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推舉考試
2024-10-08 11:15:13
作者: 一夜暴富的快樂
顧菘藍沒有事情的情況下,從來不會主動尋找白芷。
現在竟然都把話傳到了容王府,說明一定是有要緊的事情,白芷心中有些疑惑,興安堂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後來顧菘藍也明確的告訴白芷興安堂只是他臨時行醫的地方,真正的老闆出門遠遊去了,讓他幫忙照看一段時間。
難道是興安堂又有人鬧事?
白芷心中沒有底兒,一想到顧菘藍那麼大年紀被一群激動的人圍在中間,說不出話的樣子,就覺得心疼。
多一刻也待不下去,吩咐弦朗先把弦月送回白府,自己則是先一步前往興安堂,厲容與說派車送她去,白芷也沒有推辭。
「容王爺?您怎麼也在車上?」
白芷鑽上馬車,卻發現厲容與早已經坐在馬車中喝茶了。
「好久不見顧太醫了,甚是想念。」
厲容與眼睛眯成一個愉悅的弧度,白芷白了他一眼,沒有辦法,這是人家的馬車,自己又不能好賴不分的將人趕下去。
早知道就讓弦朗坐這個馬車回去了。
白芷腹誹,卻也知道身份有別,這種事情想想就好。
十一歡快的駕車前往興安堂,不知為什麼,他總有一種送主子去見未來老丈人的感覺。
「外祖,出了什麼事?!」
馬車一到興安堂,白芷就迫不及待的從車上跳下來,三兩步跑進藥堂,就看到顧菘藍坐在桌前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不是說的午後嗎?」
「您在口信中也不說是什麼事,我擔心您受委屈,這不就急匆匆趕來了嗎?」
白芷看對方不像有急事的模樣,一顆心頓時塞回了肚子裡,一扭頭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容王爺怎麼也來了?」
顧菘藍卻看著剛從門口進來的厲容與,瞪大了眼睛。
「您都把口信送到容王府了,容王如此仗義,知道您有事鐵定是要來撐腰的呀!」
白芷毫不猶豫將鍋甩給了顧菘藍。
「胡說,我年紀再大也知道送口信應該送到白府去,怎麼可能舔著臉送到容王府。」
顧菘藍心想,知道容王覬覦自己的寶貝外孫女,他躲著對方還來不及呢,怎麼能送上門去。
「是小蝶姑娘收到口信之後,怕是有什麼急事,便將消息準備送到容王府,恰巧碰到出門辦事的十一,十一就順道將消息帶了回來。」
已經進門的厲容與解釋道,十一也在一旁不住的憨笑撓頭。
「這個小蝶,現在越發懶了,竟然連送口信都托給別人。」
白芷小聲嘟囔著,十一卻不好意思開口,哪裡是小蝶姑娘懶惰,人家已經親自將口信送過來,是自己存了私心,想著讓主子和縣主再多相處一會兒,便說主子和縣主一起出門辦事尚未回來,他可以代為傳達的由頭將人糊弄走了。
走之前,小蝶姑娘還對自己表示感謝來著。想到這,十一心中越發羞愧,剛要解釋,就聽到白芷開口,「您叫我來是有什麼事情?」
「興安堂的老闆來信了,說是他在外面遊歷收穫頗多,幾年之內都不會回來,想著興安堂放在這裡也是可惜,也不能一直讓我幫忙,便想著將興安堂賣掉,讓我幫著物色一下。我想著你不是也想開個醫館嗎,要是你有想法,咱們完全可以近水樓台,我看對方的價格也十分公道,就是這位置有些偏,所以想著問問你的意思。」
顧菘藍拿出一封信遞給白芷,白芷展開信飛快的瀏覽了一遍,明白了大概意思。
「一百金,一家醫館,價格確實很便宜,都相當於半賣半送了。雖然位置有些偏,但前面不遠就是號稱京都第一樓的聚仙樓,人氣是有的,再加上有外祖您前期的鋪墊,開起來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白芷分析著前景。
「這麼說,你同意了?」
顧菘藍摸著花白的鬍子。
「嗯,沒有拒絕的理由。」
「那好,那我這就給他回信。」顧菘藍也是個雷厲風行之人,當即就拿來筆墨紙硯,開始寫信,將信塞到信封中後,他抬起頭看向白芷,「我打算將這家醫館放在你和南星的名下,你意下如何?」
「我就不用了吧,您還是直接將興安堂轉到南星那裡吧,這也算是他的一份產業,日後干出些名堂,更好說親事。」
