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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約會罪惡 一

2024-10-03 18:32:01 作者: 徐大輝

  翁力他們到了白石監獄,田政委接待刑警,查閱了檔案,王發的情況如下:

  王發現年28歲,住三江市橋北區預製件廠家屬小區。2001年因重傷害罪,被判六年有期徒刑,2007年2月10日刑滿釋放。

  「王發……」介紹王發,田政委講了一件事:斷指。

  無業人員王發瞧准一個行當,替人討債。他糾集幾個人成立了一家討債公司,親自給公司起個怪名字:要要要公司。(當然沒去工商部門辦理營業執照,申請也不會被批准),有沒有執照不影響生意,僱人討債本身未必合法。

  「老大,要要要公司啥意思?」手下人問。

  「要要要公司啥意思都不知道,沒文化。」王發總共念了四年小學,竟然大言不慚說別人沒文化,「真不懂?」

  「一個『要』懂,兩個『要』也湊合懂,連溜三個『要』就不懂啦。」

  「說你沒文化一點兒都不屈。」王發挺拔一下身子,最驕傲的時刻他就這個樣子,他的爺爺令他驕傲的人物,「你知道我爺爺是幹什麼的吧?」

  「你說過,鬍子大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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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鬍子大櫃不是誰都能當的,我爺爺馬騎得好,槍也打得好。」王發說起爺爺酒糟鼻子就紅得像山楂,「我爺爺躲在馬肚子底下打槍……」

  手下人想不出當鬍子跟要要要公司有啥聯繫,裝興趣地聽下去。

  「我爺爺留下一首歌謠,天下第一團,人人都該錢,善要他不給,惡要他就還。」王發說,「聽明白沒?善要惡要兩個要了吧?我們是幹什麼的?要帳公司,再加一個要字,三個要要要了吧?」

  要要要公司宗旨出來,善要惡要在其中了。在一次討債中,王發舉著一把刀,問欠債的人:

  「十萬元你給不給?」

  「不給,怎麼的?」欠債人望著刀反問。

  「不給是吧?」

  「不給。」

  王發刀子毫不含糊地落下去,剁掉自己一根指頭,本以為這樣能要來錢,欠債人沒給一分錢。過後,王發想:剁我的手指頭不管用,要是剁你的呢?

  第二次來催債,欠債人望著王發手裡的刀。

  王發問:「十萬元你給不給?」

  欠債人望著刀還是反問:「不給,怎麼的?」

  「不給是吧?」

  「不給。」

  王發這次剁下欠債人的手指頭,而且不是一根。剁掉人家三根指頭構成重傷害,他被判刑六年。

  「改造期間表現怎麼樣?」翁力問。

  「可以。」

  「同監獄其他人的關係呢?」翁力問。

  田政委說王發性格孤僻,不與別人來往,監獄為此做了許多工作,但效果不明顯。

  「在押期間有跟他關係不錯的人嗎?」羅紅泥問。

  「嗯,有一位。」田政委說,「他叫劉海德,是駱駝嶺鎮人,出獄時間比王發晚一周。」

  刑警問了最後一個問題:王發是不是酒糟鼻?

  「是,還患有過敏性鼻炎。」田政委說。

  離開監獄回市裡的路上,羅紅泥說:「翁組,殺死曹向東的是兩個人,另個人會不會就是劉海德?」

  綜合分析,劉海德是王發的同夥嫌疑很大,服刑期間孤僻的王發只他一個朋友,出獄後可能重新合夥作案。

  「他有重大嫌疑。蝴蝶說她電梯裡遇到的兩個人,個子都很高,符合劉海德的特徵。」翁力說,刑警從監獄拿到王發和劉海德兩人的照片,「找蝴蝶,請她辨認一下。」

  「對。」

  「紅泥,你去駝嶺鎮調查劉海德,今晚就走,即使最後結果排除了他也要找他,或許能獲得王發的線索。」翁力說。

  「是,翁組。」羅紅泥道。

  翁力來到預製件廠家屬小區,七十年代建築的家屬樓有些破舊,藍磨坊街派出所長指著六層樓第五層的一個露台說:

  「那戶就是王發的家。」

  簡陋的露台堆放著雜物,一隻缸腿[1]顯眼。

  「家裡沒有人。」樓長說,他跟王發住對門,「好多日子沒見他回來。」

  「平常他回來嗎?」翁力問。

  「很少回來。」樓長說。

  「最近的一次他回來,是什麼時候?」刑警問。

  樓長想了想,說:「上個月末,十幾天了吧。」

  「他是一個人回來的嗎?」刑警問。

  「是一個人。」樓長清楚記得,王發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上樓。

  ①

  刑警上樓,敲了王發的房門,沒人答應,他們來居委會,毛主任介紹了王發刑滿釋放後的情況,僅限於她掌握的範圍,王發的父母在他服刑期間,被他的妹妹接走,去了河南焦作,把房子留給兒子,鑰匙就放在居委會。王發無妻無子女光棍一條,又無職業,經居委會協調,到街道清掃隊上班,他嫌髒嫌累,後來幹什麼就不清楚。

  王發開討債公司,小區的人不知道。

  [1]缸大小分為三個型號,大缸、二缸、三缸,三缸俗稱缸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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