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震驚眾人的彩頭

  「彩頭？什麼彩頭？」

  

  林可兒不解，醫斗不就是誰輸誰完蛋的決鬥嗎，怎麼還有人會要什麼彩頭？！

  難道她根本就不知道醫斗是什麼？

  果然是「賤草」，連這個都不知道！

  「我這人呢，無利不起早，要是沒有彩頭，結果只是讓你永久失去行醫資格的話，這場醫斗還沒有剛剛的賭局有意思，你還是去找比人玩吧！」

  白芷作勢要走。

  「彩頭就彩頭！如果我輸了，那這顆千晶石就是你的。」

  林可兒已經上頭，當即從脖子上拽下一塊晶瑩剔透的小石塊，在白芷面前晃了晃。

  一時間響起此起彼伏倒吸涼氣的聲音，眾人貪婪的看著林可兒手中，那顆只有指甲蓋大小的小石頭，在陽光下散發著瑩潤的光芒。

  「好傢夥，不愧是林氏的大小姐，千晶石這樣的寶貝都能隨隨便便帶在身上！」

  「嘖嘖！果真是好寶貝呀！這千晶石可是有輔藥之王的稱號，無論和什麼藥材搭配，都能將治癒的機率成倍提升！」

  「沒想到，可兒身上還懷揣著這樣的寶貝，林家還真是深藏不露呀！」

  齊力也被林可兒這一手驚到了，不過畢竟是文昀的弟子，見過的頂級藥材不知凡幾，別說這指甲蓋大小的千晶石，就是傳說中的龍涎他都有幸在文昀家中見到過。

  他只是沒想到，林家居然讓林可兒一個小丫頭身懷巨寶招搖過市，也暗恨林可兒是個沒腦子的蠢貨，就這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寶貝拿出來，還被當做醫斗的彩頭，這不是讓有心人盯上她這塊肥肉嗎？

  這一小塊的千晶石就價值萬金，對於一般人來說，可是可望不可即的巨寶，萬一這裡有人起了歹念，這樣的寶貝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別人？！

  如果是那樣，還不如將此等寶貝納入自己囊中，至少自己絕對能讓這顆千晶石發揮最大的效用。

  想到這裡，他連忙阻止林可兒，「可兒，不可胡來！彩頭也是講究平衡的，你直接拿出一個輔藥之王當彩頭，要是對方拿不出與之價值匹敵的東西，豈不是讓人家姑娘難堪嗎？」

  林可兒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其實她也捨不得將這個千晶石當做彩頭，這可是她軟磨硬泡，好不容易才從父親那裡求來的一小塊千晶石，寶貝得很呢！

  她之所以決定拿出千晶石，一是為了讓白芷難堪，更主要的還是為了向眾人炫耀，聽到別人的驚嘆聲，好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放心吧，齊力哥哥，這個女人根本贏不了我的！」

  林可兒見已經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笑容滿滿的拒絕了齊力的提議，隨即挑釁般看向白芷，「怎麼樣？我的彩頭就是這顆千晶石，你準備用什麼當彩頭啊？不會說的好聽，根本連個正經東西都拿不出來吧？」

  林可兒笑的惡劣。

  就好像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敵人，林可兒死活看不上白芷，明明對方根本沒有做什麼，她也一定要從精神和物質上統統將白芷踩到地上！

  白芷看著那顆小小的千晶石，蹙起眉頭，略顯踟躕，「這個，好像小了點吧……感覺和我有些不匹配呢！」

  林可兒當即就樂了，眾人也是一臉奇怪的表情看著白芷，這個姑娘腦子不會真的有問題吧？！

  那可是千晶石，不是什麼隨隨便便一抓一大把的草藥誒。

  名字中帶著一個石字，可不代表它就是一塊石頭啊！那是一種名叫靈脂蟲的蟲子，專以人參、靈芝、九死還魂草等中草藥為食，吃飽之後腹脹如豆，之後用草莖輕輕觸碰靈脂蟲的背部，它就會把肚子裡的藥汁全部吐出來，待藥汁冷卻凝固之後就會變得晶瑩剔透，像一塊晶石一般而得名千晶石。

