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甜的牙疼
2024-10-08 11:17:32
作者: 一夜暴富的快樂
路遙霆沒有見到想見的人,倒不至於失望只不過有幾分悵惘,扭頭看向白府的方向,張燈結彩十分醒目。
金沙城的事情已經刻不容緩,他沒有多做停留,轉身向城外的方向飛去,他已經安排了人在那裡接應。
下一刻,他只覺胸口一痛,內力被封般身體不受控制的墜落下去,若非他反應夠快,身體素質也足夠強悍,光這一下就能把他摔得七葷八素受了內傷,不過他還是輕微受了些擦傷。
路遙霆顧不得受傷的地方,扯開衣領發現胸口處赫然多了一個小紅點,竟然是中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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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瞳孔一縮,什麼時候中的招?!
記憶回到與弦月交手的那一刻,自己曾瞥見一個黑影飄向自己,當時並未感覺到什麼,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卻沒料到就是這一時疏忽差點釀成大錯。
路遙霆感受著越來越疼,幾乎要炸裂的胸口,吐出一口污血,冷眼看向白府的方向,還真是個狠毒的小丫頭,下這樣重的手,果然,長得越漂亮的東西毒性越強,這句話還真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他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截了當的在自己手腕上割開一道口子,然後用為數不多的內力硬生生將胸口處的蠱蟲順著胳膊從傷口處給逼了出來。
蠱蟲在接觸到空氣的那一刻就立刻乾癟死亡,隨著滴滴答答流下的血液掉落在地,路遙霆見蠱蟲被逼了出來,感受到體內重新澎湃起來的內力,立即停手從身上扯下一塊布條纏繞在流血的手腕上。
路遙霆吹了奇怪的音調,很快一名黑衣人出現,恭敬跪在他面前,連頭都不敢抬,「城主。」
「把這裡處理乾淨。」路遙霆如同暗夜降臨的君主,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他冷冷吩咐道。
「是,城主。那個女人要不要……」黑衣人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不必理會,以後還會見面的。」路遙霆說完,人已經消失不見。
白府,
弦月心不在焉的跟在白芷身邊,感受著蠱蟲傳遞給自己的信息,知道路遙霆已經中招,嘴角剛翹起一個冷漠的弧度,就被白芷捕捉到,「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弦月連忙掩飾說道,「沒有呀,就是想到今後有一個漂亮嫂嫂心裡很是高興。」
「原來是這樣啊。」白芷慢吞吞的扭過頭去,餘光見到弦月見狀鬆了口氣,心中若有所思,這孩子果然有事瞞著她。
白芷沒有刨根問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空間和秘密,她只要知道弦月永遠不會害自己就夠了。
突然她注意到弦月的臉色微變,然後聽到對方說要去更衣,就急急忙忙跑走了。
白芷看著弦月離去的背影,心頭湧上一絲落寞,看來小弦月也長大了,以後就剩自己了。
「堂姐,好久不見呀!」這時顧南星端著酒杯笑嘻嘻找了過來,白芷眼前一亮,哈哈,有堂弟在,自己還不是孤身一人!
「來來來,堂姐和你說啊,不要成親那麼早,成親早了就不自由了!」白芷拍著顧南星的肩膀給對方「洗腦」,完全不顧旁邊顧老爺子發黑的臉色。
這邊弦月跑到沒人的地方,挽起袖口發現左臂上那條逐漸上漲的紅線正在慢慢消失,這是蠱蟲失去效用的徵兆,心頭微冷,抬頭看向白府的高牆,仿佛這樣就能看見那個離開的男人。
哼,下一次就不會這麼走運了。
白府和將軍府的聯姻並沒有因為時間倉促而冷清,相反賓客雲集,前一晚剛知道消息的眾人今日竟然全部帶著重禮前來觀禮,大家心裡都明白有了這樣強勁的岳家,再加上其父白言石的權柄在握,又有一位皇上皇后都看重的樂安縣主做妹妹,白簡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前來敬酒的賓客當然也是一茬接著一茬,白簡就算再能喝也有了一絲醉意,步伐虛浮,不知被哪個桌子絆了一下,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眾人微驚連忙伸手去扶卻有些來不及,白簡都做好了摔一跤的準備,不料卻摔進一具溫香軟玉之中。
大堂靜了一瞬,怎麼新娘子不在內院坐著,反而跑到前院來了?
