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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竟是本世子借你的膽?

2024-10-03 16:05:27 作者: 無憂小鹹魚

  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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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長公主現下暫且無事,你去尋些筆墨紙硯過來,我寫個藥方給你們按著抓藥。」

  司嬤嬤喜極而泣,不住地握著她手,「謝謝神醫,不知姑娘閨名,待長公主醒後定重金賞賜。」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沈鈺用水淨了手,準備寫了藥方就走。

  否則母親尋不到她要急壞了。

  司嬤嬤看著少女的背影,無限感慨。

  這如謫仙般的可人兒,年少便有這份心性,日後想來定有一番成就。

  若是世子喜歡的是這樣的女子,哪怕執意退婚,長公主也不至於被氣病倒。

  掩上門,耳邊總算清淨了。

  沈鈺揉了揉自己的脖頸,她素來練功不至於嬌氣,只是方才頂著寶石花冠站了好一會兒,純金的東西戴在頭頂,不免重了些。

  好在準備救人時事先藏在了離內院不遠的樹枝上,等會順路去取就行。

  「吱呀——」

  側門被人打開,有腳步聲朝她走近。

  沈鈺回過頭,卷翹的睫羽忽閃,春水杏眸突然一寸寸淡了下去。

  文房四寶安安靜靜的躺在來人手上的托盤中,男子眉眼疏朗,身如玉樹,光從他背後穿過,逆光而立,像是蒞臨人間的神祇。

  「你要的東西。」謝乘淵放下托盤,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沈鈺倒是有些意外,這不是他那個要退婚納妾的便宜未婚夫婿嗎?

  抬手接過,她道了句:「多謝。」

  「你是誰家的女兒?」對面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沈鈺唇角微勾,眉宇間染了幾分恰到好處的疏離淡冷,「民女出身平庸,唯恐侮世子耳。」

  她不願說。

  平日多的是世家小姐恨不得把名簿生辰八字倒給自己,面前的人像是避恐不及,倒是新奇。

  「既然救得了祖母,便不算庸才,若不願說名字,告知一個姓氏即可。」

  沈鈺這次大大方方回道:「沈。」

  謝乘淵輕哂,遞來的視線耐人尋味,「京都確有一家沈氏醫館,還是平陽侯的旁系。」

  原來如此。

  沈鈺抬起眸光,倒是沒聽母親提過,想來關係一般。

  「沈鈺是你堂姐?」

  女子目光坦然,「是。」

  「你堂姐是個什麼樣的人?」

  沈鈺看著他,忽而微微一笑:「堂姐剛從鄉野回京,聽說身子似是不好,院子裡已經換了兩批伺候的人,都不能讓她舒心。」

  說完,她筆下的速度愈來愈快,藥方寫完,剛起身,耳邊傳來男子的聲音,「在背後編排平陽侯千金,好大的膽子。」

  身子不好,換了兩批伺候的人,就差把脾氣刁蠻寫在臉上。

  沈鈺淡淡道:「世子也說我家是旁系,平陽侯前程似錦,千金萬貫,與我待的沈家又有何干?既世子想聽實話,我若撒謊,豈不是犯了瞞報之罪?」

  好伶俐的一張嘴。

  謝乘淵靠著椅背,半晌低聲一笑,「倒是成了本世子借你的膽?」

  沈鈺斂眸,像是沒聽見。

  「想要什麼賞賜?」

  沈鈺耳朵忽然又好了,也不客氣道:「銀子。」

  她就是個愛賺錢的俗人,既然謝乘淵送上門給她拔毛,除了多拔點,別無選擇。

  男人扔了一塊玉牌在桌上,「錢莊通行令,明日午時前可取一次。」

  沈鈺明白,這是穆王府在還人情,她沒忸怩,收下後準備走,又被謝乘淵叫住,「醫者需複診,接下來的三日,那就勞煩沈小姐了。」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應該的。」

  出了內院,四處看了看發現沒人,沈鈺尋到寶石花冠,重新戴好往前廳的路上走。

  不過片刻,便遇上神色焦急的江文瑛。

  「鈺兒,你去哪了?嚇死娘了,娘差點以為……」丟孩子的往昔記憶如潮水湧來,她不覺紅了眼眶。

  沈鈺乖順地撫了撫她背,「王府荷花池景色不錯,多看了會,是我的不是,讓母親著急了。」

  「無礙,餓了吧?娘帶你去醉仙樓用飯,那的糯米糖糕和八寶野鴨最是不錯。」

  大抵知道因為什麼,沈鈺還是裝作問了兩句,「可是今日王府席面不合母親胃口?」

  江文瑛安撫道:「這席不吃也罷,我回去再與你詳說。」

  傍晚。

  一名小廝拿著玉牌到了錢莊,月黑風高,沒人看清他究竟拿了多少,只知道帶來的幾個木箱全部都裝滿了馬車。

  傳到謝承淵耳內時,他正在春風閣和陸洲喝酒。

  謝承淵眼如點漆,笑容也顯得淺。

  陸洲揚聲打趣,「難不成是今日納了側妃,竟開心成這樣?」

  話音剛落,一柄短劍瞬間架在他喉間。

  陸洲的聲音虛了三分,「好妹妹,姑奶奶,能別這麼突然嗎?」

  冰月身上的碧色長裙已經被她剪了大半,礙事的花樣和釵環也被悉數扔了個精光,料峭的模樣和在穆王府時判若兩人。

  「閉嘴。」

  陸洲有些不敢相信,「你下午就帶著這麼個不解風情的墊背出現在老太太跟前,她竟也能被氣成這樣?」

  這丫頭簡直沒有一點兒當戲子的天賦。

  冰月的動作不僅沒收,反倒有變本加厲之勢,鋒利的刀刃只要一瞬間便能割破他的喉嚨。

  直到謝承淵淡淡開口:「好了,先退下。」

  她這才不情不願地收了短劍。

  「祖母以命相逼,沈家的婚事怕是沒那麼容易解除。」

  「那你在高興什麼?」

  謝承淵目光往遠處一瞥,微眯著眼:「遇上了另一位沈小姐,倒是個有趣的人。」

  十萬兩,她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

  沈家。

  江文瑛簡單說了來龍去脈,沈鈺坐在旁邊安靜地聽著。

  「退親,這門親事必須退!」她猛拍著桌子,「王府又如何?既這般糟踐鈺兒,世子妃的位置不要也罷。」

  「明日我就讓你爹寫拜帖,我的女兒怎能和侍婢共侍一夫?簡直荒唐!」

  沈鈺看她氣急,遞水道:「母親息怒,女兒沒事的。」

  擔心嚇著她,江文瑛又急急地牽過她手,「那不行!你放心,母親一定給你安排好,明天就請他十個八個青年才俊,來給你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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