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胖甜薯虛心請教

2024-10-03 16:06:54 作者: 無憂小鹹魚

  「我招,我招……」胖甜薯連忙舉起手,瞪著眼睛,一臉的委屈。

  「當年姐姐你好不容易將母親從鬼門關拉回來,後因著西北氣候不宜,爹便提前接妹妹和母親回了京都,可到了後方才發現妹妹先天有些不足,這幾年一直在吃藥也不見好。」

  「所以?」

  胖甜薯眨了眨眼:「父親想請姐姐再恩惠我們家一次。」

  「若是能把妹妹救好,我們全府定奉姐姐為座上賓!」

  見沈鈺不說話,秦紹絞盡腦汁,又像釣魚般把魚餌放得大了些:「若姐姐能答應,來日銀票只管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沈鈺抬眸,似是有些好笑:「我看起來很缺錢?」

  「不不不,是我誠心要給姐姐的,姐姐一直推遲,我不懂事硬要塞給姐姐,求姐姐收下!」

  可以,十分的拿得起放得下。

  

  沈鈺唇角帶著一點薄薄的笑意:「別一口一個姐姐,我沒有當山匪的弟弟。」

  秦紹有些不好意思地埋下頭:「父親已經將我教訓了一頓,說實話我倒沒有全花,姐姐放心,等會兒我便全數返還給他們。」

  沈鈺有些好奇,眯起眼問:「你收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是妹妹。」秦紹摸了摸後腦勺:「妹妹因病常年居於府中,不能像尋常孩童般出來玩耍,我看著有些心疼,便想著買些稀罕的小玩意哄她開心,但父母親看得緊,生怕我會帶回去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便扣了我的花銷銀子,。」

  「可愈攔妹妹愈發不高興,我便只能想出這下乘的法子。」

  沈鈺微微一怔,似是沒想到堂堂小公爺,看著攝人的小霸王,竟會為了妹妹做到這份上。

  轉念一想,江文瑛和沈廷堅持找了自己這麼多年,外表看似風光無限的平陽侯夫婦,也曾在不知多少個日夜為她哭紅了眼。

  為人親者,大抵如此,無論如何,付出什麼都是值得的。

  她看著他,神色泰然:「你準備就這樣直接返還?」

  秦紹雖衝動卻並不傻,神色忽然鄭重問:「姐姐有何高見?」

  沈鈺揚眉道:「小公爺,前頭無人敢將你收頭錢的事稟報國公爺,或有些即使告訴家人,卻礙於你國公府的門楣而不敢上前對峙的,你收便收了,卻無人真的能說你收的是頭錢。」

  「可若你真金白銀的再返回去,」她頓了頓,隨後笑得一臉意興闌珊:「那便直接坐實了你山匪的名號,傳出去於國公爺聲譽頗有影響,若是再嚴重些,御史台在聖上面前參他一本也不是不可。」

  秦紹聽得背後冷汗連連,驚懼地抬起頭。

  是了,他從未想過這層。

  本以為不過富家子弟間的小打小鬧,可並沒意識到這積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他認真地看著沈鈺,結結巴巴道:「鈺姐姐,求……您救我。」

  沈鈺輕笑了笑,黑寶石般的瞳仁深如墨玉:「近來春日回暖,馬上就要入夏了,球場的草長得極好,看著倒適合辦一場馬球會。」

  看著秦紹吃驚張著嘴巴的表情,沈鈺嘆了一口氣:「沒聽懂?怎這般蠢笨?」

  她長長的眼睫微抬,解釋道:「若你收的銀子能對上馬球會的帳面,頭錢是何物?遍京都只會稱讚國公爺教了個好兒子,小小年紀便能操辦禮樂之事。」

  胖甜薯已經不管自己是不是蠢笨了,現在罵他是個傻子都行。

  秦紹心中,此刻對沈鈺是真的充滿了感激:「鈺姐姐,你對我們家有重恩,日後若有需要,我國公府定為你當馬前卒。」

  「那妹妹的病……」他躊躇著再度提起。

  沈鈺勾起唇:「給你半炷香的時間詳述病因。」

  秦紹的雙眸倏地一下亮了起來,他甚至連病方都帶了,沈鈺接過掃了幾眼,轉身就走。

  「鈺姐姐……」胖甜薯小聲地在身後囁喏著。

  沈鈺被念得耳朵起繭:「下學後我會去永安藥鋪交代掌柜,其餘的你自己去提。」

  「只一點,不許告訴任何人我為你妹妹治病的事。」

  ……

  臨近下學,秋娘收到了沈鈺的急信,負責安排將沈瑤岔開。

  馬車內,秋娘道:「主子,昨日國公爺和他那崽子這般對你不敬,若不想幫,何必強求……」

  沈鈺忽然輕笑一聲,「誰說我不願意?」

  「從秦紹收我頭錢開始,我便打定主意要攜舊恩搭上國公府這條大船。」

  秋娘不由得吃了一驚:「可你明明說……是助同窗……」潛進沈府的暗衛擔心沈鈺有難,昨日來報時,特將她說的話,做的事都複述了一遍。

  秋娘不禁有些疑惑,若沈鈺想找上國公爺,完全可以借著昔日的恩情直接上門,何必繞這麼大一圈?

  沈鈺笑意清淺:「國公爺在京都是何等地位?若不是此番還有他們幼女病情有求於我,我手中的籌碼便只有當日救國公夫人生產一個。」

  「早已做過的事並不足以將一人拉攏,但若再加上馬球會成功舉辦,國公爺定知道是我出的主意。」

  「無形中我拿捏了他一條軟肋,就算沒有他幼女的病,國公爺也會想方設法許我好處,讓我將小公爺的事瞞下。」

  「糾葛越陷越深,有一便有二,有二再有三,如此,我們這邊又多了一位可靠人臣。」

  秋娘串起前因後果,呼地笑出了聲,不愧是主子,在對面下第一步時,她早已將滿盤棋路摸得一清二楚,甚至謀劃好了一切。

  「是否要稟報給上頭那位?」

  「暫時不用。」沈鈺眯著眼瞥向遠處:「一個國公府怎麼滿足得了我的胃口?我要拉攏的是他那一派所有人。」

  在爺爺面前信誓旦旦地說是為了同窗,為了正義良善,為了謀事不謀名,那不過是幾句漂亮話罷了,她沈鈺就是這麼一個唯利是圖的人,只要可以踩著一切往上爬的,她通通能物盡其用。

  哪怕是人心。

  說話間,馬車已經停在藥鋪門口。

  沈鈺進去後,尋了張紙在桌旁寫藥方,一邊告知夥計該如何煎藥,什麼時辰放水最合適。

  此刻,木梯上的謝承淵也看見了那抹許久不見的纖影,她似乎清減了些,穿著一身素色衣裙,認真地交代著注意事宜。

  身後忽然傳來男人的提醒:「世子,您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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