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有些麻煩,不能直接打死
2024-10-03 16:15:10
作者: 無憂小鹹魚
楊淑一進門,朝著楚蘭心的臉狠狠扇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是你不知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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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有人端了一把鋪了軟墊的木椅過來,楊淑絲毫不覺異樣,端坐在上,對身後的侍女淡淡道:「去將二少爺叫醒,動作輕些。」
侍女先是輕輕推了推謝景堯,而後俯在他耳邊輕聲道:「二少爺,王妃來了。」
謝景堯睡夢中猛然驚醒,睜眼一看,迅速爬了起來:「娘——」
楊淑面上不顯,見了他笑得十分和氣:「堯兒醒了,我讓人帶了乾淨的衣服和羹湯,你先去換身衣服,等會一起回去。」
謝景堯揉了揉酒後酸疼的額頭,心底的慌張這才壓了下去。
他在怕什麼?家中父母親一向對他盛寵,又不是謝乘淵那個可憐蟲,做錯一點事就得挨罵。
剛起身,身後衣袍猛地被人拉住:「公子……」
女子聲音嬌柔地響起。
謝景堯轉頭這—看,見楚蘭心單薄的身形,頓時生出一種食之無味的雞肋感。
他後院通房多的是,弱柳扶風的千篇一律,哪有豐腴之美來的惑人。
楊淑像是沒聽見,喝了口侍女奉上的茶水,同時聽見床上的人語氣閃過一抹驚慌,向她請罪道:「娘,兒子不過和一眾公子喝酒,並不知曉發生了什麼,都是這個女人勾引的我。」
楚蘭心臉色蠟白,手指抓著身下的綢緞,咬了咬唇。
她沒想到謝景堯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廢物,心頭隱隱開始後悔。
「娘知道,你先去吧,這事我來處理。」
謝景堯乖覺地笑了笑,攏著衣衫去了屏風後。
人剛走,楊淑神色鎮定,撇了撇茶沿的浮沫:「聽說你是葉家的表小姐?」
楚蘭心指甲嵌進掌心,點了點頭。
「可惜了。」楊淑輕嘆一聲,笑音很低:「有些麻煩,不能直接打死。」
楚蘭心登時嚇得渾身發抖,眼尾泛起紅,克制不住要落淚。
她是真的沒想到,為什麼有人敢把弄死官宦家眷說得這般輕鬆?
葉府怎麼說也是五品之上,要是鬧大了,楊淑就不怕惹閒話?
楚蘭心深吸一口氣,強撐著鎮定道:「今日之事人盡皆知,王妃娘娘堵的住民女的嘴,堵的住天下悠悠眾口嗎?」
楊淑忽然連笑幾聲,轉頭對侍女道:「你聽見沒?她在問我敢不敢?」
十幾年過去,又來了個不知事的。
侍女識趣地福了福身,淡淡道:「楚小姐與二公子不幸遭奸人陷害誤度一夜,我們王妃不僅不介懷,特意上門提親,小姐薄面,清白盡毀後為表貞潔,跳樓自戕,實乃民間佳話。」
「如此,可算堵住悠悠眾口了?」楊淑勾唇反問,眸底陰寒如蛇蠍。
楚蘭心的眼神陡然變了,「王妃饒命,民女並無此意!」
「是……」她絞盡腦汁想了半天,靈光一閃地伏在地上:「民女是被清寧縣主算計的,這才不幸將二公子捲入,請王妃給民女一個機會,做牛做馬,民女都願報答王妃。」
「只求王妃讓民女伺候二公子左右,民女是真的心悅二公子。」
與此同時,另一邊。
「撲哧——」陸洲險些將自己嘴裡的點心咳出來:「謝景堯那頭豬有什麼值得看的?」
長的肥頭大耳,過年的屠宰場倒是有他一個位置。
沈鈺神情疏懶,收回落在棋盤上的手,對著他道:「願賭服輸,烏孫馬。」
陸洲一臉玩世不恭,「你都被人記恨上了?還有心情惦記我的馬?」
沈鈺破天荒地側頭看向旁邊,「他不給我。」
一旁的謝乘淵拿起銀簽,遞了塊蜜瓜到她手邊:「今晚我就派人去血洗他的院子,明日請鈺兒吃烤馬肉。」
男子那張攝人心魄的面容掛著淺笑,眼底像是盛滿了無邊柔軟的月色,讓人忍不住陷入其中。
沈鈺杏眸輕揚,「別忘了加辣粉。」
陸洲捂著心口:「你們……咳咳……」
他話沒來得及說完,嘴裡被謝乘淵一掌風過去的點心堵住了嘴。
……
三日後。
宋昭昭生辰。
這次換了個地方,城郊陛下親賞的園子,她一大早起來忙裡忙外,整座宅子都充斥著洋洋喜氣。
陸洲是第一個到的,帶了許多稀奇的小玩意,倒不是多貴重的東西,但勝在新鮮。
宋昭昭照單全收,一邊摸著他的馬,眼睛水靈靈地轉,陸洲話都到了嘴邊,另一道揚起的馬蹄驟然打斷。
謝乘淵與沈鈺共乘一騎,到了他面前,一模一樣的烏孫馬,大小粗細與毛色皆在伯仲之間,宛如神駿。
宋昭昭笑問:「你們怎麼也有?」
謝乘淵把韁繩遞給她,勾唇道:「這匹是我送你的。」
陸洲的話陡然咽了回去,再次對上前些天被他說是無奸不商的兩人,眸底落了幾分複雜。
是謝乘淵送的,宋昭昭毫不猶豫地收了,鬼狐適時遞上一個精緻的木盒,打開后里邊放著一套白玉首飾。
即便她見過的好東西已經夠多,也不由被那圖樣與手藝吸引。
「這是世子妃特意為郡主在珍寶齋訂的,名為步步生蓮,預祝郡主往後步步皆欣喜,如花絢爛。」
「我很喜歡。」宋昭昭十分欣喜,「謝謝鈺兒。」
謝乘淵挑眉,臉上染著幾分玩世不恭:「你該謝我,鈺兒能給你送東西,沾的是我的光。」
宋昭昭美目剜了他一眼,開開心心將人招呼進去。
她與謝乘淵並非血緣上的姐弟,不過當年父母皆是過命的交情,才將這份情續了下來。
兩抹纖影在前,謝乘淵慢悠悠地和陸洲跟在後面,腰間的雙魚新月佩輕晃,懶洋洋道:「你想學我,也要思慮一下她會不會收。」
陸洲貌若潘安的臉上難得出現幾分失意,「我都這副模樣了,你還沒顯擺夠?」
謝乘淵沒回答,率先快步追著沈鈺走了過去。
鬼狐路過他身邊,笑嘻嘻道:「陸公子還是別問了,主子捧在心尖上的人,就差自薦枕席了。」
陸洲聽完心底忽然舒心了些。
瞧著能打虎,實則一隻紙老虎,謝乘淵也就會逞口舌之快,自己還是比他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