白芷沒想到顧菘藍會把自己的名字也加進去,心中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她確實也不是缺這一份產業的人,況且她已經和趙美然約好,先把護膚的鋪子開起來掙些錢出來的。
「您也知道,我最近在東大街那邊盤了個鋪子,過些天就要開張了,再加上這個,我實在忙不過來呀!」
顧菘藍嘆息一瞬,「那便先寫南星的名字吧,把你記個掛名好了。」
白芷微愣,很快就明白了顧菘藍的意圖,這是要拉著自己當靠山啊。
這個倒是沒有問題,顧南星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堂弟,是母親為數不多的親人了,多看顧對方一些也是應該的。
她點點頭,「那便這樣吧。」
「到時候有了你的名字,這興安堂也算有你一半了。」顧菘藍說道。
白芷微愣,說到底外祖還是為了讓自己擁有一半產業才把自己名字寫上的,哪怕是掛名。
店雖小,外祖對自己的疼愛卻是真的。
「放心吧,外祖父,我一定把興安堂經營的越來越好的,讓整個大聖,不!整片大陸的每一個郡縣都安插上興安堂的分店!」
白芷信誓旦旦的保證。
「在此之前,你得先把行醫證拿下來。」
顧菘藍眯縫的小眼中冒出戲謔的精光。
呃……
白芷沉默了,跟隨前來的厲容與也沉默了,他們都忘記了行醫證的問題。
厲容與是外行,想不起來很正常,而白芷準備當女御醫的人竟然也忘記了,實屬不應該。
「怎麼?真忘記了?」
顧菘藍摸著鬍子一陣無語,「要開藥堂可就不像現在這樣隨心所欲的治病了,必須得有官府認證的行醫證才能行醫,否則你就是黑醫,是要吃官司的。以前你沒有入這行,大家看在你縣主的身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知道像你這樣無證行醫,真有一天出了事,就連你救治過的皇后娘娘都要一起吃瓜落的!」
接下來,顧菘藍逮住機會給白芷講了一堂行醫基礎知識的理論課,足足有一個時辰,講上癮的顧菘藍完全忘記了厲容與的存在,導致他和十一尷尬無聊的枯坐了一個時辰。
聽的頭都大了的白芷看到一旁枯坐的兩人,頓時激動,「容王爺,中午還未用膳,您餓了吧?」
聽到容王二字,顧菘藍總算記起了還有人在等,意猶未盡的咂咂嘴,「那就先給你講到這裡吧,下午好好準備考試。」
「啊?下午就要考試?」
白芷驚訝不已,怎麼這麼快?今年的行醫證考核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當然是下午考試,不然我叫你來是為了什麼?就買下一個小小的興安堂我還是能做得了主的。」顧菘藍沒好氣的瞪了白芷一眼,「要不是這些日子你的事情太多,單憑你忘記行醫證考核這件事就要挨板子了!」
「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怎麼還能考試?」
顧菘藍一聽,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合著老夫剛剛廢了那麼多口舌,都白講了?!」
「呃,沒忘沒忘,我都聽著呢!」白芷心虛不已,卻也不想再聽一個時辰的嘮叨,只好再次將容王拉出來當擋箭牌,可憐兮兮道,「外祖父,容王都餓了,不然我們先用午膳吧,我連早飯都沒吃呢,早就餓的不行了!」
厲容與十分配合,不住地點頭,顧菘藍看著早已經失去淡漠冷血外衣的容王都在偏幫著白芷,也只能敗下陣來,「好吧,吃了飯再教訓你。」
「我們就去聚仙樓吃吧,今日我請客!」
白芷迫不及待的往外帶路。
顧菘藍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相信白芷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
厲容與悠哉悠哉跟在身後,卻也沒有人忽略他,進入聚仙樓之後更是被夥計熱情的迎進了最奢華的房間。
「這裡是我的專用房間,以後想來都可以直接報我的名字,帳都記在我身上。」
厲容與淡笑著看向白芷和顧菘藍。
白芷乾笑兩聲,「這聚仙樓不會是王爺的產業吧?」
竟然這樣大的手筆,看那夥計的模樣顯然厲容與是這裡的常客。
「算是吧,我也只是掛名而已,真正的老闆是路遙霆。」
又是這個人?!