  靈脂蟲也就比螞蟻大上一點點，它腹中的藥汁再多也就是一滴露水的量，像林可兒拿出的這顆千晶石，別看只有指甲蓋大小，保守估計也得有數以百計的靈脂蟲吐出汁液才能得到。

  而靈脂蟲也是稀罕物，非冰寒煙瘴等惡劣極致的地方不能有，所以這顆千晶石已經算得上極品。

  而剛剛白芷卻嫌棄千晶石有些小，配不上自己，人們不瘋狂嘲笑她土包子已經是看在她長得好看的份上了。

  林嘉站在人群中，也是一言難盡的看向白芷，這個幫助自己的好心人應該是剛剛接觸中醫的新人，或許連醫斗的後果是什麼都沒鬧明白，自己絕不能讓這麼善良的姑娘還沒有開始感受中醫的博大精深，就被莫名其妙的爭鬥毀掉了前途。

  他終於忍不住站出來勸說道，「姑娘，還是算了吧，不要意氣用事，醫斗的後果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誒！你這個人，這有你什麼事啊？！你自己還搞賭局呢，還有臉摻和別人的事！喂！你可不能臨陣退縮啊！」

  林可兒見林嘉蹦出來阻止白芷，立刻急眼了，她生怕白芷反悔不和她比試了，那她還真不能強逼著對方退出杏林，那她豈不是白白暴露了千晶石的存在，還放虎歸山了？

  她深知一個道理，就是在敵人尚未成長起來，務必一招致敵，將對方扼殺在萌芽狀態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林嘉沒有理會跳腳的林可兒，而是焦急的看著白芷，他迫切希望這個力挺自己的少女能夠恢復理智。

  「感謝林公子的提醒，醫斗是什麼後果我是知道的，我心中有數。」

  白芷拒絕的話讓林嘉心中失望不已，林可兒卻滿意的點點頭，算她有種，沒讓自己失望。

  白芷看了眼天色，快到考核時間了，也不再糾結千晶石的大小，從腰間解下一個精緻的荷包，扔到好不容易擠進人潮中心的兩個倒霉蛋手中。

  李平和方雲剛剛擠進人群，手中就多出一個精緻的荷包，還沒鬧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聽到白芷幽幽的聲音。

  「算了，考核就要開始了，料想你也拿不出更值錢的東西，就這樣吧。喏，這個算是我的彩頭，兩位檢查一下吧。」

  兩人云里霧裡的打開荷包，緊接著一股霸道的奇香從荷包中衝出，衝擊著兩人的尚有些昏沉的腦殼。

  「這是！」方雲瞪大了眼睛，他感覺自己好像還在做夢。

  「龍涎！」其他人還沒明白過來這奇香意味著什麼的時候，李平、林嘉還有齊力三個人卻是已經異口同聲的震驚出聲。

  只不過林嘉的聲音很小，沒有幾個人聽到，即便是其他人聽到了也只會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一個鄉下來的土郎中，見過什麼是龍涎嗎，就在那兒瞎說！

  可是另外兩個人卻不一樣，他們的聲音很大，卻沒有人會質疑他們，因為他們代表著太醫院，太醫院的人都說是龍涎，那就一定是龍涎！

  於是所有人來不及驚嘆，便開始使勁吸氣，企圖將香氣全部吸進自己的身體裡。

  齊力更是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方雲身邊，深深吸了一口霸道無匹的香氣之後，腦中一片清明，心中更加確定這就是龍涎，和他在文昀家中聞到的龍涎味道一模一樣！

  仗著自己是文昀弟子的身份，齊力一把奪過方雲手中的荷包，雙手顫抖著將荷包中的東西倒出來，出來的只是輕飄飄的一小片黑色物體，同樣是指甲蓋大小，可就是這種小東西，讓齊力的呼吸瞬間加重了，眼底的貪婪掩飾不住的傾瀉出來。

  「真的是龍涎！真的是龍涎！」齊力像是魔怔了一般，嘴中不住的叨念著。

  方雲恨極了這個從自己手中奪去至寶的人，那可是龍涎啊！

  多拿一會兒都能滋養身體的神物啊！

  可是忌憚對方的身份，也不敢直接搶回來，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齊公子，這是縣……那位姑娘交給下官鑑定保管的。」

  他及時接收到了白芷的眼神示意，知道對方不想暴露身份，於是話音一轉，從縣主變成了那個姑娘。

  齊力也知道自己這副模樣有些難看，可他實在不想放下這麼一個和龍涎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要知道老師家中的龍涎也只是一點點粉末而已，而這個姑娘一出手竟然能拿出一小片龍涎當做彩頭，眼睛都不帶眨一下，說明她根本不在乎，這個人的身份絕對不可能是「賤草」！

