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番外一:從未想和你當朋友(宋昭昭×陸洲)
2024-10-03 16:19:10
作者: 無憂小鹹魚
五月的江南,宋昭昭剛送走來遊山玩水的謝乘淵和沈鈺夫婦,回到郡主府時,陸洲還在前廳坐著。
「你怎麼還沒回京都?」
宋昭昭大手一揮,有小廝立刻拿了收拾好的包袱上前,「陸公子,行囊已經收拾妥當,馬車也在外面候著了。」
這是要趕他走?
陸洲面色不悅,「郡主府難道差我一口飯吃?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
本章節來源於𝓫𝓪𝓷𝔁𝓲𝓪𝓫𝓪.𝓬𝓸𝓶
「沒錯。」宋昭昭沒看他,伸了個懶腰往外走,「去把觀湖亭的鄧琴師和周樂師叫來。」
伺候的人熟稔地問:「郡主,若鄧琴師有事,還是加價相邀嗎?」
「換別的一樣。」宋昭昭滿不在乎,「剛打完仗,捐了些出去,本郡主的小金庫可容不得這般糟蹋。」
「站住!」陸洲直接將人喝在原地,「不許去。」
「這是你家還是我家?」宋昭昭美眸微瞪,「陸公子賴在我這不走,還想做我的主了是嗎?」
「你當我是死的?」陸洲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不管三七二十一拖著人往裡走。
「我在你心底竟然還比不上那些面首?」
「不是說要省銀子?」他幾乎咬著牙,「有現成的在,正好替你省錢了。」
宋昭昭臉上表情險些沒崩住,想要甩開他,動了動硬是沒掙脫,擰著聲音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郡主既然無聊,在下也不是不能捨身相陪,反正半月前你早就……」
「陸洲!」宋昭昭恨不能撕了他的嘴。
素日打贏他不用費什麼力氣,此刻卻怎麼都擰不動,他的指節像是鐵索,牢牢地纏著自己手腕。
「還不鬆開?你這是以下犯上,本郡主可以治你罪的!」
「郡主忘了,在下最喜歡的就是以下犯上。」
說完,他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往主院走。
宋昭昭是真的慌了。
他是不是瘋了?
沈鈺和謝乘淵在的時候裝的風平浪靜,人一走就開始欺負她?
人被壓在床榻時,滾燙的吻落在她臉側,宋昭昭沒來得及反抗,忽然面色驟變。
推了他兩下,沒推動,她難受道:「走開,我想吐。」
陸洲動作一頓,眼底帶著難掩的澀意,「你就這麼厭惡我?」
他就是賤的,明知道她只有晚上才會和自己親密,卻偏偏要選青天白日,想讓她看清自己的心,結果被拒絕的毫不留情。
宋昭昭胃裡翻江倒海,別說解釋,吐字都顧不上。
她一把推開他,匆匆跑到外面的長廊樹下,半盞茶後,連膽汁險些吐出來。
「怎麼了?是不是吃壞東西?」
陸洲下意識要去叫郎中,被宋昭昭拉住,「我沒事,你趕緊回京都就行,臭小子和鈺兒不在,你繼續留在我這,陸家全家上下怕是都得提心弔膽。」
她用帕子拭著唇,輕描淡寫地抬眼,「陸洲,不管是半個月前還是很久之前,都忘了吧。」
裴行遠不在了,一時半刻不會有人傳她去京都,沈鈺和謝乘淵出遊,她回去也沒意思。
安然待在這一隅,沒事賞花垂釣,日子過的平靜清閒,她知足了。
陸洲質問:「你把我當什麼?」
沉默一瞬,宋昭昭勾唇,「床伴和故交都行,反正不是當夫君。」
陸洲渾身一震。
「你們陸家的媳婦,我當不起。」
說完她轉身就走,到了門口,有人立刻捧了茶水和果乾上來。
