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蘇杭雲家

2024-10-03 16:06:04 作者: 無憂小鹹魚

  蛇肉羹上來後,背後炙熱的目光瞬間消失不見。

  隱約聽見張之怡掩面哭著跑了出去。

  沈鈺坐的十分端實,即使戴著帷帽,也不影響她小口地吃著蛇羹。

  很快眾人便從這場鬧劇中收回了神。

  競寶台擺上第一批物件,來自西南郡王的琉璃八寶台,通身使用五彩斑斕的琉璃所制,華光溢彩,美艷非凡。

  「這郡王妃也忒會享受了。」陸洲喋喋不休地發表言論,「我也就是還未成親,否則高低都得給娘子買回家中。」

  謝乘淵不知何時側頭過來,「若是有看上的跟我說。」

  沈鈺挑眉:「世子什麼都報帳嗎?」

  女子淡冷的眼底浮現顯少的笑意,仿若晨曦劃破沉寂的夜空,讓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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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承淵笑道:「自然,你花就是了。」

  「那便提前謝過世子。」

  話音剛落,沈鈺就拍了一尊純金的佛像。

  幾輪過去,場內忽然唱到:「雲南汝陽王府丹七草一株。」

  小部分人紛紛抬起頭翹首以盼。

  丹七草被譽為胸痹診療的神草,傳言到只一株便可續命一年,有開脈止痛的作用。

  草藥很快被人捧了上來,在台前每處走了一圈。

  陸洲轉頭問:「要不要我一起競拍?也好把一些人先篩掉。」

  「不用。」謝承淵直白地點出:「除非那人真的急需,否則穆王府看上了東西,無人會搶。」

  「起拍價五百兩。」

  競寶會與其它拍賣最大的不同處,若是普通拍賣,便有一個規定好的數額,每次加價需按照原定的數額算數方式來進行,但競寶會的益價沒有上限,也沒有下限。

  只要有人叫價,便可一直拍。

  但若拍下不要,牙行便會和官府連結去府中查封一切家產來抵。

  也就是說,眾人想買什麼幾乎都會在自己預算銀子內,不會胡來。

  他們的雅座在最上端,雖已經離得很近,燈影朦朧下,卻依舊很難看清。

  「城東張家六百兩一次。」

  「城東張家六百兩兩次。」

  「金陵長街趙家八百兩一次。」

  謝承淵面色淡定的益價,一邊的小廝緊接著唱到:「穆王府謝家一千二百兩一次。」

  他對這東西勢在必得,直接加了四百兩。

  漸漸有幾人不跟了。

  這東西雖好,卻也不是必需品。

  「城東張家一千五百兩一次。」

  「穆王府謝家兩千兩。」

  「城東張家兩千二百兩。」

  「穆王府謝家兩千八百兩。」

  沈鈺側頭低聲問陸洲:「城東張家是什麼來頭?」

  「張老爺子胸痛多年,雖到遲暮,因著家中孫輩還未成家娶親,始終心中有憾強撐著。」

  「若非真的想要,怕是也不會和謝家槓上。」

  沈鈺緋唇微彎,「這不算槓,每個人都有自己想救的人。」

  陸洲忍不住揶揄:「竟看不出你還有善解人意的一面。」

  說話間丹七草已經益價到三千五百兩。

  張家逐漸有些力不從心……

  「穆王府謝家三千八百兩一次。」

  「穆王府謝家三千八百兩兩次。」

  「穆王府謝家三千……」

  正當陸洲和沈鈺以為這事成了,雅坐東南方忽有小廝唱道:「蘇杭雲家四千八百兩一次。」

  竟比剛才多了足足一千兩!

  沈鈺抬頭看向謝承淵,顯然這次失策了。

  謝家怎會輕易忍讓。

  「穆王府謝家五千八百兩一次。」

  「蘇杭雲家六千四百兩。」

  「穆王府謝家七千八百兩。」

  「蘇杭雲家八千九百兩。」

  眼見著即將破開萬兩大關,眾人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高安長公主有胸痛的病,幾乎全京都都知道,謝家所需也是情理之中。

  可這蘇杭雲是又是從哪來的?

  竟從未聽說過。

  既非朝中重臣,也非京都貴人,更非清流世家,八千九百兩竟說叫就叫,可見財大氣粗。

  穆王府這邊毫無退讓之意,只跟著他叫價。

  沈鈺打量了台上一會兒,忽然眯了眯眼。

  她伸手打斷謝承淵,讓小廝聽她叫價。

  「你怎能……」陸洲沒想到謝承淵直接把主動權拱手讓人,「你就不擔心她是雲氏派來的細作?」

  「她不會。」謝承淵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肯定。

  陸洲有些心驚,「你也太相信她了。」

  「穆王府謝家一萬五千兩一次。」

  沈鈺淡然地坐在那,仿佛自己花的不是錢,而是丟出去的紙。

  「嘶……」陸洲倒吸一口涼氣。

  一萬五千兩!

  她的心竟比雲家更狠。

  陸洲總算信了沈鈺不是對面派來的細作。

  那邊也不甘示弱:「兩萬三千兩一次。」

  從方才的幾百兩加一次到現在七八千兩加一次,全場幾乎都錯愕了一下。

  丹七草雖物以稀為貴,市價最高也就賣過兩千兩,那年還是醫谷親自籌辦的競拍。

  根源出讓便已經花了這麼多錢,更何況這競寶會已經不知道倒了多少手。

  謝承淵倒也淡定:「你的上限是多少?」

  沈鈺頭都未偏一下,輕聲問:「世子這是怕了嗎?」

  「我的字典里從未有怕這個字。」

  「那您便瞧好了。」

  沈鈺毫不手軟的繼續溢價。

  蘇杭雲家更是不遑多讓,若這是戰場,二人怕是早已打的兩敗俱傷。

  終於——

  競寶司也不可置信地唱道:「蘇杭雲家五萬三千兩一次。」

  整整5萬兩!

  滿座突然鴉雀無聲。

  謝家還會再跟嗎?

  沈鈺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一旁的小廝繼續唱道:「穆王府謝家五萬八千兩。」

  「蘇杭雲家七萬兩一次。」

  陸洲這回有些坐不住了,「對面是瘋了不成?」

  沈鈺沒有答話。

  同時,這回她也沒有再繼續益價。

  「蘇杭雲家七萬兩兩次。」

  陸洲忍不住著急上頭:「你怎麼不跟了?」

  沈鈺依舊笑而不答。

  他扯了扯謝乘淵衣袖:「你竟就這般縱著她?」

  謝乘淵:「這麼做定有她的理由。」

  陸洲氣極:「你是真的瘋了!」

  說話間,競寶司已經進入益價的最後環節。

  「蘇杭雲家七萬兩三次!」

  「恭喜蘇杭雲家拍下丹七草一株!」

  謝乘淵湊近她耳邊道:「你是不是有必要給我一個解釋。」

  沈鈺平靜的叫人心驚,「台上的那株丹七草,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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