓的是清水市公安局的警察,抓人的是清水市檢察院,里外都是丟清水的臉。多賠點錢算了。公安黨委要做好黃建強的工作,要他從大局出發,忍讓一點。對了,你們還可以在別的方面給予一點補償,現在他是什麼級別……副股級偵查員,那就提為正股,如果有位置,可以安排實職!」

  市委書記說了話,誰還能說啥?令人安慰的是萬書記最後的指示。刑警大隊串動了一下中層幹部,給黃建強安排了一個刑警中隊長職務。黃建強挺好說話,再沒說什麼,甚至還安慰林蔭說:「林局長,您別再操心了,清水的事情就這樣,這事能夠翻過來,我已經很滿足了,還有多少受冤的無處申訴呢?林局長,說客氣話我不會,今後你看我的,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把勁兒全使到工作上!」

  然而,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上報勞動教養的兩個歹徒沒有批。理由一是證據不足,二是應該追究刑事責任。這太出林蔭意料,忍不住給谷局長打了電話,發了火。谷局長沉默著聽他把話講完,才淡淡說:「你說得對,不是證據不足的問題。我也想批,而且想多批幾年,可是,有些事我也沒辦法……不要問了,你的路還長呢,不批也不一定是壞事,當濃瘡還沒熟透的時候不能做手術,明白了吧!」

  牛明知道這事後說:「怎麼樣?按我說的來了吧,還是過卷吧!」

  正如蘇檢察長說的那樣,案卷移送檢察院不久,檢察院以證據不足退回補充偵查,待兩次難以補充後,宣布不起訴,二歹徒當庭釋放。

  對此,市公安局只能安慰自己:不管怎麼說,也拘了他們一些日子。

  黃建強當初被逮捕時,一些新聞媒體都進行了報導,也包括本市的電視台,造成很大的社會影響。這回放出來,林蔭和苗雨聯繫一下,要她帶攝像記者來報導一下。苗雨在電話里悄悄說:「這恐怕不行,我已經跟領導提出來了,可領導說這事有損我市形象,不能報導!」

  林蔭聽了十分生氣:啊,警察被抓起來滿社會宣傳無損形象,放出來反而有損形象,這是哪家的道理?通過別的渠道了解一下,才知道上兩次苗雨關於公安局的報導都受到了市委領導的批評。特別她那段「我市治安形勢並不樂觀,種種跡象表明,黑社會勢力比較猖獗」問話,更惹惱了萬書記。萬書記說,清水社會穩定,經濟發展,怎麼成了「並不樂觀」?哪來的「黑社會比較猖獗」?這純粹是給清水抹黑!林蔭聽了這個消息,深感壓力沉重。想安慰苗雨一下,卻又不知說什麼才好。

  黃建強事件引起了連鎖反應。在他恢復自由之後的第三天,有一個男人走進了林蔭的辦公室。

  來人四十歲左右年紀,身體清瘦,瘸著一條腿,手中拄著拐杖,可是神情堅毅,穿著一身合體的稅務官服。

  他就是稅務局被砍傷那個收稅員,名字叫劉正。坐下後,接過水杯對林蔭說:「自從黃建強進去後,我就沒再找過公安局。一是黃建強因為我的事進去的,覺得有點對不起他,也感到警察們很難;二是我被砍時,目睹的少說也有幾十人,可公安局硬是查不出兇手,也讓我有點信不著了。三是我被砍是在收稅發生衝突之後。那些歹徒砍我的時候還說:『瞎了你的狗眼,誰的稅你都敢收?!』結果,我被砍後,那個配貨站的稅再也沒收過。四是我被砍傷後,把脾摘除了,都是我們國稅局花的錢,花了好幾萬,現在不上班也一分不少掙,不少人勸我算了。可我忍了這麼長時間,卻怎麼咽不下這口氣,現在,公安局長換了,黃建強出來了,我這案子是不是也該有個說法了!」

  林蔭對這起案件早已知曉,只是一直沒來得及著手查。現在劉正找來,當即表態:「請您放心,我們立即開始調查此案,一定給您一個說法!」

  劉正卻體諒地說:「林局長,只要你有這個心就行了,我知道,案子一牽扯到大軍子就不好辦,所以,你也不必太著急,我等著!」

  劉正說完就走了,可林蔭卻沒有等,決定立即著手調查。在家中休息、恢復身體的黃建強聽說這個消息後,立刻到局裡主動請纓說:「當初,我是因為查這案子進去的,現在,還讓我查吧!」林蔭擔心他的身體,他卻說:「我的身體是弱一些,可沒大的毛病,要是不讓我查,硬在家憋著,恐怕還真憋出病來!」於是,林蔭答應了他的請求,組成了由黃建強任組長的專案組,刑警大隊副教導員秦志劍直接領導專案組的工作。

  可是,調查進行得並不順利。秦志劍和黃建強是這樣分析的:稅務員劉正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砍,一定有很多人看到。而他被砍的地方又是鬧市,附近都是商家和商販。被砍時,他正在向路旁的幾戶商販收稅。如果別人推託說沒看見還情有可原的話,那麼,正在被收稅的幾家商販是一定看見了。在當初開始調查時,他和秦志劍就對那幾家商販進行了定位,確定了幾個重點對象。可他們卻怎麼也不承認看見了,秦、黃知道他們是害怕報復,就改為暗中調查,晚上去其家去做思想工作。當時,還真有一個叫石儒的商販有了活口,可就在這時出了事,黃建強被抓了起來。石儒從此就把嘴閉死了。

  黃建強重新出馬,第一個還是找石儒,可石儒仍然死不開口,咬定什麼也沒看見。第一次不行,找第二次,第二次不行第三次,可第四次就找不見人了。石儒家裡人說他外出進貨去了,可遲遲不歸。石儒妻子對黃建強央求說:「你別找他了,讓我們過幾天安穩日子吧……」

  多氣人,倒成了警察不讓他們過安穩日子了。

  調查陷於困境。

  可是,還有希望存在。躲避在外的石儒給林蔭寫來一封信說,劉正被砍時看到的人很多,有的比他還看得清楚,還點了幾個名,什麼王士民,李聚財、曹子明等,都是附近的商販。還說,他們背後還議論過這事,但是都害怕,不敢作證。如果公安局能讓這幾個人先開口,他石儒就出來作證。否則,他就躲在外面不回來。

  怎麼辦?秦志劍既哀其不幸,又怒其不爭,向林蔭匯報時感嘆道:「這就是咱中國的老百姓,砍你的時候,他心裡想,反正沒砍我,不管;等砍他的時候,你又想,反正沒砍我,不管。結果,惡勢力更加猖獗,最後砍誰都沒人管了。這真是民族的悲劇!」

  黃建強則嘆口氣輕聲說:「也不能都怪老百姓,他們形成這樣的品性是有原因的!」

  林蔭一時也拿不出好辦法來。公安局的工作很多,不可能長時間在這樣一起案件上派專人經營。最近,白山市連續發生幾起入室盜竊案件,懷疑是流動作案,地區公安局部署全區公安機關集中開展一次人口整頓活動,需要大量警力,無論是刑偵、治安部門還是城鄉派出所,都投入到這項工作中來,夜以繼日工作。林蔭只好暫時解散專案組,自己也把注意力集中到這項工作上來。為了使工作紮實進行,不走過場,他幾乎天天深入基層檢查。這天夜裡10點多,他又趕到城郊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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