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谷主身邊有人了

2024-10-03 16:17:52 作者: 無憂小鹹魚

  「嗯,怕你心底太擁擠,我塞不進去。」

  沈鈺忍了忍,終究沒忍住勾了勾唇,「沒有。」

  還沒過一個眨眼,謝乘淵擰著眉,危險地俯身,視線與她齊平,認真開口道:「鈺兒男裝的樣子也甚是勾人,惹得那艷女春心涌動,恨不能讓你拆骨入腹地吃了。」

  「這要怪誰?」沈鈺挑眉,「都是百里莊主失手下毒給我送的艷遇。」

  舊帳往前翻,頁頁翻不完。

  謝乘淵低笑一聲,擁著她,「抱歉,這次我真的不知是你。」

  「就是單純想教訓招惹你的負心人。」

  「看出來了。」沈鈺伸手去握住他的長劍,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她曾在十歲生辰那日與他決戰過凌崖頂,那是二人第一次交鋒。

  也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這五年,或遇武林紛針,或遇利益衝突,百毒莊和醫谷站在對面陣營,鬥了上千個日夜。

  在某一瞬上,她敬百里策是對手,亦是武醫知己,只是二人隸屬不同。

  可現在,沈鈺抬頭看她,唇角勾著笑,襯得那雙春水杏眸靈動明艷,「謝乘淵,有你當對手,我很高興。」

  門外。

  打鬥聲突兀地停下,卻沒一人敢鑽進去湊熱鬧。

  「有人輸了?」

  「該不會是君九霄吧?聽聞他近期日日流連花叢,給春風樓頭牌一擲千金,怕不是女人換得多,身體都虛了,怎還能打得過百里策。」

  「能不能盼著點好?君九霄若是死了,你們日後被百毒莊毒殺的時候,可別等著醫谷來救,自個找個土堆先埋著就是。」有女子忍不住嗤了一聲。

  谷主端方清雅,這些凡夫俗子比不過便在這妒忌胡言。

  「俗物,別以為你替他多說兩句,就能攀上君九霄了!」

  「怎麼?我樂意!」女子不遑多讓,「就是倒貼老娘也樂意!都跟你似的丑出天際,牛頭馬面看了也得轉身就跑。」

  二人耳力都不錯,這番話流進屋內時,謝乘淵忍不住將手貼在她後頸,微微捏了捏,像是安撫小貓一般。

  「我這位置還沒坐穩,已經有一堆人惦記上了。」他不疾不徐地開口:「今天日子不錯,鈺兒要不要給我個名分?」

  沈鈺果斷拒絕:「不要。」

  她思緒轉得飛快,醫谷和百毒莊一大效益來源便是江湖上數不清的恩怨仇債。

  毒殺也好,救人也罷,賺的都是真金白銀。

  要是被人知道他們是夫妻店,這還怎麼玩?

  「我的意思是出去告訴那些女的,谷主已經成親,讓她們斷了殘念。」謝乘淵眉梢挑起,散漫地眼底帶著揶揄:「鈺兒想的是什麼?」

  他說完後,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聲音愈發低緩,「難不成是這樣?」

  男子俊美妖孽的臉在眼前放大,說不清是誘哄還是調戲。

  沈鈺忽然抬手,抓著他的衣領將人拉下,眼底多了幾分明快的笑意。

  隨後——

  溫熱的唇覆上,如暖玉一般,愈演愈熱,加深了這個吻。

  一片狼藉的室內勾著香爐里的細煙,升騰起迤邐之色。

  白色與玄色身影交相擁著,無人看見的角落,溫情溢散。

  半晌,沈鈺鬆開他,抬手撫過唇瓣的晶瑩,微微側頭,「莊主的建議在下採納了。」

  她嗓音含笑,尾調拖長,「日日流連春風樓,與花魁一見鍾情,匆匆求娶,這齣話本子我很喜歡。」

  二人出來時,依舊是平日王不見王的模樣。

  滿室狼藉無聲昭示一切。

  有人大著膽子抬頭,瞧見他們身上都未添傷,不知是遺憾還是感慨,笑了笑:「看來又是平手。」

  出去後,謝乘淵並沒有多留,轉身便走,連丹七草看都沒看。

  鬼狐心頭更加詭異,該不會主子真的輸了?

  下一瞬又被他迅速否認。

  不可能,他們手中還有剛研製的新毒粉,再不濟主子一聲令下,這宅邸周圍的毒蟲毒蛇都能聽之號令,怎會輸給君九霄?

  回到馬車上,鬼狐問:「主子,那什麼……屬下剛剛收到探子的消息,醫谷京都分部的最新地點查出來了,您看是端了還是燒了?」

  打沒過癮,抓幾個下面的小鬼出出氣也不是不行。

  「不必。」謝乘淵菲薄的唇微彎:「以後除了日常爭鬥,不用刻意針對醫谷,一切照舊。」

  鬼狐不明所以,「您是擔心世子妃?」

  「嗯。」車內的人尾音含笑,「除了日常下毒,日後見了醫谷的人都客氣點。」

  聽了這話,鬼狐心底驚懼更甚。

  不是,主子難不成真……被君九霄打服了?

  他不怕死地繼續多嘴問道:「今日屋內,誰輸誰贏?」

  「我輸。」謝乘淵挑眉,「輸給自家人,也不算什麼。」

  等等,自家人?

  是他想的那個自家人嗎?

  謝乘淵尋常在江湖油鹽不進,心狠手辣的做派,還會為誰這般?

  馬車一路駛出鬼市,停在通往沈府必經之路的路口。

  鬼狐看天看地看月亮,忽然覺得往日的廝殺都變得曖昧起來。

  誰能想到醫穀穀主和百毒莊莊主是一對呢?

  他敢當街說一個字,下一刻便會被人丟菜幫子覺得他定是瘋子。

  未免有些太過刺激了。

  三日後,沈鈺拿著丹七草煉好的藥丹和幾隻玉瓶出了門。

  她要去穆王府,順道路過金陵街。

  街口,一輛略顯樸素的車架見了她,門帘被人挑開,露出趙允禾那張生動活力的臉。

  「姐姐,這!」

  她們身後還跟著四駕馬車,東西瞧著有些多,可和在京都生活了十幾載來算,已經算少了。

  前些日子,不受相爺待見的夫人終於同他和離,幾十年夫妻緣分走到盡頭。

  涼州母家親自來接,趙允禾毅然決然放棄相府嫡女身份,陪母親回鄉。

  「擦完這一療程,便能大好了。」

  車內的中年女子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多謝縣主善心,日後若有幫得上忙的,縣主只管吩咐。」

  沈鈺笑著搖了搖頭,「夫人客氣,趙小姐玉雪聰明,正值豆蔻,聽說涼州的梅花開的甚好,待趙小姐成親,我定親自登門祝賀,順道賞花看雪,共赴故約。」

  趙允禾眼含熱淚:「一定。」

  「姐姐,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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