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大婚:得償所願,永以為好,一夜良宵
2024-10-03 16:19:07
作者: 無憂小鹹魚
婚期定在年後,沈崇回到家中一聽,面色不悅,「小妹才回來兩年,在家中多留些日子又有何妨?」
除夕宴上,沈洲撞了撞他胳膊,「你是不樂意,萬一鈺兒樂意呢?」
「哼,你們是沒看見,這丫頭在邊關時……」沈澤忽然閉上了嘴。
他家小妹眼刀森森,像是隨時能把他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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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瑛和沈廷作為父母,本該是最有資格開口的,可好不容易找回女兒,萬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而阻了她的幸福。
江文瑛笑的比哭還難看,不舍開口:「常回來就行,平陽侯府永遠是你的家,哪怕成婚後,你也依舊是爹娘的女兒。」
沈鈺本來在細品鱸魚羹,瞧著話風從輕鬆變得愈發凝重,才覺得自己是不是還有件事忘了說。
她用手帕拭了拭唇,「前段時日世子將咱們家旁邊的七進院子買下來了,準備用作我與他的婚房。」
隔壁原先住的是一名有錢的皇商,後來搬走,便一直空了下來。
院子布局不錯,保存得當,並不用大肆修葺,略微整理一番就能入住。
「我瞧了布局,主院離聽風閣較近,若是爹娘不介意,明日我便讓人做一處湖景,小山之後連通女兒的聽風閣,外邊瞧著是兩戶,實則是一家,來往也方便些。」
「好,自然是極好的。」江文瑛紅著的眼眶還未壓下,率先笑了出來,「這樣閒來無事,想回家吃飯便回家,娘和你爹要去尋你說說話,就當飯後消食了。」
沈鈺笑著頷首。
謝乘淵口風很緊,還是前些日子她看春風樓的帳目時才瞧出異常。
叫了人來問,他剛下朝,一襲紅色官服襯的身姿修長挺立,揚唇在她耳側笑道:「雖說是入贅,但平陽侯府終究不夠大,我此生就成一次親,自然是要給你最好的。」
……
三月三,上巳日。
平陽侯府嫁女,穆王府娶妻,京都大喜。
沈鈺尚在睡夢中便被秋瑾匆匆扶了起來,「主子,該梳妝了,過一會世子的花轎便要來接您了。」
她打了個哈欠,伸著手,像是由人擺布的娃娃,任喜娘在自己身上添衣打扮。
輸好髮髻後,大紅霞衣被人捧了上來。
細密的金線配著祥紋,在光下愈發耀眼奪目。
沈鈺穿在身上,頭戴點翠鳳冠,更襯的她膚若凝脂,明艷動人。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連沈鈺都覺得有幾分不真實感。
恍然想起,來京都時第一次見謝乘淵,她穿的也是紅衣。
原來有些事冥冥中早已註定。
迎親隊伍浩浩蕩蕩,數百名壯漢抬著沈鈺的妝箱跟在喜轎後面,即便世子下聘時,有人已經見過如流水的彩禮,如今不免還是被這驚人之數震驚。
平陽侯府只有這一個女兒,給的自然都是最好的。
再加上陛下親自主婚,太后娘娘又添了妝,沈鈺的排場竟是比公主還風光些。
紅綢落到她手中時,隔著面前的真絲團扇,謝乘淵鳳眸瀲灩,聲音一如既往溫柔低沉,「鈺兒,我來娶你了。」
喜轎要先去穆王府轉一圈,給長公主拜別,然後在謝家宗祠前敬香,拜天地,最後再回他們自己的宅子。
二拜高堂時,謝允坐在首位,面色和緩地接過他們手中的茶。
他身旁不遠處,站著滿目含笑的張如心。
南越的梁王殿下一家受邀參加婚宴,王爺攜愛妻愛女同行。
謝允眸色微深,有些事只能在遺憾中圓滿,他知道謝乘淵在想什麼。
父子一場,他理應成全。
明月高懸時,前廳的熱鬧到達鼎沸,有人卻發現世子爺不見了。
新郎官開溜,正要攛掇著人去找,沈家五個兒子頓時堵在前邊。
沈崇:「想攔我妹夫的新婚夜,那不能夠。」
沈蕭輕咳兩聲:「諸位不如來同在下比作詩,若誰能在一炷香內做出五首七言,便放行如何?」
一炷香五首?
抄書都來不及,聽聽,這沈二少長得濃眉大眼,說的是人話嗎?
沈恆眼皮微掀:「我比較直接,擲骰子開大小,贏我三局,一定乾坤。」
很快另一邊立刻支起了小賭坊,注意力全被帶走。
沈澤抱著劍,拎著酒:「我就不一樣了,我去後院守著,誰敢壞妹妹好事,直接丟出門。」
沈洲兀自轉到遊廊邊坐下賞月,十分悠哉:「大家都有事做,那我偷個閒不過分吧?」
……
謝乘淵到的時候,沈鈺的團扇還遮在身前。
室內燈火明亮,一片喜意,他的新娘坐在大紅錦被上,難得規矩地坐著。
不等嬤嬤上前引禮,謝乘淵讓鬼狐一人封了一個厚實的紅包,便要讓人退出去。
鈺兒不喜人多,尤其這種時候,成婚本就是兩個人的事,他想讓她自在些。
喜嬤嬤有些慌,「世子,奴婢們要是走了,後邊的事誰來……」
「不必多言。」謝乘淵擺淡淡,「禮儀一事我請教過尚書大人,世子妃這裡本世子自會伺候。」
喜嬤嬤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誰伺候誰?