宋昭昭蹙眉,「近日不想吃甜的果脯,撤了吧。」
「郡主近幾日飲食不佳,奴婢給您拿些酸杏和鹽漬酸梅如何?」
宋昭昭頷首,「可以。」
她素來不愛吃酸,不知怎麼,近日卻像變了個口味似的。
等她回頭時,方才站在那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宋昭昭閉了閉眼,壓下眼尾的一片紅。
五年前,更早一些時日,彼時她還天真的不諳世事,陸洲和她坦白心意後,二人情濃之時,他提了定親。
翌日,陸夫人找來,求她放過陸洲。
「不瞞郡主說,洲兒日後定會在官場大有作為,承襲他父兄衣缽的,郡主身份貴重,雖然父母早亡,但如今是皇親,未來夫婿難保要避開許多要職,頂天不過是有爵位的閒官。」
「我們陸家培養一個後代不容易,求郡主高抬貴手。」
真是好一個高抬貴手。
後來她提了分開,不聲不響回了江南,陸洲追來幾次,不是撞見她在秦樓楚館聽曲,就是叫了清倌上門撫琴。
二人大吵,幾度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要不是後面謝乘淵毒發,她帶著靈藥回京,二人在他身邊守了些時日,大概一輩子不會再有交集。
陸洲站在庭院中間,人瘦了一圈,苦笑著攔住她,「如果註定不能在一起,這輩子,還是讓我當你朋友行嗎?」
大概是性命面前,愛恨已經變得模糊。
她看著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的謝乘淵,沒什麼比活著更重要了,於是淡淡點頭。
自此以後,陸洲變了。
他告病休官,開始花名在外,尋花問柳的速度像是和她暗中比拼一般。
陸夫人再一次找到她,是次年年關,裴行遠召她回京過年。
入宮前,兩年前高高在上的婦人再度攔下她的馬車,低下頭好聲好氣地讓她幫忙勸勸陸洲。
宋昭昭拒絕了。
她是個自私的人,自己的幸福不被人顧惜,又有什麼理由去成全別人夙願?
陸夫人最後無功而返。
春風乍起的晌午,想起往事,她昏昏沉沉地倚在榻上睡著了,臉上潮潤一片。
再度醒來,渾身像被按在水裡泡過,軟綿綿的沒精神。
床榻邊上還坐著一道人影,紗帳外,郎中正在收拾藥箱,交代著煎藥細節。
宋昭昭張了張嘴,「你回來干……」
話還沒說完,陸洲將人摟進懷中,偏過頭時,滾燙的熱意落在她脖頸後,「你有身孕了。」
「昭昭,我們有自己的孩子了。」
宋昭昭平生第一次當母親,喉嚨哽的半天沒發出一個字音。
「陸洲,這是我的孩子。」她忍不住推開他,出聲道,「和你沒關係。」
陸洲嗓音低啞,「沒有我你和他哪來的關係?」
宋昭昭:「你混蛋!」
陸洲悶笑,沒等她再推開,攬著她的腰把人往床裡面帶,然後自己在她身邊躺下。
他手覆在她小腹上,似笑非笑中帶著認真,「我已經修書回京都了,以後哪也不去,就在這陪著你。」
宋昭昭冷哼,「你母親該在背後罵我狐狸精了。」
「比起外面無數個狐狸精,她還不如專注供你這隻最大的。」陸洲挑眉,「你以為這兩年我在春風樓花著叫花魁的錢,實則喝的滿肚子水是閒得沒事幹?」
宋昭昭眼眶溫熱,她發現了,有身孕的人是不是都愛哭。
今天掉的眼淚比平常一年加起來都多。
「我想通了,你嫁不嫁已經不在乎了,沒了那紙婚書,我們照樣能在一起,誰不認同都不要緊,我在你身邊就行。」
他從身後環住她的腰,熟練的猶如老夫老妻,似乎二人從未分別。
「這輩子,我從未想過要和你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