白簡回身看到紀嘉容那張盛裝打扮過的嬌顏,醉眼惺忪間憨憨一笑,「嘉容,你怎麼來了?」
「我再不來,你還不知道要被灌成什麼樣!先扶爺回去休息,本郡主陪你們喝!」紀嘉容先是假裝恨鐵不成鋼的念叨了一句,便把白簡交給身後的小廝讓他們把人扶下去休息,然後端起酒杯,豪氣萬丈的對還沒回過神來的眾人說道。
見眾人心中猶豫,紀嘉容也不廢話,直接一仰脖將酒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完了把酒杯向下反倒,一雙妙目得意的看向周圍的人,示意自己先干為敬。
「郡主真是好酒量!」眾人紛紛鼓掌叫好,隨即也不甘示弱的舉杯牛飲,氣氛重新熱烈起來。
趙夫人在將軍府得了消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倒不是怕紀嘉容喝多了,這丫頭從小跟著紀騁喝酒,不至於千杯不醉那麼誇張,但也不會輕易被人灌倒,她擔心的是女兒這樣不管不顧的衝出去替白簡擋酒,白家人會怎麼想,會不會惹得婆婆不高興,畢竟誰家不希望兒媳婦老老實實,恪守本分呢!
「您放心,白夫人擔心小姐喝醉,已經安排了人上去幫忙了!奴婢聽人說,白夫人沒有半分不高興的模樣,反而還有些躍躍欲試,若不是白大人拉著,說不定也衝上去擋酒呢!」一個小丫鬟見自家主子著急,開始繪聲繪色的講起了當時的場景。
趙夫人眼神一亮,「你說的可是真的?白夫人搬得救兵是誰?」
「樂安縣主還有一位顧公子,聽說是縣主的堂弟。」小丫鬟口齒伶俐道。
趙夫人聞言心中大定,就連白芷都出動了,自己的女兒定然不會因為此事被婆婆嫌棄了。她不禁面朝西方,雙手合十,喃喃道,「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我兒這是嫁到好人家了!信女擇日定當親自前去還願,為您再塑金身!」
「你快再去白府守著,小姐一有什麼消息立刻回來報我。」趙夫人說實話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便讓小丫鬟隨時盯著點,萬一紀嘉容那個冒失性子再干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她也好想辦法彌補呀!
最終得到的消息是,紀嘉容生生喝倒一片,最後也終於支撐不住醉的不省人事。還是顧紫蘇這個當婆婆的親自將人送回新房的,還悉心囑咐跟著紀嘉容陪嫁過去的丫鬟好生照料才回去休息。
趙夫人的心很累,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不省心的丫頭呀!竟然大喜的日子把自己喝多了,還勞動婆婆大駕,當初一定是自己燒香燒少了,菩薩把她原本溫柔可人的姑娘換成了一個皮猴子!
三日回門的時候,趙夫人看著光彩照人的女兒忍不住落下淚來,倒是嚇壞了紀嘉容,「娘,您怎麼了?您放心,我嫁過去過得可好了,剛過三天,我都胖了一圈!」
紀嘉容展開袖子在趙夫人面前轉圈圈,結果剛轉兩圈就變了臉色,「娘,你拿棍子幹什麼?我都嫁人了,您不能打我了!」
趙夫人舉著半個手腕粗細的棍子,痛心疾首道,「我當然知道你胖了!你在府上都沒有在白府過得滋潤,可不是胖了嘛!」
「我過得好您怎麼還不高興啊?」紀嘉容在屋中抱頭鼠竄,趙夫人額間青筋再次崩現,幸虧自己先把姑爺支開了,不然看到紀嘉容這幅模樣那還了得?!
「你還有臉說,出嫁之前我和你怎麼說的?要矜持要克制要淑女要孝敬婆婆,你呢?成親當天和賓客拼酒喝醉,被婆母親自送回新房就算了,結果不僅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還半點不去婆婆面前伺候著,你這做派讓白家還以為咱們將軍府沒有家教,我這個當娘的沒有好好教你呢!」趙夫人喘著粗氣,瞪著紀嘉容,「你別跑,今天我非要揍你一頓不可!」
紀嘉容根本不知道,她過的極其舒坦的這三天,趙夫人可是日日為她擔驚受怕,生怕日後顧紫蘇發難。
「娘,那不是我怕白簡喝多了傷身嘛~您不知道他酒量差得很,我一個頂他七八個不成問題!」紀嘉容得意說道,結果換來了一陣棍影,嚇得她連忙閃身躲過,「娘,娘,您先別急著打,我本來也是按照娘說的早起去給婆母請安的,結果婆母說她沒有那麼大規矩,都是自家人,怎麼舒服怎麼來就可以了,我一想聽婆母的話也是一種孝道,這不就成這樣了嘛!」
趙夫人臉一黑,「你是不是傻?人家就是客氣兩句,你還當真了?!」
「沒有,我說的是實話!婆母就是這個意思,不信您問白簡!」紀嘉容躲在桌子後全身緊繃隨時準備逃跑。
這叫什麼事啊!別人回門家裡人都是準備一桌山珍海味,噓寒問暖,怎麼到了她這就要被棍子攆著跑了?