待人走後,室內只剩他們二人。
紅影綽綽,佳人如花。
他抽了她手中的團扇,笑問,「累不累?」
沈鈺勾唇,「還好,就是鳳冠太重。」
片刻,她坐在銅鏡前,平生第一次讓男子幫忙拆髮飾。
謝乘淵的手很靈巧,三兩下就解開了,沈鈺先是一怔,後面對上男人含笑的眼:「我設計的,所以拆起來格外順手。」
接著一杯酒遞到她唇邊,用的不是平常的描瓷玉杯,而是一種瓜類,細聞帶著輕微的苦味。
沈鈺覺得很新鮮,「合卺酒?」
「嗯。」謝乘淵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合卺交杯,永以為好。」
滿目的紅與謝乘淵的喜服交相輝映,他眼底除了她之外,餘光下的龍鳳紅燭跳動著明亮的光。
喝了酒,又吃了紅棗蓮子羹。
謝乘淵方才那句伺候她不是說說而已,沈鈺全程沒有動手的機會,就連吃東西都被他圈在懷中。
吃飽喝足,齒縫的每一絲都被蜜棗的甜味收買後,謝乘淵揚唇勾起一抹淺笑,「夫人,夜深了,我們該歇息了。」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沈鈺,這一刻也不由緊張的忘了一瞬呼吸。
她正想起身去換件寢衣,前襟的盤扣已經被人挑開一顆。
他低頭輕啄著她的唇,聲音染著意味不明的啞,「別走。」
「嫁衣太重。」
話是這麼說,沈鈺覺得自己這個藉口找的還是有些蹩腳了。
謝乘淵攬著她腰,忽然凌空將人抱起往床榻走。
他在她耳畔輕笑起來,「沒關係。」
舌尖勾纏出曖昧的水聲,她的聲音也有些含混不清,「……你笑什麼?」
「反正都是要脫的。」
沒了鳳冠桎梏,她一頭烏髮垂到腰間,落在龍鳳被面時,宛如含苞盛放的花。
謝乘淵動作輕柔地替她順著髮絲,同一刻,纏綿繾綣的吻緊隨而至。
他鮮少吻的像此刻一樣,又凶又急,濕軟的唇從耳垂綿延到鎖骨,嫁衣不知什麼時候落在床榻之下。
內衫下的紅色小衣已經顯露出來,謝乘淵低頭,目光沉沉,像是燃了火。
「鈺兒方才是想將它褪下嗎?」
沈鈺這才想起自己身上穿了什麼。
臨近婚前,她照例去錦衣閣查帳,路過內室聽見有小姐過來定製嫁衣,卻道要留一處自己親繡幾針,說是民間有習俗,必須自己添上幾手,才能融進新娘的情意,以保幸福和睦,白首長久。
她的婚服是金線滿繡,即便自己繡技已算爐火純青,卻也找不到地方再插幾針了。
秋瑾又不知從哪聽說,若是繡在小衣處,比嫁衣的福澤更靈。
沈鈺鬼使神差地在預備的鴛鴦小衣上添了幾處,不似尋常圖樣,只是選了二人末尾兩個字。
不曾想上身後,那位置不知是碰巧還是命定,落在了最引人遐想的地方。
沈鈺臉驟然紅了,咬著唇硬是不肯鬆口承認。
室內龍鳳雙燭燃的正旺,謝乘淵細碎的吻逐漸把她吞沒,隔著布料細細舔舐時,沈鈺渾身顫了一下。
「謝乘淵……」
她覺得自己聲音和往常很不一樣,軟的像是能掐出水。
謝乘淵『嗯』了一聲,低沉著嗓音揚唇,「娘子的新婚禮,為夫很喜歡。」
沈鈺指節被人扣著,終於明白有些地方,她還真不一定贏得過他。
耳邊的喘息被一寸寸放大,她被熱意毫無空餘的裹挾,快要被灼化的時候,朦朧間,謝乘淵微微起身。
「燈火燭芯太長,我去剪……」
沈鈺終於知道,他就是來罰她的。
拔下發間僅剩的一根金絲夾,指尖輕彈,燭芯瞬間落地,龍鳳燭頃刻間燃的更加旺盛。
沈鈺杏眸含著濕潤的潮意,握住他的手腕,「謝乘淵,你故意的。」
「鈺兒想要我幫忙嗎?」
沈鈺又不肯說話了,勾著他脖子的手驀然下拉,用行動回應一切。
她需要。
需要程度——非常。
不知哪一刻開始,沈鈺喉間溢出一聲嚶嚀。
而後,芙蓉帳暖,一夜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