  他乾脆當做沒有聽到的模樣，手中緊緊握著那一片龍涎，看向白芷的目光中透著熱切，「這位姑娘，您這片龍涎可否賣給在下呀？家師文昀文太醫，是太醫院院首，他老人家年歲大了，最近身體出了些小問題，我想買下您這片龍涎，給他老人家治病。」

  現在白芷在齊力眼中的形象，那可是透著仙氣的世外高人，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卑鄙！無恥！

  方雲和李平心中大罵齊力無恥，竟然拿文太醫當藉口！

  這讓他們還怎麼競爭？！

  林可兒可算回過了神，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齊力手中的小黑片，根本無法接受白芷能拿出龍涎這等神物，和龍涎相比，她的千晶石簡直就弱爆了，可以這麼說，一百顆千晶石都抵不上對方這一小片龍涎。

  難怪對方說配不上，林可兒心中雖然明白那是真的龍涎，可是情感上還是無法相信，她強撐著說道，「齊力哥哥，你別騙人了，她一個「賤草」怎麼可能……」

  「你給我閉嘴！」

  齊力惡狠狠的瞪向林可兒，那猙獰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樣，嚇了林可兒一跳，後半句話頓時被嚇回了肚子裡。

  而齊力生怕林可兒的話惹白芷生氣，連忙擠出一絲微笑，「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她沒見過什麼世面，請您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對不住，這是我和這位林姑娘醫斗的彩頭，如果你想要，可以等林姑娘贏了我之後向她購買，相信以你們之間的交情，林姑娘一定會賣給你的。」

  在白芷的示意下，方雲硬氣的將龍涎拿了回來，將龍涎裝回荷包中，也不知道這荷包是用什莫材質做的，竟能隔絕龍涎這霸道無匹的香氣。

  小心翼翼的將荷包拿在手中，方雲再次伸手，卻是伸向林可兒的方向，「既然林小姐要與人進行醫斗約定了彩頭，還請將彩頭交於我們保管，我們也好登記在冊。」

  這一刻林可兒有些後悔了，她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她不想醫鬥了，可是現在卻由不得她退縮，因為齊力就站在她的身後，正一臉威脅的看著自己。

  林可兒相信，若是自己敢在這時候說不比了，齊力絕對會掐死自己，就連父親那裡知道了這件事，也會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因為，那可是龍涎啊！

  人人為之瘋狂的神物啊！

  林可兒被齊力陰沉的眼神都快逼哭了，十分不情願的將千晶石遞了過去，方雲接過後看都沒有看，直接轉臉對白芷恭敬笑道，「醫斗還需要走文書流程，還請這位姑娘跟我們一起去記錄一下。」

  「林小姐也一起來吧。」態度卻說不出的冷淡，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讓林可兒心中更委屈了，但她現在也不敢再說什麼，木著一張臉跟著去了。

  這時齊力陰沉的跟在林可兒身後，「如果你輸了，就等著林太醫打斷你的腿吧！」

  林可兒哆嗦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向齊力，他怎麼可以這樣！

  齊力卻不管她，快走幾步來到白芷身邊，露出自以為很帥的笑容，「不知道姑娘家在哪裡，師從何處？」

  「京都，家師是鄉野一郎中，比不得文太醫高名。」

  果然是京都的，不過這鄉野郎中得說法，齊力可不相信，鄉野郎中能教出如此有氣度的徒弟？

  一定是故意隱瞞！

  齊力想通之後非但沒有不高興，還有一種看透了對方的優越感，「不知姑娘芳名，我也是京都人，以後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姑娘儘管開口。」

  「白芷。」

  「白芷？竟然連名字都是中草藥，姑娘果然不是一般人。」

  齊力強行誇讚著，同時心中有一絲疑惑，白芷這個名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林嘉則是眸光微閃，她竟然就是讓皇上意圖開設女御醫的樂安縣主嗎？

  看來剛剛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這樣一個人，林可兒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林嘉鬆了口氣，隱入人群。

  李平則是飛快的寫好了三份醫斗證明，經由白芷和林可兒簽字按上手印之後，利索的蓋上了太醫院的印章，每人各執一份。

  「這是您的號牌。」方雲恭敬的將一個紅色的木質小方牌遞給白芷，白芷垂眸看了一眼，上面寫著壹仟的字樣。

  「多謝。」將號牌接過，白芷問道，「什麼時間開考？」

  李平看了一眼沙漏，「還有兩刻鐘，是時候進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