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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胎毛鑑定 一

2024-10-03 18:28:32 作者: 徐大輝

  「大曹,你去趟北溝鎮。」賈明哲指使道,「問問你二姨,冷娟有沒有一個妹妹。」

  「老闆,您還認為黃倩倩是冷娟的什麼人?」曹向東問。

  「像,她們長得太像啦。」賈明哲說。

  黃倩倩的底細曹向東摸清楚了,老闆懷疑黃倩倩跟冷娟長得像,他就悄悄去調查了,黃倩倩的確沒有任何問題,就是黃倩倩,很本事的曹向東甚至找到了她出生的醫院,在塵封的舊檔案中,找到了黃倩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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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去問問清楚。」賈明哲說。

  「是!」曹向東絕對服從老闆的命令,他說,「北溝鎮恐怕當天回不來,晚間您一個人在醫院我不放心。」

  「你去吧,在徐大慶這兒,有什不放心的。」賈明哲說。

  賈明哲跟徐大慶的關係,外人知道些表面的,深層次的東西曹向東略知,沒有賈明哲,就沒有現在的韃子香醫院。簡單說吧,這所醫院是賈明哲的,徐大慶相當於代為經營者,住在自己的醫院裡,安全沒的說。

  「我儘快趕回來。」曹向東說。

  「不忙,問准再回來。」

  「老闆,我去了。」曹向東離開醫院,駕車去北溝鎮。

  移民二姨住在鎮郊,蔬菜大棚里,二姨二姨父埋在西紅柿秧中忙活著,驚喜道:

  「東子。」

  「二姨,二姨父!」曹向東立刻小孩了,在老輩人面前你長多大都是孩子,可以撒撒嬌,說說孩子話,自由自在。

  「吃柿子!」二姨父挑選紅透的個大的柿子摘下來,拿到他面前說。

  小時候,曹向東跑到山裡的二姨家,吃不夠她家的雞心柿子,尤其是黃顏色的那種更甜。

  「你們爺倆到屋裡去嘮吧。」二姨說。

  「進屋,進屋!」二姨父也說。

  「在這裡挺好,聞著秧棵的味道舒服。」曹向東說。

  「吃柿子。」二姨父說。

  咬口柿子,曹向東道明來意,說:「向二姨二姨父打聽一家人。」

  「誰?」

  「上溝冷……」

  二姨父額前核桃紋抖動一下,瞥眼二姨,他表情異常。曹向東覺得怪了,知道什麼說什麼支吾什麼呀?

  「你問正道(準確)啦,大花鞋是他相好的。」二姨說,看二姨父的白眼仁頓然多了起來。

  「人都死啦,你還酸。」二姨父說二姨一句。

  腦筋不慢的曹向東聽出老兩口鬥嘴中暗含的故事,鄉野間男女風流事經常發生,上溝小村寥寥幾戶人家,男女數量有限,可供選擇不多,二姨父跟某女人興許有那麼一腿。

  大花鞋,通指一種青蛙的名字,也引申為風騷女人,內容在鞋上,鄉間通姦稱搞破鞋。

  「冷娟媽叫大花鞋?」曹向東問。

  二姨父是理虧還是懼內,慢慢低下頭,談話遇到障礙。曹向東望二姨,開通的二姨站起身,臨走丟下一句話:「當咱外甥說說你的花花事,至今沒忘大花鞋。」

  確定二姨走出大棚,二姨父澆足蔬菜一樣滋潤起來,他說:「大花鞋可比她強百套(強百倍)!」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隱私,有時毫無顧忌地直白出來。二姨父直爽得可愛,他鳴不平道:「東子,冷娟媽人不錯,唉,好人沒好命,給城裡人禍害夠啦扔一邊拉子(旁邊兒),像擤鼻涕一樣甩了。」

  擤鼻涕太輕而易舉,冷娟母親遭此命運夠慘的。

  曹向東趁此問:「她只生冷娟一個孩子?」

  「一個夠她養活的,那個男人返城再也沒回來。」二姨父說。

  二姨父和冷娟媽到一塊堆兒,沒任何鋪墊。采槡粒的女人累了在一塊石板上睡著了,空曠的四野沒人,她打開自己平鋪在石板上,白亮亮的前胸和月光下的水一樣,有個人盯著白亮走過來。

  「你都看見啦?」她鎮靜得出奇。

  「嗯哪!」他咽下口水,胸膛里有隻兔子跳躥。

  「想不想?」

  「想死啦。」

  「給你吧!」

  二姨父得到一個女人。兩個人的關係保持到十年前,忽然斷了,什麼原因沒人清楚。對冷娟媽的有幾分侮辱的稱呼延續到今天,大花鞋對二姨父來說最常回憶的東西,想想那個女人令他油然產生成就感。

  「冷娟沒去找她父親?」曹向東問。他看過一篇報導,西北的孩子到上海找爹,所以這樣問。

  「哪裡找去呀!冷娟媽不肯告訴閨女爹是誰。」二姨父說。

  這時二姨進大棚來,說:「東子,你幫我宰鵝。」

  「宰鵝幹啥,二姨?」

  「晚飯給你燉大鵝。」二姨說。

  「二姨,我到鎮上見個朋友,不在你家吃飯啦。」曹向東說。警察老苗是他的朋友,每次來北溝鎮必拜訪他。

  「真有飯局,二姨不留你。」

  「有飯局。」曹向東說。

  「開車來的,摘點菜帶回去吧。」二姨說。

  「拿菜我也做不了。」曹向東說。

  「喔,我忘你是一個人過日子。」二姨想起外甥還沒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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