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哪來的姦夫

2024-10-03 16:05:47 作者: 無憂小鹹魚

  婆子停在原地呆愣半晌,哭天搶地地跪了下來,「不,不是我,一定是她栽贓給我的!」

  沈鈺眼眸危險地眯起:「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藉口?」

  怎麼可能?

  陳婆臉上閃過驚慌,分明是自己親手放進針包的。

  為什麼會回到她身上?

  到底哪一步做錯了?

  謝乘淵冷意順著眉眼攀上,雖未開口,已然嚇的眾人不敢動彈。

  陳婆不甘心地咬牙,不管怎樣她都不能承認,只需一口咬死,先把那賤人拉下水才是。

  「就是你!我眼睜睜看著你放進針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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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睜睜?」沈鈺輕笑一聲,眼神卻冷漠的很。

  「針包從外間帶到藥房時,我從未放下過,是你剛進門才堪堪取下,試問哪家的小偷專挑人前偷東西?」

  婆子忽然底氣十足,臉張得通紅,「回世子,此女在撒謊!」

  「她明明一進門就解了下來!」

  謝承淵目光帶著審視:「你如何證明?」

  「奴婢特意留神著,沈小姐進門後先解的針包,後在四周轉了轉,開始在藥架上不住的翻查罐子。」

  沈鈺唇角輕勾,「那你可看清我翻了哪些藥罐?」

  婆子情緒激動,話也不過腦,直愣愣地倒了出來,「靈芝,冬蟲夏草,天山雪蓮,鹿茸,還有海馬和燕窩……」

  謝乘淵眉頭一皺,「去查這些藥材是否有少?」

  下人很快回來,如數報導:「回世子爺,靈芝八盒,冬蟲夏草兩盅,天山雪蓮兩朵,鹿茸八隻,海馬五個,燕窩六盞。」

  在其他人探究的目光中,侍女面不改色,「和記案本上一樣未差。」

  沈鈺微微低頭,因為姿勢的原因,巴掌大的小臉顯得有幾分詭譎,「不僅未少,她說的這些裡面根本就沒有野山參。」

  聲音輕飄飄落進婆子耳內,她慌忙撤回後音,「許,許是老奴記錯了,沈小姐還去了別的地方……」

  沈鈺俏臉含霜,眼底冷寂的像是一柄冰刃,「我看的補藥在第五藥架,而野山參,若是方才沒記錯,司嬤嬤說的是第一醫藥架。」

  「兩個藥架天隔地遠,莫非你是覺得我長了五隻手?」

  沈鈺撿起那根掉落的山參,眉目宛然,「還是本來就想嫁禍給我,只不過臨了看見野山參,便捨不得那些白花花的銀子?」

  婆子冷汗順著額角滑落,哀嚎著往前匍匐幾步,「我要這野山參有何用?世子明鑑,若是老奴要偷早就偷了,何須等到她來才動手?」

  沈鈺點了點頭:「好問題,待會兒我為大家解答。」

  婆子被她說的心裡咯噔一下。

  不,絕不可能!

  這死丫頭擺明了誆她,她怎會知道?!

  謝承淵冷聲道:「不是本世子不公允,野山參是從你荷包搜出來的,難不成你還能怨它自己長了腿跳進你身上?」

  「老奴真的沒有拿!」混亂中,婆子扯過一旁男子的衣擺,「府醫大人,你是知道的,我家中無子,要這些許銀子有何用?」

  「回稟世子,陳婆說的不錯,沈小姐並不全然無辜,小人昨日撰錄了一份她的藥方,竟發現此女給長公主開牛吃的草。」

  「如此低賤的藥材,定是醫女起了貪念,妄圖以次充好來抹王府的銀子,恰逢今日在藥房又見野山參心動歹念。」

  謝乘淵淡淡看了他一眼,「既如此,為何山參會在婆子荷包中?」

  府醫嘲弄一笑,「定是發現陳婆在留意她的動靜,擔心被抓,這才嫁禍栽贓,想要借世子的手將她除之後快!」

  沈鈺看著面前兩人一唱一和,斂回目光。

  有這兩張嘴還用什麼墨,嘴巴一翻竟比烏炭還黑。

  她聲音低沉,「回世子爺,府醫的話一句都不可信。」

  「婆子的話也不可信。」

  陳婆厲聲叫罵,再也克制不住,「小賤人,你胡說什麼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沈鈺拿起滾在地上的荷包,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勸你自己先找塊遮羞布,好好扯住。」

  她似笑非笑,翻出香囊花樣,「鴛鴦交頸,仿若戲水,看來婆子雖家中無人,倒是有第二春開的正盛。」

  「只是,這姦夫會是何人呢?」

  謝承淵勾起嘴角,他本就生的俊俏,烏髮墨眸下,眉眼愈發顯得精緻風流,「有趣,分明是在查偷盜之人,竟連他人秘事都牽出來,沈小姐莫不是大內的密探?」

  沈鈺望著他,眸色極深,「世子難道不感興趣?」

  這廂還算有禮,實則心底已將他罵過千百遍。

  謝乘淵就是故意的。

  哪怕現在局面一團污糟,他也縱著把事鬧大。

  堂堂王府世子莫名其妙參與下人吵嚷,屬實不正常。

  除非……

  沈鈺掃了一眼四周,有個模糊的念頭在心底蔓開。

  無人看見的角落,四目相對間,他遞來的視線意味深長。

  仿佛等著她繼續把戲唱下去。

  女子站在藥架旁,穿堂風吹起她寬大的袍角,緋紅衣袂翩躚而動,哪怕深陷旋渦依舊泰然自若,仿佛她不是風暴中心,而是能夠掌握風勢的主宰。

  「自然——」謝乘淵濃眉一挑,頗有興致道:「是想聽的。」

  府醫背後瞬間汗如雨下,和方才理直氣壯判若兩人。

  二人驚恐的目光中,沈鈺粉唇微啟:「府醫腰間香囊的針腳,看著倒和我手中的荷包花樣如出一致。」

  府醫滿眼都是不可置信,「你,你這是污衊!我可要報官了!」

  「我豈敢冤枉你?」沈鈺微微一笑,明眸皓齒間看起來稍顯天真,「難為你們倆做局把我搜羅進來,不就是圖日後苟且更加方便?」

  「陳婆說的不錯,我是一進門就解了針包,否則她哪來的時機將野山參塞進包中,又這麼恰好地開始捉賊?若不是發現的快,現下怕是已經被你們釘死在鐵板上。」

  「只不過我方才一直疑惑,究竟是何種深仇大恨,值得你冒險置我於死地。」

  沈鈺上前幾步,伸手攫住她的下巴道:「現在算是反應過來,我若把長公主治好,豈不誤了那姦夫撈油水的美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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