「他不是金沙城城主嗎?怎麼還把產業放到了京都?」
「說來話長,以前他也是京都人,後來因為各種原因就去到了金沙城,用半年的時間將金沙城收入自己麾下,現在的他在金沙城過著宛如土皇帝一般的生活。」
厲容與微微吐槽著這位好友。
「沒想到他還挺厲害的。」
白芷的話讓厲容與再次黑了臉,晦氣晦氣晦氣,心中連喊三聲晦氣,自己怎麼就哪壺不開提哪壺!
厲容與突然就不想在這裡吃飯了,可是拋開其他不說,聚仙樓的菜品確實遠勝其他飯樓,而且看小姑娘興致勃勃的模樣,顯然對這裡的菜很喜歡,明明自己作為聚仙樓的老闆之一,能被小姑娘如此喜歡應該是很高興的一件事,可是現在他的心中只有憋悶。
這京都怎麼就這麼不爭氣,竟讓一個外來戶獨占鰲頭,竟沒有一家比得過的!
「你們想吃什麼?」
厲容與還是遞上了餐單,顧菘藍表示讓白芷代勞就好,白芷也不客氣,直接挑了幾個上回沒有嘗過的特色菜就算了事。
這次有老闆在,菜上的比之前更快更好了,白芷終於再次吃到了美味的食物,覺得自己之前當真白活了。
眼下這種才叫生活啊!
酒足飯飽,時間也差不多了,顧菘藍看了一眼白芷,對容王恭敬拱手,「容王爺,時間差不多了,在下先帶她去考試了。」
「沒關係,正好本王對行醫證的考試很感興趣,也打算去看一看。」
顧菘藍沉默不語。
「難道外人不能參觀行醫證的考試?本人記得您剛剛說的是要在德醫館進行考核,宮中幾位太醫做主審官,其他醫館的大夫做陪考官,有一個環節是當場給人看病,若是能闖關成功,就會頒發行醫證,也就是說外人是可以參觀的,不是嗎?」
「這倒是……」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說定了,本王隨你們一同去德醫館,正巧見識一下。」
厲容與氣定神閒的被抬上了馬車。
顧菘藍和白芷相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
「兩位還要在外面站到什麼時候?」
「就來了!」
白芷沒好氣的翻個白眼,扶著顧菘藍上了馬車,自己也飛快的鑽進去。
一路無話。
剛才顧菘藍該講的都講過了,白芷雖然表現得不耐煩,卻也一字不落的聽見了耳朵,記在了心裡。
要說一年一次的行醫證考試已經結束,但是優秀的醫者層出不窮,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趕得上考試,而白白耽誤的時間可能就是一條鮮活的生命,為了讓更多有能力的醫師能夠儘快擁有行醫資格,每年在正式考試結束後,每半年還會再次展開兩次推舉考試。
也就是各地由資質老練,行業風評較高的醫師舉薦,用類似文試的方式挑出十名最優秀的醫師,頒發行醫證。
即為先由縣裡舉薦,同縣舉薦的人經過比試後得出十個「會元」,再將各縣的會元聚到郡中,同郡的人比試得出十個「解元」後,再將各郡的解元統籌到京都決出最終的十個勝出者,也就是「狀元」,才能獲得真正的行醫資格。
全大聖有上百個郡縣,也就是千人爭奪十個名額,平均下來就是上百人爭奪一個名額,其實這種機會更加殘酷激烈。
而且尤其對縣裡舉薦的醫師不公平,因為他們要考核三輪,郡里新加入的十名醫師只需要考核兩輪,而被京都直接舉薦的十名醫師只要考核一輪,通常這樣只需要考核一輪的人都被郡縣的醫師們諷刺的稱為「幸運兒」。
白芷便屬於最後那個「幸運兒」。
對此,白芷並沒有絲毫不適應,也沒有特意彰顯自己的優越感和與眾不同。
說到底她也是規則之下的執行者,並不是規則的制定者,幸運與否不是她說了算的,而是要看真正的實力。
如果真的有實力,即便身在底層也一樣能穩占一席,沒有實力,即便被人捧得再高,終將會被打回原形。
而現在,白芷這個別人眼中的「幸運兒」,也是這普普通通眾人中的一員,要為了最後的十個席位全力以赴。
思考間,德醫館到了。