「岳母大人,您消消氣,確實像嘉容所說,我娘也是寬鬆慣了,不喜歡用規矩束縛人,她經常說規矩是用來做給外人看的,嘉容嫁過來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講規矩就生分了。」白簡站在門外,朗聲說道。
「白簡救我!」紀嘉容聽到聲音眼光晝亮,被趙夫人瞪了回去,吐了吐舌頭,「我沒騙您吧!」
趙夫人這才將棍子放下,整理了一下衣衫,端正坐好之後才讓人開門,白簡恭敬的向其磕頭行禮,被趙夫人笑著一把攔住,「嘉容能嫁到你們家是她的福氣,看到你們恩愛的模樣我也能放心。只是嘉容這孩子從小性子頑劣,但是沒有壞心眼,以後還得請姑爺多多照拂包容。」
「您放心,我會好好對嘉容的。」
正是應了那句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趙夫人現在對白簡是滿意的不得了,準備了一桌子好吃的全都是白簡喜好的口味,甚至從來滴酒不沾的趙夫人還親自陪了一杯酒水,「這杯酒水原本應該嘉容的父親與你喝,他現在不在,這杯酒就由我替他喝吧。」
白簡受寵若驚,連喝三杯以示敬意,結果兩人不出意外的全都醉倒了,徒留紀嘉容看著一桌豐盛的飯菜乾瞪眼。
等兩人清醒之後天色已經有些晚了,照例新婚夫妻晚上不能空房,趙夫人便沒有多留,只是又不放心的囑咐了紀嘉容幾句,讓她不要任性。
白簡兩人出了將軍府便直奔花枝亂而去,兩人到時就見白芷正兩眼放光的翻著這兩日的帳本,趙美然因為父親管的極嚴已經回府了。
「看來這幾日生意不錯。」白簡笑著說道。
「你們來啦!」白芷招呼兩人坐下,「還行吧,每天不到晌午貨就賣完了。」
「這麼快?!」紀嘉容有些吃驚,她知道白芷的東西好用,卻沒想到京都的百姓這麼瘋狂。
「嘿嘿,當然是用了點手段,每天擺的護膚品數量都只夠半日的量,賣的自然快。」白芷笑著將帳本收起來。
「嗷嗷,我懂我懂,這就叫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紀嘉容恍然大悟,不由給白芷豎起大拇指。
「那麼,你們倆這麼晚過來,是專程來和我告別的嗎?」白芷笑眯眯問道,但是笑容卻不達眼底。
紀嘉容點點頭,「嗯,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我實在擔心父親那邊,準備明日一早動身,這幾天我已經把該看的人都看了,你是最後一個。」
白芷擺擺手,伸手從桌下提上來一個碩大的包袱,「多的就不用說了,我支持你們的選擇,這是我為你們準備的防身用的東西,多一重保險不是壞事。」
「這是什麼?」紀嘉容被這包袱的體積嚇到,倒吸一口冷氣。
「毒藥、暗器、千金散、解毒丹、風寒靈、還有擦傷膏……」白芷將包袱打開,將裡面的瓶瓶罐罐悉數擺出來,一一為兩人介紹著功效。
紀嘉容簡直大開眼界,她沒想到光是毒藥白芷都準備了不下十幾種,其他的更是應有盡有,很快她發現了不對,「等等,為什麼會有擦傷膏這種東西,還都是準備了雙份兒?」
白芷疑惑的看向白簡,「你還沒告訴她嗎?」
紀嘉容見兩人打著啞謎,突然醒悟,震驚的看向白簡,「你也要跟我一起去?」
白簡點點頭,「我說了,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生同衾死同穴。」
「可是公婆他們,還有你的……」紀嘉容抓住白簡的胳膊,急聲問道。
「有芷兒替我在父母身邊盡孝我放心,朝堂那邊我已經提前把負責的部分編撰好了,也遞上了辭呈,從此之後朝堂和我沒有關係,我只是你身邊的一個牽馬小廝,嘉容你會嫌棄我嗎?」
白簡微笑著看向妻子。
「沒關係,以後我養你!」紀嘉容笑的粲然,拍著胸脯保證。
「咳,別忘了這還有個人呢!要膩乎回家膩乎去,別在我這兒礙眼,看著心煩!」
白芷覺得自己甜的牙疼。
「家裡就拜託你了。」白簡歉然的看向白芷。
「知道了,放心吧!你倆先顧好自己吧,到了地方別忘了寫信回來報平安。」白芷擺手,示意兩人趕緊走。
紀嘉容走到店門口,突然反身抱住白芷,輕聲說道。
「芷兒,謝謝你,有你真好。保重!」
「保重。」白芷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呢喃道。
「放心,我會派人一路保護他們的。」厲容與從陰影中出來。
「多謝。」白芷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別離的傷感,轉身笑著對厲容與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