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03 18:28:28 作者: 徐大輝

  「6·16碎屍案」專案指揮部召開的會議正在進行中,首先聽歐陽志學講去北溝鎮的調查情況,他說:

  「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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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米的家庭情況是這個樣子,大大出刑警預料,排除失蹤的烏米回家,黒瞎子洞的家他幾年未回去,跟五雷又是那種關係。

  「烏米失蹤,能否與他母親有關呢?」戴濤大膽推測道。

  神秘的女人會不會給兒子帶來厄運?五雷從河中救起一個落水女人,她失語只會說兩個字烏米,進到山洞裡不出來,近二十年不肯出洞,她怕見到什麼?

  「查明烏米母親的真實身份,也許烏米失蹤就找到了答案。」戴濤說。

  明天罡認真聽大家發言,烏米的失蹤更加撲朔迷離,落水的女人從哪裡來?螞蟻河的上游是流經三江市區的清河,這個女人從市區落水,還是山裡的某一河段,事情過去二十年,落水的女人已經去世,無從查起。烏米的失蹤與母親有涉只是猜測。

  「確定被碎的屍體是不是烏米非常急迫,如果是他,我們有必要調查他母親……如果不是,我認為暫放棄尋找烏米,集中精力破碎屍案。」歐陽志學說。

  「我同意歐陽的意見。」明天罡說,「確定死者是誰,烏米一下子難排除,頭顱找到了,高度腐敗面目難辨……」頭顱和下肢在另一個下水井中被發現,仍然用黑色塑膠袋包裹,還是殘留毛冬青藥材味道,法醫鑑定頭顱跟先前發現的屍塊確定為同一人,「目前我們急於要做的,搞到烏米的D N A樣本。」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哪裡弄到烏米血樣、毛髮什麼的。」一個刑警說道。

  「其實應該有的。」明天罡說五雷是山民,白狼山一帶有個風俗,孩子出生後胎毛都保留著,舊時代用它做筆,放在家中,認為它可避邪,「五雷應該有烏米的胎毛。」

  唉呀!歐陽志學醒然,後悔沒想到,自責道:「明隊,我太粗心啦……明天我去黒瞎子洞。」

  「歐陽你另有任務,」明天罡指派翁力道,「你跑一趟,想辦法說服五雷,那東西一般不肯給外人的。」

  「沒問題。」翁力說。

  還有一件事需要馬上做,二次去四平找祁雨燕,做通他的思想工作,講出他和烏米在哪家醫院做的試藥,是什麼藥一定搞清楚。明天罡說:「戴濤去四平你負責,跟祁雨燕好好談談。」

  大家都分配了任務,只剩下歐陽志學,他心有些急,明隊要派自己什麼任務?

  「歐陽會後你留下。」明天罡說。

  案情分析會開了兩個小時後才散,會議室只剩下明天罡和歐陽志學,刑警隊長點支煙,神情凝重,吸了幾口說:「歐陽,記得我們以前查的那個器官倒賣案嗎?」

  「記得。」

  五年前,一個恐慌的事件在市婦嬰醫院發生:有一名兒童屍體失蹤,車禍後停放在太平房的屍體給人盜走。兩天後在河邊的魚亮子(設在河邊的捕魚據點)發現屍體,家長見腹部有刀口……消息不脛而走,兒童的某某器官被割走,引起恐慌。有人將此消息貼到網上,迅速傳開,三江市警方面臨重大壓力,上級命明天罡限時破案。

  警方找到了那名看守醫院太平房的人,他交代有人用刀逼他打開房門,眼睜睜弄走兒童屍體,他嚇懵啦,警方問犯罪嫌疑人特徵,他只記住那人手很大,警方抓到嫌疑人。此人綽號叫窮大手,真名叫李君,從事倒賣婦女判過刑,出獄後跟不法醫生勾結,干起倒賣人體器官勾當,逮捕後他承認兒童的腎臟摘走一個,誰人摘的,給什麼人移植他閉口不說,直到最後他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也沒供出那名摘兒童器官的醫生和腎臟的去向。

  「窮大手出獄半年多了,他是否又重操舊業,干起倒賣人體器官勾當?」明天罡說。

  歐陽志學思考明隊的話,此時講窮大手倒賣人體器官勾當,大概與碎屍案有關係吧?

  「6·16碎屍案」的屍塊已經全部找到,有條重要線索,死者的肝臟不見了,說明什麼呢?明天罡說:「法醫初步認定這是一個健康的年輕人,沒有什麼疾病,機械窒息死亡。殺掉一個健康的人,他的某器官不見了,殺人目的顯而易見。」

  「明隊的意思是,有人要他的器官,才殺人碎屍?」

  「肝臟,健康的肝臟!」

  要一個健康的肝臟做什麼?給一個病人按上,這種推斷千真萬確。誰能幹出這種事,有前科的人首先被警方想到,窮大手成為重點懷疑對象。

  「為摘取肝臟殺人……」

  「有這種可能。」明天罡說。

  碎屍殺人跟倒賣人體器官聯繫上,進一步假設就是因摘器官殺人,案件性質更加惡劣,令人髮指,這和財殺、情殺、仇殺不同,讓一個人去死換取另一個人去活……明天罡部分傳達了市公安局康局長的指示,而後說:「……決定讓你擔此重任,歐陽,這個任務非同尋常啊!」

  歐陽志學心裡明白,這是密查一個犯罪團伙啊!它的社會背景、組織、人員,都可能牽涉到重要人物,試想,普通罪犯有能力操縱如此龐大程序?殺人、摘取器官、再移植上去……

  「所以你要密查,全局只有三人知道你的任務,康局、我和你。」明天罡明確指示,一切直接向他或康局長匯報,工作仍在專案指揮部,明著做外圍調查,「具體從哪裡入手,今晚我們研究一下,康局說他參加。」

  歐陽志學往家裡走時接到妻子電話,黃倩倩說:「你正好別上樓啦,直接去咱家對面,吃嘎巴鍋!」

  「還是在家吃吧。」他一心巴火地想回家,有那件事誘惑著。

  妻子並不笨,聽出丈夫話的暗示,她同樣心急那件事,吃了飯,最後都喝一點兒酒,那件事有了酒……唔,她說:「我都到了嘎巴鍋,你趕快過來吧!」

  嘎巴鍋!歐陽志學撅嘴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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